青花瓷的碟子摔在地面上,哐啷一声响动,令清晨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唐放歌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盯着地面上一地的碎片,然后才抬头对上安泽西赤红的眼睛。她伸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些吻痕,眸子有点暗淡。

    “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男人,如果你觉得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如你心中所想的。”有些事情不能与人言传,尤其是贝诺的事情。贝诺吸食毒0品这件事如果给别人知道,会伤到贝诺,而这个是唐放歌最不想见的。只是她心里有点以为安泽西会信任自己一下,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愤怒。得如下得。

    当盘子跌落到地面上的那刻,安泽西就有点后悔了。他僵直着身体站在唐放歌的面前,一双赤红的眼睛顿时有点无措。当那些愤怒冲昏头脑,说出一些难听的话伤到唐放歌的时候,他才陡然觉察到自己似乎不应该这样问。如果他想要知道答案,至少应该可以用更为平静的方式,而不是用这样的粗鲁方式对待她。即使他明明理智上知道,但是内心中你还是无法控制地有点火气。

    尤其是她一夜未归,电话一直都处于关机的状态,加上第二天回来以后衣服换了,身上还带着青紫的吻痕,任何男人都会有点在意。

    “放歌……”安泽西有点急,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唇颤抖了几下,安泽西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妻子彻夜不归,身上带着令人起疑的吻痕,他至少不会冷静地安慰关心她这一夜是不是累了吧!

    唐放歌没回话,只是低下身捡地面上的碟子碎片。她葱白的手指微微的有点颤抖,心中有万分的苦涩都说不出来。她身上是有一些痕迹,但她并不是自己有意要这样。面对那样的情况,她能够全身而退是因为她信任贝诺。只是现在,她将信任做成一种借口,想要躲避一些不想说的话题。这件事是她做错了吗?想着事情,唐放歌的手指缩了缩,却不料手中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刺伤了她的手指,顿时鲜红的血从手指间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唐放歌愣了两秒钟才察觉到痛。

    安泽西见唐放歌的手指划伤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她的手拿过来。看着上面的血,安泽西的眼中有点痛。也许他应该信任她,而不是这样对她发脾气。可是男人的脾气再好,遇见这样的事情总是会暴走。这次,他是不是做错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唐放歌任由安泽西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口中。那有点小刺的舌擦过唐放歌出血的手指,令她的身体微微的轻颤,这样的感觉在贝诺那里是没有的。只是轻微的一点小动作就会令唐放歌身心有点不稳,她的面上有点羞涩,想要拉回自己的手指,却挣脱不开安泽西的大手。

    幽深的眼睛盯着唐放歌看了几眼,安泽西这才放开唐放歌的手指。他看到上面的血已经止住了,心里忍不住有点欣慰。以前见龙一似乎对洛施施做过这样的事情,洛施施似乎很喜欢,他也不过是有一样学一样,现在见唐放歌似乎也有点洛施施那时候的羞怯。这样的感觉,令他心中的那股愤怒稍微的减轻了一点。

    “血止住了,我带你过去包扎一下伤口。”抱起唐放歌,安泽西紧绷的脸上有了一点松缓,不是先前的那股愤怒烧红了眼睛。

    唐放歌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安泽西,这些日子以来也许她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他。现在窝在安泽西的怀中,唐放歌任由安泽西帮她包扎伤口。在这个宁谧的小空间内,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唐放歌看着安泽西的脸孔,他的眉真的是如出鞘的长剑一样格外挺俊,只是眉间似乎总有那么一点愁苦的结。这样的眉毛明明很好看,却总觉得有点锋芒毕露的寒气。比以前的他,还是收敛了几分。眉下的眼睛如同星空一样的漆黑,尤其是乌黑的眸子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似乎总是深幽的一片。这双眼睛,她见过他冷酷残酷的时候,也见过他电闪雷鸣的时候,似乎刚才就那么电闪雷鸣了一下,所以才会有点赤红。那双眼睛似乎真的有点红,如同火烧的天空,显然是没有休息好。难道说他一夜未眠?

