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早已离开 (上+下完) 作者:肉书屋

    爱早已离开 (上+下完)第10部分阅读

    个?前男友吧?你藏得这么深,我该用点什么方法把他炸出来?你说呢,冷双成?”他的身子又靠了过来。

    冷双成冷淡地避开肩膀,撇开嘴角笑:“康总连着马蚤扰我,原来还有这个目的。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迟早要来找我发飙,你等会就知道。”

    康盛看着冷双成轻松的笑容,眸色暗沉了下去,冷冷撇过头。

    这时,拍卖师又抬起了锤子,追问宾客:“还有高过310万的吗?”没人回答,他又利索地说:“310万第一次,310万第二次,310万……”

    “400。”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而稳定。

    众人循声望去,顾翊坐姿适意,轻描淡写地重复:“我出400万买下飞龙。如果还有高价,我始终比他多出50。”

    既然天成国际全场卯足了劲只要定这一件,众人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如愿以偿。

    拍卖过后,宾客齐聚明亮大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康盛伸手邀请冷双成,冷双成笑着说:“康总这么做有失礼仪,杨博士才是你正式携带的女伴,第一支舞应该请她跳。”

    康盛的手伸在半空中,坚持不动。冷双成面带微笑,双手后背,僵持。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各自眼里有片阴晴不定的云,沉钝之上携带微微光火。对峙一刻,康盛倦怠地抖了下睫毛,淡淡地说:“冷双成,你很讨厌我?”

    冷双成摇头:“不是,是我软弱,又很恋旧,我没自信能处理好感情,所以三年来一直在回避,但是我不想欺骗任何人,包括你在内——我不愿意再发展一段恋情。”

    康盛脸色变了变,抿着唇:“你拒绝得真是干脆,果然心狠。”转身走向一直看着他的杨美。

    冷双成苦笑,顺着人群看去,顾翊肃立大厅前方,几位商界名流围着他商谈什么,旁边还隐隐依偎凌艺雅。

    她最后冷冷盯视一眼,出了大厅花门,去找一早溜出去的韩功。

    还有正事要谈呢!光是在这里纠缠就浪费了不少时间,不管发生什么,坚持的原则一定不能变。

    冷双成走在外面的欧式白漆长廊里,暗暗告诫自己。

    斗法

    蒂娜夜景辉煌闪耀,灯盏数百上千,远远看去像是连成了一片宫殿。冷双成借着灯光,在走廊那头找到了韩功。

    多年不见,韩功模样没有发生多大变化,清俊的脸颊,垂散到眼前的黑发,还是爱抽烟。

    他现在正靠在廊柱上,悠闲地吸烟。

    冷双成悄悄地走了过去。六七年了她一直没见到韩功,除了偶尔能在网游论坛里逮得住他的踪迹,此外,她没有他一丁点消息。

    没想到他进了天成国际,看样子还规规矩矩做了一名精英。

    “韩功。”有效距离内,冷双成才开始招呼。

    韩功回头一看,脸上大吃一惊,丢下烟,下意识转身就走。冷双成想都没想,冲上去挡住他前进的路线,笑着说:“韩功,好久不见……嗳,你别跑啊,我有事情要请教你……嗳!韩功!你现在走了,那我明天就去天成总部找你!”

    韩功停下反向走的身子,叹口气:“冷双成,你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先叙旧,韩功向冷双成抱怨,她每次找他,总是拦住他请教这请教那,不仅浪费他的时间,而且事后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有麻烦。

    “我见到你就要倒霉。”韩功冷淡地说,“就这中间几年才转运,你又跑出来了。还别朝我笑了,看得我心底发毛。”

    冷双成连忙收敛脸上大大的微笑,转而稍稍撇开嘴角:“你是才子啊,千年难得一见,今天好巧碰上了,你就满足我好奇心吧。”

    韩功叹气:“冷双成,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变。脑子里除了装满问题,难道你没想过其他感兴趣的事情?”见冷双成只是笑,顿了顿,他又好奇地问,“你男朋友呢?”

    冷双成避而不答:“韩功,说实在的,我这次工作有些难,你快对我说说,在抓拍海景长远镜头切换时,怎样让画面更突出明丽?”

    “有两种方法。”冷双成神情专注,韩功习以为常,又充当了谆谆教导的老师,“你是外行,用广角加变焦吧,那个简单些……”

    冷双成挠挠额头:“等等,等等,我记不住,你还是发个邮件我吧,按老规矩来,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嗯。”韩功温和笑笑,陪着冷双成又静静坐了两分钟。

    月白风清,树影珊珊,夜色中透着凉意。冷双成感觉到有些冷,双手立起,鼓起嘴巴吹气。

    “冷双成。”韩功侧头看了看她,打破沉默,“你多年前的心愿实现了吗?”

