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续 作者:雪茶
第 58 章
嘉庆问：“绵愉的衣带，在死者身上？这不可能。”
思如上前说道：“皇上，思儿昨天在如意馆碰到一件奇怪的事，臣妾看到五阿哥在殴打一名秀女，今早才听说，就是莫名其妙在夜间被杀死的那个人。不知道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嘉庆疑惑：“绵愉殴打秀女？？他怎么会认识秀女的？”
思如说：“当时情形很吓人，要不是奴才们拼命拦下，那秀女当场就没命了。即使众人拼力，那费氏秀女还是被扼晕过去，差点命丧当场。今早臣妾听到传闻，说是……说是五阿哥终于还是趁夜杀了，杀了秀女。”
嘉庆听闻奴才背后骂自己儿子，气恼地说：“思儿，我怎么看？”
思如答：“思儿觉得不是五阿哥行凶。大概是那秀女一时害怕担心自己不小心走到池塘中去了。也有可能是自尽，她想到五阿哥扬言要杀她要她活不过当夜，可能是吓得只好寻死。五阿哥大概是说气话，哪能真的要她活不过第二天呢？”
嘉庆惊问：“绵愉还说过那种话！？”
皇后说：“思儿是什么性子？她会说假话吗？皇上，绵愉是个好孩子，但也是个冲动的孩子，从他打伤绵恺一事上就可看出。这次人证物证已俱全，要看皇上您怎样发落了。”
嘉庆望着那条缎带，恨恨地说：“不争气！来人！马上传惠郡王，片刻不准耽搁！”嘉庆坐在龙椅上，脸色泛白：“如果这条缎带真是他的，如果他真的有殴打一个秀女！那朕绝不饶他！呆会你们谁都不准为他求情！”
皇后和思如对视一眼，齐声说：“遵旨。”
“皇贵妃驾到！”
皇后脸色一沉，说道：“皇上，您刚才还说如玥不知晓此事，看来是言之过早。这不是来为绵愉求情了么？”
皇上气恼：“我已说过要严惩绵愉，朕一言九鼎，皇后不必言语相激。”
如玥见过了帝后，思如也给她请安。如玥冷冷说：“本宫还以为要对付绵愉的是谁，果然是你。”
嘉庆板起脸说：“如玥，没有人要对付。朕倒是听说绵愉要对付一个秀女！你到底清不清楚绵愉最近在做些什么？？”
如玥反问：“敢问皇上，有证据证明绵愉和命案有关么？如果只是一面之辞就要传召阿哥受审，天下人会笑的。”
皇后阴森森地说：“阿哥行凶才是笑柄。今早顺王妃进宫来见本宫，小心翼翼地问起惠郡王怎么深夜离开王府？到底是有什么要事，还是王府上下服侍不周。本宫可答不上来，到底绵愉昨夜为什么会悄悄回宫呢！？既然有要事，又何必陪珞卿回娘家？恐怕一般人都会理解为做掩饰吧！”
如玥冷然：“真精彩！真是越听越像绵愉就是凶手了。绵愉昨天是教训过那个无礼秀女，不过是代母出气。三阿哥教训过的奴才不计其数，要是哪个不幸亡故了，难道也该追究到底吗！”
嘉庆说：“别争了。现在是朕在怀疑绵愉不要怪皇后！这条衣带确实是绵愉身上的！秀女至死紧握住，你说是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如玥福了一福：“皇上请听臣妾说，昨夜里绵愉突然回宫只是要御膳坊替臣妾煮了一碗粥，他没有见过那秀女。”
碧波取了皇贵妃要的披风，却发现娘娘已不见了。
她唤来小宫女问个究竟。宫女均答不上，只一人说看到娘娘一个人出门了。
碧波感觉不对劲，忽然看到桌上放着的那碗川参银耳粥已经空空见底。显在是如玥喝下了那碗粥才出去。
碧波惊喜：娘娘肯喝王爷熬的粥了！！
但是娘娘怎么突然变了？还喝下这么冰凉的粥？？
如玥继续说：“绵愉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堪，臣妾只有比皇上更失望更痛心，因为臣妾和皇上不同，臣妾只有一个儿子。可是绵愉有一份孝心，为了这份孝心，臣妾终于肯喝下他地碗孝心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杀人的不是绵愉，是臣妾！”
