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是一门智慧之学,其神圣的使命就在于启发民智、提高人类的心智水平,并赋予现实世界以理想与价值意义。我们刚才儒、道、佛几家都讨论过了,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我们中国哲学的智慧,其实哲学离我们生活最近,虽似无用,然无用即大用……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讲,人是一棵脆弱的苇草,大自然不需要动用全部的力量,哪怕是一滴水珠,都可以扼杀一个人的生命,然而人又是大自然最崇高的存在物,因为人是有思想的动物,人的尊严就在于人有思想,哲学的无用之大用,就在于给人以活着的意义与尊严………我最后要说的是,我不奢望大家都去学哲学,但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学,不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向社会,都找到活着的意义和尊严。”

    左南下挥手间,结束了这堂延长了一个小时的讲座,瞬时骤起的掌声如雨,从论语老庄扯到佛家的三十二相,从诗词赋画讲到富于暗示的哲学语言,从帕拉图、康德讲到维特根斯,仿佛一场智慧的盛宴,而驾御者又是如此地信手拈来,还真让这几百师生肃然起敬了。

    左熙颖轻轻合上DV,回头看单勇时,单勇的目光和在场的学生没有什么区别,使劲地鼓着掌,目光随着她父亲的身影动着,直到系里的老师领导一一上前和左南下握手,又有不少学生拥挤上前追着签名,稍稍省悟过来,不经意和左熙颖的眼光对撞时,左熙颖几分得意地道:“听傻了吧?”

    “嗯,厉害。”单勇竖竖大拇指,心悦诚服地道,能把几百人忽悠得这么热情高涨,可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更何况连单勇也觉得老头讲得着实不赖,没有丝毫的卖弄成份,却又极尽卖弄之能,单说这一层,也算得上得道高人了。

    “听你说话,好像就这一句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这次该我说谢谢喽。”

    左熙颖收拾着东西,拿起了DV,起身了,笑了和权当作别。那笑容很灿烂,很亲和。

    此时单勇也发现了一个变化,全场的瞩目的焦点从左熙颖和自己的身上,被左老头全部吸引走了,几乎是簇拥着出门,不少女生还追着左教授问着什么,左南下一边回答,一边随手签着名,连女儿也顾不上了。

    不过单勇的眼光可没有离开左熙颖,长颀的身材,挽梳的长发,漫步间长腿轻盈,回眸时笑厣如兰,仿佛她整个人也有着某种哲学上的暗示,明明很矜持,却让人觉得处处是诱惑;明明前凸后翘的不算明显,却偏偏让人感觉美得不可方物。

    对,气质,单勇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抽象的词。就像哲学一样,触摸不到,却又无处不在。

    对,是气质,是一种让人不忍亵视的气质,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雍容,即便是和同系的学生走在一起,那种丝毫没有娇揉造作的亲和总能赢得不论男女的微笑示意。此时,单勇也蓦地顿悟了,顿悟到了自己以前看美女前凸后翘、胸大细腰的审美眼光是何等的浅薄。

    这回是真傻了,痴痴地看着左熙颖和同系的几位女生说笑了句什么,那倩影、那笑容、那如墨长发、如玉如兰的气质仿佛实质化一样,禁铟着单勇的目光。

    “喂,傻啦?”有人挡住了视线,单勇回过神来,是司慕贤,贤弟也中毒了,兴奋地说道:“老大,感觉怎么样?听左老一席话,胜吃你十餐饭呐……听他讲知天、同天、事天、乐天,讲得多好,我觉得左老在有意点醒你,即世间和出世间很有意思,恰恰说明了你心里的徘徊。也点醒了我心中的困惑。”

    “去一边酸去,别挡着我。”单勇拔拉过文青贤弟,眼中却失去左熙颖的影子了,不高兴了,司慕贤一愣,明白了,笑道:“老大,我怎么觉得你想那位,比大鹏追王华婷还不靠谱呢?”

    “谁想了!?”单勇不屑道,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一拍额头道:“对呀,我干吗光想呢?我得追去。”

    又是一个顿悟,单勇像离弦的箭,蹭声飞奔出去了。

    “嗨,椅子谁送。”司慕贤没料到自己的提醒起反作用了,一喊人,单勇回了句:“你送吧,我顾不上。”

    话说着,人早跑了,司慕贤摇摇头,笑了笑。一手提了个椅子,刚送出门,雷大鹏风风火火奔回来了,还没等司慕贤派活,这货揪着他,像要打架一样问:“王华婷呢?”