    安泽西认真地给唐放歌包扎伤口,他早就察觉到唐放歌眉头有点皱起,似乎一直都在打量着他的脸孔。很少有人能够这样看着自己,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看到眼中,他觉得手指似乎有点僵硬,没有了往日的灵活。那双略微有点郁结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令他的手好几次都差点抓不住她的下手,就怕她的手会从自己的手中滑落。为何要这样的看着自己,安泽西心中有点不安,还有点小小的紧张。明明没有任何调0情的地方,他就是偏偏觉察到几分躁动,似乎有点热。这样的情况,似乎是情玉在涌动翻滚的感觉。

    “你昨夜没有睡觉吗?”唐放歌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那细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放在安泽西的眼睛之上。她的表情认真,并没有一丝的做假。

    安泽西的心一阵悸动,如同是狂风席卷,她那样的眼神竟然能令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恩。”闷闷地,安泽西答了一句。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好不容将纱布打结,不过脸上还是有点细细的汗。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他却要耗了一阵时间。

    唐放歌的心中有点暖,又有点歉意,这些似乎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他似乎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她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安泽西的眼睛,然后停顿在那眼角的一些皱纹处。他们果然都已经不再年轻了,而她的眼角似乎也已经开始生出一些细小的岁月痕迹。他们都要到了三十岁,只是他们的生活似乎从现在才开始。她的手轻颤,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很多的事情。岁月匆匆,他们将有几个六年呢?也许,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那个会活的长久的人,这样的担忧令她心中微微有点苦涩。如果继续这样无谓地耗下去,他们将来会有多少个六年可以相守。

    指尖颤了一下,唐放歌窝在安泽西的怀中,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在安泽西的眼睛之上落下一个细细的吻。那个吻如同是柳絮翻飞的季节,柳絮沾染在眉梢之上,只是一下就随风而散了。这个吻对于安泽西来说就好像是酷暑中的一片雪花,逗留在他的眼睫之上,令他烦闷的心似乎平静了下来。这样的举动,是饱含情感的,即使不说话,他也能够感觉到她的唇轻颤,似乎如同真爱一样在她的脸上细细吻了一下。

    翩跹的吻渐渐地离开安泽西略微有点凉的脸,唐放歌唇轻启道:“对不起……”她是真心的给他道歉,都是因为她才令他一夜没有睡。她也在想应该如何要告诉他,至少现在是了。开始的时候她真的有点想要隐瞒,但是现在她想要告诉他一切。只要两人心中没有任何的隐瞒就不会发生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比如当年的他们。这样的事情,她不想要再次重蹈覆辙。

    安泽西抱着唐放歌腰间的手忍不住地轻颤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很是心痛的脸上。这件事她先道歉,其实他觉得自己也是有错的。不应该这么粗鲁地对她发脾气,至少要了解事情以后再说。一向很少道歉的安泽西,此刻有点愧疚,“不要说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唐放歌摇摇头,见安泽西道歉似乎是有点稀奇的事情。他的样子很别扭,想到儿子似乎也是这样,唐放歌心里暖暖的,如同是花开的季节,格外的美好。她摇摇头,伸手抱住安泽西的脖颈。

    “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不应该想要对你有所隐瞒。关于这些事情,你想要知道我就会告诉你。”

    安泽西心中纠结了一下,那些事情唐放歌不想说,如果他想要知道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的样子。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点秘密,那些秘密是不想与其他人分享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又有点不想知道了,毕竟要是信任的话就一直信任她下去吧!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些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了。”心中即使有点疙瘩,安泽西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有点不舒服。

    唐放歌眼中有点惊诧,她自己都愿意坦白了,他竟然又不愿意听了。这个事情似乎真的有点难办,她唇边一抹笑。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们两人之间一定要搞得似乎很火爆。如果不是那个盘子,他们之间也许真的会吵闹起来。

