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燕云梦1、2 (完) 作者:肉书屋

    花落燕云梦1、2 (完)第10部分阅读

    几乎等于没穿,那伤在我背上,要时常换药,衣服穿得多了确实不方便。

    我现在没办法动弹,只得眼看着他低头伸手过来。

    他似乎是在看我的伤口有没有渗血,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肩头,又帮我盖好被子,这才说道:“为什么要逃走?”

    果然开始了。

    我知道他迟早会有此一问。

    即使他对我好,救过我的命,我也不想再瞒骗他了,或许在我暗算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我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由于身体还很虚弱,我对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我从没有打算嫁给你,只想跟随我哥哥带着香云回蜀中去。”

    他的冷静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神情毫无变化,紫眸中的目光依然淡定自如,说道:“我知道,你若是愿意嫁给我,何必要那样离开?”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紧接着问道:“顾翌凡是谁?”

    我实在无法形容从燕王这个明代人言语中听到顾翌凡这个名字时心灵的震撼。

    我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顾翌凡。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发觉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麻痹自己,当这个名字真实的从别人口中说出的时候,我仿佛又陷入了在w城最初听闻顾翌凡的凶讯的时候那种绝望和悲凉的心境。

    他分明是看见了我震惊的表情,对我说:“你昏迷的一天一夜里,一直都在喊着这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明月山庄的湖心亭里也念过他。”

    原来如此。

    原来是我自己告诉他的。

    我的心痛更胜似背后的伤痛,我该怎样告诉燕王我和顾翌凡的故事?他会相信我的话吗?我怔怔看着燕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说道:“我问过你的丫鬟,他既不是唐门中人,也非亲朋故交,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燕王居然想到去香云那里调查顾翌凡是谁,不过香云什么也不知道,他问了也是白问。

    我对他说:“没有这个人,你一定是听错了。”

    他面容略变,说道:“我确信我没听错,你现在不愿意说出来,我迟早总有办法知道。我既然说过要娶你,你就不要再想嫁给别人。”

    他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

    我想发火却没力气跟他吵,说道:“我和你的事情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打算嫁给谁。你要是喜欢唐门的女儿,我可以把香云给你,我知道的东西她都知道,而且聪明听话,不会像我这样。”

    燕王听到我说出这番话,说道:“还知道自己不如别人听话?”却突然俯身吻住我双唇,他只是浅尝辄止,然后在我耳畔说道:“我偏偏就是喜欢你这不听话的小野猫,让人欲罢不能,我既然已经动心了,就一定要得到。”

    我脸上发热,说道:“你要得到什么?不怕我真的毒死你吗?”

    他眼眸中透出难测的光芒,说道:“以前我是担心,现在我却不担心了。你的十指上所藏毒药的解药都已尽在我手中,我还怕你毒死我?”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有唐门的解药?

    转念一想,刚才他提到了香云,一定是去看望过她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香云本来就对他芳心暗许,如果燕王趁机接近她,从她那里得到唐门的解药并不困难。我并不怪香云,但是燕王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我愤然说道:“卑鄙,你居然这样不择手段对她!”

    他抓住我的手,盯着我说道:“你不是要我接受她吗?我只是遂你之意而已。我若不这样,难道还等着你下次再来毒倒我?”

    我用尽力气对他叫道:“你不要为自己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话说得太急,一阵咳嗽引得后背伤口又痛起来,疼得我眼泪直往下掉。

    他想要抱住我,却又怕碰到我的伤处,迟疑半天,脱下外衣和靴子,上床来轻轻拥住我的纤腰,一手去擦拭我的眼泪,说道:“好,你别哭了,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我要的本来就是你,不是她。”

    我哭着说:“我才不管你要不要她,我只要你放了我。”

    他柔声说道:“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偷了我的金牌,又骂我卑鄙,我也不再追究,先安心把伤养好。你要是再哭,扯动伤口,恐怕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了。”

    我被他吓住了,害怕真要在床上躺那么久,不敢再哭,我不想看他,自己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竟然渐渐睡着。

    香云的伤比我轻得多,她刚刚恢复如常,就来到我身边照顾我。她恐怕我会为了解药之事责怪她,对我始终有些愧疚,反倒是我在安慰她。

    她的大眼睛里泪光盈然,说道:“小姐,燕王殿下对您确实是一片真心,您要是不肯原谅我,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我对她笑一笑说:“即使你不给他,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只是你现在心里可有打算?他怎么对你说的?有说过要娶你或者给你名份吗?”

