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身为陈留太守,虽然不通兵事,坐而论道,却也不是一个由人欺蒙的傻瓜,他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侯成,这个侯成一直向他进献美酒从而博得了他的信任,张邈却没想到一脸忠厚模样的侯成竟然会这么没有节cāo而且如此善变,这样的人是决计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张邈沉声道:“奉先,这人谎话连篇,不可信赖,我是不想要这样的部将了,任凭你处置!”

    吕布本来是想把侯成一戟刺死,报了历史的仇怨,可听了张邈说任凭自己处置,吕布忽然转了念头。

    吕布在最近五个月里成长了很多,他非常清楚,对付仇敌最厉害的复仇方式绝对不是简单地一杀了之,若是能一直榨取仇敌身的价值,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好的报复。

    吕布便想先把侯成这家伙保下来,然后再慢慢地榨取他身的价值,至少要把他酿酒的天份利用干净。

    吕布冠冕堂皇地说道:“我是这样想的,不论侯成当初是投降还是诈降,只念在他及时醒悟、重投光明的份,亦不能重处,否则就伤了那些一时犯错想要悔改的将士,我建议,把侯成幡然醒悟的事迹广泛宣扬,让现在以及以后迫于无奈而投降敌人的我军将士们知晓,只要他能够拨正反乱、重新弃暗投明,我们都会宽大处理,甚至会既往不咎!”

    张邈、陈宫、任峻连连称善,高顺有几分不以为然。但他了解主公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主公宽恕一个人意味着那个人将要付出比死还要大的代价。

    侯成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吕布这么一说,他感激涕零。发自内心的感激让他跪在地,扑通扑通地只顾磕头谢恩,额头磕破了皮,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他还不住地磕头。

    吕布并没有因为侯成现在的表现,便对他有任何放心,吕布非常了解侯成这类人的特点,平时的时候他表现得比谁都忠心的。一旦情势危急,他会比谁都背叛得早,对于这样的人,吕布是打定主意不能让我掌握一兵一卒。

    吕布看他一脸磕出的鲜血。觉得有几分碍眼,便摆摆手:“把头包扎一下,起来回话!”

    侯成赶紧撕烂身的战袍,把头包裹起来,猛然一看。好像印度阿三。

    吕布嫌弃侯成曾经喝过那个葫芦里面的酒,他便让典韦品尝:“恶来,你尝尝那酒是什么滋味,是不是真的像侯成说的不让杜康酒。敢比杏花chūn!”

    侯成恭恭敬敬地取下那个葫芦,递给吕布的亲卫统领典韦。典韦拔下葫芦塞子,把里面香气宜人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呆愣在那里。

    吕布急问道:“恶来,味道如何?”

    典韦哇地一声大叫:“主公,真是好酒,虽然没有您的杏花chūn浓烈,却别有一番口味,哎,主公,俺的口拙,还是请郭军师品尝,他才能说出里面的道道。”

    “郭嘉,郭嘉何在?”吕布突然发现,这两天郭嘉整天不在中军帐。

    典韦嘴巴张了张,又闭了,张了张,又闭了。

    吕布笑骂道:“恶来,你吞吞吐吐个屁,奉孝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典韦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道:“主公,奉孝又去红粉营了!”

    红粉营便是吕布创立的军jì营,专门为有功将士在大胜之后纾解压力的,大部分尚未娶妻的zhōng yāng军将士奋勇杀敌的一大动力便是成为军功榜前一千名,能够进红粉营里挑一个世家女子欢乐一晚。

    吕布在这五个月里把冀州、并州一带不服从zhōng yāng军统治的世家清除掉了十几家,把那里面的稍有姿sè的女xìng家属都放在红粉营里,供zhōng yāng军将士纾解压力,这样既可以激励他们努力杀敌,也可以避免出现攻破城池村寨以后的jiānyín掳掠,因为红粉营里面的军jì都是从世家女子里挑选出来的,姿sè非常乘,在享受了那样的姿sè以后,没有多少将士再对村姑感兴趣的。

    “郭奉孝又看什么女子了?”吕布笑道:“他又想为那女子赎身?!他都有二个妾侍了!”