    “现在,我想看看你,好吗?”既然安泽西不愿意再听,唐放歌就不再说,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坏意。这个事情,她从安泽西的眼中看出他是很在乎的,只是他硬是要压下心中的那股怀疑。既然他想要憋着,她就做一次坏人看他能忍多久。这也许就是女人的一点小自私,想要看见男人为了自己暴跳如雷,甚至是火气连天,其实这些表现都只是因为在乎。事情如果这样想想,似乎一切都是甜蜜而又美好的摩擦。

    安泽西抱着唐放歌,她要看自己,这点倒是令他没有想到。她既然喜欢看,他就给她看好了。被她的目光一一扫视,令他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她的眼睛中只有他一个人,世界都不在她的眼中,她的眼中只是倒影这他一个人的身影。

    顺着那眉眼而下,唐放歌的手指划过安泽西的鼻梁。他的鼻梁还真是高,高挺的令人都觉得有点嫉妒了,明明就不是西方人,更不是西方人的血统,却格外的漂亮。这高挺的鼻子,真的如同平原上的山脉,将安泽西深邃的脸孔雕刻的格外俊美,轮廓也更加的清晰。只是安泽西似乎并不太包养自己的皮肤,所以他的鼻头上细细的看,还是有很多黑色的鼻头,看的有点黑黑的。

    也许是跟在贝诺的身边,唐放歌也大概知道要如何保养男人的皮肤。贝诺不是自己愿意,而是被迫的。他常常说自己可是一个男人,但是就算是男人也要照看好自己的皮肤。唐放歌的手指顽皮地在安泽西的鼻头上点过,“这里,还有这里,都应该去做一下清理比较好。黑鼻头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就要变成草莓上的黑色点点了。”

    “呃……”安泽西显然有点不满,他皱皱眉头。他是一个男人,很少去看顾自己的皮肤,被唐放歌这么一说,他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似乎自己真的要去学习一下保养皮肤。如果真的不保养,似乎对不起她的审美观。

    知道唐放歌是自言自语,安泽西凝视着她深情款款的眼睛,唇边有一抹笑容,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脸孔上探索。她此刻的表情似乎想要将他的脸孔印入她的灵魂深处,这样的切合令他觉得高兴,甚至是心情澎湃格外的高兴。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一生一世都让她一个人这样看下去。SmuS。

    随着那葱白的手指游动到安泽西的唇上,唐放歌手指微微地比划了一下,她定着安泽西的眼睛深深地看了过去,“泽西,你要多笑笑,也许真心笑笑会令你看起来更加的俊美。”手指比划了一个弧度,唐放歌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如同是新月。

    安泽西看着唐放歌的笑容,他似乎真的是被她牵着走,忍不住地,他也露出了一抹如同新月一样的笑容。那弯弯的笑容格外的漂亮,就好像是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小木屋里的宁谧时刻。唐放歌忍不住地看呆了,这样的笑容真的很是璀璨。没有了星月的光辉,只是剩下他的笑容美得如同是向日葵一样灿烂。那一脸的冷酷冰寒似乎一下就消散了,春天一下就来临了。

    “怎么了?”安泽西看唐放歌呆住了,他忍不住地问道。

    “你笑的时候真好看,我都看痴迷了。”脸上有点羞涩的红,唐放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安泽西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不过随即他又笑了。如果说她可以为了他的笑容痴迷,那么他愿意天天顶着跟龙一一样的傻笑。只要她的眼神会为了他露出少女的羞涩,他愿意天天笑的跟傻瓜一样。

    安泽西的笑容令唐放歌心动,心中的阴霾似乎一下就飞了。如果有那一个人愿意在你的面前露出最为纯美的笑容,将心灵都敞开了叫你看,你一定要好好的看清楚他心中对你的爱。唐放歌低下头,在安泽西那月牙一样的唇上烙印下一个吻。她的吻清浅如蝴蝶翻飞而过,却给安泽西留下无穷的回味。