    香云略有羞涩,摇头说道:“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时常看到他就好,决不会去争宠争名份。”

    我知道她是怕我误会她,说道:“你别担心,我会让他娶你的。”

    香云急忙说道:“不要!小姐千万不要去找他,他本来不想娶我,何苦让他为难?”

    我没想到燕王竟然能让这么多女人无怨无悔地跟着他,还不要任何回报,金疏雨如此,徐妙锦如此,连香云也同样如此。

    燕王和纪纲的药都很灵验,御医悉心诊治,燕王府的丫鬟们都精心照顾我,半月之间伤口渐渐愈合,我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但还是只能趴着睡觉。

    朱元璋取消了万寿节的庆典,太子的丧事也已经办理完毕,诸位藩王应该很快就会离开金陵回到各自的属地去了。

    新太子的人选悬而未决,秦王仍被秘密监禁着,唐茹在诏狱中也全无消息,这半个月来皇城看起来很平静。

    我至今还不明白,是谁要置我于死地?但是一定与太子之死有关。

    也许那幕后指使之人就在诸位皇子之中,锦衣卫已经介入调查此事,以纪纲的能力,迟早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我正和香云在花园里漫步,清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石子甬路上迎面跑来一个小丫鬟,一边跑一边喧嚷:“三小姐又要欺负我啊!”

    后面传来少女的笑声,叫道:“柳儿你给我站住!看我追上你怎么打你!”

    小丫鬟冒冒失失跑到我和香云前面站定,有些不好意思,我看着她笑道:“你要不要躲起来?”她点点头,我对她示意那疏栏之后花丛中可以躲藏,她对我一笑,然后就躲在那里。

    我抬头只见她家小姐已经追赶过来,恰好与她的目光碰个正着。

    这身穿杏色长裙,头插珠钗,轻颦浅笑的少女,正是燕王妃的妹妹徐妙锦,那晚她一身黑衣依然美丽无比,此时更是娇俏可人。

    听说今天徐家兄弟来燕王府,徐妙锦一起到她姐夫这里来逛逛,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她乍见我之下,脱口而出道:“原来是你!”

    她见过燕王给我画的那幅画像,当时还在燕王的面前小小的撒娇吃醋了一场。

    漠北扬尘(一)

    徐妙锦看着我的目光似乎是羡慕,又似乎是嫉妒,还似乎带着一点点黯然,她一心爱着燕王,为了他清白名声都可以不要,也等不来一句承诺,燕王心中却惦念着别人。

    我并没有梳发髻,一头黑如流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面色还有些苍白,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软绸的衣衫,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徐妙锦望着我甜笑,说道:“你是蜀中唐门的女儿对不对?我听我哥哥提起过你。”

    我也对她微笑道:“是的,姐姐一定是徐国公家的三小姐了。”

    她四处看了看,笑道:“你可曾见到我那个调皮的懒丫头?”我还没说话,花丛后柳儿已经跳出来,噘嘴说道:“小姐又这样说我!”徐妙锦去抓她的小辫儿,柳儿闪躲,主仆笑闹成一团。徐妙锦与她的丫鬟如此亲密无间,丝毫没有公侯千金的架子,她应该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

    我正要和香云走开,却听见燕王的声音传来,说道:“锦儿!”

    我回头一看,燕王身着朝服,已经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徐妙锦见他来了,马上收敛住刚才嬉笑顽皮的态度,乖巧说道:“姐夫回来了。”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曲膝躬身行礼,并没有打算和他说话。

    燕王也没有看我,对徐妙锦说:“你哥哥们都在找你,快去吧,过会儿我再去陪你们吃饭。”

    徐妙锦知道他是打发自己走,小嘴微扁,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燕王心中明白,温柔说道:“我明日就要回燕北去,刚才已经跟你二哥商议好了带你一起去,你想不想去看你姐姐?”

    徐妙锦大喜过望,笑道:“好啊,你不要骗我。”

    燕王说道:“还不快去?”

