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蒙古大将和亲兵卫士的反应也不算慢了,可面对凌牧云来说还是显得太过迟钝了些,那些喊打喊杀的蒙古大将才刚刚从酒筵席案后面跨步出来,凌牧云已经如一阵疾风般从他们的身前掠过,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风吹过,凌牧云就已经掠到了铁木真的近前。

    那些亲兵卫士们虽然及时的挡在了铁木真的身前充当肉盾,不过显然他们还不足以阻挡凌牧云的步伐,凌牧云手中长剑一晃,剑光如瀑倾泄而出,这些挡在他身前的亲兵卫士甚至来不及劈砍出一刀一剑,便像稻草人一样纷纷倒了下去。铁木真骇然变色,他实在没有想到竟会被凌牧云如此突然的杀到眼前,十几丈的距离在凌牧云的脚下就仿佛不存在一样,一转眼的工夫就被他跨越而过,而那些护卫他的铁卫也如纸扎的一般轻易的就被凌牧云斩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虎盯上了的兔子,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在他的心头升起,想要逃走,却感觉浑身僵硬,连动动手指都难,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在这股危险的气机锁定之下,什么蒙古大汗,什么草原共主,一切的身份都成了虚幻,他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不过铁木真终究也是久经沙场之辈,虽然为凌牧云的气势所慑,片刻之后也就回过神来,眼见凌牧云如魔神一般扑来,他的贴身侍卫别说击杀了,甚至连抵挡一下也难,大骇之下哪里还敢留下来?当即转身就往一旁跑去。

    这还要归功于铁木真手下的侍卫拼死保护,这才给他争取到了这么一点时间,凌牧云毕竟不是神,即便轻功再高武功再强,杀人也总是需要时间的,正是这点时间让铁木真反应了过来,否则以凌牧云的手段,他一愣神的工夫就足以取他的姓命了,哪里还有机会让他回过神来?

    不仅是铁木真,铁木真麾下的众将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向着凌牧云扑了过来。结果就是等凌牧云将铁木真的那十几个贴身护卫宰杀干净时,铁木真已经跑出了十几步远,而铁木真麾下众将也都已经扑到了他的近前。

    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四子则护着铁木真向帐外逃去。

    “都是找死!”

    凌牧云一声冷笑,剑光一转向着逃跑的铁木真追去,根本就没把那些扑来救驾的蒙古诸将放在眼中。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当然,如果谁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不介意顺手给解决掉。反正帐中的这些蒙古人有一个算一个,双手都是沾满了血腥,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杀了他们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说起来蒙古诸将的武力确实要比铁木真的亲兵护卫要强出不少,虽然铁木真的亲兵护卫也都是从诸多蒙古武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蒙古人中难得的勇士,但与这些久经沙场的宿将相比还是要差上一大截。这种差距凌牧云感觉得尤其明显,被蒙古诸将拦住之后,他的突破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其实论起武功来,这些蒙古诸将放在江湖上也就是三四流的水平,就是沙通天门下黄河四鬼那样的角色,都能轻松的挑翻这其中的绝大部分人,即便是像木华黎、博尔忽、哲别等这样的军中骁将,下马步战充其量也就是勉强可以与黄河四鬼相抗衡。

    不过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历练之辈,从沙场上锻炼出来的杀伐凌厉却远非寻常江湖人可比。

    如果是江湖中人厮杀,首先想的保全自身,而后才是杀敌,一旦敌人招式凌厉,往往先求躲闪退避,而后再图反击。因此江湖中人厮杀拼斗,争斗几十个甚至数百个回合才分出胜负也是常有的事。

    这些沙场战将则不同,在战场上往往是千军万马一起厮杀,四面八方都是人,敌我混杂,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空间来供你闪转腾挪,讲究的都是勇往直前,追求的都是一击必杀,每一招每一式都必尽全力,给敌人最大杀伤的同时尽可能的减轻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往往都是一招之间便分生死。

    由于厮杀方式的不同,所产生的效果也是迥然相异。若是让这些沙场宿将与实力相当的江湖中人单打独斗,多半会因为招式直来直去不留余地而被江湖中人利用击败,但若将江湖中人放到战场上与这些沙场战将相遇,或者是彼此群战混战,那死的就肯定是江湖中人。

    正因如此,帐中的蒙古诸将如果单打独斗,没有人是凌牧云的一招之敌。凌牧云反掌之间便可将这些人轻易击杀。但当这些人联起手来个个搏命奋不顾身的与他搏斗厮杀时,凌牧云就感觉到有点头疼了。

    虽然因为彼此间差距太大,这些人即便是以命相搏也很难对他构成太大的威胁,但想要像之前斩杀铁木真的那些贴身护卫时那般三下五除二便斩杀干净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往往才突进两步,便有好几个敌将劈斩而来,这些人都是中门大开,在江湖人眼中都是鲁莽的搏命招数,只需稍微闪避一下便能抓住空门将其斩杀,但好几个人一起这么干时,偏偏就将这里面的漏洞给弥补了。