    “没有。”冷双成笑道,“当时年少啊,哪里知道后面路难走,你们几个又跑远了,凑不到一块来。”

    “小丁提议的工作室并不困难。”韩功浅笑,“你擅长写网游编程,刚好由他来试验,平常的设计难不倒你们,就是缺了后台的美工……”

    “你知道就好。”冷双成枕在双臂上,脸朝他微微一笑,“其实是缺你这样的工程师。”

    韩功抬头,正准备回答,眼角突然瞥见从长廊后转出的身影,不由得脸色一整:“顾总。”

    顾翊冷淡点头,左手拎了罐热饮走近,配合缓慢的步伐,身体虚透出一股张力。冷双成连忙起身,站在了韩功那边。

    顾翊直接走到她跟前,扬起手臂,热饮松扣在五指间:“喝了暖暖身子。”

    眼神平稳,好像视线范围里已没了其他人。

    冷双成不接,挪移脚步,才刚开始动,韩功就说:“原来顾总认识冷小姐,那你们叙旧,我不打扰了。”说完不等顾翊反应,走得比刚才还快。

    冷双成被晾在那里,走不脱。顾翊抵住了她的退路,墨黑的眼睛垂了下来,盯住她的脸:“和韩工很熟?”

    冷双成一把抓过罐饮,拉开,平倒两口才说:“少装蒜,韩功的资料你有。”

    “英朗才子是吧?”顾翊连头都低了下来,凑近冷双成的脸,认真地看:“校友关系,所以走得这么近?”

    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若有若无带着clive 香水味,这种味道通过顾翊衣领,宣示了另一个女人的奢华与感性。

    用得起这种香味的只有一个人,凌艺雅。刚才她靠在他肩侧,他明明没有推开她。

    黑心的目的也太过于明显。

    冷双成并不傻,冷冷撇动下左边嘴角,她一掌横移顾翊脸颊,干净利落,还晃了晃手腕里的细长铝罐:“除了这一招,顾先生还有别的伎俩不?没了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顾翊拉了下冷双成手腕,又极快放开:“不高兴?”看了眼她的脸色,伸指抹去了她唇边的奶沫。

    冷双成连退两步,冷漠回望,后弯嘴一笑:“是啊,我很不高兴,一年前那个苦苦哀求的人,现在凭什么在这里动手动脚!”

    顾翊听后脸色不变,嘴角却掠开极清浅的笑纹:“看来是真生气了。”软下腰身又说了一句,“怎么不说我欠扁?”

    冷双成讥笑出声,越过他,朝垃圾箱那里走去。

    “弱智。”她清楚地丢下两个字。

    顾翊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

    冷双成刚丢进空罐子,康盛从黯淡模糊的矮树丛走了出来,他的双手插进西裤口袋,轻轻款款地拐上长廊。

    “顾先生,你好。”

    康盛什么都没看,就这样越过了冷双成,直接走向顾翊,笑道:“久仰天成国际的大名,今晚能看到顾先生本人,真是不虚此行。”

    康盛站在树丛后,默默地看了很久。外人体会不到冷双成的变化,但他深深感觉到了:顾翊果然了解冷双成,从生活细节、接近她的方式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她也接受了那罐果饮,如果换成自己,估计得硬塞给她才行;冷双成没有拂开顾翊的手,虽说在抗拒、在生气,但是默许了顾翊的行为,而那种潜伏的默契,要两人十分熟悉才行,不是一朝一夕就奠定。

    他心底滚过翻江倒海的苦涩。

    出门前,杨美询问他,冷双成一次次不假辞色,你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不想后悔。”康盛想都没想,直接说出,“冷双成没出现的六年,我也试着和别人交往,吃吃饭看看电影,心里很平静,并没有感觉到高兴、我是在恋爱。现在她出现在康明,我才知道我原来活得很不对劲。感情就是这回事,说不了什么理由,总之想趁年轻爱一次,不想后悔。”

    杨美苦笑,笑容里的颤抖烧灼了他的眼睛:“康盛,还记得以前创业的时候不?为了完成年底计划,你整整十天不休息,那股狠劲把整个公司都镇住了,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么狠,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卯足劲去争取。”她转过身子,背对他说,“谢谢你请我跳第一支舞,你去吧。”

    康盛走出大厅,看到了一切,同时也想明白了两件事情。

    在员工餐厅里,冷双成接过他递上的橙汁,说“谢谢,顾……”,原来那个顾是顾翊。中间六年,无论他怎么打听冷双成消息,也得不到只字片语,原来是被顾翊屏蔽了有关她的讯息。

    别人做不到,顾翊却有这个本领。

    现在,那两人站在了一起,他是走出去还是转身离开?

