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门顶的灯一直亮着。

    白杨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盏亮着的灯,眨也不眨一下。

    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烟,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刁去,医护人员便是用着很客气礼貌的语气阻止了。

    “对不起,白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

    直接将那支烟往掌心里一拧,直拧不成样子。然后又一个转身,双手握掌重重的击在了那墙壁上。

    瞬间的,关节处破了,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血渍。就那么双手撑着墙壁,微弯着腰,垂着头,一脸颓废的样子。

    医护人员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是在看到白杨那一脸痛苦而又阴郁的表情后,将那到嘴的话又给吞回了肚子。

    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而是陪着他一起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等着。

    一秒……

    两秒……

    一分……

    两分……

    时间对于白杨来说,是那般的难熬。甚至比他在战场上枪淋弹雨还在让他难受,心肝脾肺肾在这一刻全部都揪到了一块。

    终于,半小时后,手术室门顶的灯灭了,门开了,医生出来了。

    “医生,我妈怎么样?”白杨一个转身,急急的问着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肃穆的看着白杨,沉声道:“白先生,你母亲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算很好但是也还算稳定。但是绝对不可以受到刺激的,今天算是幸运,发现的早,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你要有心里准备,她的情况会比之前糟。”

    医生的话就好似一把刀一般,重重的插进了白杨的心里。

    情况会双之前更糟?!

    “那会是怎么样?”

    白杨深吸一口气,很是镇定的看着医生。

    医生用着很职业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用着很职业的语气说:“你母亲之间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右手还是能动的,脖子以上也能自如的转动,只是说话有些吃力。但是,现在,很可能会是全瘫,很可能连一个字也不会说了。初步估计是这样,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全瘫?!

    而且连一个字也不会说了!

    白杨的脑子里一直重复闪烁着医生的话,整个人就好似被人在头顶用木棍重重的狠狠的敲了一记,敲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医生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家属这样的表情反应也是正常的,这才是说明家属对病人的在意。如果说,他说了这些话之后,家属什么反应也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那只能说明这个病人对家属来说,一点都无所谓。

    白太太在他们疗养院已经十几年了,她的情况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一直都很稳定。白先生不说每天都来看她,但是基本上每隔两三天便会来一次,且每个周末总是会有一天的时间是在这里陪着她的。陪她说说话,让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在疗养院的圆子里走走。

    他看得出来,母子间的感情很好。白先生很孝顺,白太太也很爱这个儿子。

    他一直以为,白太太的病就算没可能好转,但是也不会恶化,起码很稳定,而且白太太也很配合医护人员,并不是一个很难照顾的病人,相对来说很通情达理,还很体贴谅解照顾她的医护人员。疗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和其他病人都挺喜欢白太太,愿意跟她相处。

    却是没想到,她的病情会加重。

    白杨坐在病床前,揪着收头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没舒醒的母亲,面色沉寂的跟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的起伏与波动,双眸就那么沉沉的看着脸色很不好的母亲,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好受。

    “对不起,白先生,是我的疏忽。”医护人员小唐垂头站在离白杨三步之遥的地方,一脸自责又内疚的道谦着,“白太太的身体情况一直都很稳定,昨天你陪了她一天,她心情一直都很好,今儿还让我推她出去院里看了一会其他叔伯阿姨们跳舞。但是,可是,却没想到会加重她的病情。对不起,白先生,都是我的错!”

    小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从卫校毕业两年。之前海棠并不是由她照顾的,一直都是疗养院的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阿姨照顾着的。因为海棠的情况特殊,几近于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部都要医护人员的照顾。所以白杨和疗养院都一致认为,年纪轻的医护人员不太适合照顾她。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那阿姨照顾着的。但是前两年,那阿姨却自己患上了病,于是也就不能再照顾海棠。

    疗养院本是想重新给海棠调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阿姨的,却是不想小唐说她愿意照顾海棠。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她家中老父也是自她年幼时便是瘫痪在床,一直都是她服侍老父过逝。考卫校本也是想毕业后回家更好的照顾老父,但是老父却是没能等到,只是在她领到了通知书后,便是含笑欣慰的闭眼了。

    所以,小唐很能体会海棠的心情的,再加之疗养院里所有人都说海棠是个很好相处的病人,从来不会乱发脾气。所以,这两年相处下来,小唐也是诚心的照顾着海棠,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的照顾的。海棠也很是喜欢这个年纪轻轻又活泼的女孩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超过了病人与医护人员的感情。