    “早走了吧?”司慕贤笑着道。

    “我怎么没瞧着呢?”雷大鹏伸着脖子往教室里瞅了眼,没看到,掉头就跑,看来哲学学得自信心膨胀,要趁热打铁表白去了。司慕贤不挽留了,提醒着:“一定把‘我爱你’大声喊出来啊。”

    雷大鹏顾不上回答,早奔下楼了,司慕贤笑了笑,替两位见色忘友的哥们,连送了两趟才把椅子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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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跑下楼的单勇追出了楼门,追出了小广场,追到了校园的林荫道时,系领导、学校的两位领导,再加上一干老师和左氏父女正边走边说着什么,不远处停着那辆去响马寨的加长奔驰,看样子是要一起出去,校方也有两辆车开过来了。

    去,还是不去?

    单勇急刹车停下,犹豫了片刻,仓促间却是想不出个搭讪的理由,更何况还有系里和学校的这多领导。不过看到那辆加长奔驰时,眼珠一转悠,计上心头,马上快步奔着,绕过众人,直到了车前,一敲车窗,笑吟吟地问司机:“喂,还认识我吧?”

    车窗一摇,那小胡子司机一瞅乐了,指着单勇道:“哟,王八蛋。”

    “哥哎,是金玉满堂。”单勇纠正道。

    “哦,哦,对对,金玉满堂,还别说,连我们凯莱悦的大厨都说做得有水平,哎哥们,你是……学校的大师傅呀?到这儿干有什么意思,想去我们酒店么,正招人呢啊,配菜的都一千多,你要真能炒几道拿得出来的菜,一月大几千都不稀罕。”司机比单勇还能说,不过眼神实在不怎么样,连单勇的校服也没注意到,直把单勇当大师傅了。

    单勇没心思解释,直点头,插话问着:“哥,昨天吃饭那妞叫什么名字?知道不?”

    “啊?你一大师傅,连左老家姑娘也敢想?”司机纳闷了。

    “我想认识认识不行呀?”单勇道,一副癞蛤蟆吃天鹅肉理所应当的表情。

    “行!”司机一竖大拇指,很赞赏,不过一转悠话变味了:“可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一开车的,我怎么问?”

    看来司机比单勇靠谱,很有自知之明。说话着,左老带着女儿向着车身踱步过来了,车身稍倒了倒,停稳了,左南下和校领导握着手,各上着车,单勇笑着站在车一侧,来了个迎宾礼,很礼貌地开着车门、扶着车顶,左南下笑着问:“单勇,怎么在这儿?”

    “送送您啊,您讲得太好了,要早听您讲课,都不至于现在学无所成了。”单勇极力恭维着,左南下揶揄地问:“你真听懂了?”

    “嗯,听懂了。”单勇点点头,左南下笑道:“那就好。”

    低头进了车门,左熙颖笑着将进时,单勇稍拦,想到了个称呼:“师姐,稍等。”

    “师姐!?”左熙颖被这个猝来的称呼搞迷懵了。

    “是啊,一曰闻道、一世为师,左老是我老师,您当然是我师姐了。”单勇强拉硬扯着关系,看着左熙颖被逗得莞尔一笑,赶紧地趁热打铁道:“我能问师姐个问题吗?”

    “可以,不过仅限于学术方面。”左熙颖眉目眨着,给单勇设定了个框,忍着笑,早看到单勇了,可没想到他还真找着机会又搭讪上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有点赖皮的方式。

    “嗯……”单勇稍一思忖,这明明咱都自认学无所成了,还说学术问题,明显为难嘛,不过也不难,单勇说道:“确实是学术上的,我对于我的人生很迷茫、对我的未来也很迷茫、我一直在想我的生活那儿出了问题,今天我才发现……哇,那是因为没有早学哲学的缘故,没学哲学就没法发现活着的尊严和意义不是,这个,我主要是想问………”

    恐怕这家伙除了吃喝,还真是学无所成,话围绕着哲学转悠,但眼珠却盯着自己转悠,左熙颖被单勇夸张而做作的腔调逗得直笑,知道他肯定不是哲学。果不其然,单勇话锋一转,一示意后面等着的车道:“您看现在时间不多、时候也不凑巧,要不,留个电话,我随后请教师姐和左老师。”

    左熙颖揶揄地看着他,知道单勇使坏,话一绊住,车走不了,总不能让大家都等着看两人说话吧。而单勇也揣摩到得,像左熙颖这么教养良好的,肯定不会拂袖而去给自己的个难堪,果真料对了,左熙颖略一思索,掏着包里,笑着说了声:“伸出手来。”

    单勇乐滋滋一伸手,就见得左熙颖在他的手心写着字,号码,电话号码,瞬间写罢,左熙颖笑着把单勇的手蜷起来,提醒道:“我知道你很迷茫,我等着你的电话啊,不要太晚啊,后天我就离开潞州市了。”

