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起舞 作者:羽童

    第 31 章

    那天在车站,我看到两个衣衫破烂的三四岁的小孩。小男孩亲了小女孩一口,从她嘴巴里唆出一块糖果,口水和着糖汁拉出长长的丝。不远处,一对盲人夫妇互相搀扶着,以优美的音色和着二重唱,手在手心。

    我听到歌词是,春天就要来了,就要来了。

    我终于离开了这座美丽而暴力的海滨城市,在北行的列车上,我摸出了香烟。打开时只剩下最后的一支许愿烟。我点起它,吸了一口,递给小刀,轻声说,&qut;小刀,好走。&qut;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我对自己说。

    第五部分:

    荒岛起舞

    献给所有我爱过和爱过我的人

    作者:羽童

    飞我们都是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互相拥抱着才能飞翔

    A

    我是相信轮回的,否则生命不会给我重复的诱惑,否则怎么会有冥冥中的感应与巧合;必然有一种呼吸,飘流进相似的人的窗。

    在离开那个都市之后,我没有地方可去。我竟然游荡着回到了彤所在的那座南方小城。我想是因为那里有我痛着和笑着的记忆,在我思绪纷乱绝望起舞的时候,这些记忆成了我活着的证明和活下去的理由。

    我的心已如死寂,可是也许我还在盼望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发生?

    记得一首奇怪的古乐,古琴,箫笛环绕的悠远,间或一串电话铃声,占线。那是不经意流出的一种拒绝,我享受也快意着这种拒绝。

    喜欢上这家酒吧主要是因为它的名字——&qut;荒岛起舞&qut;,当然最早来这里是因为它是一家同志酒吧;还有一点原因,我想是因为诺亚,这家酒吧的老板。

    我喜欢他的态度,生活的态度。

    回到小城之后,我发现满街雨后的蘑菇一样冒出了无数网吧,价钱还很便宜。我曾经彻夜流连在网络,只是为了和不相干的人说着不相干的话。我守在电脑前一遍遍刷新自己的电子信箱,执着而疯狂,可是,没有回音,没有一个活着的声音回答我。

    你懂不懂那种深刻的寂寞?

    我不知道自己在搜索些什么,在任何搜索引擎上打出&qut;同性恋&qut;三个字,就能找到一大堆同志网站。我就在其中找到了这个城市唯一的同志酒吧的名字,在那里我认识了诺亚。

    在酒吧中我拒绝和别人说话,有时也实在厌倦这种灯红酒绿,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在这里我才明白我就是我。我只是喝酒,听歌,偶尔流泪,一个郁闷的浪子。

    诺亚是一个很搞笑的人,其实我是在很久之后才真正了解他的。他是广东人,和弟弟一起在这里谋生,自称有一个男友在香港。他五短身材,微胖,皮肤黝黑,整个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细眉细眼,嘴巴永远上翘着有点卡通,还有着粗短的兰花指。当有人问他,你的男友在哪里啊?他就会托着&qut;香腮&qut;作妩媚状,夸张地伸出兰花指,作势地在喉间轻咳一声,目光散漫而充满幸福地期待般遥望远方,说,&qut;哼~~~~~~~HONGKONG~~~~~!&qut;;令人捧腹不已。这是他长期以来在&qut;荒岛起舞&qut;的经典,也成了他的招牌;以至后来有人第一次来酒吧,都要问问谁是&qut;HONGKONG&qut;.他是那样的快乐,像一只笨重的小鸟飞翔在&qut;荒岛起舞&qut;.

    他会搞一些小花样,生活的小花样。我长久地坐在酒吧角落里不言不语,直到有一天他给我送来一颗纸叠的天蓝色幸运星。他笑笑地示意我打开,里面是娟秀的字体写着,

    &qut;如果上帝关上了你的门,他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qut;

    他对我笑笑,点点头,和着音乐节奏扭动着屁股走开了,而就在那一刹那我开始把他

    B

    我很佩服梅子。那样清瘦娟秀的外表之下蕴藏着如此深沉的力量。在小城我应聘到一家电视台工作,跟着梅子作见习记者。她比我大三岁,很精干的一个白领,短发染成栗棕,很酷很比约克。有时我觉得她推个光头会更好看一些,肯定很像《诱僧》当中的陈冲。

    她叫我小孩子。不知为什么我欣喜着这种称呼。我没有兄弟姐妹的概念,有时她的这种称呼让我很沉醉;她略显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成为轻抚我面颊的一缕微风。我默许着她对我的指点,我听从她的一切命令。我现在累了,开始喜欢别人教我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这样错起来自己就不用负责任,这样自己就不用去费力地思考。

    梅子原本是大城市一家电视台有名的记者与主持人,因为报导了不该报道的真相,得罪了一些人,终于被踢到这家小电视台。

    第 31 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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