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五十一章 三妻四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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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三妻四妾

    远黛倒不意宁夫人会说出这话来,怔了一刻后,方不无讶然道:这个……竟是王爷意思吗?”。对宁夫人凌府小住一事,她自也颇多揣测,然却没想到宁夫人竟是为此而来。此刻乍然听了,怎由得她不诧异之余,心中微感温暖。

    宁夫人朝她肯定点头:正是如此!”说过这话后,她却忍不住一笑:说起来,我王爷身边多年,还真不曾见他如此待过一个女子。”她原以为远黛听得这话,多少该会现出几分娇羞之态来,然抬眼看时,却见远黛面色如常,只神色之间微见恍惚,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王爷有心了!”许久,远黛才徐徐吐出这么五个字。

    神情古怪注目看着远黛,宁夫人终忍不住讶然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偏首望向宁夫人,远黛忽而一笑,问道:姑姑可爱听曲看戏吗?”。

    这个问题实已与二人先前所谈之事全无干系,宁夫人疑惑之余,毕竟还是点了点头。

    远黛一笑,便道:姑姑既爱听曲看戏,该不会不知其中报恩方式吧?不少字”

    宁夫人一怔,旋即失笑摇头:不意此时,你竟还有心思说这些俏皮话!”戏曲里头女子报恩方式多自是以身相许了,而如今远黛与百里肇虽未正式定亲,但彼此之间也已有了约定,确是不必故作小儿女态表现出感激万分模样来了。

    眸色因之微微一沉,过得片刻,远黛才淡淡道:此时不说这些,还能说些什么呢?”

    宁夫人听得一时无语。事实上,此事说到这个地步,确已如远黛所说那样,再不是说说话儿便能解决事了,深思看向远黛,宁夫人温言道:不知远黛打算如何做法?”

    不无厌烦蹙了眉,远黛道:从前我初回府时,并没太过意此事,但如今看来,这事似乎并不那么简单。我有意着人府中打探一回,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世家大族之中,似周姨娘这等因失宠而长久见不到家主妾室并不少见,因此这几年下来,远黛虽觉凌昭甚是薄情,但也并不以为意。直到今日,眼见凌昭对周姨娘那避之惟恐不及态度时,她才忽而觉得,此事里头,该是大有文章。

    宁夫人闻言,也不觉沉思起来,半晌才道:此举倒也不失为可用之法!你放心,回头我便修书一封,送与王爷,同他提一提此事!”

    远黛摇一摇头道:姑姑误会我意思了!如今这事,已非王爷一言而能解决。既是如此,那便不必烦劳王爷了!”

    若有所思看向远黛,宁夫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你若执意如此,那依你便是!”

    宁夫人处又稍稍盘桓了片刻,远黛便自起身辞了出去。她才刚回屋,那边文屏却已迎了出来。远黛进屋炕上坐下后,这才开口问道:姨娘如今可好些了没有?”

    文屏忙应声道:据我看着,却是已好了许多了!”

    远黛便也不再多问,过了一刻后,却又忽而问道:杜若呢?这两天怎么仍看不到她?”

    文屏道:杜若姐姐也不妨事了,她原是要回来伏侍小姐。但我想着,咱屋里如今并不缺人使唤,加之她也不曾大好,还是再歇几日等痊愈了再回来不迟!”

    远黛默默点头,过得一刻,却道:你去唤她过来,只说我有话要问她!”

    文屏应着,便匆匆退了下去。远黛独坐屋内,端了惠儿刚沏来茶慢慢啜着,却是一言不发。杜若来倒,不过盏茶工夫,已跟着文屏急急走了进来。

    摆手遣了文屏两个下去,远黛指一指紧挨炕旁一张锦杌,温声道:坐吧!”

    杜若谢了座,便锦杌上坐了,静静等着远黛发问。沉吟一刻后,远黛终于问道:杜若,你老太太跟前也有好些年了吧?不少字”

    杜若点头应道:是!我原是那年冬日进府,到今年此时,刚刚一十四年!”

    “嗯”了一声后,远黛直截了当问道:那从前之事,你知道多少?”今日周姨娘闹出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甚小。对于如今正住环翠阁杜若,远黛不信她会一无所知。

    果不其然,杜若闻言之后,稍稍犹豫一刻,才轻声问道:小姐可是想知道周姨娘之事?”

