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四十九章 洞房花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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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洞房花烛

    远黛这话说虽不甚好听,但百里肇却还是明白了她意思。微微苦笑一下,他索性直入正题问道:“你先前曾说过,要想彻底摆脱菟丝,只有一条出路,却不知所指为何?”

    沉吟片刻,远黛才道:“我早前虽也想过你腿伤问题,却并没想到居然会是菟丝之毒。这种奇毒,我虽有所了解,也知道该如何应付,但真要彻底祛除之,却还需好好谋划!”

    深深看她一眼,百里肇终究点头道:“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开口!”

    为之一笑,远黛道:“这是自然!王爷管放心便是了!”

    话说到这里,便算是告一段落了。对坐桌前,二人相视一眼,心中忽然便都觉得有些古怪。好半晌,远黛才不无犹豫开口叫了一声:“文屏!”

    正外屋候着文屏听得这一声,便忙步走了进来。进门之后,瞧见二人正自对面坐着,忙自一礼,且垂手立下首,等着远黛吩咐。略有些不自看了一眼神色如常断然而坐百里肇,远黛勉强道:“打水来,伏侍盥洗吧!”

    文屏应着,忙退了下去。再进来时,身后却已跟了一溜丫鬟,手中捧着各式盥洗用具。二人各自盥洗毕,众丫鬟方退了下去。文屏几个从凌府陪嫁来丫鬟,因没有远黛吩咐,也不好离去,铺好床后,各自僵立于洞房之内,只是浑身不自。

    好远黛虽不言语,百里肇却终于先开了口:“都下去吧!”

    这话一出,几名丫鬟恰似得了大赦一般,一礼之后,不过片刻,已去得一个不剩。她们几人去轻省,倒让远黛心下愈发不自。偏偏这个时候,坐对面百里肇虽则不发一语,但看向她双眸却似有笑意,仿佛是等着看她如何面对。

    叹了口气后,远黛终于认命开了口:“时候不早了,王爷也该累了!”

    百里肇听得一颔首,便朝她作个手势,示意她过来相扶。已到了这个时候,远黛只能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法,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走至百里肇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百里肇身形颀长,却远称不上壮硕,虽则不良于行,双腿却并没完全失去知觉,只是绵软得无法支撑住他身体而已。因此远黛扶他起来,却比想象中要轻松一些。

    饶是如此,二人勉强挪到屋内那张紫檀雕花拔步大床边上时候,远黛仍不免累得香汗细细,呼吸也有些不稳。然而这些,却都不算什么。让她觉不自,仍是百里肇存。

    这桩婚事,可算是她一手促成,然而当她真身临其境时,她却发现,她真无法这一刻做到镇静自若。僵了一刻之后,远黛终于还是认命,默不作声上了床,却是一头钻进被窝,且量往床内沿靠去,至若那一身大红娘装,她是一件也没脱下。

    因着紧张缘故,她听力仿佛比往常要灵敏了许多。以至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解衣声,这一刻,竟是清晰无比,也让她愈发紧张。

    大红锦褥被人轻轻揭起,远黛可以清晰感觉到,百里肇已自己身侧躺了下来。虽然已是避无可避,但她仍忍不住往里又缩了一些。而后,她听到身后传来百里肇低沉笑声。

    百里肇是真觉得有趣,与远黛相识至今,已非一日。单独相处,也已有了不少次,但他看到多,却只是远黛从容自若,虽然从容沉静女子无论何时都绝不会惹人嫌恶,但比对起此刻远黛,这一刻她,无疑却要真实了许多。

    “你其实不必如此!”笑过之后,百里肇平静开口。

    这话来甚是突兀,却让远黛不由为之一怔,许是因为分心缘故,她紧张却也因之消散了几分。定一定心神后,她道:“王爷这话,我听不明白!”

    百里肇也不意,只淡淡续道:“我虽算不上好色之人,但也曾经血气方刚过。不瞒你说,四年之前,我这府里虽称不上姬妾成群,但绝色美姬也有十数位。不过受伤之后,我便陆续将她们都遣散了!”他语调平静,说仿佛不是自己之事一般。

    他这一番话,换了旁少女,许会听不明白,但远黛幼习医术,又怎会不懂他意思。不期然蹙了眉,她终究忍不住开口道:“菟丝……竟还有这等功效吗?”