    走出去,不见得有个好结局,他没有任何胜算;离开,还能保全最后一点颜面,他还能少受点伤害……

    但是爱情里,哪有这么多犹豫与算计?

    康盛遵循本意,笑着走了出来。

    夜色下,康盛和冷双成身影交错而过,亮丽的蓝色看起来十分登对。

    顾翊转过身子,冷漠地看着康盛,只一瞬间,全身上下恢复了矜贵气派,好像刚才的逗弄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两人间隔两米面对面站着, 顾翊神色不变,冷淡地问了一句:“冷双成,这位先生是谁?”

    语声里没有过多的情绪,但是暗藏的意思冷双成懂。

    一,他装作不认得康盛,把人家当做路人甲那样的无名小卒进行打击。

    二,康盛既然现身招呼,他在等着她的反应。

    冷双成头皮发麻,只得往回走:“容我替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康明总裁康盛,我的上司。这位康总已经认得了,是天成传媒的顾总,我的朋友。”

    康盛走到顾翊跟前,站定,直视那对冷漠的眼睛:“我知道,天成顾翊的名声如雷贯耳,报纸上刊载过顾先生的报道,一直声称他的婚礼是本世纪最重要的事情。”他淡淡地笑开了嘴角,又道:“冷双成,你每天看了不少报纸,应该知道顾先生的一些新闻。”

    冷双成的确知道,她有时午休坐在大厅沙发里,阅读过相关报道。

    继炒作火热的名模白依依之后,凌专员的千金浮出水面,两人有段时间走得很近,被八卦周刊猜测过几次拍拖的可能性,但最终不了了之。

    场地上的气氛很奇妙,有些沉闷而压抑,她走了又不放心,继续杵这里又难受,一时沉默没有开口。

    顾翊转过眼,看向冷双成,说道:“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凌小姐为了积攒鉴赏古董的经验,请求我带她出席拍卖会,我前后两次打电话‘请示’你,你都没接,要我说出时间吗?”不慌不忙,像是沉稳应对的天子考生。

    真是难得,居然故意用请示这个词来渲染专情。

    冷双成嘲讽地扁扁嘴唇,看到顾翊墨黑的眼睛,扯了扯嘴角,转过了脸。

    好像是有这回事,她没看清是哪方来电,小丁周六网游boss求救电话很长,没说完提示灯就亮起过,被她顺带地掐了两次。

    她还以为一年来,顾翊真的没再联系。

    康盛站在冷双成前,肩膀岿然不动,俊挺的身子融入沉沉夜幕,却也显眼而深刻。从后面看过去,他的身姿给人无限安全感,双手还是牢牢插在口袋里,没有蜷起。

    冷双成看得很清楚,又是一阵头痛。

    他们都沉得住气,难道她要莫名其妙地陪站一夜?

    刚动,康盛突然打破沉默:“下半年法国化工来华投资,康明和天成都被官方纳入招标计划,不知道顾先生有什么打算?”

    顾翊双手交叠,落在西服下摆一顿,标准的冷双成风格。他挪动眼睛,冷淡地说了一声:“参加竞标,和她无关。”

    “顾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冷双成工作能力突出,到那时就是康明的上层策划人员,会参加同天成的竞争,为了以示公正,趁顾先生也在这里,我想请她先选一次。”康盛转过脸,淡淡地说,“冷双成,听懂了吧?要是选择继续留在康明,以后少不得和顾先生打交道。”

    冷双成走了出来,站在两人身侧。

    康盛在逼她选择,工作还是私情,他要她先表明决心。

    顾翊淡敛墨眉:“过来,冷双成。”手腕已经伸了出去,将冷双成拽住,拉进了自己怀里,“这样的工作,你想清楚。”他低唇擦在她耳畔询问,手掌却顺势爬上,占有性地揽住她腰身。

    康盛不动,冷冷地盯住冷双成眼睛。

    冷双成垂下眼睑思考,很快做出抉择,起步朝前。

    顾翊已有所察觉,手上加重了力道,紧箍不放。康盛慢慢地勾动嘴角,笑:“顾总打算强人所难?”