    徐妙锦转嗔为喜,带着柳儿就走了。

    我听见燕王说即日就要回燕北,知道朱元璋今天召他进宫去就是为了征战蒙元丞相咬住和平章乃儿不花一事,命令晋王和燕王分别从太原和北平出兵合击。

    蒙古族建立大元帝国之后,经过上百年经营,长城以北广袤的草原地区“屯田连络,监牧相属,宫室相望”,

    洪武初年,明军北上,在朱元璋的压制下,长城内外蒙汉居民大批降附,元朝政权虽然退居塞外,却时刻在窥视中原辽东,蒙古鞑靼、瓦剌、兀良哈三部并没有完全归于明朝的统治之下,时有扰边之举。

    春季坚冰渐薄,塞外马瘦而春草未生,正是进攻蒙古的大好时机,而秋季马肥弓劲,百草结籽,正是蒙古入掠之时,重点就在于防守。这次对蒙古的军事行动,朱元璋其实早已胸有成竹,必胜无疑。

    在拟立新储君的时候,诸多皇子中他将此事只交给晋王和燕王,不能不让人联想,秦王几乎已经出局,如果没有意外,未来的太子就很可能会在他们二人中产生。

    朱元璋出征前就赏赐晋王钞一百万锭作为赏赐军士之用,他的心里明显是更偏爱晋王,对他的期望也更大。燕王是公认的“边塞之王”,

    如果这一战燕王的表现不如晋王出色,晋王就可以大大扬眉吐气,借着燕王的威名顺利成为太子。

    耍阴谋斗智计,晋王不是燕王的对手;刀兵相见的战场上,长于征战的燕王一定不会让自己输给晋王。

    这次出征蒙古,对他们而言意义十分重大。

    晋王和燕王都很清楚眼前的事实。

    香云已经悄悄走开了。

    燕王走近我,携起我的手问道:“能出来走动了,今天应该好些了吧?”

    我甩开他的手,说道:“你马上就要离开金陵,我的伤也快好了,我们现在谈一谈,你可以放我走吗?”

    他皱了一下眉,说道:“不可以。”

    我待要发作,却又忍下心头无名之火,温和对他说:“我想对你说几句话,你一定要听。”

    他并不反对,紫眸看向我的脸。

    我清了下嗓子,开始说:“其实你并不一定是真心喜欢我,只不过因为你天生就能吸引很多女子,她们到了你的身边都是服贴的小绵羊,甘心情愿地听你驱驰,成为你的不贰之臣。”

    “你之所以对我有兴趣,是因为我并不喜欢你,甚至心里还有些疏远你,在你眼里或许都构成诱惑、刺激,充满了挑战,让你期待征服我。如果不能得到我,你的自信和优越感一定会受到打击,你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因此无论如何你都会要我臣服于你。”

    “但是,既然你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把你和我困在一起?

    他静静听着我说了这一大篇话,问道:“你说完了吗?”

    我想了想又说:“就算你可以强行娶我,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到时候或者我们一拍两散,或者你把我放在一个地方关起来,再也不想看见我,或者是杀掉我,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你何必白白送了我的命,还闹得自己不开心?我如果是你,马上就放人,而且恨不得她走得越远越好。”

    他又问:“还有没有?”

    我觉得我已经给他讲了这么一大堆道理,他将来可是雄韬伟略的永乐大帝,应该能听得进去,摇头说:“没有了。”

    他微笑视我:“我也有几句话告诉你。”

    我准备洗耳恭听。

    他说:“你分析得很精彩,我的确曾经有过这种感觉,我心目中所想要得到的女人,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人,我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了你,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今天你对我说这些话之前我或许还有过一丝放手之念,但是你估计错了一点。”

    我瞪大眼睛问他:“我估计错了哪一点?”

