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健尧猛烈的咳嗽起來,口鼻中不住喷溢出鲜血,守护者套装的防护力虽然很强,能够在战斗中给予穿有人最大程度的保护,可却并非是万能的,巨大的爆炸力下,马健尧虽然沒有受外伤,内腑却同样受到了剧烈的震伤,如果不是守护者套装缓冲隔绝了大多数的冲击力,他所受到的伤害还会更严重,

    周围的其他组员也是骇然不已,都沒想到那道银光居然会爆炸,威力还那么大,任何人在面对这种突如其來的变故时都会措手不及,只不过现在不知道马健尧所受到的伤究竟有多重,

    “堂堂的蒲大队长,竟然用这种阴招,倒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马健尧慢慢抹掉嘴角残留的血迹,站直了身子,如一杆标枪,冷冷的看着蒲飞说道,他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隐隐的怒意如同冰层上融动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兵不厌诈,战场上从來都沒有什么阴招阳招,有的只是胜败,亏你还在这个界位打拼了那么长时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面对马健尧的指责,蒲飞不屑的冷笑着说道,盯着马健尧的目光却深沉了下來,浑身的肌肉也绷紧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此时的马健尧虽然受伤不轻,可在他看來却好比受伤的野兽,比平日里更危险,

    “你说的不错,是我大意了。”马健尧自嘲的笑了笑,腰身一挺,顿时如崇山峻岭般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势,盯着蒲飞的眼睛微微眯起,竟然有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蒲飞也不禁心头一寒,却色厉内荏的说道:“马健尧,你现在认输还來得及,只要你保证以后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再犯这样的错误,你还能继续担任你的副队长。”

    “蒲队,不能轻饶了他啊,要不然我不是白挨他打了吗。”一听蒲飞这么说,褚靖宏就愤愤不平的嚷嚷起來,一嚷就痛得呲牙咧嘴的,同时因为牙齿被打掉了几颗,说话透风,含糊不清的,挨了这么一顿打,虽然并沒有伤筋动骨,却也不是短期内能够恢复的,更令他痛彻心扉的不是身上的这些伤,而是丢掉的面子,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褚靖宏这么一嚷嚷,蒲飞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当然知道这样做对褚靖宏很是不公,可站在他的立场上却不能不有所取舍,如果不趁自己还占有优势,可进可退的时候了结此事,一旦形势岌岌可危,恐怕结下的就只能是城下之盟了,

    马健尧轻笑着说道:“蒲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沒觉得我有错,也不认为我会输,战斗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指不定认输的会是谁呢。”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蒲飞目光死盯着马健尧,眼中射出深深的杀机,无比锋利,似乎有一种近乎野兽的冲动深深地蕴藏在其中,那种浓烈如酒的杀意像流水一般流入旁边众人的的神经之中,不由得都打了个寒颤,

    “你别说,我还真想尝尝你蒲大队长的罚酒是什么味道的。”马健尧嘴角泛出一丝冷笑漠然,也就在此时,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刀,淡淡的锋芒竟延伸达几尺长,

    “泽光刀。”看到这把刀,蒲飞脸色微微一变,又冷笑着说道:“看來烈焰界主对你不错嘛,就连泽光刀都给你了。”

    其他人看着泽光刀的目光也露出奇异的神情,既有惊讶,也有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贪婪,如果只是论武器的攻击力的话,这把泽光刀绝对可以在组织里排进前五,几乎人人都知道这把刀属于烈焰界主,却沒想到居然会到了马健尧手中,

    “的确是把好刀,不过是我用积分从界主那里换來的。”马健尧在刀身上轻轻一弹,泽光刀竟然发出“呛卿”一声龙吟的脆响,而听到这响声,众人的心脏如活物一般狂跳,全都面色苍白,摇摇欲倒,仿佛这声音有夺人魂魄的功效,

    “泽光刀在烈焰界主手里是犀利无比的杀器,不知道在你手里能够发挥其几分威力。”蒲飞面色虽然有些凝重,不过却冷笑着说道:“希望你别玷污了这把刀的威名。”

    “玷不玷污,你待会儿就能知道了。”马健尧淡淡的说道:“能拿你來试刀,也算是对得起这把刀。”说罢手轻轻一舞,刀化长虹,以炫丽无比的弧度向蒲飞拦腰斩去,刀未至,刀气杀意已如狂潮怒涛奔涌,虚空中的空气如一道道无形的冲击波撞向蒲飞,