皇上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如玥平静地说：“昨日有人禀报，秀女费氏出言侮辱臣妾，又听闻有个多管闲事居心叵测的人偏偏要费氏在臣妾宫门外罚跪。臣妾便叫进了那秀女问个究竟，可能是臣妾言语过重让那秀女无地自容，一时想不开便投池自尽了。臣妾处理失妥，请皇上息怒。”
皇上不信：“你是恭顺皇贵妃！就算教训一个秀女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又何须羞愧自尽？如玥，你就跟朕说实话好么？”
皇后插言：“说来说去还是说不通，衣带的来历！”
皇上恍悟：“是啊如玥！绵愉要是昨夜没见过她，衣带又是怎么回事？”皇后再说：“怕是有人护子心切，想大包大揽。可惜有物证的。”
皇上叹息：“如玥，你要是想包庇绵愉其实是害他。不要欺骗朕，好么？让朕知道自己儿子做过什么。”
如玥感动：“皇上，绵愉真的没有杀人，臣妾知道！”
“那这衣带…？”
如玥想了想，说道：“是，是臣妾…昨夜我听说，课余那个秀女和绵愉争执时撕破绵愉的衣裳，臣妾气恼地逼她连夜缝补如初。后来，她始终做不好，臣妾还…指使奴才用残衣抽打她！”如玥越说声音越小，编故事做戏对她来说早已陌生，陌生到如此不适！
为了儿子，在为自己编织罪名。
皇上叹气，有点恼怒地说：“你是何等尊贵的人，居然这样对一个小秀女……朕还一直以为你是胸襟宽广的。”
思如眼见此事要告一段落，怎么肯依，上前行礼，才说：“皇上，思儿无状插句嘴。费氏和我也算是朋友，她被害的消息思儿关心了一下，得知她是被人扼死的，并不是自尽。想是另外有一个人，见那费氏气到了娘娘的贵体，因此这个格外心疼娘娘的人，就把她杀了。”
如玥狠狠瞪视她：“颖贵人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些！想必那个‘替我杀人’者的名字也知道吧？怎么不说？是不便出口么！”
思如无惧：“正是不便出口。”
如玥知道皇上也不肯轻易信自己。于是跪地说：“皇上，臣妾一时不忿，殴打之后再命人杀了那个秀女！臣妾以为自己身份特殊能够脱罪不被追究，臣妾有罪！请皇上降旨责罚。”
嘉庆痛心疾首地问：“真的是这样！！你居然杀人！？”一时气得心口疼，皇后上前替嘉庆拍抚，说道：“皇上，别为了这种事气伤了身子，皇贵妃草菅人命又不是第一次了。”
嘉庆怒发冲冠：“你是皇贵妃呀！是人间凤凰，朕把你看得比谁都重！偏偏你自己不自重！！当年的宫女宝婵也是被你溺死的！你怎么是个这样歹毒狠辣的妇人！？朕要把你……把你…”几次想说杀了她，却不忍出口。痛苦地说：“朕要被你气死了如玥！！”
思如也说：“皇上，保重龙体。”
嘉庆痛不可支：“朕疼了三十年，三十年来当作至宝的爱妃，其实是个佛口蛇心的歹毒人，朕还要保重龙体做什么！！皇后，你代朕行家法，要重处皇贵妃！”
说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皇后甭提多激动了，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如玥，你专横跋扈了几十年，一把年纪了仍不知改悔，现下受罚可别怪姐姐不保你。”
如玥反而站起来，婉转说道：“后起之秀来势汹汹，手段心智皆在如玥之上，与其庆功窃喜如玥遭难，不如想好怎样自保。”
皇后换上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也是她的本来模样：“钮祜禄。如玥听判！你擅杀宫廷女眷，蔑视大清王法，理应处斩！念你是贵族之后，念你为皇上生儿育女，本宫判你连降三级贬为如嫔，在承光门罚跪两个时辰，然后押入宗人府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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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问：“绵愉的衣带，在死者身上？这不可能。”