    他已经抱住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其实你并不一定是真心喜欢我。小野猫,你这句话错了。”

    我完全没有料到我白天对燕王所说的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晚上华灯初上之时,一个丫鬟来唤道:“殿下请姑娘到宝云阁去见他。”

    宝云阁其实是一座小楼,就在王府后院中燕王居所的左侧不远处。

    那丫鬟提着粉红色的银质宫灯在前面引路,小径两旁串串紫藤花迎面而来,似乎还带着隐约的幽香。

    我走近宝云阁时,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宝云阁的纜|乳|芟律了缸乓慌呕嬗辛锍氏榈南沧止疲厦婊孀湃喝的执汉透还竽档ぃㄍ沤醮兀宀淑头住?br /

    进到房间里,只见迎面坐落着紫檀木座,上面搭盖着新绣的红绫子坐垫,形式古雅;镶有珠翠的“月桂八棱古镜”,在一对长灯的映照下,迸射出闪烁流光;龙飞凤舞的大幅彩屏华丽气派,四周楼窗前垂地的玫瑰红织锦纱帘,点缀着蓝红不一的各色宝石,华丽雅致;几盏紫水晶攒成的琉璃柱灯透剔玲珑,光芒四射。

    红烛高烧,浓郁的花香隐隐飘来,淡淡的香甜沁人心脾,这一室的炫丽,让我觉得太过于意外。

    如此奢华靓丽,简直就是皇子王孙新婚的洞房。

    我只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燕王已经走进来,对门外说道:“按我的吩咐都预备好,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来回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进怀里,他轻吻我的脸说道:“蕊蕊,喜欢这里吗?今晚我就要你嫁给我。”

    原来宝云阁真的是燕王为我精心设置的洞房。

    今晚?他和我?洞房?

    我忍不住放声大笑,也只有燕王朱棣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我在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进了他的洞房!

    他很认真的地对我说:“你别这样笑,你再乱动,伤口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我背后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我努力挣脱他,说:“我伤口好不好,根本不关你的事。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要强迫我嫁给你?”

    他紫眸底闪过一抹谑笑的神色,灼灼目光注视着我说道:“谁说不关我的事?从今以后,我要你一直都跟着我,日夜都不离开我身边。”

    他的企图非常明显,我盯着他,有些害怕而心跳加速,却故作冷静对他说:“我今天在花园里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放我走,不要逼我,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并不回答我,却飞快低头衔住我的粉嫩红唇,舌尖轻刮着我的贝齿,那狂潮汹涌般的火热气息让我神思迷惘,手足无措,片刻之间只觉双颊发烫,他渐渐将那狂热化为柔情缠绵的深吻,他的紧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温柔的吸吮将我逼近窒息的边缘,但那熟悉的感觉却让我无限沉醉与依恋,我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完全无力反抗。

    直到他不动声色地加强手上的力量,手指探进我的小肚兜轻触我胸前双峰时,那冰凉的触感才让我猛然惊觉,自己居然沦陷在他的柔情亲吻里。

    我不能沉溺在他设下的情欲陷阱中,我不可以这样!

    我蓦然清醒,一下推开他说:“你自己说过你不缺女人,燕北和金陵有那么多美人在等着你宠幸,你尽可对她们予索予求,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不得不中止刚才的甜蜜举止,面上还带着些火气,说道:“我就是不放你,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休想离开我,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才明白?”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对他说:“你就是要我乖乖的顺从你,对不对?”

    他嘴角轻扬,挂着微笑说道:“对,我就是要你顺从我,而且是毫无保留的顺从,我不只要你的身子,我还要得到你的心。”

    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有病,说道:“你别做梦了。”

    他幽深的紫眸泛起一丝厉光,紧盯着我面容,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之意:“我是做梦吗?我刚才那样对你,你明明很喜欢,为什么还要逃避?那天在我房间里,似乎是你主动来碰我的。”

    他居然拿我那天抱着他哭的事情来要挟讽刺我!

    我气愤已极,说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主动勾引你吗?”

    他笑得深沉难测,看我那眼神就象看待他即将捕获的猎物一样:“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懂得我的意思。”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卑鄙!下流!无赖!……”

    剩下的话又被他狂乱炙热的吻给湮没在唇间。

    他再次重重吻住我,饥渴而狂野的舌尖钻入我的口中,我清晰感觉到他对我如火般燃烧的欲望,他的手轻柔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吻仿佛具有无限魔力,所有的理性和自制力远离了我,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也越来越朦胧,就象回到喝过被楚王下药的茉莉香片时的那种感觉。