    单勇点头应着,乐歪了。没想到还真这么着近距离接触了,更没想到还闻美女师姐握着手谆谆嘱咐了一番。左熙颖上车,单勇锁上了车门,几辆车鱼贯出了校门,单勇还陶醉在智计得逞的得意中,特别是车离开时,车窗里还看到左熙颖伸出半边脸上,笑着招手再见,那笑容仿佛也有某种哲学上的暗示,叫什么来着……对,叫人想入非非。

    不过等他乐滋滋看左手手心写的号码时,笑容凝结了,一瞬间又像被无声的惊雷劈了一家伙,失魂落魄地傻站在当地,看着越来越远去的车影。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事的的司慕贤远远的看着,等不及奔上来了,凑上来,竖着大拇指:“可以呀,老大……怎么样?电话到手了,敢不敢往外约。”

    单勇目光深遂地看了贤弟一眼,这回真迷茫了,一言不发。黯然地把手心撑到司慕贤眼前,司慕贤一看,一瞬间哈哈大笑了。

    单勇的手里果真写了个电话号码,不过十一位电话号码,中间有四位以“X”号代替,辛辛苦苦要这么个电话号码,看来老大被人调戏得不轻。笑得司慕贤上气不接下气,帮老大算着:“这个组合倒也不难,每位10个数,从0到9,这四位的组合就是从0000到9999,一共正好一万个组合,基本和买一注中十万大奖的概率相同……呵呵,老大,这可不是位胸大无脑的,简直是美人心计呀,不声不响就把你拒之以千里之外了。”

    “哎,我好容易又想泡妞了,结果泡凉水里了,其实我欲望的浓度不高,我就觉得这妞那儿很吸引我。”单勇懊丧地道。司慕贤笑着道:“别以为光你是情种啊,咱们系六十多位都被吸引着。”

    转身走着,这一回乘兴而来,却是败兴而归,一路不住地哎声叹气,司慕贤可没取笑的意思,这四年大学,虽然也经常和同班同系的女生说说笑笑,可没见过老大正经八百地去追那一位女生,一方面是忙得厉害,另一方面,他想也有家事的缘故,说不定还有眼光很高的原因。今天好容易有心了,却偏偏选了位镜中月水中花的,走过了教学楼,已经很长一段距离了,司慕贤才试探着劝了句:“老大,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至于这么失魂落魄吧?”

    “可我觉得不至于拒我以千里之外呀?否则不给就得了,何必还调戏我那么多?咂,她是什么意思呢?不会是给我开个小玩笑吧?可这让我怎么约她?”单勇难为地道,眼前挥之不去的那个倩影,总觉得那笑意里并没有嫌弃或者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意思。

    “大哥,你不至于智商下降到大鹏的水平了吧?这是矜持地给了你个闭门羹,看不出来?”司慕贤讶然问,一说大鹏,想起来了,拽着单勇道:“快走,雷大鹏追王华婷追到女生宿舍了。”

    这一听,脚步加快了,失恋人的要是看到别的失恋人,那痛苦没准能减轻一点。

    司慕贤拽着单勇,想让老大减轻点思想负担,奔着到了女生宿舍楼不远,还是单勇个高眼尖,拉了司慕贤一把,一指远处,宿舍楼前、桅子树下、雷大鹏果真在面对面向王华婷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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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追着我干什么?”王华婷忿忿不已地对着雷大鹏道。

    不忿不行呀,这货从教学楼追到办公楼,又从办公楼追到女生楼,跟个尾巴样追在背后,王华婷这倒不敢回宿舍,生怕这家伙真往女生宿舍里追丢丑。

    “我……我……”雷大鹏抓耳挠腮,看来不贴征妞启示,这嘴上说是有难度,特别是看到凤眼含威,柳眉倒竖的党花妞,把大鹏好多雷语硬是憋回来了。敢情平时放荡不羁的雷哥在这方面还是个初哥,明显没经过这阵势。

    这不,一嗫喃,王华婷斥着道:“你憋了半个小时了,就说这么一个字……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贴征婚启示?”

    雷大鹏一噎,直梗脖子,两眼给憋得发滞,王华婷也知道大鹏有点憨,这么傻追着自己,肯定……肯定没怀好意。不过按理说,他不至于这么胆大呀。王华婷一念至此,四顾看着,正常情况下,雷大鹏是个脑袋里装着吃睡玩三个字的主,要是真有目的地干什么事,肯定是被教唆的,这一看不要紧,正看到偷偷摸摸奔过来,缩头缩脑躲在电线杆后装没事的单勇和司慕贤。

    这下子,王华婷给气着了。看样气得不轻,这两天班里、学生会多少事呢,一个罢灶搞得满校风雨,到现在还悬着解决不了,班里这些男生差不多都唯恐天下不乱的,没一个支持她作为班干部和学生会工作的……特别是单勇,有很多事都是他幕后指使的,没准今天也是。

    这一气,胸前起伏、花容变色,把雷大鹏倒吓着了,紧张地道:“你别生气呀,我还没说我爱你呢?”