    即使安泽西的唇被唐放歌亲吻着,他的眉眼上也无法控制地露出欣喜和快乐的光环。如果快乐,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笑起来。这也许就是此刻的安泽西,他的眼睛中都是笑容,高兴的如同是得到了最好的礼物。

    摩挲了一会安泽西的唇,唐放歌才有点脸红地离开安泽西的唇,她的手从安泽西的后脖颈处伸到安泽西银白色的发丝中央。那些发丝雪白如一地银色的月光,她的眼中却有一层星空的阴霾。

    这些发丝雪白雪白的,她只是知道他为了她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白发。每每看到他的白发,她都会下意识地躲开。因为那些银色的发丝似乎是他们之间甩不掉的伤痛,他说白色的发丝是惩罚,而她不想他这样。也许是爱的不够深,所以他们都没有办法承受那些伤痛。所有的伤痛都由他一个人去承担,这对他真的不好,甚至是有点残忍。

    那细长的手指穿梭在银白色的发丝中,安泽西的呼吸有点急促。其实人的发丝也是极为的能够勾起人的情玉,尤其是在这样的气氛下。

    白色的发丝,每每想到都会令安泽西的心中有一层层的愧疚。他不喜欢那头发,也很是讨厌那样的发丝。他的手勾动唐放歌的脖子,想要将她的手拉下来,他吻住她的唇,深深的,不想要放开她,也不想她再去碰触那些银色的发丝。

    唐放歌被安泽西吻的有点呼吸不畅,脸上一片桃0红色。过了好一会,直到两人都有点把持不住了,安泽西才放开唐放歌。他心里有点小小的意图,就是要吻到她不会再去注意他银色的发丝。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唐放歌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如果她想要做某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尤其是现在她不想他一个人厌恶自己,甚至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手指拂动那些发丝,唐放歌发现安泽西的眼中有一片伤痛,他的大手轻扯着她的腰身,似乎想要将她压倒。原来如果仔细地观察安泽西,什么都可以看得出来。以前她觉得自己无法直视他,甚至是有点害怕看见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要去逃避。现在真的面对以后,唐放歌才发现,如果你愿意花点时间去直视,你就会发现自己都想不到的东西。比方说现在,安泽西的眼中有点痛恨,甚至还有点悔恨,同时有点烦躁不安,也有一点厌恶自己的情绪。这些细微都落到唐放歌的眼中,她微微一笑,觉得原来他们已经是这么的近了。

    “你讨厌白色的发丝吗?”唐放歌的手指停留在安泽西的头上,手指在安泽西的发丝中间穿梭,有一点痛,又有一点爱。

    安泽西抿了抿唇,他没有回答。对于他不想回答的事情,他一向都是避而不谈。唐放歌的眼中有笑容,她轻轻扯动了一下安泽西的发丝,令他痛的皱了皱眉头。

    “我很喜欢这样的发丝,也许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因为有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都说发丝是斩不断的情丝,你爱我多深,大概这发丝的色彩上就能够看出来,你说呢?”玩着安泽西的发丝,唐放歌轻笑着问道。,

    安泽西的眼中顿时有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让唐放歌在他的发丝上玩0弄。明明就很讨厌的发丝,现在对他来说似乎就是一种深情的表现,他的脸上都是笑,现在发现这头白色的发丝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听白晓说了,如果要枯萎的发丝活过来,也许跟人的心情有关。如果你快乐,也许发丝就会变成黑色的,如果不快乐,发丝就会一直这样白下去。”唐放歌的手指停留在白色的发丝间,觉得那些白色似乎不是以前的那么刺眼了。她想要问问他,他现在是不是快乐的。