    他想蛊惑起我对他的渴望。

    他终于又放开了我,我抬头看向他。

    他此时的神情告诉我,他的自制力早已荡然无存,他想戏弄我,却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

    我的处境相当危险。

    大幅彩屏之后,是一张垂挂着杏黄|色纱帐和流苏的大床,床褥和锦被都是大红色的丝绸锦缎,他已经把我压倒在床上。

    我的衣裳已经被他扯乱了,露出圆润的双丘,他的一只手拨开我的小肚兜,炙热的掌心握住我的娇软,我发觉他灼热的视线投射在我半裸的身上,奋力挣扎,叫道:

    “不要……”

    他轻柔地探索着我柔美迷人的曲线,低柔的嗓音回旋在我耳边:“小野猫,还要反抗我吗?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我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说道:“那你还这样对我?”

    我伸手去抓他,他这次毫不迟疑点住我双手的|岤道,温柔说道:“我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乖一点,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感觉,接受我,我会让你开心快乐的。”

    他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那优美赤裸的身形就展现在我眼前,我不敢再看他,赶紧闭上双眼。

    他抱紧我,低下头吸住我一只敏感的蓓蕾,我身上不着片缕,他的手指更霸道更肆无忌惮,伸向我的腿间。我想抗拒却无能为力,更难抑制自己体内燥热的焚烧,我心中感觉既羞愧又恐惧,为什么我能抗拒楚王却不能抗拒燕王?

    我的眼睛被泪雾覆盖,无助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是在哀求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他低声说道:“我会爱你珍惜你,但是不会停下来,这种疼本就是男女交合头一次要承受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乖乖的别怕。”他的话音才落,猛然挺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颤抖。

    我和顾翌凡的初夜,也是这种又疼又紧的感觉,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痛,我隐忍不住,泪水如雨般滑下面颊。

    他深不可测的紫眸中有着呼之欲出的掠夺,似乎毫不念及我是初尝云雨,加快了律动的速度,我忍受着那灼热的痛楚,奇怪的是那疼痛却慢慢的淡化,随之而来的竟是淡淡的欢愉。

    他出其不意地一次剧烈冲撞,将我推进了火海,我完全失去了自己,在炽热的欲火中与他一起燃烧堕落……

    我气虚无力地枕在他的臂弯上,聆听着两人仍然狂野的心跳声,他轻撩起我乌黑柔软的发丝凑在鼻间亲吻,目光梭巡着我柔媚娇软的身体,低头浅笑道:“你知道你有多诱人吗?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我侧过脸,避开他柔情的眸光,满脑子陷入沉甸甸的混乱,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解开了我双手的|岤道,而我却迷失了自己,从激|情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拥抱着他的颈项!

    我和朱棣有了这种亲密关系,既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顾翌凡。

    他却还不肯放过我,伸手托起我的脸,说:“蕊蕊你别这样,我刚才是心急了些,但我保证下回不会了,身上还疼吗?”他的眼神冷峻中带着柔情,却模糊得让人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

    我伸手就去打他,那耳光就正落在他面颊上,霎时红肿了一片。

    我惊得呆住了,他竟然毫不闪避,明天他离开金陵一定有很多王公大臣前来送行,他准备怎么见人?

    我心里有些惭愧又有些害怕,他挑了下眉,对我温柔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开心些,你再打我几下也无妨。”

    刹那间,我被他这抹笑容给慑住了。

    我以为不会再有任何男人的笑容和眸光能牵动我的心弦。

    他专制独裁,身上还带有一丝不羁的狂野,他本来就有一种卓越不凡的气势。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对他的感觉。

    我不想再理他,准备起身穿衣服下床,也许他得到我之后会放了我。

    他抱紧我不肯放手,说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要去哪里?”

    我冷冷说道:“你不要管!”

    漠北扬尘(二)

    他冷俊的面容在紫水晶柱灯和红烛映照下,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缓缓说道:“我若是不管你,此时你已经死在别人手里了。”

    我被他紧紧箍住,根本不可能离开他,想到自己穿越而来的遭遇,心中无限感伤,对他叫道:“我宁愿你不要带我回来!你救我回来我就该感激你吗?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要顺着你吗?”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更加深邃,轻轻摇着头,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并不是要你感激我,我真心喜欢你,要给你名分,要你光明正大嫁给我,难道我做错了吗?”