    “放手,顾翊。”冷双成去拔他的手指,见纹丝不动,又拍他的手背,“我在康明还有场比赛,不能临阵脱逃。比完了我就辞职。”

    “那今晚到我那里去。”顾翊直视康盛的眼睛,嘴唇扎在她发顶,清晰地说。

    这句话太过于暧昧,冷双成脸都气绿了,不再让顾翊得寸进尺,拐起手肘就击向身后,趁机跳了出来。

    康盛脸色阴沉,紧紧抿住唇,看到冷双成恢复自由,又礼貌地欠了欠身子:“能否有这个荣幸,顺带冷小姐回酒店?”

    冷双成点头,当先一步上前,康盛随后,深蓝色的身躯几乎遮掩了前面瘦挑个儿,长廊台阶留下两人连在一起的影子。

    顾翊抚住胸口,突然冷冷唤道:“冷双成。”

    康盛没有回头,先走到廊柱前斜靠好,点燃一根烟。清烟袅袅,等着烟雾和时间散去。

    冷双成留在台阶上,回过身子,安静地站在那里。

    “前年九月二十一,我出了车祸,没听到你打一个电话。今天你又打算这样离开?”

    顾翊站在柔和灯辉里,眉眼透出一股冷清,黑黑的眼珠一直胶着冷双成面容,脸在亮处没有什么表情。

    既然一反深沉冷漠,在外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冷双成知道他是真的难过。

    尤其还一副忍受折磨不作声的样子。

    冷双成笑了笑:“那再加句‘拜拜’,这样可以了吧?”说完调过头,转身离开。

    顾翊看着两道蓝色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直直站在欧洲品尼灯盏下,一动不动。

    站了很久,他转过身子,看向投射阴影的矮树丛,眉目冷漠如昔。

    从看到康盛和她亲近、自己有目的试探,才不过短短一小时,冷双成态度还是大多冷漠,他明白症结在哪里。

    凌艺雅的事情终究让她不高兴了,她一不高兴,就不会让他好过。

    两年之期越来越近,她的反应还是轻微。

    顾翊默默地站了一会,沉思。吩咐韩功送还凌艺雅,驱车回到公寓。

    受伤

    车窗映着五彩霓虹灯影,忽明忽暗,照亮了康盛铁青的脸。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指骨暴起,将车子开得飞快。

    冷双成紧紧揪住安全带,胃里随着狂飙的车速,翻腾得厉害。她看了眼表盘上可怕的数字,适宜地没有开口。刚才拿车时,她固辞不就,康盛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你当你是宝,个个都想吃?”她只好跟上。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现在——

    “冷双成,你真是个傻子。”康盛眉眼冷厉,咬牙切齿地恨,“那个男人有那么好?让你几年后还一头载进去?”

    顾翊狠绝的眼睛一直闪耀在他眼前,而且对方还能抱住她的腰身,肆无忌惮。康盛沉默了会,没听到冷双成的回答,猛地一拍方向盘:“说话啊!哑巴了?”

    车子变得东倒西歪,冷双成皱眉,转过苍白的脸:“康总,我无意让你难过,你在路边放下我吧。”

    “哧”的一下,蓝色私家车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康总?”康盛冷冷盯住冷双成,英俊面目罩满寒霜。冷双成忍住反胃,急速拉扯安全带。一道炙热的气息猛扑过来,她吃惊地对上了黑森森的瞳仁。

    “你叫那个男人叫什么?顾翊?而我就是你的康总,嗯?”

    康盛再也忍不住,扳过冷双成的脑袋,带着一股子决绝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冷双成连忙撇过脸。

    康盛全身都压了过来,他的唇颤抖而火热,衣领散发迷蒙沉郁的香味。意乱情迷夹杂着暗香飘浮,车内局势一瞬间失控。

    冷双成的脸被他钳住,没有一点惜香怜玉之感,他低下唇和她抵死纠缠。

    冷双成不作声,狠狠回咬,一手抓拉他的脖颈、头发,一手侧削他的脸颊。两个人都用力,犹如蛮兽,片刻后两败俱伤。

    “呸。”冷双成掠远身子,盯着康盛眼睛,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康盛擦了擦嘴角,神情冷漠,眼色暗晦黝黑。

    两人对视一秒,冷双成手指虚扣成拳,风驰电掣地击向了他的脸,然后冷冷一笑:“我一直当你是君子,勉为其难答应你邀请,结果证明我瞎了眼睛。你不是要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顾翊?好,那我告诉你——”