    这一刻,对于菟丝竟还有着她所不知道功效讶异已盖过了她先前紧张之情。

    百里肇则答简单干脆:“没有!”

    “没有?”远黛疑惑重复着,旋即冲口而出:“那你怎么还……”这话说到一半,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唐突到连这种话都能问出来,当下忙忙将下半截话咽了下去。

    沉默片刻之后,百里肇冷淡道:“我只是不想!”这个答案简单到近乎于粗暴,很显然,百里肇并不愿意就这个问题继续对她解释什么。

    沉默片刻,远黛也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事实上,绝大多数时候,远黛都并不能算是一个好奇之人。劳心劳力忙了这么久,她其实也已累得紧了,这会儿放下心来,居然很便睡着了。甚至连惯常认床习惯,也被她丢到了脑后。

    静静躺床上,百里肇却是全无一丝睡意。窗外月色如水,透过薄薄窗纱,落他枕婆,也是必不可少。边。他能清晰听到身边少女匀停呼吸声,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幽香——那是一种极为清淡雅体香,彷如兰花,又似乎略带一些寒梅冷香,令人不觉心怡。

    没什么理由,这一刻,百里肇竟忍不住稍稍挪动了一下双腿。他腿仍有知觉,但却不足以让他站起身来。这几年里头,他所以一直不近女色,为也是如此。

    他不想、不愿意、也不能那些女人面前显露出自己脆弱,所以他宁可不要女人。

    一想到那些女人,他却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向了正自躺自己身边远黛。远黛显然已睡得熟了,平素沉静安宁面容上,如今只剩了一片宁谧,显得格外清美无暇。

    她其实是极美,美气韵、美一举手、一投足。只是这些,却她有意遮掩之下,并不为人注目。深思凝视着远黛,百里肇忽然便有片刻恍惚。

    今夜,他们说了不少话,而不经意间,远黛也透露了一些极为关键信息给他。

    压下心中已然狂炽欲念,百里肇缓缓阖上双眸。

    …… ……

    次日辰时才至,百里肇便准时睁开了双眼。略略动了一下身子后,百里肇偏头,看向身边躺着少女。远黛无疑是那种睡姿极为老实女子,这一夜睡了下来,竟仿佛没有移动过分毫。然而比之这点为明显是她浅睡。

    百里肇才刚一动,她那乌黑长翘一如鸦羽眉睫也随之一动,下一刻,却已睁开了略显惺忪双眸。再然后,便是猛一惊:“你……”她失声叫着,却很又平静了下来。

    “王爷恕罪!我竟忘记了!”她已很久没有睡这么沉,沉几乎连昨天她已出嫁都给忘记了。这个想法,让她不自觉有些想笑。坐起身时,远黛才意识到,自己竟和衣睡了整整一夜。原来自己竟已累到这个程度了吗,她默然自思,有些微喟叹之意。

    深深看她一眼,百里肇以手撑起自己身体,同时淡淡道:“去换了衣裳吧!依例,今儿你是要陪我入宫去参见父皇与皇后娘娘!”

    百里肇才刚一动,她那乌黑长翘一如鸦羽眉睫也随之一动,下一刻,却已睁开了略显惺忪双眸。再然后,便是猛一惊:“你……”她失声叫着,却很又平静了下来。

    “王爷恕罪!我竟忘记了!”她已很久没有睡这么沉,沉几乎连昨天她已出嫁都给忘记了。这个想法,让她不自觉有些想笑。坐起身时,远黛才意识到,自己竟和衣睡了整整一夜。原来自己竟已累到这个程度了吗,她默然自思,有些微喟叹之意。

    深深看她一眼,百里肇以手撑起自己身体,同时淡淡道:“去换了衣裳吧!依例,今儿你是要陪我入宫去参见父皇与皇后娘娘!”

    对于皇室种种规矩,远黛事先早已了解过,这会儿听他说起,自也并不意外。

    因百里肇是已开了府亲王,婚事自然便该自己府中举行。然而妇过门,次日拜见翁婆,自也理所当然,皇室也不能例外。点一点头后,远黛匆匆起身,却先除下了身上早已皱褶成一团红色吉服,随手丢一边,而后才扬声叫道:“文屏!”

    外头,文屏等人早已候着,听得里头叫唤,忙自应着,推门走了进来。

    第四十九章 洞房花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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