    我早就知道古代的男人根本没有尊重女性的意识,尤其是这些他们这些政治地位相对较高的男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是随心所欲,燕王到现在为止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我说道:“但是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嫁给你还对我这样,还不算错?你如果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就该对那些死心塌地爱着你的人负责任,不要让她们为你伤心难过,更不要再去招惹别人。”

    他脸上又挂上淡淡的一丝微笑,说:“谁为我伤心难过了?我现在要对你负责任,是你在推脱不肯嫁给我。”

    他在装糊涂,我视他说道:“我不是说我自己!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这样逃避不肯承担责任,我只会看不起你!”

    他眸光变得有些阴郁寒冷,说道:“你是在说锦儿对不对?还有谁?”

    我语气冷淡说道:“不择手段,可以得到很多人。”

    他看了我半晌,本来似乎是要发火,却渐渐冷静下来,神情又恢复了平静和温柔。

    他放开我,下床走到彩屏前。等他从那扇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穿着衮冕九章的彩衣,手里还捧着一件花钗大袖的翟衣,对我说:“我们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共饮合卺酒,只好现在补上了,我来帮你换衣服。”

    他自己穿的和手中拿的正是明代皇子亲王婚礼时所穿的吉服,他想干什么?还要我和他共饮合卺酒,难道他想玩洞房游戏吗?

    我躲过他的手说道:“你若是想再尝试一次做新郎的感觉,可以去找那些想嫁给你的人,我没兴趣陪你玩。”

    他把我牢牢抱在怀里,注视我说:“我想娶的人并不多,事已至此,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乖一点好不好?明天我就带你回燕北去,然后上奏疏给父皇赐你封号。”

    我看着他,说道:“我有话要说。”

    他亲亲我的脸,说:“你说吧,每次听你说话,我都会有意外收获。”

    我说:“我不要封号,也不会跟你回燕王宫去,你有精神气力做这些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打蒙元丞相。”

    他脸色一下就变了,问道:“父皇今天诏命我和三哥进宫才下的旨意,你怎么会知道?”

    我这才发觉我说错话了。

    燕王只是说要离开金陵返回北平,并没有提过出征蒙古的事情,我心情极度恶劣之下,居然对他说出了未来的历史记载,却没有想到此事现在还是重大的军事机密。

    他的眼中满是怀疑,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来历,知道些什么,在我面前可以随意说话,但是以后在别人面前千万不可以这样,如果被父皇知道,我都救不了你。”

    我说道:“我不要你救,让他杀了我好了。”

    他说:“父皇如果要追究,死的人恐怕不只你一个。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你的亲人和朋友为你受牵连而死吗?”

    我开始觉得害怕,朱元璋动不动就诛人三族,燕王在他面前告蓝玉那一状,无辜牵连致死者成千上万。

    虽然我对唐门没什么感情,但是唐茹和香云都是对我关心过的朋友,我也不能害了他们。

    我看向他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面上浮现温柔的笑容。

    宝云阁中,喜蜡烛、金秤、喜帕、剪刀、麦斗、尺子、茶杯、五色同心花果,所有婚礼必备的东西都准备得一样不缺。

    我穿上他准备的吉服,跟他在龙凤花烛前拜过天地,他似乎很开心我这么配合,我暗想:“过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这些仪式对我而言只是一场过家家的闹剧,我根本不会承认这个无谓的婚礼。

    然后就是新婚夫妻共饮交杯酒了,自宋代开始就有此婚俗,用彩绸或彩纸把两个酒杯联接起来,男女各饮一杯,象征此后夫妻连成一体,永不分离。

    他喝下自己的那杯,对我说:“蕊蕊,我们以后一定会白首偕老,永结同心。”然后将那系着彩绸的碧玉酒杯递给我。

    我微笑着去接,却故意失手,两只玉杯直直坠落,撞在铺设红地毯的青石地上,只听见“叮当”几声脆响,一只安然无恙,另一只却摔成碎片,玉屑飞溅。

    他遽然变色,失声叫道:“蕊蕊!”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失态大叫过,新婚之夜交杯酒被打翻,玉杯摔碎,并不是个吉祥的兆头,古代人都很迷信,他飞快去拾起残存的玉杯,看清楚了打碎的是属于我的那一只。