    “顾翊不是好人,但他从不勉强我,而且他一直让着我,就算被我踢碎了膝盖也忍着。他在外面都是一副冷漠高贵的样子,心肠也歹毒,不过却能为我做所有的事。国外打工为了拿到华人的订单,翼神老总推我上前线陪酒,我咬咬牙喝了很多。后来犯浑,在洗手间外随便拉住一男人,要他送我回去。那人就是顾翊,他不计较我发酒疯,拦腰把我扛进了车里,我记得我当时暴躁乖戾,不想坐车,吵着要人背回去,结果又是他依着我性子,背我走回余下的三公里,而我,早在他背上睡着了……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不管我怎么刁难他,他从来不叹气、不回避,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他和你不同,他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最多看我犹豫不决时,会使手段推动我一下,也不会趁危难欺负我,更不会对女士不尊敬。”

    最后,冷双成双眼澄澈,缓缓地对着康盛:“他的确很了解我,你,还要我说下去吗?”

    康盛满心苦涩,后悔不迭,明天已经告诫过他,对目前抑郁阶段的冷双成不能操之过急,他怎么又把这桩事搞忘了!

    他说不出话,说不出话。

    冷双成伸手扭开门锁,出了半个身子,才听到康盛闷声说:“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冷双成稳住车门告别:“酒店就在前面,我自己走过去。”

    康盛没动,伏身倒在方向盘上,后背淡淡起伏:“晚安。”

    冷双成向前走,身后又传来一句:“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明知道你爱躲避,还直统统用了蛮力。”

    冷双成回到套房,直直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震动了好久,她摸开一看,居然是杨美打来的。

    杨美约她去“卡萨布兰卡”坐坐,有事商谈。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轻忽飘渺,显然又是醉晕晕的口吻。冷双成询问谁在她身边,得到无人相陪的答案,只得认命地叹口气:“杨博士,你呆在酒吧里不要动,我马上来接你。”

    穿好外套,扣起蓝色的情侣装,动作微微一滞。刚才顾翊只是试探,没有发飙,这点倒出乎她的意料,现在回想起来,才隐隐觉得关键就在这套服装上。

    外人看来,她和康盛的确像情侣,顾翊一年多没见到她,也拿不定她真实意思。

    冷双成突然想通这个可能性,心里又是薄凉地笑。出门本想打个电话给安凯,但想到杨美约她商谈私事,叫上第三者似乎又不太好,于是直接打车到了约定地点。

    幽蓝吧台前有三个空的玻璃酒杯,杨美身上的晚礼服已经有些皱巴巴了,滑润地遮住了她纤细足踝,她倒在凉爽的台面上,傻笑。

    冷双成走了过去,对侍应生说:“我替这位小姐买单。”

    正在掏钱包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上前,向杨美搭讪。冷双成等着侍应生回身签单找钱,一边歉意地喊:“嗳,那位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同伴已经醉了……”

    话音未落,杨美扬起手中的鸡尾酒,不耐烦地向那人泼去:“走开!臭男人!”

    那男人脸色一变,拉起杨美的手腕,拽得她东倒西歪,冷双成顾不上结算,连忙冲了上去,一连声地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手掌纹丝不动,冷笑:“知道我是谁不?我是混北区东街的匡震,今晚这妞让我在手下失了面子,少说也得赔礼道歉!”

    冷双成看了看对方衣着,明明斯文人打扮,全身上下却像个豹子一样凶悍,她不动神色地问:“匡先生,酒吧里发生这样的误会很普遍,如果匡先生执意要为难我们两个女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匡震眼含冷光:“随你怎么说,今晚这妞必须给个交代。”

    冷双成回头,杨美已经神智不清,身子软绵绵靠在匡震怀里,没有任何抵抗力。他的身后,慢慢走近十几名黑衣皮裤的少年,看样子应该是他所描述的打手。

    冷双成突然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卡萨布兰卡属于名声好的上层消费场所,从她一出现就巧合不断,明显是有人在暗处做了手脚。

    她两手插进长裤口袋,摸索着按下手机快捷键,笑道:“匡先生,你要我们怎样交代?”

    四号豪华包厢内,金丝镶嵌的长桌上整整齐齐摆满三行酒:杂色鸡尾、威士忌、清啤。

    鸿门宴,摆明要喝死人。

    冷双成将杨美扶到角落沙发里,趁弯腰时拧了她一把,耳语:“有机会你先跑。”旁边有个青年马上掀开了冷双成,警惕地挨着杨美坐下,手掌揽住了杨美腰身。

    杨美身体蜷曲,呕吐。匡震皱眉,嫌恶地挥手:“叫个妹妹来,拖她出去吐个干净,你们再押她回来。”

    冷双成心下稍安。现在她只需要多拖延时间,尽量捱到顾翊来。

    匡震敲着桌面,说道:“小姐,要我喂还是自己动手?”

