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禄又叫了一声“表妹夫”以后,吴世恭立刻阻止了李禄那令人恶心的发嗲声。

    现在,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李禄是有事要求到吴世恭。但是,吴世恭还是要李禄先说说清楚:自己这么时候成为了李禄的表妹夫了?

    可那李禄板着手指给吴世恭一算,吴世恭惊奇地发现,自己确实是李禄的表妹夫。那李禄是英国公的亲戚。而吴世恭的丈母娘张夫人,正是英国公的亲妹妹。

    所以算到最后,吴世恭的小妻子薛雨霏正是李禄的表妹。虽然这个表妹已经不是表个三千里了,而是三万里了。但是,你也不能够说薛雨霏不是李禄的表妹。顺理成章,吴世恭当然就是李禄的表妹夫了。

    吴世恭是十分地感叹:这勋贵家庭,这亲戚关系缠缠绕绕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一个莫明其妙的亲戚来。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确实和李禄有着亲戚关系,吴世恭也就没有办法了。他没好气地询问李禄究竟有什么事来麻烦自己?

    等到李禄吞吞吐吐地把他的想法一说,吴世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明朝,那劫匪和乱民的首级是可以换取军功和朝廷的赏银的。”吴世恭顿时感到自己的肠子都有些悔青了,自己白白把那四十几个劫匪首级,让给了赵铭老头。

    但后悔药也没有地方去买。不过,眼前的那些首级就不能够放过了。于是,吴世恭就想开口拒绝李禄的请求。

    可是,他刚想开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吴世恭现在得到首级以后,他的军功一定会上交到兵部,最后也一定会上交到崇祯皇帝的面前。”

    “如果崇祯皇帝马马虎虎地过去了,那也就算了。可如果崇祯皇帝来了兴致,询问吴世恭到底是谁?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如果崇祯皇帝知道吴世恭是魏党骨干薛濂的女婿时;如果崇祯皇帝知道吴世恭虽然只是个署理千户,手中的兵力也并不多,但是还是有一些兵力时;如果崇祯皇帝知道吴世恭还很勇猛好战时。他会怎么办呢?”

    “毫无疑问,崇祯皇帝一定会把吴世恭升职,然后把他调回京城,安置在一个虚职上养起来,并且把吴世恭看守得紧紧的。”

    那么,吴世恭要这些首级换取军功,那就完全是偷鸡不成折把米了。难道吴世恭费尽心思出了京城,在归德这千户所辛苦了半年多,就要换来这么一个结果的吗?

    而在这个过程中,吴世恭送有重礼的,崇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承恩和秦公公,也绝对不会帮助吴世恭解释和隐瞒的。当时,吴世恭送重礼给他们两位,提出的要求也是让他们俩,不要在崇祯皇帝的面前提起自己,目的也是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目前的吴世恭一定不能够要军功。至少,不能够要主要功劳。但是,这些首级白白地送给了李禄也不好。吴世恭眼一转,就有了一个主意。

    吴世恭对李禄说道:“既然我们俩是亲戚,那有些话就好说。这些首级,兄弟是可以让给你,但是,兄弟养兵也养的很辛苦啊。”

    李禄一听吴世恭的话,立刻是大喜。还是那一句老话: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李禄连忙说道:“表妹夫养兵辛苦,作为表哥的我当然要意思意思啦。这次回去以后,表哥就马上送八百两银子过来如何?”李禄看到吴世恭沉默不语,就立刻加码:“那就一千两。”

    “成交。”

    听到达成了协议,李禄是眉开眼笑。就在这时,吴世恭又对李禄说道:“李守备,兄弟还有一句话要规劝你。”

    “你说,你说。”李禄连忙回答。

    “那以后你看到了良家妇女的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把你的裤带系系紧啊?这都已经是两回了。每次都是兄弟我来给你擦屁股的。”

    听了吴世恭的话,李禄是一脸的尴尬,只好点了点头。

    书墨本来就是一个活络的人,又是一个包打听的xing格。他早就从李禄的亲兵嘴里套出了李禄逃到这个县城的真实原因。当然,书墨也早就把这一切告诉给了他的少爷。

    知道了这一些以后,吴世恭他们就分析了一下圣灵会攻打这个县城的原因。吴世恭他们当然不知道圣灵会攻打归德是因为归德府的防御空虚。

    吴世恭他们都以为:圣灵会攻打这个县城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李禄玩的那个良家,一定是某个圣灵会首领的老婆。所以,圣灵会才会这么不依不饶地追随着李禄的逃跑路线,来攻打这个县城。当然,吴世恭他们分析的时候,也肯定是避开李禄的。

