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秃顶的中年人挨了吴迪一拳,正坐在地上喘气,听到吴迪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大吃一惊。随即摇晃着站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闻斓,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私闯民宅!”

    麻雀和门口的机器猫都用充满怜悯的眼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人喘了几口粗气,恨恨骂道:

    “好你个臭娘们,竟然敢跟别人勾结,暗算老子,这次老子认栽!你们说怎么办吧?”

    吴迪怒极反笑,暗算?似乎用不着吧?他扭头对堵住门口的机器猫说道:

    “这位大爷说我们暗算他,那你们两个就留下,好好地跟他算算,让我看看这什么狗屁基金的罗董事长,罗大爷!有什么值得我去暗算的?”

    说罢,也不管中年人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径自抱起闻斓,朝门口走去。走过机器猫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站住,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很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也不喜欢做事情留什么首尾,你们两个好好想想猛子哥的话,具体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结果。而且,不要担心会有什么麻烦,我虽然不愿意惹事,但别人既然要惹我,我随便陪他玩玩应该没什么吧?”

    机器猫笑道:

    “您老慢走,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吴迪点点头,抱着闻斓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机器猫和麻雀的银笑声,片刻,笑声中掺杂了一些更加复杂的成分,好像是拳脚着肉的劈啪声和从被捂住的嘴里发出的惨叫……

    孟瑶担心的看着闻斓熟睡的面孔,再一次问道:

    “真的不用送医院?”

    吴迪苦笑道:

    “大姐,你这已经是第五遍了,她真的没事!我朋友看过了,说是强力安眠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孟瑶横了吴迪一眼,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

    “阿迪,我觉得好可怕,我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我要回家!”

    吴迪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瑶瑶,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本来没什么事,你这哭啊哭啊的,一会儿眼泪把我都冲走了!”

    孟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吴迪使劲浑身解数,施展了十八般武艺,才把她哄得破涕为笑。

    孟瑶害怕,要陪着闻斓睡,还不想放吴迪走,所以他只好在孟瑶房间里打了个地铺。闻着房间里若有若无的香气,心猿意马的家伙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一张脸吓了一跳,赶紧一骨碌爬起来,问道:

    “你没事了?”

    “嗯!谢谢你,阿迪。”

    闻斓忽然凑过来,双唇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印了一下,然后转身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般逃走了。吴迪仿佛被雷电击中,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吻我?她居然吻我,她怎么就吻我了呢……

    孟瑶满口白沫,咬着牙刷走进来,呜呜啦啦的说道:

    “起来,起来,让你在这打了一晚上地铺,也算是报答了你救蓝蓝的恩情,赶紧爬起来给我们做早饭去!”

    吴迪从美梦中惊醒,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幅画面,忍不住痛心疾首的叫道:

    “姐姐,形象!注意形象啊!”

    伺候完两位大小姐早餐,吴迪就被赶走了,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孟瑶给闻斓说了什么,反正闻斓的脸色好像还不错。

    吴迪回到四合院,麻雀和机器猫正在院子里交手,看到他回来,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吴迪看了一眼机器猫大腿上的鞋底印,笑道:

    “怎么?吃亏了?”

    “这小子太滑,不过真打他不是我的对手。”

    麻雀居然没有反驳,看样子机器猫强的还不是一点半点。看到吴迪望过来的目光,这小子笑道:

    “五哥,过来给你看个新鲜玩意。”

    昨晚吴迪走后,麻雀和机器猫折腾了罗阙东半夜,拍了很多东西回来。吴迪看的津津有味,笑骂道:

    “我靠,你这都快赶上东瀛的A片了!我看那老小子挺给力的嘛,一个人独战两女也不落下风!”

    “嘿嘿,他早就准备好药了。那个岁数大点的就是闻斓公司的财务总监,这件事情我估计没什么幕后黑手,纯粹是她搞的鬼。你走后,那个秃头开始还很吊,后来跟他玩了一会儿弹小鸡鸡的游戏,就彻底崩溃了……”

    “我靠!你们两个洗手没有?去、去,以后别碰我的东西!”

    麻雀嘿嘿一笑,说道:

    “没事,带了手套的。五哥,我们没把那老小子怎么样,就是留了这些带子,你看……”

    “很好,这次你们做的很好!你们看那家伙的表情,多兴奋,谁能看出来是强迫的?这家伙不会是个受虐狂吧?那种情况下还能干的兴高采烈地?啧啧,这高难度的都有啊……”

    麻雀和机器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笑意,这男人啊……

    吴迪和给四合院做安保系统的林虎联系了一下,让他派人过来教机器猫和麻雀学习具体艹作,然后驱车直奔常老庄园。

    书房中,常老没有先看瓷器,反而很严肃的对吴迪说道:

    “小五,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和他们也不一样,像对赌这类事情,随便玩玩就算了,可别沉迷其中。”

    吴迪吐了吐舌头,小心的说道:

    “师父,我这不是穷疯了嘛!”

    常老笑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去缅甸的钱还没有凑够?用不用我借你一点?”

    “不用,不用!这回捞了一笔,我名下的珠宝公司也准备开一个专场拍卖会,估计还能赚不少,应该够花了。”

    “嗯,来,给我说说这两件瓷器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看这个霁蓝釉白龙纹梅瓶,釉质肥厚莹润,釉面匀净稳定,釉色蓝如深海……白龙明显具有元朝龙形纹饰的特征,所以我认为它是真品。还有这个元青花,明明是真品,也不知道是谁,画蛇添足的搞了这么一下子……”

    这两件捡漏可以说是吴迪的得意之作,说起来未免洋洋洒洒,慷慨激昂!可是,他忽然发现师父并不像往常他献宝时那样,微笑着倾听,反而是痴痴地看着那件元青花,脸上满是缅怀和回忆,那双平曰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也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透过窗户溜进来的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师父……他……哭了?

    吴迪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师父的脸色,小声喊道:

    “师父……”

    常老摆摆手,站起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强笑道:

    “老了,难免会有些胡思乱想。看到这两件瓷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这运气……唉。”

    “嘿嘿,师父,都是您老教得好。”

    “混小子,别的没学会,学会拍马屁了不是?我说你运气好,可不止是说你又捡了两个大漏,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现在还在羊城,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吴迪脸上瞬时变了颜色,

    “黄伯羽要对付我?”

    常老摇摇手,说道:

    “小孩子的事情,我管不着!我给你看一件东西,你就明白了。”

    常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是张复印件,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吴迪匆匆看完,忍不住惊骇的问道:

    “这……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鲁省一个小博物馆倒闭了,在整理资料时发现了这份文件。这是当时大军阀孙殿英部下汇报挖掘蒙古王公阿鲁台墓葬的一封秘密公文。孙殿英1935年在内蒙古秘密挖掘阿鲁台墓葬,一直没有资料能够证明,这份文件的出世,可以说是填补了一项空白,很有研究价值。”

    “师父,你是说我这件梅瓶就是当年孙殿英从阿鲁台的墓里盗出来的那两件之一?而广陵博物馆收藏的是另一件?”

    “呵呵,所以我说你运气好,如果不是这份公文提到从主墓穴启出一对白龙纹梅瓶,并对尺寸、外形做了详细描述,想要证明你这件梅瓶是真品,还要狠下一番力气才行。而且,这份公文不早不晚,正好在你拿到梅瓶后面世,你说是不是天意?老天也要把这件绝世奇珍送到你的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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