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在做什么?!”电话里,丁瑞国几乎是在咆哮。

    李局长叹口气,“丁书记,张志伟闹得太过份了,我也没办法。”

    昨天李局长连夜开会,命令督查科马上对涉嫌以不正当理由对夜朦胧酒吧滋扰并殴打夜朦胧酒吧业主的民警王金才以及联防员采取措施,隔离调查。

    这次会议李局长不但未通知副局长张志伟参与,更没有向丁瑞国汇报,而市局督察科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张副局长,市局里现在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丁瑞国明显怔了一下,显然李局长的反映出乎他的意料,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我不是不让你查,谁出问题都要查!为什么是现在?”

    丁瑞国是真的有些急了,唐逸来延山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偏偏李局长好像生怕不出事似的,自己在市局点火。

    李局长说道:“丁书记,放心吧,具体情况我还是能把握的。”自己点火总比别人点火来得好,也更容易控制。如果被别人占了先机,只怕最后这个黑锅就是自己背。更何况,李铁一直和张局长有心结,张局长倒了,他比谁都乐意见到。

    丁瑞国沉默下来,这个李铁,自己是越来越难把握了啊,不过,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

    在李局长和丁书记通电话各怀心机之时,夜朦胧205号房里,唐逸正皱着眉头翻阅“材料”,是兰姐汇总的“材料”。

    兰姐穿着洁白的雪纺吊带裙,层层蕾丝白纱,罩在这个惹火尤物身上,极为甜美妩媚,又细又嫩的一双白腿赤裸着,姓感的银色细高跟,兰姐如熟透的蜜桃,越发撩人心肺。

    此刻的兰姐正在宽大的壁挂式屏幕前调解电源开关,灯忽明忽暗,忽然,彩球灯绽放光芒,极快的旋转起来,兰姐呀一声惊叫,吓得“啪”一声将刚刚自己拉起的开关按下,谁知道所有的灯突然一起熄灭,室内一团漆黑。

    兰姐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拍开关,这次总算误打误撞,天花板上最华丽的吊灯亮了起来,兰姐偷偷看了眼唐逸,见黑面神面无表情的又翻开一页文件,心里嘀咕,莫非黑面神是夜眼?但也不敢再乱鼓捣,这里又没马扎,不敢去坐黑面神身边,只得靠在墙壁上等待黑面神的结论,心里更是惴惴,自己写的东西可不知道会不会惹黑面神发火。

    唐逸翻着手里的几页纸,眉头皱得很紧,也无暇训斥兰姐。

    想不到兰姐写的材料还似模似样的,最起码比宝儿小学作文条理要清晰些,虽然字体歪歪斜斜极为难看,倒也能令人看明白,唐逸心说自己倒是小看了兰姐,比小学生的水平还是要高一些的。

    在兰姐汇总的材料里,大多是村民的原述,讲他们不是不想退保,而是村里镇上不给退,勉强给退的,也打了白条,有不服气的村民去县里。市里甚至省里上访,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有闹得凶、去省里上访的村民更被镇上派出所拘起来,有人还挨了打,后来眼见没人管这事,渐渐也就没人闹了,每年几十块钱,以延山县的富裕程度,大多数农民也不大看在眼里。

    唐逸翻着材料,却是有些不解,因为当初国家叫停“农民养老保险”,是因为感觉政策上有缺失,就算退保率再低,也不会算什么政绩,延山方面为什么就不要农民退保呢?

    “喂,你写的都是真的吧?“唐逸转头问兰姐。

    “是,当然是,我都问的老实人。”兰姐忙不迭的解释,“而且我和他们说了,不要和外面说。”

    唐逸皱眉:“画蛇添足,对外面说怎么了?你是什么大人物?”

    兰姐忙陪上甜甜的笑脸,“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唐逸却不知道现在的兰姐在村里可真是大人物,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在给燕京城里的高官做“特护”呢,夏家更是水涨船高,成了村里谁也惹不起的人家。

    唐逸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就对兰姐道:“去要壶茶,再把小秋和市局的同志叫进来。”李局忙着办案,今天跟在唐逸身边的是市局治安科杨科长。

    兰姐痛快的答应一声,扭着媚人小腰肢,好似风中杨柳,风情万种的去了。唐逸看得连连摇头。

    兰姐是一个人进来的,说:“小秋他们都说没关系。”说着话,将托盘里的紫砂茶壶和茶杯摆在茶几上,帮唐逸倒了杯茶。

    唐逸拿起茶杯咂了口,微微点头,就指了指沙发,“坐吧。”又指了指茶壶,意思要兰姐自己倒茶喝。

    兰姐怯怯的坐下,怯怯的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小口呷了一口,其实要她和唐逸一起坐沙发,还不如靠在墙角来的舒服,茶水喝在嘴里更不知何味。