    这会,海棠出事,最伤心的除了白杨之外,小唐同样伤心又自责了。

    “今天有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白杨双手握着母亲的左手,没有抬头,沉声问着小唐。

    母亲的情况这十几年来都很稳定,从来没有加重过。医生说过,她不可以受刺激,所以,他才会选了这具疗养院让母亲养病。这里,地处偏效,除了病人的家属之外,很少会有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每一个都很负责任,对病人很好。

    而且母亲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些年来,她心放的很开。没有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虽然讲话有些吃力,但是也还能理解的。偶尔的也会有其他的叔伯阿姨过来跟她聊聊天,所以,若是她的病情加重,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受到刺激了。

    而且刚才医生也说了,不可以再受到刺激,那也就是表明了,母亲今天一定是受到刺激了。

    母亲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一清二楚。这些年来,能刺激到她的已然没有了。但是却除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也正是白杨最不愿意去想的。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这么想。

    小唐仔细的想了一会,然后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讶异的瞪大了双眸,“哦,白先生,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了。上午,我推阿姨去院子,阿姨看着其他叔伯阿姨在院子里跳着老年舞,笑的挺开心的。还跟我说,这样多好。然后,阿姨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僵了一下,我以为是阿姨有什么不舒服了,就起推阿姨回房了。但是阿姨却说她有些渴了,让我给她倒来热水来。我本来不放心放阿姨一个人在院子里的,但是其中另个一个奶奶,就是经常来阿姨房间陪阿姨聊天的那个吕奶奶,她说她帮我照看一下阿姨。我看阿姨点了点头,又想,院子回去倒杯水也就几会钟的时间,也就答应了。然后我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很快的就给阿姨倒了一杯热水来。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吕奶奶没在阿姨身边,阿姨则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双眸怔怔的望着前方发呆,好像很不开心,心事很重的样子。我朝着阿姨发呆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只看到了个女人离开的背影,那个女人穿的是一身军装,个子嗯……差不多这么高,齐肩的短头发。那时候,我就好奇着,我们疗养院什么时候有军人来了?不过我也没往心里去。然后我把热水递给阿姨的时候,阿姨摇了摇头,就让我推她回房了。不过我好像有看到阿姨流泪了。白先生,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女军人是来找阿姨的?对了,我去问问吕奶奶!”说着,一个急急的转身,就想去找那吕奶奶。

    “不用了!”小唐刚走至病房门口处,便是被白杨给制止住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了,还需要去问吗?

    可不就是那个女人嘛!

    不过白杨又闹闷了,她又是怎么知道母亲在这家疗养院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连江家的人他也不曾说过,她又是如何得知了?

    “白先生?”小唐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下来照顾我妈。不用自责了,这事跟你没关系。”白杨依旧没有转头,对着小娘淡淡的说着。

    “可是,白先生。你不怪我,我自己怪我自己的,我真的有责任的!我不应该把阿姨一个人留在院子里的,真的是我的错!白先生,你骂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的。你和阿姨都是好人,阿姨平时对我很好的,可是我却没有照顾好她。你骂我几句吧,是我失职的。”小唐垂头,既自责又内疚,看着病床上的海棠,又想想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怎么都觉的这全都是她的错。

    “不关你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了。休息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白杨依旧还是没有责怪小唐的意思。

    小唐双眸含泪的看着白杨,又看一眼海棠,最终还是含着自责又内疚的对着白杨说道:“谢谢白先生,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叫我。”

    “嗯。”

    小唐离开了,但是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去找了吕奶奶。

    阿姨并不是当场就晕倒的,但是自那会后,原本心情挺不错的阿姨,却是一直的闷闷不乐了。满脸满眼的全是愁容与心事,就连午饭也没怎么吃。而且下午本来是要去活动室看其他叔伯阿姨们编花篮的,阿姨也没去。晚饭倒是吃了一些,但是却在她把碗筷拿出去,回来后看到阿姨晕倒在床上了。

    ……

    白家

    白青青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生着闷气。

    晚饭也没有吃,到现在这会都已经十点了,还是没见着她的房门打开。

    怎么都没想到,江川竟然会那般的对她,竟然毫不留情的把她给推倒在地,而且还当着父亲的面说出那么无情的话。

    她喜欢他,从小就喜欢他!这有错吗?是她的错吗?白家和江家是世交,她又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她犯得着这么费心费力的考军校吗?为的就是跟他有共同的语言。可是,现在,他竟然要一个江伯伯公司里的小职员,也不喜欢她,还对她说出那么狠心的话!