    所以在刚才,吴世恭才会向李禄说这么不客气的话。

    吴世恭是不知道,在李禄的心中,他分析的原因竟然和吴世恭他们分析的完全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的兵丁和壮丁突然又发出一阵震耳yu聋的欢呼声。原来是齐县令得知了吴世恭他们打退了乱民首次进攻以后,带领着县城中的士绅,挑着酒肉,来慰问守城的壮士们了。

    可吴世恭却被这突然的欢呼声搞得有些莫明其妙。就在这时,那齐县令来到了吴世恭和李禄的面前。

    齐县令一捋胡须,高兴地向吴世恭和李禄拱手一礼,说道:“祝贺两位将军旗开得胜。本官的夫人也亲自向你们这些壮士来祝贺了。”

    随着齐县令的目光,吴世恭看到城墙下,一位面带面纱的女子,身材窈窕,落落大方地向吴世恭和李禄一福。接着,她身边的丫鬟拿着一个托盘,来到了吴世恭和李禄的跟前。托盘上面放着两只装满酒的小酒盅。

    吴世恭拱手向齐夫人回礼,接着拿起一只小酒盅,一口饮尽。放下小酒盅后,接着含笑向齐夫人和齐县令分别致意了一下。

    就在这时,吴世恭的眼角发现李禄手拿着小酒盅,呆呆地看着那齐夫人。吴世恭惊讶地发觉:李禄的眼又直了!?

    吴世恭立刻毫不客气地在李禄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那李禄立刻反应了过来,也涨红了脸,急匆匆地把酒一口饮尽。

    吴世恭对李禄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派人到城墙下去割首级去啊!”

    李禄连忙安排着城墙上的人拿着绳索,系着他的那十几名亲兵到城墙下去割首级。

    齐县令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对于吴世恭和李禄这俩人,究竟是怎么分配首级的事,他是毫不关心。

    这时候,文贵武贱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只要守住了这个县城,无论齐县令在守县城的过程中,起没起到作用,出没出过力,到了最后,齐县令这个县城里最大的文官,就一定是首功。

    齐县令的心中还想着:“这次如果守住了县城,我有了功劳,那我升迁知州的事,就几乎铁板钉钉了。”

    吴世恭和李禄趴在城墙垛口上,看着城下的亲兵在割首级。突然,一个亲兵对城墙上叫道:“大人,这里还有一个活口。”

    吴世恭和李禄对看了一眼,吴世恭立刻吩咐道:“把那个活口,系上绳索拉上来。”如果能够从这个活口嘴里,知道些乱民的情况也是好的。

    千辛万苦地把那个活口拉上了城墙。没想到那个活口伤得挺重,又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在拉上城墙以后,嘴里“咕噜”了两句,就口吐鲜血,腿一挺,死了!

    那活口说临终遗言的时候,嘴里都是鲜血,所以话也说的含糊不清。他又是说的当地的河南土话。所以,吴世恭就没有听明白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经过在一旁的当地壮丁翻译以后,吴世恭才知道这活口说的是什么话。他说的大致的意思就是:吴世恭他们用火铳打这些圣灵会的人,那活口认为这不公平。那活口让吴世恭他们有种就和圣灵会他们真刀真枪的公平决斗。

    吴世恭听明白以后,对圣灵会的这些愚民是极其鄙视。他的心中想道:“还公平决斗呢?没知识的人就是没知识。”

    “我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书读得再少,也知道我们伟大的导师恩格斯曾经说过:‘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就是制造并使用工具。’”

    “我是人,制造出来火铳,当然就要使用了。这道理,你们这些只知道公平决斗的动物怎么理解得了呢?你们看到过有人会到屠宰场中,脱光衣服,和那些禽啊,兽啊,公平地在泥地中练摔跤的吗?”

    “最为可笑的是,有个傻子民族,竟然把这种理论升华为一种jing神。那就是武士道jing神。怪不得那个傻子国家被人们称为禽兽国家,怪不得那个傻子国家的国旗就象个红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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