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成了合作,又有了私底交易,说话也不暗藏机锋了,刘远和金巧巧又随意聊了一会,这一顿特殊饭宴才算结束,不过金巧巧坚持付帐,倒是让大男人主义的刘远有一丝不太习惯。

    “刘将军,奴家的事,就拜托你了。”金巧巧笑脸如花地说。

    “好说,也感谢金掌柜的慷慨。”

    两人笑了笑,二人就在酒楼的门口挥手告别,金巧巧回金至尊,而刘远则是回到金玉世家。

    “少爷,你怎么和那种女人来往?”黛绮丝压低声音说:“坊间有传闻,那个金掌柜的风评很差,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据说和己故的金长老有纠缠,真不要脸,再说也是我们的敌人。”

    刘远一回来,黛绮丝马上开始说金巧巧的事,生怕刘远一个不慎,被金巧巧勾引迷惑,可以说,金巧巧可是整条街女人的公敌,就是因为她的存在,好像别的女人的风头都让她们给抢走了,表面不屑、鄙视,暗地里有些妒忌,据说因为金巧巧的存在,不少小娘子、小媳妇去金至尊买首饰时,都不带自己男人,生怕他的魂被她勾走。

    当然,也有不少女子趁购买首饰,趁机向她讨教丰胸之术........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利就行,她现在是往我的口袋里送银子,断断没拒绝的道理。”刘远得意地说。

    黛绮丝吃惊地说:“她给我们送银子?不会吧?”

    “她想在长安报刊载广告,不给我送银子怎么行?”

    “少爷,你同意了?”

    “有银子谁会拒绝?”

    黛绮丝着急地说:“少爷,你,你怎么能同意的,现在金至尊己经压我们金玉世家一头了。现在替他们做广告,那我们的生意不是更惨吗?这银子不能收的啊。”

    金玉世家就是有广告,还是期期登广告,就这样在和金至尊的竞争中还处于下风,现在给金至尊作广告,不是自断活路吗?黛绮丝都想骂刘远了。

    刘远笑着说:“嘿,黛绮丝,你好好看着,耐心看着,到时你就会知道。凡事都是双面的,并不是出名就好,至于那个金巧巧,的确很有能力,若然驾驭得好。那绝对是一名得力干将,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任何的堡垒。都是从里面攻才是最易攻破的。”

    金至尊的确够专业,那金家什么都不做,只专注于做首饰,虽说一个大家族,可也不开分店,也就在京城长安开了一间店。这让他们越做越精、越做越好,不仅是行业公认的龙头老大,就是在达官贵人中,也极负盛名。它犹如一颗参天大树,根深叶茂,任凭风吹雨打,还是屹然不动,刘远虽说用了很多方法,虽说有作用,就是打不倒它。

    最明显就是那一股山寨风,搞得金至尊焦头烂额,可是金家四处活动,最后硬是挺过了那一次危机,而他行业老大的地位,毫不动摇。

    不过,他们的目光很短浅,为了保住金至尊的名头,只设一个店铺,赚得不少,可人多了,分得自然也就少了,那么多男人,却把一个离异的女人推出来做掌柜,然后一个个在后面做蛀米大虫,金巧巧做得多,分得却少,堂堂一个金至尊的掌柜,为然为了三百两就动心了,看得出,她在金家表面风光,实则过得并不是很如意。

    不经意间,金至尊己经暴露了它的七寸。

    “哦,黛绮丝听少爷的。”黛绮丝虽说不知刘远干什么,但是看到他一脸自信的笑容,也就放心了。

    刘远看看天色,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又一天快要进去了,这时间过得真快,用光阴似箭来比喻真是一点也不为错。

    昨晚计算成本,睡了一个懒觉,进宫、中途碰上龚胜,然后就是指导学徒,刚想去军营,那金巧巧又发了邀请,就这样,一天就耽搁了,昨天还和赵福和关胜说今天会晚到,这下好了,不仅晚到,简直就是缺席。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刘远摇了摇头说。

    黛绮丝点点头说:“估计再过二刻钟,这里就闭市了,少爷,黛绮丝跟你一起回家吧。”

    “回家?”

    “对啊,关了市,过不了多久,也得关坊门了。”

    刘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要去军营,今天还没去过呢。”

    “少爷,都快要关城门了,你还去军营,到时你怎么进城?城门不比宫门,就是有特别通行证也没用啊。”黛绮丝焦急地提醒道。

    “不回了”刘远扭头对黛绮丝说:“你回去跟小娘和杜三娘说,我今晚不回府了,让她们不要等我,对了,关好门窗。”

    黛绮丝虽说有点舍不得,不过还是很乖巧的应了下来。

    又交待了几声,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也不坐马车了,人手一骑,径直往城外奔去。

    ........