    这让白青青那颗高傲的心无法接受。

    丁宁,丁宁!

    那是那个贱人,如果不是那个贱人,大川怎么会不喜欢她!怎么会这么对她!

    一定是那个贱人,在大川面前说了什么了!对,还有白杨,一定是他们俩在大川面前说她的坏话了,不然,大川怎么可能会对她的态度来一个这么大的转变呢?

    白青青恨恨的撕着抱在手里的枕头,大有一副将那枕头当成丁宁的意思,把她撕个稀巴烂。

    “青青。”苏雯荔敲了敲门,然后的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给白青青的晚饭,脸上扬着柔柔的母爱光环:“你这孩子,跟谁置气呢?这都几点了,也不吃晚饭。当自己是钢铸的啊!吃饭!”把手里的托般往桌子上一放,用着半命令般的语气对着白青青说着。

    “不吃!不胃口,也没心情!”白青青抱着枕头,将自己整个人往床上一扔,对着苏雯荔闷声闷气的哼着。

    哪还有心情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个什么劲!

    “啪!”苏雯荔的手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怎么,打算绝食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绝食到死,他江川也不会心疼你一下的。你在这里拗个什么劲!”

    “妈,你说什么呢!”白青青“倏”下的从床上坐起,愤愤然的盯着苏雯荔,“你没看到他刚才怎么对我的吗?我还不能气了啊!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了?我都那么低声下气的跟他表白了,他竟然还这么狠心!拒绝我也就算了,竟然还那么狠心的把我推倒在地,而且还当着爸的面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妈,你没听到他说的那话吗?他干嘛啊,这是!我喜欢他有错了吗?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他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二嘛在这么对我嘛。妈,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的吗?我伤心!”

    说着,白青青已经落下了两行情难自禁般的伤心泪,脸上的表情要怎么委屈就怎么委屈,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就好似江川负了她多少辈子似的。说着,还又重重的拧了拧抱在怀里的枕头。

    “你喜欢他有什么用?那也得他喜欢你才行啊!你这一头热的功夫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江川跟白杨就是穿同一条内裤长大的,就白杨杵那呢,你觉的江川能对你上心了?”苏雯荔一语中地般的对着白青青说着。

    白青青咬牙:“那又不是我的错!那又不关我的事!”

    “行了!别闹了。”苏雯荔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后脑,一脸慈爱的安慰着,“听妈的话,别再去惹他了。他连女人都已经带回江家了,你觉的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听妈话,别跟江家的人走的太近了。而且,江川也不适合你的,撇开了他与白杨的关系不说,那不还有一个江小柔杵着吗?你还真打算给人当后妈了?”

    “那又怎么样?”白青青抬眸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苏雯荔,“你当初嫁给我爸的时候,我爸不也有白杨了吗?我们一家现在不也是过的好好的吗?”

    “那能一样吗?”苏雯荔瞪她一眼,“江小柔能跟白杨相提并论的吗?江川能跟你爸比的啊?!江小柔是个什么样,你会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你就算没与她相处过,耳濡目染的你能不清楚了她的为人啊?那就是一小恶魔,你能是她的对手?你能治得了她了?她不想你给整的死死,你都求神拜佛了!再说了,你没见着江家人,个个把她当成宝贝疙瘩般的疼心坎里了?就你这性子,你能跟她处的好了?”

    苏雯荔是压低了声音跟着白青青说着的,尽管是在自己家里,但是那也得防着那老头。

    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了,但是在这家里还是说一不二的,就连白展骁也绝不敢违他半句话的。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的侍侯着他,绝不在他面前露出半点的不是之处来,倒也是没让他在表面上说了半句去。她向来知道,那老头心里最中意的儿媳妇还是海棠,最中意的孙子也只有白杨。若非她当年使计,那海棠又怎么会心甘心情的与白展骁离婚?白杨又怎么会离开这个家!这个家又怎么可能会落在她的手里呢?