    冷双成左手抚住外套下摆,按照要求,右手拿起前排鸡尾酒。她将酒杯顺着虎视眈眈的面孔走一圈,微微一笑:“第一杯,替杨博士向匡先生赔礼。”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哄笑,邪气地瘫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冷双成站在包厢中央,暗暗压了压冲上来的酒气,抿紧嘴唇。匡震可能是老江湖,看出了她的磨蹭,不耐烦地端起酒杯,催促:“小姐爽快点,再迟一秒我就亲自来。”

    眼看匡震流里流气的脸挨近,冷双成回避身子,皱眉喝下第二杯:“匡先生别失了风度,我喝就是。”

    时间过了一刻钟,杨美被架着回来,冷双成已经喝完了两排酒,整整八杯。她的头越来越重,眼睛也开始迷昏起来,胃里的翻腾一阵强过一阵。

    匡震狠毒地注视两人很久,看冷双成摇摇晃晃,阴笑:“杂酒容易喝死人,我们见好就收,那边也算有个交代。”

    冷双成撑住头,强笑:“匡先生既然满意了,那我带同伴撤退。”匡震哈哈笑,钳住冷双成疲软的手腕,顺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妹妹这么天真,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干脆今晚留下来,让哥好好享受享受……”

    嗵的一声,包房门被人一脚从外踹开。冷双成挣扎着扭出脑袋,回头看,脸上的惊喜还来不及完全展现,就意外地掐去一半震撼。

    康盛发丝垂散,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冷冷扫视一眼包厢后,他两大步跨进,抬起脚就踹向拉住冷双成的匡震:“别动我的女人。”

    冷双成被一股大力带飞,半身落在沙发上,她艰难地滚动,顺势拉下软成一团的杨美。

    门外又涌进身着康明制服式样的安保人员,他们随康盛一起,狠狠地扬起了拳头。

    两厢交战,局势一片混乱。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传出了包厢外,亮白渣子铺满地毯,全是玻璃碎片。

    冷双成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睑,拖着杨美蹭到门外,摇晃她:“是你通知康盛来的?”

    杨美软绵绵点头,痴笑:“我躲进格子里,跟康盛说了这里的情况,他就来了……”里面倒退跌出一个黑影,冷双成眼疾手快,拼命把杨美朝右一拨,自己也靠边闪挪。

    那个黑衣青年站起身子,发现旁边有两个女人,眼神一闪,举起破酒瓶薅向了冷双成,冷双成下意识伸出左掌,刚触及对方手腕,耀眼白光一滑,玻璃已经反手割破她的掌心。

    她痛呼一声,蹲下身子握着左手,看着地板上的鲜血,模样十分痛心。

    康盛冲了出来,扯住那人衣服后领,狠狠地打了一拳,放倒那人后,他连忙蹲下,紧张地看着冷双成:“怎么样怎么样?痛死我了!”

    语无伦次。意思是他更心痛。

    冷双成痛得脸颊发白,她跪起一只脚,嘴唇哆嗦:“你能控制局面不?我得带杨博士先走。”

    酒性发作,再加上伤痛,的确是无力支绌。

    康盛看了眼安全地带的杨美,半抱起冷双成腰身,打算带她离开。这时,匡震被挤出门外,手上叼着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回头一看,突然一声不吭地扎向康盛。

    “小心!”冷双成大喊,康盛想都没想,两臂抱紧冷双成,奋力朝外躲闪。匡震连着赶上,手中匕首狠狠划开康盛左臂袖口,顿时,深蓝色西服上凝成一片黑色。

    康盛冷眉,猛然伸脚一踢,力量爆发之大,扯得冷双成在他怀里左晃右摆。匡震惨叫着倒下,口中大叫:“出来两个,给老子做了他!”

    原先那个青年看老大有难,抄起吊兰木架就朝康盛背部击去。康盛护住冷双成,把她按在怀里,整个身子压低躲避。

    喀嚓一声,木架拦腰折断,康盛闷哼,手臂形成半弧,还是圈住了倒向墙壁角的冷双成,稳住不放。

    冷双成被压坐在地上,看着康盛嘴角冒出的鲜血,大惊失色:“康盛!康盛!”全身无力,只能流泪呼唤。

    身后又有康明安保跑出来救场,康盛扶着墙壁,缓缓勉力站起,摇摇晃晃中,又一头倒下,靠坐墙根大口呼吸。

    他的血源源不断流下,和冷双成的血混在一起,过道上的红毯也遮掩不了那种刺眼的深红。

    “冷双成!”远远地传来一声厉喝,冰冷而响亮。

    冷双成坐在地上,半阖眼睑,歪着头看向左方。

    一道黑色西服身影像阵风冲了过来,隔着这么远,他脸上的慌张惶恐也看得一清二楚。

    顾翊脸色苍白,身子还没跑过来,墨黑的眼睛一直胶住冷双成左掌,等到近了,他抱起冷双成,回头冲着尾随的保镖大叫:“都死了吗?王子鸣怎么还没到?”