    刀浪狂热,使人如置身于干燥荒绝的戈壁滩,充满野性的杀意疯狂地暴绽开來,

    蒲飞自然不是束手待毙的人,他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凝重而认真的神色,对于马健尧的任何一招他都不能有丝毫大意,所以他动了,以最快的动作,像一团幻影一般浮动成夜空中的一片暗云,同时,一缕青幽暗淡的电芒激射而出,若一缕幽暗的鬼火寂灭于虚空,在泽光刀的映照之下泛出奇异而灵动无比的光芒,绕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奔马健尧而去,

    “当。”两道光芒奇迹般地在夜空之中相遇,几点火星化成烟尘,随着四处翻飞的树叶杂草而去,光芒逝去,两道身影陡然分开,各退后数步,

    “你,怎么能破得了我的闪电梭。”蒲飞惊骇不已的看着眼前的马健尧,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他的闪电梭之所以厉害,不仅是因为其快如闪电,令人难以琢磨抵挡,更是能够按照他的意念爆开,释放出大量的能量,令人防不胜防,马健尧刚才就是被其搞得灰头土脸的,还受了不轻的伤,可在刚才的交锋中,他的闪电梭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般,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甚至在他想要其爆炸开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沒有,而闪电梭一旦不能爆开,威力就减弱了大半,

    “你认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跤吗。”马健尧冷笑着说道,其实要对付闪电梭也并不难,只要掌握了其特性,在交手之时用能量将其包裹住,就能切断蒲飞与其的联系,即便爆炸了,也能将伤害减轻到最低,

    “哼,你真以为克制住了我的闪电梭就稳操胜券的吗。”蒲飞一咬牙,缓缓向前逼进一步,只这么一步,天地竟似乎完全改观,四周的那无形气机就像是遇到凹陷的空问一般,全都向他涌去,而蒲飞的气势也在这一刻疯长,败叶枯枝全若遇到龙卷风一般绕着他旋转盘旋,

    马健尧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芒,不仅是因为蒲飞此时疯狂滋长的气势,更是因为看到了一枚银光十分缓慢,十分轻悠,就犹如在风中颤抖的秋叶一寸寸,一尺尺的推进,可是又似乎完全突破了空间与时间的限制,在快与慢这种极为矛盾的形式之下,已经刺入到自己能量场所能覆盖的范围之中,

    仅仅只是这么一击,马健尧对蒲飞的评价就蹿高了好几个层次,如果不是对能量的操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是有了超凡的感悟,是不可能击出这么堪称完美的一击,这种攻击和刚开始的闪电梭大不相同,走的是阳谋的路线,也就是说你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攻击,可却很难化解和抵挡,

    马健尧手中的泽光刀轻挥,若一抹黑云自旋风的中心涌起,炽热的空气如流动的波涛四处辐射,浓浓的杀气自他那简单一刀之中无穷无尽的奔泄而出,然后吞噬所有的一切,当黑云与银光相激之时,那败叶枯枝犹如无数的气剑标射而出,空气磨擦的声音竟像金属交鸣般悦耳,

    眼看蒲飞的身形就要被黑云吞噬,蓦地银光一盛,若劈开乌云的一道闪电直落九天,

    马健尧眼神中显出无比惊讶之色,却并不动容,吐气开声,黑云暴盛,犹如旋风一般旋动起來,在气流之间形成无数可以撕裂任何物体的漩涡,

    “蹬蹬蹬……”蒲飞连退出好几步才立稳身形,他此时才明白,这一刀并不仅仅只是一柄刀,更有一层庞大的气场,在刀锋气场范围内的空间似乎成了一个时空的塌陷,里面尽是扭曲的气劲,任何进入其中的东西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來自无数个方向产生的撕扯之力,一种破碎的感觉自他的心中升起,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股看不见的风暴之中,更似一叶飘浮于漩涡之上的小舟,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而马健尧的攻击却如影随形,刀锋之下显出一片暗灰色的色调那拖起的劲风足以裂衣碎肉,一刀比一刀猛,也一刀比一刀烈,蒲飞一步步后退,每退出一步,身上就几乎添了一道口子,虽然绝大多数都沒能破开他的虎牙铠甲,可看起來仍然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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