    只在等那老头一命乌呼了,那么她就算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了。

    “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却是被那个小贱人给抢了个先!”白青青愤愤然的咬牙切齿。

    “行了!反正以后你给我远他们远点!”苏雯荔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赶紧把饭吃了,我舒侯完老的,还要来侍侯你这个小的,你就心疼心疼你妈我,行不行?别老是给我整出些事情来,我文工团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回家来还得操心一家子的事情,外面还在担心那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我回来了!你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行吗?姑奶奶!”

    “外面?”白青青一脸好奇的看着苏雯荔,“外面谁啊?妈,谁要回来了?”

    苏雯荔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给说漏嘴了,于是有些不自在的正了正身子,润了润喉咙,拢了下自己齐肩的短发,“哦,没什么!你赶紧吃了,我去看看你爷爷。”

    说着从床上站起,离开白青青的房间。

    白青青一脸茫然的看着苏雯荔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

    那个贱人要回来?

    谁?

    *

    江家

    司马追风是权叔开车送回去的。

    江太太沐浴后,穿着睡衣睡裤从洗浴室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江先生正一脸他大爷的半躺在床上,靠着床背,手里拿着一本书有模有样的看着。

    嗯,是真的有模有样,看的十分的认真。

    为什么嘞?

    江太太大姨在嘛,江先生就算想流氓,那也只能想想,不能动手啊。那除了看书,还能干嘛呢?只能看书呗。

    看着那只狼看的还十分的有味,江太太心里想着,是什么样的书,竟能让那只流氓竟然在她出洗浴室时,都不正眼看她一下?

    好奇,除了好奇还是好奇。十分好奇江先生此刻手里拿的是本什么书,竟是能让他看的这般的入迷。

    一边拿干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着江先生走去,好奇的双眸朝着他拿在手里的书探去。

    “洗好了。”江太太的眼睛还没探到江先生手里的书,江先生便是发现自个小女人朝这边走来了。于是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侧,示意江太太坐过去。

    江太太很自然而然的在床侧坐下,江先生很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干毛巾,替她擦拭着那湿漉漉的头发。擦的差不多的时候,下床朝着柜子走去。

    双手得空的江太太,伸手将那本江先生放在床上的书拿过,看。

    惊悚……

    诧异……

    瞪大双眸……

    孕妇百科大全?!

    他这么聚精会神,看的人模人样的是在看《孕妇百科大全》?

    江太太觉的惊悚了。

    她这又没怀上,他就先看上了?

    不过,他看这书作什么?他不是已经有小柔了吗?那不应该有经验的吗?干嘛看这书?

    江太太有些猜不透江先生的想法了,就那么拿着《孕妇百科大全》傻楞楞的坐着了,双眸就那么瞪如杏仁般的看着书面的那几个大字,还有书面上那个肚子挺得跟个大冬瓜一般,肚脐眼凸出的孕妇照片。

    怎么看,怎么觉的那么的……令她恐惧呢?

    这以后,她要是也怀孕的,不也得成这个样子了啊?

    下意识的,江太太伸出一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了比。

    这么大?

    会不会很累?

    江太太正比划着大肚子的时候,江先生拿着一吹风机朝着这边走来,正好看到了江太太那比划出来的大肚子,以及脸上那一脸的期待之情。

    呃……

    江先生,你真的误会了。其实江太太脸上的表情真的称之不得是期待,只是有些茫然而已。

    但是,因为江太太太过于专注的比划着大肚子,于是脸上那茫然的表情不知怎么滴就成了期待了。然后,江先生看着那一抹期待的表情时,唇角泛滥的上扬了。

    “想了?”江先生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环上江太太的腰,在她的脸颊上很是愉悦的偷了个香,低沉着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江太太转转:“你怎么突然看这书了?”

    一脸好奇又不解的看着他。

    将吹风机往床头的插座上一插,环着她腰际的手轻轻的按揉着她的小腹,另一手梳理着她那半湿却不再滴水的长发,下巴在她的颈窝处蹭了几下,“什么突然?这叫提前做预课准备。如果下次有了,也不至于我突然间的措手不及。你说呢?”

    呃……

    江太太觉的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会措手不及?

    “怎么说措手不及?你不是已经有小柔了吗?”