    我笑着对他说:“对不起,看来是天意注定我们不能白首偕老,不过不要紧,有事的也是我,不是你。”

    我心情不再象刚才那样恶劣。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的神态有些不对。

    他怔怔站在那里,眼神中分明有着被伤害的痛楚,他以前一直都很沉静与自信,我从没有见过他这副落寞和难过的模样。

    门外居然有人在轻轻敲门,他似乎吩咐过不准别人来打扰他。

    他伸手拉开门,紫眸中隐隐有寒光掠过,是两名小丫鬟。

    她们无意中见到燕王的眼神,一个已经吓的浑身发抖,颤声说道:“奴婢给殿下送同心花果来……”

    原来她们是送点心来的。

    他此时的眼神简直就恨不得要杀了她们。

    他是把对我的怨愤发泄在别人的身上。

    我走近他说:“明天不是要回燕北吗?我好累,想安静躺一会儿,让她们走吧。”

    那两个小丫鬟放下果盘,赶紧出门而去。

    他回转身抱住我说道:“你不闹了?”

    他把我平放在床榻上,那红色绸缎上依稀有点点的血痕。

    他在我面颊上印下无数细碎的轻吻,轻柔得像蝴蝶飞舞过花海,然后埋下头轻舔着我的耳垂,低语道:“你既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刚才是你故意的,不是天意,我根本不会相信。”

    这些话,也许只是他说给他自己听的。

    然后他对我说道:“乖乖的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叫醒你。”

    我刚才说过自己很累,看来他没有忘记。

    他静静躺在我身边,似乎是睡着了。

    我并没有进入梦乡,抱起一床锦被,准备下床。

    他忽然睁开眼睛说:“怎么了?”

    我爽快说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这样子我没办法睡着。”

    他明明知道我是不愿意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他按住我说:“不用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去。”

    他居然真的就下床去了。

    次日清晨,曙光透过厚重的玫瑰红窗帘缝隙照射到我的身上,我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不见踪影。

    几名丫鬟见我醒来,帮我拿衣服准备伺候我梳头。

    香云从门外轻轻走进来,对我说:“奴婢恭喜小姐。”

    一名丫鬟笑道:“姐姐该改称娘娘才是。”

    我面无表情,对她们说:“你们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叫我好了。”

    她们见我神色冷淡,不敢再开玩笑,各自谨慎小心侍侯着我,我示意她们都退出去后,香云替我挽着头发,劝我道:“奴婢知道小姐心里难受,燕王殿下行事确实出人意料,如今……”

    我对她说道:“没什么如今的,他是他,我是我,我根本不会承认自己嫁过他。”

    香云叹了口气说:“那小姐还要跟着他去燕北吗?”

    那是我和他谈判博弈的结果。

    我无法容忍自己到了明代做一个男人的小妾,而且这个男人还拥有无数女人。

    我可以跟他去燕王宫,但是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妃子。

    也许在某些时候,命运会赐予我离开他的转机。

    燕王的护卫全都威风凛凛,如此齐整威武的军队,一定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无数次的演习和征战。

    我和香云坐在马车之内,徐妙锦和柳儿也随行,她们乘坐的也是马车,整个车马驾仗正要离开金陵,却隐约听见宁王的笑声

    漠北扬尘(三)

    我掀开马车旁边的小窗帘一角向外张望,只见来者正是宁王。

    宁王骑着一匹骏马,与燕王辔头相近,正向我们所乘坐的马车看过来,燕王低声同他说了几句话,宁王的声音比燕王的声音大,我听见他说:“四哥先走一步,我随后即回大宁,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北平看望高炽和高煦,他们兄弟俩也应该长高长大了!”

    燕王对他淡淡微笑,说道:“他们都很好。希望你下次到北平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去。”

    宁王略怔了怔说:“多谢四哥关怀,缘分本是可遇不可求,若是没有中意之人,还不如象现在这样逍遥自在。”

    燕王审视他片刻,说道:“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有中意之人,如果需要我帮忙,只管说出来就是。”

    宁王又看了看我们的马车,大笑道:“我们不提这个了,需要四哥帮忙的可不是我。”他侧过身来,对马车这边高声说道:“国公千金的架子好大,看到我来了还不出来!”