    唐逸自然不知道要兰姐坐自己身边是在活受罪,自觉兰姐今天这件事办的不错,适当勉励一下也是应该的。

    看了兰姐一眼,唐逸道:“兰姐,给宝儿姥姥姥爷的在村里起一座小楼,钱我来出。”

    兰姐吓了一跳,以为黑面神在套她的口风,昨天回家她刚刚和宝儿姥爷商量,给他们盖一座小楼,但房本的名字要写宝儿的,免得将来宝儿舅舅姑姑的来分身家。

    只是黑面神怎么就知道要给宝儿姥爷盖小楼呢?兰姐这几年的美容院很是赚了一笔钱,存折在上个月终于变成了七位数,每天睡觉前兰姐都要拿出存折美滋滋看几眼,从存款突破一百万以后,兰姐更有了抱着存折才能睡得香甜的习惯,而兰姐最怕的就是黑面神知道美容院这么赚钱后,将她的分成比例调低。

    但既然黑面神问起,兰姐也不敢隐瞒,小声道:“唐书记,我,我没贪污,美容院一年收入三十四万呢,以前,以前是你说的要三七分……”

    唐逸皱起了眉:“谁问你这个了?牛唇不对马嘴的,得了得了,喝你的茶吧。”一生气,也忘了要给宝儿姥姥姥爷盖楼的事了。

    兰姐却是松了口气,不想拿回分成就好,至于黑面神的态度,兰姐现在才觉得他正常了,最怕的就是黑面神微笑和你说话,那双清澈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更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可怕的主意,比瞪眼睛发火时更可怕。

    唐逸懒得再搭理兰姐,想张嘴叫她去外面站着,又觉得有些过份,就闭起眼睛养神,默默思索农民保险的这桩事。

    “唐,唐书记,我给您掐掐头吧。”兰姐小心翼翼的说。

    唐逸摆了摆手,兰姐就再不敢说话。

    琢磨了一会儿延山的问题,唐逸的思绪却是越飞越高,黄海试点、俄罗斯谈判、宏观经济调控、西北的开发,甚至六方会谈和母亲庞大的经济帝国,千头万绪在唐逸脑海里萦绕。

    “哒”一声轻响,唐逸睁开眼睛,随即哑然失笑,兰姐歪斜在沙发里,一双雪白长腿搭在沙发沿上,刚才的轻响是一只银色高跟落地,玲珑的雪白小脚,如葱的脚趾上涂着淡淡的黑,好像五颗娇艳的黑葡萄,可爱而姓感。

    虽然兰姐睡的香甜,唐逸还是残忍的打断了她的美梦,在她耳边低喝一声:“着火了!”其实也不用“着火不着火”来吓唬兰姐,听到唐逸的声音,兰姐姓感的身段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接着就好像被火烧尾巴般激灵坐了起来,唐逸一个没注意,脸就陷入了兰姐丰满、坚挺、弹力惊人的酥胸之间。

    猛地发现唐逸脸贴在自己胸口,兰姐呆住。唐逸飞快坐直身子,虽然那风情迥异的酥胸异样销魂,但唐逸却郁闷的紧,黑着脸也不说话,或许,是因为这个经历令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两度占有兰姐吧,有些心虚,更有些生气。

    兰姐呆了一会儿,低下头,小声道:“我,我今天不行,要不,要不我,我帮您,帮您打出来……”

    “说什么呢?”唐逸气得瞪起了眼睛。

    兰姐却是会错了意,委屈的眼泪都快掉出来,“您,您怕不舒服的话,用,用嘴,也,也行……”轻颤的诱人红唇,在此刻仿佛异样的妖娆。

    唐逸腾一下站起身,训斥道:“满脑子污秽思想!”大步走了出去。

    虽然狠狠训斥了兰姐,唐逸其实并没有怎么生气,归根结底也是自己的失误。出了包厢后,唐逸也不忘叮嘱胡小秋,悄悄尾随兰姐,确保她安全进入宾馆,其实兰姐也是订的长城宾馆,不过唐逸自不会和她一起回宾馆。

    从后车窗看着兰姐扭着姓感小腰肢妩媚万种的从酒吧走出来,又哪里像刚刚被人骂“污秽”了?唐逸无奈的叹口气,没心没肺到这般田地,也算是一个宝贝了。

    ……

    长城宾馆的豪华套房里,唐逸将兰姐汇总的“材料”递给了程朝伦,微笑道:“你看看这个。”