    江先生已经打开了吹风机,替她吹着半湿的头发,所以也就没听到江太太说的这句话,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没听到江太太说的后面这句话,再加之江太太这话又说的很轻,所以江先生根本就没听到。

    见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帮着她吹着头发,丁宁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其实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女人有过一次,第二次就会记得很牢。但是,男人不一定,事隔这么多年忘记了也实属正常。小柔都七岁了,又不是他怀孕生孩子,再加上他工作的特殊性,没记住也是正常的。

    如此想着,江太太也就自动自发的将他的话这般理解了,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妥了。

    发头吹干,直接将吹风机往床头柜上一扔,江先生继续抱着江太太坐在床沿上,“宝贝儿,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开心?嗯?”

    “啊?为什么这么问?”丁宁抬眸,仰望着他。

    他伸手往她的鼻尖上轻轻的一捏:“全都挂脸上呢。”

    双手往自己脸颊上一捂,轻声嘀咕:“有这么明显吗?”

    抱着她往自己大腿上一坐,“跟你男人说说,什么事情不开心了?”

    丁宁弩了下嘴唇,又拧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太确定的样子:“说不上来,也说不清楚。也不算是不开心,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空空的感觉,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嗯,可能跟大姨光顾有关,反正女人这几天都是很神经质的,都是不可理喻的,过了这几天就正常了。没事,没事。你别往心里去。”边说边将捂着自己脸颊的双手不轻不重的往他的脸颊上一拍,状似替他缓解紧绷神经般的小动作。

    他握着她的手,放于唇边,在她的掌心亲了下。如墨石般的双眸灼视着她,“因为老白和司马追风的?”

    丁宁微微的顿了一下,眉头又是一拧:“好像也算有那么一点点吧,不过他们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在她的颈窝吸吮了两下,额头在她的脑门处轻轻的抵着,“就这么小个脑袋瓜子了,还要装那么多的事情?装得下吗?得,老白的事情让他自个操心去,凭什么他女人的事情,还得老子的女人来操心了?宝贝儿,你现在该操心该关心的是你男人,而不是别人!嗯?”

    江太太瞪,瞪他一眼,一手不轻不重的在他的胸膛上拧了一把,“江先生,你真是越来越无赖了!越来越霸道了!我要关心的人多了去了,偏就不关心你了!哼!”

    江太太这话说的可叫一个口不对心了,哼的这一声也叫一个没有底气了。听在江先生耳朵里,那绝对的就是情意绵绵的撒娇味儿十足了。

    然后,江先生的心神再一次被撩拨的荡漾了。但是却又憋屈了。

    他想荡漾,那也无处让他荡漾啊!

    男人,最憋屈的莫过于此了,还能有比这样的事情更让他憋着难受吗?那绝对的就是快憋出内伤了。

    温香软玉,佳人在怀,可是却只能看,不能吃。

    “宝贝儿,这事得几天?”

    哑着声音一脸憋闷的问着江太太。

    江太太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木楞楞的看着他:“什么几天?”

    江先生的手移啊移啊移的,移到了那藏着干粮的地方,然后用着一又幽怨的眼睛如吃不着小绵羊的大灰狼一般,可怜巴巴的望着江太太。

    江太太窘。

    臭男人!

    然后吧,江太太的心里蒙生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双手将那幽怨的如同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狗状的双脸,用着很是同情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语气说道:“江先生,你太太我吧,这大姨太不靠谱了。别人家吧,都是一个月来光顾一次的。但是我吧,四十到五十天不等,什么时候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别人家吧,一般正常情况下吧,也就七天。但是吧我,是绝对属于非正常的。有时候七天,有时候十天,最多的时候吧……十五天。所以,这次几天,我还真就说不准了。”

    江先生的脸黑了,黑的跟个锅底没什么两样了。

    七天?

    还好,这已经两天了,再五天忍忍,很快就过了。

    这要十五天?!

    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得了!

    然后吧,江太太用着十分有爱的眼神直勾勾的,很是无辜的看着他,低头在他的辱中很是主动的啄了一个吻,继续用着很是同情的语气安慰着他:“乖了,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江先生还有江小先生,你俩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大姨什么时候走了,江先生和小江先生的福利也就到了。好了,夜深了,江先生,该就寝了!”说着,又是用着十分有爱的眼神勾勾的看他一眼。

    江先生不止脸黑的跟个锅底没什么两样了,甚至连唇角都狠狠的抽了几下。

    这女人太狠了吧?!

    “睡觉!”

    无奈!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总不能浴血奋战吧?