    只听徐妙锦娇笑之声传来,她袅袅婷婷出了马车,走近他们说道:“宁王殿下不赐见,我哪敢冒冒失失出来?”

    宁王看见她出来,点头说道:“还有一位呢?江南的小姐们还是不如北方的爽快,见你们一面都这么难!”

    我听到这里,知道宁王是在说我,我虽然心里不想看见燕王,但是并不讨厌宁王,他前来送行,无论如何总和他道一声别。

    燕王听见宁王如此说话,回头向我所乘坐的马车看了一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走出马车,对宁王说道:“请殿下恕我见驾来迟,多谢殿下在诏狱中仗义相救,让我免受刑笞之累。”

    燕王见我下来,眸光就转移到我身上,我并没有穿他给我准备的衣服,还是一套白色的衣裙,也没有梳出嫁后的发髻。

    所有的一切都与以前都毫无差别。

    燕王似乎想说话,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宁王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我笑道:“但是我让纪纲放你出来,反而连累了你受伤,心里很是歉疚对不住你。”

    我微微抬头仰视他,宁王年轻英俊的面容透着一种真挚的关心,那种感觉和我初见他时一样,就象一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他是皇城的这些皇子里面,给我印象最好的人。他很坦然很开朗,有抱负但是没有野心,他虽然经历了一幕幕阴谋与纷争,一场场硝烟和战火,最终却能够让朱允文和朱棣都放过了他。

    他的性格其实很象当年的我,那个穿越之前还拥有顾翌凡,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望的我,可是现在,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早已变得不象是自己了。

    宁王见我怔怔看着他,仿佛发觉了什么,对我说道:“北平离大宁很近的,大宁有成片的草原和牧马牛羊,你日后可以到大宁去玩,大宁的所有人都会欢迎你的。”

    唐茹和香云都是我的朋友,其实宁王也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朋友,在离别之前能够听到这样真诚的话,我心里觉得很温暖。

    我对他绽放一个微笑,说:“谢谢宁王殿下。”

    宁王对我眨了一下眼睛,这个小动作我经常做,看到宁王这样模仿,我忍不住觉得好笑。

    徐妙锦对他笑道:“殿下不邀请我去大宁吗?”

    宁王笑着说:“你要是愿意去,我当然欢迎之至,只怕你到了燕北就没时间去我那里。”他话里有话,看来燕王和她的关系对宁王而言并不是秘密。

    他调转马头对燕王说道:“恕我不远送四哥了,漠北再见。”

    我眼望着宁王扬鞭策马身影远去,正要回到马车中,无意中发觉燕王还在注视着我,目光正好与他相遇,我马上收敛了刚才微笑的神色,低头上了马车。

    仿佛隐约听见徐妙锦和燕王在说话,我坐在马车中坐下,香云对我说:“小姐打算一直都这样冷着脸对燕王殿下吗?”

    我知道香云是觉得我不该对燕王过于冷淡,问她说:“那我应该怎么样对他?难道要我去讨好他取悦他,和他那些侍妾一样成天为他争风吃醋?在那王宫里给自己争点名分来?”

    香云望着我,想劝我却无话可说。

    金陵距北平数千里之遥,我们一路停停走走,速度并不算很快,马车宽大舒适,可以睡觉,还有很多吃的东西,我基本上可以不用出来,也不用常常跟燕王照面。

    他也没有找我,就这样僵持了数日。

    越往北方走,天气就越寒冷,接近北平的时候,那里居然还下着春雪。

    春寒料峭,山川道路布满泥泞,崎岖难行。

    一个丫鬟走近马车说道:“殿下命奴婢给姑娘送貂裘过来,请姑娘去他那边马车见他。”

    她手中还捧着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狐狸毛所制貂裘,香云赶忙接了过来。

    我问她说:“他找我有事吗?”

    那丫鬟答道:“殿下说,转眼就回王宫了,有些事情想和姑娘谈一谈,请姑娘一定要去。”

    马上要回燕王宫,我估计他是找我谈谈王宫的规矩,毕竟那里不同于燕王府,王宫里还有一个女主人。

    花落燕云梦1、2 (完)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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