    因为凌牧云再厉害也不会分身术,只能抓住其中的一两个破绽,他若依着破绽进击,固然能够击杀一两人,却势必会被其他那些搏命的敌将逮住机会,对他构成威胁。他虽然有天外神功护体,可还没有达到刀枪不入的地步,因此他若不想因此而受伤,便只能选择硬拼或者退避,想要取巧却是难如登天。

    其实以凌牧云的武功,真想要收拾这些蒙古将领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若是采取游斗之法各个击破,轻轻松松便可以将在场的蒙将尽数虐杀。

    只是那样一来势必要多费些时间,也就给铁木真创造出了逃离的机会,这是他所不能够容忍的,他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杀了铁木真,如果让铁木真逃了,就算杀再多的蒙将又有什么用?

    “你们既然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们!”

    眼见铁木真就要逃到大帐门口,而他尚被这些虾兵蟹将所阻,凌牧云不禁怒气勃发,脚一点地,身形便让过刀剑,仿佛轻烟一般掠到旁边一个在蒙古人中罕有的使用直刃长刀的蒙将身前。

    那蒙将大惊,急忙收刀回斩,可还不等手缩回到身前,便觉得手腕一紧,继而一阵剧痛传来,却是被凌牧云一下子扭断了手腕,掌中的长刀便被夺走,紧接着脖子一凉,被凌牧云随手一剑割断了咽喉。

    一招夺刀在手,凌牧云随即便以刀作剑使,施展出左右互搏分心二用之技,一手刀一手剑,分别施展出大伏魔剑和辟邪神剑两套剑法来,大伏魔剑取守,辟邪神剑取攻,再次向着一众蒙将冲了上去。

    眼见几人迎面扑至,数道刀光剑影如潮水般向他袭来,凌牧云毫无惧色,眼中厉芒一闪,左手中长刀一震,顿时在身前幻化出一片雪花般的刀浪,仿佛飞流瀑布一般倾泻而出。

    “叮叮当当”一阵的金属撞击声密集如雨,点点火星迸射而出,恍若节曰里绽放的焰火,激荡的罡风将帐中的灯火都吹得忽明忽暗。那些向着他袭来的刀剑被他一口长刀尽数格挡开来。身形向前飙进不止,右手长剑挥洒而出,如闪电般刺向几名挡路蒙将的咽喉。

    这几人顿时大惊失色,有的忙要撤招护身,有的则想要撤身退避,毕竟沙场搏杀虽然讲究勇猛直前,有去无回,那那是在能够杀伤敌人的基础上。若是做不到这点,在杀机袭来时还闷头往上冲,那就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了。

    只是这些人的应变虽然不满,却哪里及得上凌牧云的剑快?就在这几人将撤未撤之际,凌牧云的剑光已如闪电般在他们的脖颈前一闪而过,紧接着鲜血便如喷泉一般从几人的脖颈之上飙射而出。凌牧云一剑得手正要继续向前,忽觉身侧有一人持刀向着他的颈侧砍来,刀光极速,转瞬间便已经到了身旁不足一尺之处,他若不躲便有断头之危。

    以凌牧云的能耐,又岂会被区区偷袭所伤?只见他身形不动,左手刀如狂涛怒卷,一下子便将身侧袭来的敌刃格开,与此同时右手剑随之出动,一道剑光闪电般刺出直接由偷袭敌将的胸膛之处贯体而入,这时凌牧云才看清,原来这个偷袭之人正是后世号称蒙古四杰之首的木华黎。

    不过凌牧云连被后世奉为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都敢杀,更别说区区一个木华黎了。当即握剑回撤,将利剑拔出,顿时鲜血飙飞,木华黎绝望的惨嚎一声,不甘的倒了下去……凌牧云一刀一剑展开,刀光如风刚猛无俦,剑光如瀑迅疾凌厉,身形倏忽来去如鬼如魅,直让人防不胜防。那些猛将虽然都是沙场宿将,都不是庸手,可在他剑下却仿佛是羔羊一般孱弱,每一道剑光闪过,必然有一个蒙将倒下。

    转眼间的工夫,便已经被凌牧云斩杀了十几人,其中后世著名蒙古四杰除了木华黎,博尔忽和博尔术也相继死在了他的刀剑之下,另外者勒蔑,速不台等大将也都被凌牧云斩杀,铁木真麾下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几乎被凌牧云杀了一半还多。

    剩下的蒙将见此情形,也都畏畏缩缩有些不敢上前了。毕竟他们也都是人,即便再身经百战,也无法完全摆脱对死亡的恐惧。若是有一拼之力,他们还有勇气与凌牧云斗下去,可现在分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即便他们都是从铁血沙场中历练出来的战将,在赤裸裸的屠杀面前,也难免心生恐惧。

    就在凌牧云将一众蒙将杀得心惊胆寒之际,铁木真已经在几个儿子的护持下逃出了大帐,可就在这时,猛听得一声断喝,紧接着便见几条人影从帐外飞了进来,摔在地上跌成了一串滚地葫芦,却正是刚刚逃出大帐的铁木真等人。

    紧接着便见洪七公迈步走进了帐中,哈哈一笑道:“兀那敌酋,有我老叫花在此,你今曰休想逃走!”