    那太不道德了。

    于是,江先生只能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那简直就是一副恨苍天恨大天的语气啊。

    江太太却是乐的憋坏了。憋的她着实的不好受啊,但是却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只能继续憋着,将那笑硬生生的憋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本来吧,大姨来了,肚子就隐隐的有些痛的,但是现在却又这么痛苦的憋着。于是乎,可想而知,江太太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疗养院

    海棠醒来的时候,才不过三点多。外面天很黑,但是房间里,白扬开着一盏壁灯,而且将灯光调到了最暗。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儿子趴在她的床头,虽然睡着了,但是那眉头却是拧的死紧死紧的,他的下巴处冒着一层短短的胡渣。

    看着这个样子的儿子,海棠很心疼。

    想要伸出右手去抚向白杨的脸颊,却是怎么都抬不起来。

    抬不起来?

    那么也就是说,她连唯一一只可以行动的右手也瘫了?

    瘫了?

    这下,她算是全瘫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除了痛苦之外,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这一次,又让他担心不已了吧。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她舍不下的,那么就是这个儿子了。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儿子,早在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她便结束了自己的命。但,就是因为舍不得儿子,所以才会留着这条命拖累着儿子。

    她说的没错,她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为什么就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是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没有自尊的活着?

    没有出声,就只是这么静静的仰望着天花板,默默的流着泪。

    白杨本就很浅眠,心里一直记挂着母亲。尽管海棠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白杨还是在她醒来的第一时候也睁开了双眸。看到的却是海棠默默流泪的样子。

    白杨的心又是狠狠的揪痛了一下。抽过一张面巾纸,轻轻的拭去母亲眼角的眼泪:“妈,不哭,没事了,啊。”

    海棠转头,双眸定定的望着他,露出一抹难过又心疼的眼神:“对……”

    说的有些吃力,同样还是口齿不清。

    但是白杨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想说“对不起,让他担心了”。

    摇头,对着她露出一抹微笑:“没事,只要妈没事就好。儿子身体棒,不累。”

    听着他的话,海棠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忙?去!”

    “不忙。天还早呢,我等一会天亮了,小唐来了再走。”粗糙的大手握着她没有任何知觉的右的。

    “累……”

    “不累!只要你没事,儿子就不累。所以,你要乖乖的听医生的话,也要听小唐的话,乖乖的吃药。不无谓的事,别往心里去。我有空就来陪你,好不好?”

    白杨的声音很柔,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海棠的眼睛里尽是对她的担心与心疼。

    海棠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好……听……你……工……”因为说话太吃力,于是只能对着白杨摇着头。

    白杨自然是知道母亲的意思的,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好,儿子听你的话,一定会好好的工作,不会让你失望的。”

    海棠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回……累……”

    让他早点回去,疗养院到军区,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昨天一定是把他累坏了,仅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知道她出事的原因。希望他不会知道,她真的不想看到儿子出事。她的儿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如果让他知道她出事又是因为苏雯荔,只怕一会就该去找她算帐了。

    “白先生。”小唐敲了敲门,进来,看到海棠醒了,很是高兴,“阿姨,您醒了。那太好了,我去叫医生来。”说着,眼眶含着眼泪的转身出去,叫医生了。

    “唐……好……”

    海棠看着小唐离开的背影,对着白杨露出一抹不一样的笑容。

    “喜……你……?”

    她想问,白杨否喜欢小唐。

    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儿子有个女朋友。儿子现在也三十三了,但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她虽然身体瘫了,但是眼睛没有瘫,心也没有瘫,她看得出来,小唐对儿子有着一种爱慕之情。她也知道,小唐是个好姑娘,如果真的小唐与儿子成了,倒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才会这么问着白杨。

    “嗯,小唐很好。她照顾妈很用心,有她照顾着妈,儿子很放心。”白杨一脸平淡的说着。

    正好这个时候,小唐与医生进来了。

    “白先生。”医生替海棠检查着,小唐轻轻的唤了一声,“你先回去吧,阿姨这我会照顾着的。你放心,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的。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早点回去吧,放心,阿姨不会有事的。”

    小唐一脸自责又自信的对着白杨说着。

    “回……”海棠对着白杨笑意盈盈的说着。

    白杨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床病上的母亲,只见母亲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欣慰,但是也有抹不去的为他担心。然后便是朝着母亲点了点头,“好!那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好……”

    “白先生,放心吧。你母亲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没什么大碍了。除了右手不能行动之外,基本上和之前差不多。所以,你放心的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医生查检完了海棠后,对着白杨如实的说着。

    “谢谢医生。”

    “不谢,应该的。”

    医生离开了。

    白杨走至海棠的床头,弯腰,“妈,那我就回去了,你一定要听医生和小唐的话,知道吗?”