思如上前说道：“皇上，思儿昨天在如意馆碰到一件奇怪的事，臣妾看到五阿哥在殴打一名秀女，今早才听说，就是莫名其妙在夜间被杀死的那个人。不知道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嘉庆疑惑：“绵愉殴打秀女？？他怎么会认识秀女的？”
思如说：“当时情形很吓人，要不是奴才们拼命拦下，那秀女当场就没命了。即使众人拼力，那费氏秀女还是被扼晕过去，差点命丧当场。今早臣妾听到传闻，说是……说是五阿哥终于还是趁夜杀了，杀了秀女。”
嘉庆听闻奴才背后骂自己儿子，气恼地说：“思儿，我怎么看？”
思如答：“思儿觉得不是五阿哥行凶。大概是那秀女一时害怕担心自己不小心走到池塘中去了。也有可能是自尽，她想到五阿哥扬言要杀她要她活不过当夜，可能是吓得只好寻死。五阿哥大概是说气话，哪能真的要她活不过第二天呢？”
嘉庆惊问：“绵愉还说过那种话！？”
皇后说：“思儿是什么性子？她会说假话吗？皇上，绵愉是个好孩子，但也是个冲动的孩子，从他打伤绵恺一事上就可看出。这次人证物证已俱全，要看皇上您怎样发落了。”
嘉庆望着那条缎带，恨恨地说：“不争气！来人！马上传惠郡王，片刻不准耽搁！”嘉庆坐在龙椅上，脸色泛白：“如果这条缎带真是他的，如果他真的有殴打一个秀女！那朕绝不饶他！呆会你们谁都不准为他求情！”
皇后和思如对视一眼，齐声说：“遵旨。”
“皇贵妃驾到！”
皇后脸色一沉，说道：“皇上，您刚才还说如玥不知晓此事，看来是言之过早。这不是来为绵愉求情了么？”
皇上气恼：“我已说过要严惩绵愉，朕一言九鼎，皇后不必言语相激。”
如玥见过了帝后，思如也给她请安。如玥冷冷说：“本宫还以为要对付绵愉的是谁，果然是你。”
嘉庆板起脸说：“如玥，没有人要对付。朕倒是听说绵愉要对付一个秀女！你到底清不清楚绵愉最近在做些什么？？”
如玥反问：“敢问皇上，有证据证明绵愉和命案有关么？如果只是一面之辞就要传召阿哥受审，天下人会笑的。”
皇后阴森森地说：“阿哥行凶才是笑柄。今早顺王妃进宫来见本宫，小心翼翼地问起惠郡王怎么深夜离开王府？到底是有什么要事，还是王府上下服侍不周。本宫可答不上来，到底绵愉昨夜为什么会悄悄回宫呢！？既然有要事，又何必陪珞卿回娘家？恐怕一般人都会理解为做掩饰吧！”
如玥冷然：“真精彩！真是越听越像绵愉就是凶手了。绵愉昨天是教训过那个无礼秀女，不过是代母出气。三阿哥教训过的奴才不计其数，要是哪个不幸亡故了，难道也该追究到底吗！”
嘉庆说：“别争了。现在是朕在怀疑绵愉不要怪皇后！这条衣带确实是绵愉身上的！秀女至死紧握住，你说是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如玥福了一福：“皇上请听臣妾说，昨夜里绵愉突然回宫只是要御膳坊替臣妾煮了一碗粥，他没有见过那秀女。”
碧波取了皇贵妃要的披风，却发现娘娘已不见了。
她唤来小宫女问个究竟。宫女均答不上，只一人说看到娘娘一个人出门了。
碧波感觉不对劲，忽然看到桌上放着的那碗川参银耳粥已经空空见底。显在是如玥喝下了那碗粥才出去。
碧波惊喜：娘娘肯喝王爷熬的粥了！！
但是娘娘怎么突然变了？还喝下这么冰凉的粥？？
如玥继续说：“绵愉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堪，臣妾只有比皇上更失望更痛心，因为臣妾和皇上不同，臣妾只有一个儿子。可是绵愉有一份孝心，为了这份孝心，臣妾终于肯喝下他地碗孝心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杀人的不是绵愉，是臣妾！”
