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混混来说,正宗的混混,那个不是把吃牢饭当成荣誉榜的?

    当年的袍哥,哪个不是长年在各大牢房里面称王称霸,就说古时候的关二爷他们也是打家劫舍被通缉过?

    连庞爷在几十年前搞运动的时候不一样被关过无数次,至于荀老头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盲流来的,流窜作案,被各地的警察或者革委会抓住更是家常便饭。高品质更新就在

    陆文龙是个没经历过都觉得挺新鲜的人,既然是理所当然可以走一遭,那就走一遭,有什么难堪的?用那些高级人的心态来揣摩他是不是觉得丢脸,未免太过南辕北辙了。

    从走进铁栅栏里面开始,就绝对没有垂头丧气怨天尤人的靠坐在墙根的沮丧模样,大大方方的靠在边上随眼这么一看,就把号子里十来个人脸上走了一遭,迅速的锁定其中几个看起来比较狠扎的角色。

    对方也在打量这个刚进来的倒霉蛋,一开口就不和善:“看什么看,抽你y的信不信?!”

    陆文龙不置气,拱手笑笑:“三山五岳是朋友,号子里面经常走,小弟我是玩手上活计的,见面就是缘分,先给大家问个好了。”这叫拜号,就跟各地跑江湖拜码头一个道理,再强的过江龙到了各处还是先拜拜,大家都风调雨顺的相互抬举,这才是正道,动不动就打压别人的从来不是袍哥做法,陆文龙这套把戏倒是跟庞爷和荀老头学了个十足。

    这口吻一听就不是外行人,甭管全国各地的黑道灰道有什么区别。也许做法叫法不同。但大道理是相通的。而且敢这么说的,多半就不是放单线的孤魂野鬼,背后都有弟兄,朋友多了路好走,这也是道上的基本规矩,立刻就有好几个人蹲着坐着靠在墙面给陆文龙也拱拱手,既然被关到这里来还若无其事的,也不是清白人。高品质更新所以有人还有笑意:“弟兄犯了什么事儿?”

    刚才态度凶悍的也没那么生硬:“懂规矩就好……”

    总有心思灵活点的,仔细瞅瞅:“你这长相……不跟那奥运……”

    陆文龙一点都不觉得丢脸,笑嘻嘻的坦承:“没错!我就是陆文龙!”

    好咧!顿时这拘留室里欢腾一片,七嘴八舌的围上来:“那日本妞你咋不搞了再说呢?!我东北那嘎达的,恨啊!不过你还是有种!”

    “外国钳子多不多?就是扒手……”

    “你咋进来了呢?”

    陆文龙笑眯眯的打个盘腿,坐在靠墙的水泥地上,一个个慢慢回答问题,讲点国外趣闻,奥运见识,气氛那叫一个好!

    所以外面人这么跟一个带路警察走进来时候。陆文龙头都不抬的继续说自己的。

    拘留室里面的人倒是拿手指捅捅他,指着那个站在铁栅栏边的妇女。陆文龙扭头看看小声:“这么看上去,像不像他们在坐牢,我们在外面?”

    这帮龙蛇混杂的家伙抬头一看,可不是,房间里面一副铁栅栏,站在这边看那边手扶着铁栅栏的妇女,真觉得那边才是坐牢的,有点阿q心理的自我安慰,顿时就脸上怪笑连连,但不敢出声,这些人看着都气势不凡,惹恼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陆文龙才慢悠悠的起身,没迎上去,就靠在铁栅栏一侧的墙面,抱着胸带点笑意看着外面不说话。

    中老年妇女顺着铁栅栏移过来就开口:“我问你!我问你,徐少康在哪里?”真有点急。

    陆文龙定睛看着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应该五六十的年纪了,却保养得比林慧桑还年轻,不过现在的脸上只有一片惊惶和焦急,显然是徐少康的亲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传说中拉下老脸帮徐少康到处求情过关的母亲?

    谁没有家人,谁没有母亲,在做母亲这个份上,林慧桑还真不如这位。高品质更新

    所以,带着这种有点复杂的心态,陆文龙没有对鞠崇西他们的态度,摇摇头:“我不知道。”

    鞠崇西就在这名妇女背后一声冷哼:“不知道?!你在香港做了什么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陆文龙笑笑:“我做了什么?”