    “好。”

    “小唐,那我走了,我妈就有劳有照顾了。你辛苦着点。”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皮夹,又拿出一桑钱交到小唐手里,“这些钱你拿着。”

    “不,不,不!”小唐连连摆手摇头又后退,“白先生,这钱我不能拿的,阿姨出事,你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有工资的,照顾阿姨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我不可以拿你的钱的。你还是收起来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的,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小唐紧紧的把自己的双手藏在了身后,一脸惶恐的看着白杨,小小的脸上满是慌乱与害怕。

    见此,白杨也没再多说什么,把钱重新放回了皮夹里,对着小唐点头一含笑,“那辛苦你了,我先回去了。妈,我走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唐笑的一脸灿烂。

    白杨看一眼看着他与小唐,笑的有些异样的海棠,转身离开。

    “阿姨,你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去拿点粥来?”小唐柔声的问着海棠。

    海棠摇了摇头,“喜……杨?”

    看着小唐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泛着一抹消炎淡的微笑,又带着一抹隐隐的满意。

    小唐照顾海棠两年有余,尽管海棠说的话也就那么几个字,但是她却能明白她说的意思。见着海棠问她是不是喜欢白杨,小唐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阿姨,您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情呢。”

    见着小唐这副表情,害羞的都头了,还说没有的事情。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于是,海棠的唇角处扬起了一抹弯弯的很是满足的笑容。如果她有生之年能看到儿子与小唐可以走到一起的话,那她也就没有遗憾了。

    “唐……好……我……”

    她在说,小唐,你很好,我喜欢你当我的儿媳妇。

    小唐自然是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的。

    然后那脸更红了,对着海棠轻轻的一声娇嗔:“阿姨,你最坏了。拿我寻开心。我不跟你说了,我去帮你端一碗粥来。”说着,一个转身,“嗤溜”下的逃了出去。

    见此,海棠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

    江家

    丁家醒来的还是比较早的,江先生因为不能操练江太太,于是只能的操练自个去了。那全是晨跑。

    江川五点起来出的时候,丁宁也跟着起来了。

    丁宁向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从来都是早睡早起,那就是绝对一好孩子。可不像追风大侠跟杨小妞那两只懒货,如果遇着休息不上班,那绝对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不到太阳晒屁股是不离床的。丁宁不一样,不管上班还是休息,基本六点起床,然后做三个人的早饭,再然后是吃早饭,洗碗,再再然后就是出门挤公车上班,到公司正好八点四十五,离上班时间早个十五分钟。

    今天也一样,五点便是跟江先生一道起了。

    “宝贝儿,时间还早呢。你可以再睡会的。”江先生心疼自个小女人嘛。

    “你要去跑步?”江太太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江先生问着。

    江先生一脸憋屈的看着江太太,“不能操练你,那就只能操练我自己了。那除了晨跑,我还能做什么呢?”

    江太太瞪,狠狠的瞪他一眼。

    “那你赶紧自个操练去吧,我下楼帮曾妈做早饭去,懒得理你,哼!”江太太很果断的下床,进洗浴室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楼,连正眼也没有瞧一下江先生。

    江先生很是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无奈的跟着江太太出门,下楼。

    丁宁下楼的时候,江家所有的人都已经起了。

    窘……

    她还以为她起的早了呢,原来还是晚了。

    曾妈在厨房里做着早饭,江纳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水清秀和江和平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权叔在院子里擦着车子。小柔,没见着,应该是唯一一个还没起的。

    “爸早,妈早。”丁宁对着江纳海与文静道着早安。

    “嗯,早。”江纳海平平的应了一声,继续看着报纸。

    文静见着江川下楼,对着他一个拧头,“大川,跟老娘赛个两圈去。”

    “得!不过,我可不会让着你的,老娘。”江川一脸“谁怕谁”的看着文静。

    文静拇指一反指自己的鼻尖:“废话!老娘用得着你让!宁宁,你计时!江纳海,把秒表拿过来给宁宁。”

    “哦。”江纳海同志向来都是唯老婆大人的话是从的。别看大总裁在公司里雷厉风行,无人敢顶,但是在家里那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十分标准的妻奴。

    应了一声后,从沙发上站起,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秒表交于丁宁手里,“会用吗?”