    王子鸣是他私人医师,他从公寓飞车飚来,为安全起见,指挥银光通知了所有能到位的人,包括辖制这片的地下老大,白寒。

    顾翊抑制住火气,朝包厢里冷冷一顿,保镖会意,全数冲进。

    康明的人很快被清了出来,不同程度挂彩,五个人围住康盛,一边喘气,一边架起了他的身子。

    顾翊紧压冷双成掌心,看着鲜血薄如细缕从他指间渗出,眼色越来越冷。好不容易等到银光携带白衣王子鸣赶到,他转交冷双成身子,快速站立,一把扯开衬衣领口,冷冷朝前走去。

    “康明老总受了重伤,马上派人送医院。”

    丢下这句话,他微微躬身,伸手拖进疲软无力的匡震,无声无息关上了包厢门。

    狂怒

    过道里变得冷清,杨美被带走,康明的人已经撤了,只留天成这边几个蹲立的人影,银光扶起冷汗涔涔的冷双成,对儒雅清矍的王子鸣说:“流了这么多血,得开始缝针。”

    王子鸣手掌紧按冷双成伤口,点头:“换个安静地方,去隔壁包厢最好。”

    正对的包厢是闹事的那个,里面隐约传出压抑喊叫,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角。身后地毯又传来急促脚步的动颤,银光回过头,就看见一身银白西服的男人走上前。

    来人是白寒,二十多岁年纪,属于雅痞类人物。年少能登黑道宝位,是源于背后财阀的扶植,比如白家和杨散。今晚,他听到顾翊冷声致电后,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北区一切街道组织归他管,顾翊打电话时语气非常不耐,声称转接内线已经浪费不少时间,若是冷双成再有差池,一定要抄了他的家底。

    飞车赶来,他看到了满地的鲜血,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

    银光扶抱冷双成,百忙之中没失了礼数,招呼:“白少。”

    白寒淡淡点头:“外面场子都是我的人了,顾先生在里面吧?我先进去了。”扭开锁把,带了两人侧身进入。

    门只开了一小缝,突然渗出一声惨叫,尾音颤抖低哑,后又被生生掐断。银光有些哀怜地垂下眼,转身说道:“王医师,我们动手。”

    四号包厢虽然大,但密密麻麻跪着十来号人,地毯上的空间显然不够。白寒走进来时,灯辉暗淡流转,微微映亮了顾翊紧绷的脸,使之看来冷漠有余,又掩没不了残忍之色。

    他侧身以对白寒,衣袖、领口沾上不少血斑,还有一两点落在脸上,透着冷寒。

    白寒看了眼地面,地上的人已经不能用惨字来形容,他细致辨认,也只看得出几个混混平时大致的轮廓,而小头目匡震脸部早已青肿,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被人用台巾塞住口腔,压在沙发上打,怎么可能保持原来面目。

    真是狠。

    白寒淀了淀眼神,不慌不忙开口:“顾先生息怒。今天在我的地盘出事,算我失了管教。别的不多说,就一句,这批兔崽子回去一个也跑不了,您看要怎么下手,尽管放开话,一定做到让您满意。”

    杨散早就打了招呼,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顾翊撕破脸,北区负面报道都是此人一手压制的,少了这盏红绿灯,他白寒,地下老大的位子就会坐得不牢固。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他不卖顾翊的面子,堂兄杨散的里子还是要衬起来的。

    但是今晚情况的严重性超乎他想象,据称冷双成先被人强灌了酒、言语调戏,后被砍伤手掌,连带着让港旗老总也受了重伤,尤其面对满脸狠绝的顾翊,他突然发现,这个场面很难得善了。

    所以他弄明白一切后,当机立断首先请罪。

    顾翊淡淡吐纳两次,寒森森的眼睛扫视一圈,冷冷问:“你们老大来了,刚好碰上这个问题——外面那人是我未婚妻,谁动的手?”