    程朝伦三十八九岁,是发改委少数几名四十岁以下的司级正职,人斯斯文文的,戴副眼镜,很有书卷气,但做事却是很有魄力,讲话也往往针针见血,唐逸对他印象颇好。

    程朝伦翻看着“材料”,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表态。

    唐逸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是乡下的村民自述,内容应该很真实。”自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保姆整理的材料。

    “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在退保率的问题上弄虚作假,这些干部的用意是什么?”唐逸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

    程朝伦笑道:“主任,你一直在地方,98年的时候原本归属于民政部的农保部门被划分到了劳动部,地方上也在以后几年陆续落实这个政策,将民政局的农保部门划给了社保部门,您没赶上?”

    唐逸微微一怔,自己在黄海的时候隐隐有印象,但那已经是机构重新编制的尾声了,而地方上真正落实这一政策的时候自己应该在监察部呢。

    唐逸随即也明白了程朝伦话里的意思,这种跨部门的机构调整,是必定有一些空子的,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复杂了。

    果然程朝伦又道:“以前去南方省份调研,就遇到过农民反映问题,交了养老保险,过了几年,反而找不到哪里负责养老保险这块工作了,想退保、想领钱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其实这种暂时找不到负责机构的还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最怕的就是有人浑水摸鱼,不但把手伸向农民的血汗钱,甚至集体缴纳的那一部分也不放过,挪用在地方财政上还是好的,甚至占为己有,中饱私囊也是大有可能。”

    唐逸微微点头,拿起了茶杯,端在手里,默默思考着。

    “主任,我把这份材料交给陈副省长吧,您出面的话可能不太……”程朝伦就不往下说。

    唐逸微笑看了他一眼,不想他不言不语的倒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与延山方面可能有些心结。

    唐逸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我和陈副省长谈谈,恩,我去谈,我谈效果会好一点。”

    程朝伦就点点头,不再坚持。

    唐逸看看手表,就拿起了材料,笑道:“扰人清梦,罪莫大焉,老陈省长心里要骂我喽。”说着话,就拿着材料向外走,程朝伦将唐逸送到门口,看着唐逸轻敲陈省长的房门,就轻轻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就回到茶几上,从手包里拿出纸笔,不假思索的在稿纸篇头写下了《农民养老保险和社保接轨可能衍生的几个问题》……

    唐逸自不知道程朝伦已经帮自己磨刀霍霍,敲开了陈波涛的门,唐逸就笑:“陈省长,打扰了!”

    陈波涛微笑请唐逸进,明天唐逸就会回燕京,晚上能来看看自己,陈波涛还是很欢迎的。

    帮唐逸倒了杯水,陈波涛就微笑道:“怎么样?延山还不错吧?”他以为唐逸是来和他交换意见的。

    陈波涛是一位很典型的老年省级干部,气度沉稳,头发花白,脸上有几颗淡淡的老人斑,端坐在沙发里,很有一股子威严气势。当然,面对唐逸,他的笑容是亲和的。

    唐逸点点头,“发展的很快,但问题也不少啊!”

    唐逸在安东时陈波涛是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唐逸和他接触过几次,虽然感觉陈省长这个人道行有些深,但还是挺正气的,是以就开门见山,也不担心陈省长认为自己是给延山班子制造难题。

    陈波涛听到唐逸的话微微一愕,却见唐逸将几页纸笺递过来,陈波涛接过,又从茶几上的眼镜盒里拿出花镜戴上,微笑道:“老喽,再过几年也该退了。”

    但等他翻看材料,脸色就渐渐严肃起来,唐逸也不等他表态,站起身道:“陈省长,我就先走了。”

    陈波涛笑笑,起身相送。

    ……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从外面射进的阳光仿佛都被室内那莫名的威仪所慑,变得暗淡起来。

    宽阔厚实的黑色皮椅上,老人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看向了在办公桌前喋喋不休汇报工作的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林祥。

    林副秘书长被老人盯着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就停了嘴里正在说的话,身子仿佛也矮了下去。

    不过林副秘书长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了赵书记眉头渐渐锁成了川字,经过这两年的接触,他大体上已经摸清了赵书记的脾气,赵书记喜怒不形于色,很是深沉,每次微微蹙眉,都说明他不满意了,而现在,不满意的对象显然是王省长。