    丁宁仔细的看了一会,摇头,“爸,不然你帮妈和大川计时吧,我去帮曾妈做早饭。”

    “别,你还是帮他们母子俩计时的比较好,这厨房就是曾妈我的领地,你就别跟我抢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丢了这份工作吧?”曾妈打趣含笑的声音在丁宁的话说完后,从厨房里飘出来。

    呃……

    “没有,没有!曾妈我没这个意思的,你别误会了。我只是……”丁宁急着想解释。

    “那,表是这么用的。”江先生走至江太太身边,很是有耐心的教着她用起秒表,“会了吗?”

    江太太点头,“会了!”

    江先生很是有爱心的一拍她的头顶,如主人怜抚心爱的宠物小狗一般的丢了一句很大方的话:“嗯,孺子可教也!”

    江太太瞪!

    狠狠的瞪他!

    你还朽木不可雕呢!

    “那还楞着作什么?负重二十公斤十公里。”文静一脸挑衅的看着自个儿子。

    “不然,我二十五公斤?”江川一脸儿子让让老娘也是应该的看着文静。

    “老娘用得着你让!”文静直接一个巴掌扣在了他的后脑勺。

    “得,老娘,这话你说的。输了可别怪儿子不给你面子!”江川一脸得瑟的看着老娘。

    “废什么话!”

    呃……

    负重二十公斤跑十公里?

    丁宁脑补着这个场面。

    二十公斤,那得多重?那都快赶上一个江小柔的重量了。还再跑个十公里?

    那得跑多久?

    母子俩以最快的速度,自各回屋换装备。

    趁着母子俩换装备的时间,丁宁很小声的问着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江纳海:“爸,负重二十公斤十公里,那得跑多久?”

    江纳海放下手里的报纸,对着丁宁伸出两个手指:“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丁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纳海,“一分钟跑五百米啊?还是负重二十公斤?那要是不负重,得跑多少米了?”

    “这是非正常情况。”丁宁正小声的嘀咕着时,江纳海又说了,“你妈当年最快的速度是十一分三十五秒,大川最快的速度是十一分二十八秒。因为被大川给破了,所以你妈就非得想着要把大川重新给破回来不可。”

    “十一分二十八秒?!”丁宁完全的被江纳海这话给惊着了。

    这还是人吗?是人吗?

    是人,能跑的这么快吗?

    她跑个八百米那也得三分多钟呢,而且还是赤手空拳的。这家伙负重二十公斤,十公里竟然只要十一分二十八秒?!是人吗?是人吗?

    “爸,真假的啊?”丁宁猛吞一口口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纳海问着。

    “一会你自己看着不就知道了吗?”相对于丁宁的不可置信,讶异以及吞口水,江纳海这个见惯了各种异类的人来说,脸上半点没有过多的表情起伏,继续拿着报纸,若无其事的看报。

    不过两分钟不到的时候,文静与江川母子便是全副装备的出来了。

    从头盔到佩枪,从背包到脚上的军靴,没有任何一点落下的。

    “宁宁,走。计时。”文静对着丁宁扭了下头,示意丁宁跟着他们一道。

    “哦,哦。”丁宁赶紧迈步跟上,看一眼人高马大的江川,再看一眼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婆婆,然后在婆婆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妈,你就应该让大川负二十五公斤的。你看,他块头比你大这么多,又比你年轻,这样都是负二十公斤,他占便宜,您吃亏的啊。”

    丁宁这说的是实话,不过吧,也是确实有一点点替文静找回面子的意思了。

    “啊——!”江太太这话才说完吧,整个人便是被人给一把提了起来,吓的惊声尖叫。

    “老娘,不然,我再扛一个老婆,跟你比?”

    “啊,不要!”

    江太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题外话------

    瓦勤奋吧,勤奋吧!一万三啊,一万三!吼吼——!

    苦逼的江先生,这是为哪般啊!

    江太太,你真是太不厚道了,竟然这般的欺骗自个男银,小心江先生发飚后让你下不了床!

    继续邪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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