    远黛点头:你可知道吗?”。她身边几个丫鬟,文屏与采莲虽是凌家家生子,但其父母都不曾内院伏侍过,知道此事可能不大。惠儿与翠衣则干脆是她自己买来,自然无可能知晓。这般一算,唯一可能略知一二便是杜若了。杜若入府虽才只有一十四年,但入府之时,已解人事。又且一直跟萧老太君身边,知道一些不为人知之事也是正理。

    蹙眉深思良久,杜若方低声道:不敢隐瞒小姐,这事我虽不十分清楚,但确是隐约知道一些……”说到这里,杜若不由抬眸,偷觑了远黛一眼。见远黛神色如常,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也只得续道:不知小姐可知道四爷是哪一年去吗?”。

    忽然听了这话,远黛一时竟没能会过意来,诧然问道:四爷?”她对凌家之事实算不得熟悉,而这个所谓四爷,她是全无印象。

    杜若见她如此,当真是除了苦笑再无它法,片刻之后,毕竟解释道:四爷亦是大太太所出,不过早十八年前便已夭折了!”

    “十八年前?”远黛若有所思重复着她那位四哥夭亡具体时间。

    杜若又轻轻补上一句:说起来,四爷是头天傍晚去,而小姐……则是次日子时出生!”

    远黛听得陡然一惊,失声道:这么说来,四爷夭亡竟与姨娘颇有关系吗?”。

    女人生子,原就是过鬼门关,阵痛上一日一夜也是多有。若周姨娘果是因目睹凌四之死而惊了胎气话,也能解释远黛早产缘故。

    杜若忙摇头道:当日之事,原非我亲眼所见,如今又怎敢遽下结论。事实上,我之所以隐约知道这些,却是有年除夕,老太太身边玉簪与我闲聊之时,一时不慎,说漏了嘴。不过这事,老太太似乎曾下过严令,不许旁人提起,所以她一旦觉得失言,便不肯再说下去了!”

    微微颔首,远黛问道:那你可知道玉簪如今去了哪儿?”

    杜若坦然道:玉簪姐姐比我年长五岁,四年前便出了府,嫁了一个秀才。第二年,那秀才便中了举,转过年来,又中了三榜进士。玉簪姐姐为他事儿,特地回府来求了老太太,后来听说放了江淮为官。去年年下,玉簪姐姐还特为替老太太做了套衣裳使人捎进府来!”

    微微一叹,远黛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却正色向杜若道谢道:不管如何,这事多谢你了!”

    杜若忙起身道:小姐言重了,杜若不敢当!”

    朝她摆一摆手,远黛温言道:你身子才好,不必起来,坐吧!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谢过远黛之后,杜若重又坐了回去,静静等着远黛开言。沉吟一刻之后,远黛徐徐道:我事儿,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她说着,也不待杜若开言,便问道:只不知,你作何打算?”

    陡闻此语,杜若却是立时起身,远黛还不及拦住她,她便已跪了下去:愿与小姐同往!”她心中很明白,远黛这会子问起这个,实质上便是问她可愿陪嫁了。

    远黛见她如此,倒不由叹了口气,因道:起身吧!我看你老太太屋里时,倒很自,怎么来了我这里,却这般拘谨了!”

    杜若没有言语,只顺从站起身来。为何会对远黛如此,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许是因为刚来时,远黛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缘故。

    屋内静默了一刻,远黛毕竟又问道:也罢!说起来,我倒还欠你一个承诺。只是如今,我自己也还做不得自己主。只有等来日再说了!”

    杜若应了一声,却也不知这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依旧沉默着。

    远黛见她如此,自也不再多说,只朝她摆了摆手道:你病才好,且回去好好歇着。侯大好了,再来伺候吧!”打发杜若去后,远黛自己靠炕上,静静出了一回神,只觉心中烦厌,却又无从发泄,只能长长叹息了一声。

    一时文屏捧了沏茶进来,换下远黛面前那盏残茶,远黛没去端茶,却忽而问道:文屏,你可知道四爷忌日是哪一日?”

    她这话来实太过突然,倒让文屏很是愕然了一刻才算回过神来,因摇头道:这个我们如何知道?不过太太屋里之人该是知道!”依照大周习俗,孩童若然早夭,则应掘坑先自入土,侯父母百年之后,再行起出与父母同葬。因此多数人家都不会刻意去记这个日子。然父母对于儿子忌日,却总归是不能全然忘记。而陆夫人若然记得,那一日时,多少便会有些异状,她身边人因此知晓此事也便是件理所当然之事了。

    若有所思点一点头,远黛忽而道:明儿你可抽空过去六爷那里同他说一声儿,只说我有事儿想问问六爷。请他得空时过来我这里一趟!”

    第五十一章 三妻四妾

    第五十一章 三妻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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