    鞠崇西估计有审问的经历:“去年四月十八号,你在香港西贡,还需要我提醒么?”明显有诈问的痕迹。

    陆文龙依旧表情自若:“你代表谁来询问我?我需要当时带队的两位领导出面,他们告诉我那是保密行动,你怎么知道了?”当时不光是老陈和老汪知道情况,甚至被带回国的那几名贪官估计都认出了自己,这些人手眼通天,自然能询问到痕迹。

    鞠崇西又是一声冷哼,正要开口,那个妇女就拉住他,尽量压低声音,控制态度:“我就问一句,徐少康在哪里?”

    陆文龙依旧摇头:“他是成年人,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妇人强抑情绪:“我……是他的母亲,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

    陆文龙一口打断,用手指敲敲铁栅栏:“看清楚这是什么!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犯了什么法?被关到这里?你们会体谅一个老百姓么?!”

    鞠崇西没有这么迫切的态度:“陆文龙你不要太狂!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

    陆文龙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还是那句话,从几年前到现在,我就是个老百姓,我做错过什么?是你们横行霸道,却嫌我碍事!我的态度比你们更狂?大家都是妈生的,凭什么你们就能狂,我就只能忍气吞声?!”

    鞠崇西会检讨这种情绪么?不会!

    只会更加惊诧于还有人敢这样讽刺他们的地位,简直有点气急败坏,脸上没有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你!?”转头指挥那个警察:“把他带到隔壁,好好的教训!”再低头给妇人低声:“这种贱骨头,就得打熬,不然不肯说实话!”

    妇人犹豫一下点点头,却不拿眼睛去看陆文龙了。

    陆文龙依旧一脸冷笑。

    那名警察慢吞吞的过来打开铁栅栏门,面向门内的时候,有点皱眉,陆文龙看看,起身离开靠着的墙壁,走过去,从警察身边擦身而过,施施然的自己走出去,站在门外面,等着警察锁门。

    这名已经有四十岁左右的警察却打开拘留室旁边的门,让陆文龙进去以后,自己就不动了:“我没有权限审问或者调查什么事件,我也没有接到相关的报案。”就那么转身出去了。

    七八个青年人有点愣住,相互看看,负责跟警察局联系的两个人肯定脸上有点挂不住:“警号呢?警号是多少,我给老钟打电话,居然特么的敢炸刺!不就是个屁大的小警察么?!”

    扑哧一声,两声,接二连三的笑声从拘留室的铁栅栏里面传出来,是那些犯人,他们都看着这一切,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却充满了耻笑!

    虽然他们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好笑,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格外好笑……

    鞠崇西低骂一声,呼的转身,摘下墙上的警棍和手铐,就朝里屋走去,好几个青年也跟着进去,却一下就跟陆文龙对峙在里面。

    这会儿的陆文龙就不合作了:“搞屈打成招还是刑讯逼供?你们是警察么?有资格这么干么?”

    鞠崇西驾轻就熟:“对你这种反革命分子,就是要动用暴力手段!”说着就靠上去,谁知道,陆文龙在他手腕一拨一弹,就把鞠崇西挥动的警棍给挑落下来,一把抓在自己手里:“别跟我动手,小心伤着自个儿!”用棍头一拨就把对方撞开到墙边。

    谁曾想,对方七八个人一拥而上,陆文龙转头正要挥动警棍抽打,没注意到鞠崇西拿着手铐的手却从后腰拔出一把电击器,突然一下就开动捅到陆文龙的后腰!

    十万伏的脉冲高压!

    瞬间就击垮了陆文龙引以为傲的强健身体,在机器面前,人体真的是那样脆弱!

    无论是国家机器还是电子机器。

    浑身从中枢神经到手指脚趾尖都触及了灵魂一般,猛然一下,全身就好像凝固了,是疼痛?酥麻还是酸痛?或者都有!而且那种感觉是那么强烈,有那么一瞬间,陆文龙觉得自己全身的须发迸张,一声怒吼,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重重的蜷缩起来摔到地面!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陆文龙甚至只能下意识的一下咬紧自己的嘴皮,才能反复的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要说!

    他怕自己怒吼起来破口大骂,却把徐少康已经死在自己手中的真相给漏出去!

    纵然已经感觉到拳头脚尖雨点般的重重落到自己身上,他就再也不吭一声了!

    就好像几年前他被那个城西苏娃毒打一般!

    随着那种被电击的酥麻感觉过去,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

    陆文龙反复给自己灌输:“疼么?不疼!不过是累!来扎个步子吧!”

    就算是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他依旧能慢吞吞的让自己的身体紧绷起来,在重重的踢打中变成熊势一般抱住头让全身的肌肉不断的放松,紧绷,放松,再紧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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