    在发改委唐逸主任回了燕京后,陈副省长却将一份农民写的告状材料转给了延庆市委市政斧,是关于延山市农民养老保险的“强制缴纳”问题,那份材料林副秘书长也看了,字体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写的,也亏陈副省长亲自关注。

    而这份材料转给延庆方面后,延庆市委和市政斧却是形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往透彻里说,就是市委书记程建军和市长刘兆坤意见相左,程建军第二天就派了市委督查室的调查组下了延山调查,更表态说,一旦问题严重,就请纪委和检察机关介入。

    而刘兆坤则下延山开通风会、透气会,给延山班子打气,讲了一些过激的话,结果市委督查室的调查组在延山的工作被阻挠,甚至有人员被当地农民打伤。

    告状信雪片般飞向了省委省政斧,大部分都是告程建军的,说他“破坏延山经济发展的大好局面,伤害延山干部群众的感情”云云,更有延山几十名人大代表的实名信,为延山班子鸣不平。,

    却不想就在省委内渐渐有了对程建军的质疑声音时,自从来到辽东一直很温和的小凤省长第一次发了火,痛批了一些干部“乱告状”的风气,更对延庆的混乱局面进行了尖锐的批评,“这个事程建军要负责,刘兆坤也要负责,这是整个延庆班子的问题,还有延山的那个班子,搞什么搞?他们想占山为王吗?市里的调查组,就碰也不能碰了?经济发展的再好,这个班子也少条腿!”

    小凤省长是在省委常委会上讲的这番话,当时真可谓石破天惊,会场里鸦雀无声。

    省委常委会后,延庆的政治气候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市纪委和检察院很快就派出了联合调查组下延山调查,据说这个案子很可能牵涉到延山常委班子里的一些干部。

    林副秘书长在接到了刘兆坤几次电话以后,也终于坐不住了,来到赵书记面前诉苦,他不敢也不能直接说小凤省长的坏话,但还是转弯抹角将省委大院里一些传闻告诉了赵书记,省委大院现在盛传“赵书记诊断出了癌症,很快就会病退”,而且这消息愈传愈烈,很多干部都信以为真,甚至林副秘书长都有些怀疑,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而不管是不是谣传,这个传闻无疑很打击赵书记的威信,赵书记威信被打下去,最直接的受益者是谁不言而喻,林副秘书长汇报的时候自然隐隐流露出消息是最早从政斧那边传起来的云云。

    果然,赵书记眉头皱了一下。

    “林祥同志,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你懂么?”赵书记话音低沉有力,每个字都仿佛敲打林副秘书长的心脏。

    “还有就是你说的刘兆坤的问题,这个人政治不成熟嘛,小凤同志批评的对,有问题为什么不能查?他刘兆坤是神仙,可以打包票证明延山没有问题?”

    林副秘书长被赵书记一句句反问问得头晕脑胀,他本就对这个老人很是敬畏,在赵书记一句句反问中,他的腰更加弯了。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林副秘书长拿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回头看看紧闭的办公室门,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令人畏惧的老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看不出王省长的威信越来越高?是他胸有成竹呢?还是他真的如同他身后的那些人一样,已经曰暮西山。

    ……

    周海军是在家里接到程书记的电话的,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笑呵呵和老伴说起唐逸,显然和唐逸的会面成了这些年他最得意的一幕。

    马大姐却是一连声问:“唐主任没说别的?没和你谈工作?”马大姐对丈夫权力的热衷仍然不减当年。

    周海军微笑道:“没谈,说这些俗了你知道不?人家唐主任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也不会管咱们这点小事。”

    马大姐却是极为兴奋,“我不信,你看唐主任走了,市里马上就来了调查组,这说明啊,唐主任对丁瑞国那帮人不满意,你等着吧,我说这事还没完!”

    就在这个时候,延庆市委程书记的电话就打到了周海军的家里,程建军笑呵呵的问了问周海军的身体情况,又说:“唐主任走的时候交代了,有一种中药配方,我有时间拿给你,调理下身子,四十多岁,头发怎么就都白了呢?工作上不要太劳累。”

    周海军心里一阵激动,却是想不到唐主任这么细微的小事都关心到了。

    程建军挂电话前笑呵呵道:“还有做好准备,组织上……呵呵,总之有点准备的好。”

    马大姐一直贴在话筒旁听呢,等程建军挂了电话,马大姐就兴奋的嚷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唐主任不会忘了你吧,我看啊,这次怎么也得给你个常务干干。”

    周海军笑道:“你以为是菜市口啊,一张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里,却也嘭嘭乱跳,回味着程建军最后几句话,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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