    白寒点燃一根烟,靠在锦缎花面墙上,有一口没一口吐出烟雾。

    顾翊等了一秒,突然弯腰,抓住一个小青年头发,把他拖了出来:“你身子抖了一下,看来是你。”

    那人抱住头,大喊:“不关我的事啊,老大,我什么都没做啊……”

    白寒看了眼抖得筛糠一样的手下,弹弹烟灰:“顾先生,不是我想阻拦您,而是您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顾翊不松手,冷笑:“我自有分寸。”笑容还没传到嘴角,他直盯住白寒,突然弓起膝盖,狠狠将那人下巴朝上面一磕。

    沉闷的包厢内,喀嚓一声格外清晰,小青年双手兜住下巴,鲜血像小水流淌了出来。

    不断哀嚎。

    顾翊丢开手,冷冷道:“别他妈装孙子,你砍女人时,没想过她比你更痛?再喊剪了你舌头!”

    包厢里又陷入沉寂。

    白寒沉吟着再次开口:“顾先生其实不需要动这么大火气,您把他们交给我就行。”

    “不需要?”顾翊转过脸,一双厉眼丝毫不避,“冷双成是罕见的rh阴性o型血,当年为了让她回血,我曾经从澳大利亚空运一批野生沙参,好好替她温补了一个月,可以说,她现在一滴血值几十万,你的人放了这么多,赔都赔不了,还敢叫我不动气?”

    白寒有些吃惊,抖了抖指间烟星,一笑:“我明白怎么做了,顾先生消消火。”

    顾翊走到他跟前,压迫性地看着他的脸,强调:“就算被踢碎了膝盖,我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今天这事,你一定要给个结果。”

    白寒看了看他的眼睛,掐了烟,利索摆摆手:“拖走,全部打断手脚,接好后再打断一次。等顾太太伤口愈合,我亲自登门拜访,双手呈上澳美各地双飞游黄金套票,随顾太太选择,确保让她开心。”

    顾翊冷冷撇过眼角,不置可否。

    门被推开,银光露出个半身,慌慌张张地说:“少爷你来一下,冷小姐痛得全身抽搐,缝不了针……”

    顾翊眼光一冷,像是装了把亮闪闪的刀子,寒意割裂了空气。听着银光说,他本来下意识朝出走,才走开两大步,突然又转过身来,一言不发抓起那个双手捧着破碎下巴的人的头发,猛力朝沙发上一带。

    白寒还在惊愕,顾翊的手已经追了上去。

    下巴被磕碎,小青年发出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低嘶。

    银光大骇,整个人扑了过去,死命地抱住顾翊腰身,喊叫:“少爷少爷,你冷静点,他快被你打死了!过来两个人啊,帮我拉住少爷!”

    几人困住顾翊,不让他再出手。银光又着急大喊:“没时间了,少爷过去看看冷小姐吧!”一句话提醒了顾翊,他冷冷掀开身上几双手,脸色阴沉地走了出去。

    包厢里有一名手下挨近白寒,迟疑问:“白少,现在怎么办?”

    “以后记得别惹顾翊。”白寒淡淡地说,走近地面蜷成一团的人影,微微躬下身子查看,“今晚第一次打交道,就知道这个男人和别的商人不一样,不是那么简单。”

    那名手下也算得上是个小头目,有些不明白老大的淡然,支吾着没有作声。

    “从头到尾,顾翊不问这事为什么发生,不问匡震是谁指使来的,很明显,他知道敢在卡萨布兰卡闹事的人,后台肯定比我还硬。他怕问出来是个大人物,所以先下手朝死里打,泄了愤再说,我要是没猜错,他肯定多多少少能猜到那人是谁,却把追查责任的烂山芋丢给我,真是阴毒得很。”

    白寒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被打小青年的脸颊,那人痛得嘶喊一声,快要断了气。

    “你也看到了吧,阿信?”白寒回头,看着身后的下属,笃定地说,“顾翊只打了一拳,小皮的颧骨就碎了,不是练过的人不可能有这个力道。我看他手肘开合的动作,很像是古琉球的形意六合拳,看来顾翊出身不低,搞不好还能和国外贵族沾点关系。”

    他转过身,对着目瞪口呆的阿信,淡笑:“难怪杨散叫我不惹他,这样狠毒又藏得深的男人,真正被惹毛了,杀人放火都干得出来。”

    阿信仿似醍醐灌顶,催促手下把包厢里的人拖走,按规矩来。白寒又摸出一根烟,点燃,看着袅袅烟雾,斜靠身子说:“……看顾翊这身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是哪个,白少?”

    “沙小弦,当年北区警校散打冠军。”白寒吸了一口烟,半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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