皇上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如玥平静地说：“昨日有人禀报，秀女费氏出言侮辱臣妾，又听闻有个多管闲事居心叵测的人偏偏要费氏在臣妾宫门外罚跪。臣妾便叫进了那秀女问个究竟，可能是臣妾言语过重让那秀女无地自容，一时想不开便投池自尽了。臣妾处理失妥，请皇上息怒。”
皇上不信：“你是恭顺皇贵妃！就算教训一个秀女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又何须羞愧自尽？如玥，你就跟朕说实话好么？”
皇后插言：“说来说去还是说不通，衣带的来历！”
皇上恍悟：“是啊如玥！绵愉要是昨夜没见过她，衣带又是怎么回事？”皇后再说：“怕是有人护子心切，想大包大揽。可惜有物证的。”
皇上叹息：“如玥，你要是想包庇绵愉其实是害他。不要欺骗朕，好么？让朕知道自己儿子做过什么。”
如玥感动：“皇上，绵愉真的没有杀人，臣妾知道！”
“那这衣带…？”
如玥想了想，说道：“是，是臣妾…昨夜我听说，课余那个秀女和绵愉争执时撕破绵愉的衣裳，臣妾气恼地逼她连夜缝补如初。后来，她始终做不好，臣妾还…指使奴才用残衣抽打她！”如玥越说声音越小，编故事做戏对她来说早已陌生，陌生到如此不适！
为了儿子，在为自己编织罪名。
皇上叹气，有点恼怒地说：“你是何等尊贵的人，居然这样对一个小秀女……朕还一直以为你是胸襟宽广的。”
思如眼见此事要告一段落，怎么肯依，上前行礼，才说：“皇上，思儿无状插句嘴。费氏和我也算是朋友，她被害的消息思儿关心了一下，得知她是被人扼死的，并不是自尽。想是另外有一个人，见那费氏气到了娘娘的贵体，因此这个格外心疼娘娘的人，就把她杀了。”
如玥狠狠瞪视她：“颖贵人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些！想必那个‘替我杀人’者的名字也知道吧？怎么不说？是不便出口么！”
思如无惧：“正是不便出口。”
如玥知道皇上也不肯轻易信自己。于是跪地说：“皇上，臣妾一时不忿，殴打之后再命人杀了那个秀女！臣妾以为自己身份特殊能够脱罪不被追究，臣妾有罪！请皇上降旨责罚。”
嘉庆痛心疾首地问：“真的是这样！！你居然杀人！？”一时气得心口疼，皇后上前替嘉庆拍抚，说道：“皇上，别为了这种事气伤了身子，皇贵妃草菅人命又不是第一次了。”
嘉庆怒发冲冠：“你是皇贵妃呀！是人间凤凰，朕把你看得比谁都重！偏偏你自己不自重！！当年的宫女宝婵也是被你溺死的！你怎么是个这样歹毒狠辣的妇人！？朕要把你……把你…”几次想说杀了她，却不忍出口。痛苦地说：“朕要被你气死了如玥！！”
思如也说：“皇上，保重龙体。”
嘉庆痛不可支：“朕疼了三十年，三十年来当作至宝的爱妃，其实是个佛口蛇心的歹毒人，朕还要保重龙体做什么！！皇后，你代朕行家法，要重处皇贵妃！”
说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皇后甭提多激动了，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如玥，你专横跋扈了几十年，一把年纪了仍不知改悔，现下受罚可别怪姐姐不保你。”
如玥反而站起来，婉转说道：“后起之秀来势汹汹，手段心智皆在如玥之上，与其庆功窃喜如玥遭难，不如想好怎样自保。”
皇后换上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也是她的本来模样：“钮祜禄。如玥听判！你擅杀宫廷女眷，蔑视大清王法，理应处斩！念你是贵族之后，念你为皇上生儿育女，本宫判你连降三级贬为如嫔，在承光门罚跪两个时辰，然后押入宗人府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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