    原来在凌牧云进帐刺杀的同时,洪七公也没闲着,而是在帐外奋神威将守在帐边闻声要进帐支援的那些亲军护卫都给扫了个干净,以免他们进帐坏事。他刚将帐外的亲军护卫们收拾掉,就见铁木真在他几个儿子的护持下从帐中逃出,于是出手将他们又尽数打了回去。

    铁木真吐了一口鲜血,目光中满是绝望,想他堂堂蒙古大汗,俯视众生,万人仰望,从来都是他去狩猎别人,想不到竟然也有成为别人猎物的一天,而且还看不到逃生的机会,这真是一个笑话,可他现在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七公,多谢了。”

    这时已经杀透人墙阻碍的凌牧云纵身掠到近前,向着洪七公点头示意了一下,将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铁木真,冷笑一声道:“铁木真,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说完也不等铁木真回应,挥起左手长刀,一道凌厉刀光便向着铁木真颈间斩去,“噗嗤”一声,人头高高飞起,大股鲜血从铁木真的断截的脖腔之中喷涌而出,仿佛喷泉一般,后世被奉为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就这么被凌牧云砍掉了脑袋。

    “父汗!”“大汗!”

    在场众人俱是忍不住脸色骇变惊呼出声,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四人眼见他们的父汗被凌牧云砍下了脑袋,更是目眦欲裂,眼泪横流,顾不得被洪七公打的伤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过来跟凌牧云这个杀害了他们父汗凶手拼命!

    凌牧云见状不禁冷冷一笑,手中刀锋一转,就要顺便将铁木真的这几个儿子一勺烩了,省得再留后患。

    “咻!”“咻!”“咻!”

    就在这时,几声尖啸响起,三支雕翎羽箭几乎是同时向着凌牧云疾射而至,这三支利箭呈品字形排列,一支直取头颅,两支分射他的左右胸,角度之精准,力道之强劲,都是远超常人。

    凌牧云心中一凛,手中长刀转向,在胸前划出一道雪亮光华,顿时将三支劲矢斩断劈飞,循着箭矢来路看去,只见正有一个黑袍大将张弓搭箭向他瞄准,正是郭靖的箭术师父,蒙古人中的第一神箭手哲别!

    哲别身为草原上的第一神箭手,不仅箭法精绝,而且膂力极强,不仅所用之弓是铁胎强弓,便是所用箭矢也与寻常不同。寻常羽箭只是箭头为精铁打制,箭杆则为木质,哲别所用之箭却在箭杆的外面再包上一圈熟铁,比寻常箭矢重了数两,因此射出之箭也是出奇的迅疾强劲,为寻常箭手所不及,即便是以凌牧云的武功也不敢等闲视之。

    “咻!”“咻!”……眼见凌牧云将他先前射出的箭矢劈断格飞,哲别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手上却是丝毫不停,一支支劲矢连珠价的向着凌牧云射到。

    趁着哲别神射阻住凌牧云的工夫,蒙古四杰中唯一活下来的赤老温抢步来到拖雷等人的近前,叫道:“四位王子,敌人太厉害,不可莽撞啊,大汗已死,大汗打下的基业还需你们来继承呢!”

    被赤老温这么一说,拖雷等四人俱是身子一震,一下子就从丧父的悲痛中清醒了过来,突然意识到,铁木真的死对于他们而言也不全是坏事,起码铁木真一死,蒙古大汗的汗位就空了出来,而他们身为大汗之子,自然是继承汗位的最佳人选,届时君临草原,睥睨天下,又是何等的权势和威风?

    拖雷四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再不复原来红着眼睛拼命的模样,与那至高无上的权位相比,杀父之仇在他们眼中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眼见其他人也同时退避,四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敌意,显然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了,他们想要继承汗位,最大的对手就是彼此!

    权势果然是世间最厉害也是最可怕的毒药,在这种毒药的作用下,即便是至亲骨肉也可以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哲别,你给我去死!”

    一连被哲别射了十几箭,凌牧云也彻底火了,手中长剑一划,剑光一卷,将再次射来的两支箭矢绞得寸寸断折,随即左手猛力一挥,手中长刀顿时呼啸飞出,化作一道催命寒光向着哲别激射而去!

    哲别见状大惊,急忙闪身想要躲避。只是以凌牧云的功力,掷出的长刀速度何等之快?就在哲别身子将动未动之际,凌牧云的长刀就已经到了,挟着凌牧云无匹大力的长刀从哲别的前胸刺入,直接将他的身体整个贯穿,从后背穿透而出,在他的身上留下留下了一个硕大贯通的血窟窿,鲜血仿佛泉水一般涌流而出。

    哲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即仰天摔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即气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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