    大唐的税赋轻,老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有一样相对差一点,那就是兵役。

    唐朝主要实施的是府兵制,士兵们需自备铠甲马匹骡子去当兵,而饮食亦需自理,平时多靠缴获或军官的打赏,可是这一点在扬威军内体现不到,最差的士兵,每个月也有二两的银子的作兵饷,除此之外,铠甲统一发放,连伙食都包了,所以士气一直很高。

    “快点,快点,一会那帮龟孙子又开始骂娘了,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上次那肉包子出锅慢一点,差点都想揍人了。”伙房的老金大声地吩咐手下道。

    老金是扬威军刘部辖下的伙房的火长,手下十多人,外加十个多洗菜刷碗的厨娘,倒也算是一个小官,对于这个工作,他还是很满意的。别的不说,光是伙食这一项,就让他眉开眼笑了,天天又是鱼又是肉,不用自个花一文钱,敞开肚皮吃,一个月不到,肉都长了一圈,再说一个月还有一两白银的补贴,在军中哪里找这样的美差啊。热爱这份工作,工作自然也格外卖力了。

    刘将军说过,士兵训练辛苦,一定要吃好,所以一直都不敢怠慢。

    一个叫胖头的手下笑着说:“火长。这也不怪他们,一个个往死里训。都没停过。中午我给他们送热水,看到人不小心弄出一个口子,那血哗哗流,好家伙,一包扎好,马上又训练了。那个狠啊。”

    “天天都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挺尸一般,我可做不到。”

    一个有点瘦的伙头兵有点担忧地说:“火长,听说刘远将军过几天又要淘汰几百人。以后那人数要减至一半以下,我们这伙房以后就清闲了,你说到时会不会把我们伙头军也削减,毕竟,到时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手........”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如果这里不要,那就得到回到原来的伙房,不仅没有银子发,还得搭上伙食呢。

    老金摇摇头说:“你问我,我问谁?算了,做好自己那份就好。”

    众人连忙称是。

    这是一个厨娘大声说:“火长,你看,他们散操过来吃饭了。”

    “快,各就各位,动作麻利一点,胖头,那肉包子看,别让那些家伙多拿了,他们多拿了,我们就没得吃了。”火长连忙吩咐道。

    每次散操,伙房都如临大敌,那些饿急了的士兵慢一点都要骂娘,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一般,虽说馒头管够,但香喷喷的肉包子每人限拿二个,有贪吃的士兵会多拿一二个,后面的人一没有,那可要发脾气的,所以得严防死守。

    令人奇怪的是,今天散操后,那些粗鲁的大头兵,一个个突然变得文质彬彬,在一众伙房士兵吃惊的目光中,一个个排好,拿碗端菜,显得井然有序,不但没有争抢,那些平时为了抢菜要打架的大头兵,罕有的还谦让了起来。

    都中了邪了?

    很快,负责派肉包子的胖头,就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异常了:

    “你的包子,下一个。”胖头习惯抓了两个包子放在前面的大海碗内,一边叫一边又回头抓了二个大肉包子准备发给下一个人。

    没想到那人拿了包子还不走,在旁边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问道:“这包子味道还不错,每天要做多少包子?”

    “一边去,有得吃就行了,问那么多......”骂了一半胖头就骂不下去了,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道:“将....将军,小人不知道是.....是你,请你恕罪。”

    胖头做梦也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然是扬威将军刘远,他不是每天都回家吃的吗?

    再说了,伍正以上的军官,都有小灶的啊,怎么跑来这里了?

    抬头一看,亲兵队长赵福、宣节副尉关勇、御侮校尉迟宝庆等人,都跟在刘远身边,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当官的,一个个都跑到这里来了?

    “找死”老金敲了一下胖头那胖胖的脑袋,生气地说:“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跟将军说话的。”

    说完,老金一边行礼一边对刘远说:“将军,赵胖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将军,回头小的一定狠狠地收拾他。”

    “别怕,放松一点”看到他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安慰他们说:“也是那么随口问一句,聊聊天而己,哪里说得上冒犯?本将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

    “没有,没有。”胖头和火长连忙说道,那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赵福在一旁说道:“看你们那熊样,放心,没事的,我们刘将军最好相处了,今天说要突击检查一下伙食,看你们做得好不好?有没有偷工减料,想去年在吐蕃,将军吃住都和我们在一起的呢,别大惊小怪的。”

    老金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将军明鉴,小的绝对不敢克扣一分一毫,要是克扣一颗粮食,小的愿受军法处置。”

    汤浓粥稠,胡饼酥脆甘香、包子油条分量十足,一看就知这伙房做得不错了,刘远安抚他说:“做好本份就行,他是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是,是。”

    刘远笑着对一头都是汗的胖头说:“不要紧张,这包子做得挺不错,是你做的吗?”

    “回......回将军话,是小人做的,当兵前是开包子铺的,自小跟俺爹一起做,都做了七八年,所以做得还,还行吧。”

    “你叫什么名字?”

    “胖头,啊不,小的叫邱宽。”一紧张,胖头把自己的外号当名字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错,心宽体胖,这名得起不错。”刘远也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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