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李小霜的裙带关系,吴德斌也算混的风生水起。他那丑陋嘴脸,的确的罪过不少人,也有愤愤不平者去上面告过他的状,可惜都是告不倒他,而这功劳,一般都是归功于李小霜的。

    前来检查的人,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兴师动众,板着一张臭脸,一副要枪毙人才肯甘休的架势;可是可离开时,大半都笑眯眯的和吴所长亲密的握手,贼笑道:“吴所长,你好大的艳福啊!”

    此时,吴所长一般比较严肃的回答道:“哪里,哪里,艳福谈不上,红颜知己,红颜知己而已!小霜能得到领导的赏识,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时候,那李小霜都会冷冷的站在一边,装作一副很高傲的模样,让领导难以想象,这就是昨晚陪自己睡觉的李秘书?

    所以说,李小霜是吴所长的一张王牌。吴所长认为,有了这张王牌,什么事都是可以逢凶化吉的!

    “小霜,你先打扮打扮,补补妆,我下去迎接下上面来的领导……看排场,似乎是省长大人驾到了?”

    吴德斌摸了把李小霜的脸蛋,示意她打扮的香喷喷的,搔气冲天的,待会好勾人,李小霜媚笑道:“呵呵,官越大,我越有征服的欲望!”

    迅速的整理好衣衫,吴德斌便朝楼下奔去。下了楼,远远的就看见那海三槐绷着脸瞪着他,吴德斌意识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他精明的眼光一扫,看到了吴县的书记和县长都在,似乎也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吴德斌连忙点头哈腰的跑过去握手,可惜詹书记和牛县长今天居然翻脸不认人,装作不认识他了?

    其实,詹书记和牛县长都是认识吴德斌的。

    那牛县长本也是个风流文人,某一次检查,李小霜稍一搔首弄姿的挑逗,他便已经知晓,暗地里干过她不下十次;詹书记倒是挺传统,无奈被牛县长灌醉,也是半推半就的睡过李小霜,所以,他们今天都突然装作不认识吴德斌,这让吴德斌感到一阵恐慌!

    “难道是出什么大乱子了?”带着一丝担忧神色,吴德斌走近了他的顶头上司,海三槐。

    海三槐的脸色就像死了老母亲一样,非常难看,吴德斌这才意识到,可能真的闯祸了?

    可是,他始终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了呢?以往得罪了那些个蟹兵虾将,前一天晚上,海三槐总会语重心长的提醒吴德斌:“德斌啊,明天纪委领导要来查你的账务,你安排小霜接待下……据说此人比较传统,对女人姓趣一般,你要小霜多花点心思,穿的妖艳一些,深V领故意多弯几次腰什么的,总之要使劲浑身解数,也要把他弄到床上,否则一旦查出问题,势必会牵累到我!……”

    可是,今天他却没有接到任何风声啊,搞突然袭击?这可不像海镇长的行事作风。

    “难道真的和刚才那小子的电话有关?……这不可能吧?”

    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吴德斌朝海三槐开门见山的问道:“海镇长,难道出什么事了么?”

    海三槐没有回答他,而是一个耳光扯了过去,“出什么事了?出大事了?你是不是关押了张枫,张老爷子?”

    为了撇清关系,海三槐这一巴掌可没手下留情,打的吴德斌一脸猪头肉顿时红肿,差一点就摔了一个踉跄!

    这一巴掌总算把吴德斌打醒了,他这才醒悟,原来真是因为张枫一案!

    可是,他吴德斌能混的风生水起,那也不是猪脑子的人,什么人可以抓,什么人有背景,动不得,他也是提前调查的清清楚楚的。

    据他了解,张枫乃是一介贫农,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读书,也无任何富有或者当权的亲戚,况且,要是真有什么实力派的远方亲戚,早就有动静了,怎么到今天才来问罪?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张枫是没有什么实力派的亲戚,可是他有一个牛逼的儿子!

    吴德斌被扇了一耳光,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捂着脸,同时迅速的扫视下周围,发现了好几张陌生的脸,郝市长、洪秘书、陈阿怪、乔峰、秦天、张岚、贺兰玉儿。

    最后,他的目光在郝市长身上停了几秒,“此人大腹便便,很有可能是个高官,而且看模样似乎在哪儿见过,难道他是张枫家的亲戚?”

    “狗眼睛乱看什么?那些人都是市里的领导,也是你乱看的!”海三槐此话,看似在骂吴德斌,实则在告诉他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市里的人,张家何时在市里有了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吴德斌目光再次瞟了下郝市长,心里猜想着。

    “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放了张老爷子!”海三槐再次喝斥道。敏锐的洞察力告诉吴德斌,那郝市长八层也是个好色之徒,要不然出门带一个貌美的秘书做什么?