    红粉营里有规定,若是那位将士看中了某个女子,想纳她为妻妾,只要出足够赎金,就可以把人领走,当然在领走之前,红粉营要确保这个女子是被完全洗脑,对zhōng yāng军已经没有仇恨的。红粉营里的军jì听起来很凄惨,实际她们只是随军出征生活苦一些,但收入方面好多了,因为吕布对立功的将士奖励丰厚,这些立功将士对取悦自己的美女打赏起来亦是挥金如土。

    典韦嘿嘿一笑道:“主公猜的是,郭奉孝他又看了一个,那个女子是赵云他们刚刚送来红粉营的。”

    赵云、徐庶领三个旅团六千战兵、六千辅兵,奉吕布的命令,扫荡荥阳到虎牢关之间的所有县城、乡寨,zhōng yāng军两度击败西凉大军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带的土皇帝,那些世家大族纷纷出钱出物甚至出人,送到赵云军中,以表达对zhōng yāng军的好意。

    赵云才不管这些土皇帝们表达的好感够不够,他只在乎两点,这些人是否跟董卓有关联,这些人的民怨是否沸腾,若是跟董卓有勾结,会对吕布rì后攻打洛阳有妨碍的迅速拿下,若是民怨极大,也立马拿下。

    那六千辅兵押着六十辆霹雳车,所到之处,那些胆敢反抗zhōng yāng军的县城、乡寨、世家坞堡都被轰了一个稀巴烂。

    赵云为人忠厚爱民,却也非常嫉恶如仇,对待那些害民的官吏、世家,他从不心慈手软,都是完全按照之前zhōng yāng军在冀州并州对待世家的铁血手段,男xìng直属亲属全部阉割,女xìng直属亲属若是有些姿sè的都拉去红粉营或青楼。

    “郭奉孝怎么如此sè令智昏?!”吕布怒道:“那是刚刚被抄家的世家女子,心里必定怀着对我们zhōng yāng军的满腔愤恨,在没有被红粉营里的老妈子们洗脑之前,对他的人身安全非常不利!恶来,你速速派人前去把郭奉孝拉出来,这小子,看见一个漂亮娘们都走不动路了!”

    典韦笑道:“主公,您有所不知,那个女子其实是前不久被一个世家子弟强抢过来的民女,只是因为被那世家子弟纳为妾侍了,被当成那一个世家的直系女xìng亲属送来了红粉营,实际,她还很感激我们zhōng yāng军把她救了出来!”

    “徐庶徐元直怎么做参军的?!”吕布又发现到不妥之处:“以后遇到这样的苦命女子,就不要送到红粉营,而要让她在我军中选择丈夫,嫁人了事,不可再让她受辱。”

    张邈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奉先,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吕布无奈地看着陈宫、任峻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陈宫、任峻说不能在张邈兵微将寡的惨淡之时离开张邈,那样太无情无义,吕布理解陈宫、任峻的做法,只能告慰自己,张邈不是一个成事的主子,早晚都会被人吞并,到时候陈宫、任峻自然会投奔自己的。

    张邈走后,高顺问道:“主公,该如何处置侯成?!”

    吕布笑道:“我不是说过吗,从轻发落。”

    高顺道:“我以为主公是看在张邈的面,才那样说的。”

    吕布摇摇头:“侯成是我准备树立的榜样来告诉那些迫于无奈投降敌军的将领,只要他们重新弃暗投明,我吕布照样会接纳他们。当然他们投降敌军的时候,杀害自己司、同僚,搞什么投名状,就不能宽恕,不过这一条我们不必写入布告,以防被敌军察觉逼着那些无奈投降的将领继续犯错。”

    高顺点头称善,又问道:“主公,您准备怎么安置此人?”

    现在粮食短缺,吕布并不想用粮食来酿酒,但他又想赚这方面的钱,吕布便想起了,后世的一些酒jīng便是用粮食的附作物制成的,比如麦秸之类,每百斤麦秸可产白酒五至七斤,制造工艺说起来也不算很复杂,用曲霉分解秸秆,加酵母菌,处于无氧条件下,让其进行无氧呼吸,就会产生酒jīng。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依靠曲霉来制酱、酿酒、造醋,这个时代的人也已经用酵母来做馒头。

    吕布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侯成,让侯成搞个酒作坊,来做这个试验,看看粮食的秸秆能够产出酒jīng。当然这样产出的酒,吕布是不准备内部销售的,他准备把这些劣酒贩卖到蛮夷之地。

    让侯成这样的家伙搞个酒坊,只负责技术研发,酒坊里面的伙计另有人管理,就这样地让侯成连一个兵丁都指挥不起,没有一丁点兵权,他若是还能重新背叛吕布一次,吕布还真服了他。

    如此这般把侯成处理之后,吕布瞥了一眼在地哀嚎的所谓无冕生王兴:“砍了,拖出去喂狗!”

    吕布zhōng yāng军最凶残最没有人xìng的一点儿是,拿人肉来喂军犬,跟李自成的战马喝人血有一拼。

    这样培育出来的军犬,让人望而生畏,它们对生人的气味特别敏感,用来守夜jǐng戒特别可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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