    哧声把王华婷噎了下,敢情是半天没憋出那句话来,此时更确定雷大鹏是被教唆的,而且教唆的人要拿自己开涮,跑不了班里那几个祸害。

    气极了,瞥到单勇时,没来由地会想着那人肯定是在得意洋洋地等着自己出丑,等着明天全校传遍了这个笑话让自己难堪,这气得王华婷简直有一种想发飚揍人的冲动了。不过再看面前傻不愣瞪的雷大鹏,好像在时刻准备着含情脉脉吐一句“我爱你”的话,气极反笑,又让她哭笑不得了。

    先气后笑,吓得雷大鹏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紧张地双手无措,直暗道这妞儿的心思真是难猜哦。不过对于雷大鹏,当面求爱没被唾一口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更何况是凌驾于众花之上的党花妞,雷哥好容易稳定了心神道着:“你真别生气啊,那我不说我爱你了还不成?要不,换成英文的,I老虎油……那算了,咱不说了,改天吧……我就,那个……”

    雷哥吞吞吐吐,战战兢兢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时刻准备着被唾一脸或者被踹一脚,咱皮粗肉厚不要脸,发生什么都不在乎,就是有点担心王华婷拂袖而去,这患得患失说得好不结巴。

    学生会的主席也不是吃素的,听着雷大鹏絮絮叨叨,看着那俩躲躲闪闪的,蓦地一笑道:“谁生气了,你有选择的爱谁的权力和自由,而且你觉得,你比潞院的大多数男生都有勇气。”

    “对对对对………我,我,我……”雷大鹏看到了一线曙光,语结地迸着,被猝来的幸福感击晕了,敢情还真有的欣赏哥这勇气的人。

    “你追我这么久,是不是想请我……”王华婷促狭地,一字一顿地说话,把雷大鹏发滞的眼光吸引着,然后突然灵机一动说:“吃饭?想请我吃饭,左教授都说你对吃很在行。”

    “哎对,吃饭。”雷大鹏也找到台阶了,乐了,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不过思维被人控制了。别说吃饭,吃米田共都不含糊。

    “不过我约了我们宿舍的一起去……你邀请呢,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要不,我多叫几位美女,你一起请?”王华婷眉目含笑,试探着,这雷哥极讲义气,马上拍着胸脯:“没问题,全算我的。来多少全算上。”

    “那等着,我马上下来。”王华婷一说,也乐了,掩着嘴笑着,快步往宿舍里跑着。

    她一走,雷大鹏可受不了了,得瑟地浑身痒痒,直在原地扭脖摆胯蹦高高,得瑟地像只吃了伟哥的大狗熊,一会儿是太空步,一会儿是霹雳舞。看得躲在远处的司慕贤惊愕道:“老大,以后这事别搞了,别把大鹏刺激坏了。”

    “不能吧,那神经大条的,能刺激到才见鬼呢。”单勇也纳闷了,不知道这唱得是那一出。

    “那你看,这是……”司慕贤指指,有点担心,本来就等着雷大鹏咆吼一句“华婷、俺爱你”看王华婷的乐子,可不料悄无声息,反倒雷哥成这傻样了。

    “邪门了,不像受刺激了呀,这像高兴了,他一高兴就这得姓,王华婷给他灌什么[***]药了。”单勇对这位雷弟了解,说了句。

    “不可能吧?王华婷多傲,好话都不会给咱们说一句,何况他?”司慕贤道,话音刚落,眼直了,两人互视,俱是眼珠快挤掉出来了。

    王华婷下来了,满面春风,笑意盈然,招手和雷大鹏打着招呼,一手还提着饭盆,不但她一位,身边还跟着好几位,有本系的,也有外系的,粗粗一数一共八位,精肥燕瘦全乎了,这八个妞中了邪似的,簇拥着雷大鹏,雷大鹏前面带着路,胳膊手挥着在大谈什么,那群姑娘没过两句便被逗得笑成一团,这一龙八凤,就在司慕贤和单勇眼前不远,直向餐厅走去。

    帅得冒泡的蛋哥失意了,二得掉渣的雷哥却是如愿以偿了,这世事可真是难料哦。

    司慕贤同情地看了单勇一眼,惊讶的无以复加的单勇直追上去,两人隔着餐厅的大玻璃门往里瞅,不多的就餐学生,雷大鹏居中而坐,殷勤地给姑娘们打着饭,一会儿坐下来,左边陪俩、右边陪俩,对面陪四个,那吃得真叫一个谈笑风声,不亦乐乎。

    “完了,大鹏也中了美人心计了。”

    当单勇看到王华婷向门口投来得意的一瞥之后,仿佛知道有人偷窥似的,单勇有点明白了,无奈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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