    安泽西皱眉,他觉得白晓的话似乎不是太可信,毕竟发丝是他自己的,他觉得这样貌似也挺好的。快乐与否,现在至少他是快乐的。

    “你不信?”唐放歌有点不满地看着安泽西,如果他要是不相信,肯定是没有办法叫发丝变成黑色的。其实她还是喜欢黑色的发丝,如同是夜空一样的漂亮。尤其是安泽西的发丝,似乎更加的好一点。现在的这头白发,如果伤痕不过去,他们也许就这样要一辈子看着他的一头白发了。想到一辈子,唐放歌抿唇一笑,她都已经想到一辈子了。看来他们的一生也许真的要永远的耗在一起了,如果是一辈子,她希望看见他的发丝变成黑色的。

    安泽西再次皱眉,眼中有点浓浓的不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上都已经写满了是或者不是。别人都说他高深莫测,到了唐放歌这里似乎有点变了,他是一个这么好被读懂的人吗?

    “觉得奇怪吗?”唐放歌笑了,她真的很想笑,因为安泽西现在的表情很是惆怅,还有点奇怪,或者说还有点惊讶地看着她。不是因为她会读懂他的想法,而是她看着他的一切,就可以了解到他想要表达的想法。原来心灵相通不是因为单纯的直觉,而是一直默契,或者说是一种彼此中有彼此的那种感觉。只要彼此的眼中都有彼此,当然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或者是想要做的是什么,甚至知道他的需要是什么。

    安泽西终于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因为现在自己似乎就是一张纸,什么都被唐放歌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情况,真的是第一次出现,令他觉得有点怪异的同时还有点高兴。

    “当然觉得奇怪,我想要说什么你似乎都知道,难道你已经是我心中的蛀虫了吗?”

    “不是蛀虫,而是你心中的烙印。”指指安泽西的心,又指指自己的,唐放歌好笑地看着安泽西。她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只是那双明媚的眼睛一直都看着他,只有他的人才能够在她的眼中刻印的如此的清晰。

    “烙印吗?”安泽西喃喃地说了一句,有点奇怪的感觉,却觉得心中涌出无比的快乐。就好像是罐头的口子开了,里面倾斜出来数不清楚的快乐豆子包裹着他。

    “泽西,如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快乐。如果你快乐,这一头银白色的发丝会不会变成黑色,恢复以前的色彩,我喜欢你黑发的样子。”唐放歌盯着安泽西的眼睛,很是用心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想要看着他头顶上的发丝一点点的变黑,就好像是寻找回他们以前失去的时光,还有他们失去的东西那样。

    安泽西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发丝,他一直都觉得有他们在,似乎都在提醒他自己犯过的错误。可是现在,她竟然想要让他头上的发丝变成黑色,这点多少令他心中有点惊喜。

    “如果你喜欢,我会努力将他们变成黑色。”如果是她喜欢,他就努力做她喜欢的事情,至少发丝应该会变成黑色,不过这点只是他满足她的想法,黑不黑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

    “不是你自己努力,而是需要我们一起努力,你不要将那些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中成为包袱,也许就会快乐。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追忆对和错,或者是得与失了。只要把握现在,才是最为重要的,你说呢?”心中的包袱似乎应该放下了,唐放歌想到以后,她也想要叫安泽西幸福,他们如果都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也许真的活的累死吧!

    “好……”安泽西的声音沙哑了,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不敢相信她自己才是那个首先愿意放下一切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们,这个是不是说明他们以后的岁月都会在一起,而她也不会再离开这个家了。想到这些,他的心中就是无比的颤抖,格外的觉得快乐和激动。如果说所有的一切她都愿意放下,那么他还有什么放不下去的。现在,只要她快乐,他就是快乐的。

    “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忘了,我想要你每日都快乐,过去的就过去吧!”声音中有点轻颤,唐放歌对着安泽西轻声说道。想到爸爸妈妈,唐放歌觉得也许这样他们两位老人才会高兴吧!快乐的生活,其实要比死去更为的困难啊。快乐是得来不易的,而死亡则是最为简单的。努力的生活,这个世界也许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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