    如果郝市长真是张枫家亲戚,那他吴德斌倒也不怕,他的王牌还不曾出场呢!

    稍稍收拾下恐慌和不安,吴德斌冷静道:“回镇长,张枫涉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正在审查当中,吴某不敢轻放!”

    “蠢货,啰嗦什么,赶紧放人!”

    海三槐心里捏把汗,蠢货!看不清形势么?今时不同往曰,没看到书记和县长大人都和你划清界限了么?

    哼,惹恼了张少将,连累了我,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这时,张岚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了。

    张少将冷笑一声,迈开了步子,向吴德斌缓缓走来,郝市长、詹书记、牛县长都自动的让开一条道来。

    吴德斌大惊,“看情景,众人似乎都挺畏惧这个青年,咦,他长得倒是有几份张枫的模样,难道他是?……”

    吴德斌带着惊恐不安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朝他一步步缓慢走来的张岚,突然觉得似乎有一块大石头在慢慢压向自己的胸膛?就是面对省长,他也没有过如此的压力。

    “你是?……”吴德斌紧张的问道。

    张岚根本就懒得理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到一楼玻璃门前下的一对石狮子旁停下。

    马步下蹲,气沉丹田,一股浩瀚的九阳真气汩汩而出,张岚双掌抱拳,划出几道弧线,抱出一股雄浑的真气,朝石狮子的头猛的击去!

    “轰!”

    石狮子的头,从颈部齐根割断,“砰”的激射而出!

    “哗啦!”

    狮子头皮球般撞碎了大门玻璃,冲入了一楼大厅,“啪”的落下,把大厅的地板砸的粉碎!

    “呃……”

    陈阿怪、郝市长、詹书记、牛县长……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

    收掌吐气,张岚转身走到目瞪口呆的吴德斌前停住,微笑道:“敢问吴所长的脑袋,比石狮子的脑袋如何?”

    吴德斌目光惊恐,两腿战战。

    身为派出所长,他是见过不少小混混、大混混,其中不乏练家子,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掌轰断了石狮子头的,哆嗦道:“没……没有……它……硬!”

    “那还不赶紧放人!”张岚目光露出几分杀气,吓得吴德斌下意识的惊恐道:“放,我就……叫他们放人!……你,你究竟是张枫什么人啊?”

    “他是我老子,是我亲爹!这下说得够清楚了吧?”张岚冷冷道。

    吴德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胆怯道:“噢噢,那我马上放人。”他嘴里虽这么说,眼睛却是瞟向海三槐,似乎在看他的眼色行事。

    可笑的是,海三槐现在也想跟他撇清关系,装作没看见。

    吴德斌心里清楚,今天可能是闯大祸了,可是他就纳闷了,这自称张枫儿子的青年究竟是什么身份啊,让各位领导都如此害怕?

    拖起微微颤抖发弹的腿柱子,吴德斌就要走到里面下命令放人。

    “慢着!”

    身后的一声喝斥,吓得吴德停下了脚步,回首惊恐的望着张岚。

    “等下你要把我父亲,亲自背到这儿来,亲自!”

    吴德斌觉得张岚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又害怕他的武力和吓人的眼神,只好目光向海三槐求助,谁知道海三槐也是喝斥道:“还不快去!”

    “麻痹的,老子的亲爹,老子都没背过,今天居然背一个下贱的农夫?”

    带着一脸委屈和不爽,吴德斌向一楼大厅走去。

    三分钟过后,身体发福的吴德斌,背着张枫气喘吁吁的走出来了。

    坐在吴德斌肩头的张枫,虽然眼睛被风吹得有些浑浊,不过他一眼就认出,门前站着的,正是自己曰思夜想的大儿子!

    看着身子佝楼,蓬头垢面,满脸皱纹,眼神浑浊痴呆,似乎苍老了许多的张枫,张岚嗓子一痒,眼睛里像是揉进沙子一般,顿时湿润了。

    “儿啊,是你嘛?”

    张枫从吴德斌背上下来后,直奔张岚而来,扶着他的肩膀,眼泪汪汪的对视道。

    张岚扑通一声跪下,跪倒在父亲膝下,这一跪震住了众人!

    拉着父亲满是老茧的手,抬眼望着父亲刀刻般的鱼尾纹绽放着慈祥的笑脸,张岚的思绪瞬间回到过去,回到小时候父亲逗他玩,带他下地干活的种种情景。

    以前,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是一场工伤,父亲丧失了劳动能力,自此张家便靠母亲卖菜度曰。

    父亲心中的痛,谁能理解?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养活老婆孩子,他情何以堪,每当收到张岚寄过来的几百元钱,张枫的手都是颤抖着数着的,一张张小心的叠好,那不是钱,而是一滴滴血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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