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提着鱼,感觉非常沉重。

    作为渔民来讲,他便是家庭的顶梁柱。没有了他,这个家庭便没有生活的希望。

    之前,他失去了双腿,变成了一个不能劳动的废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温馨的家逐渐衰败,毫无回天之力。

    胡叔多次自杀,都被胡秋月和她的母亲及时发现,送到医院里抢救了回来。

    每一次自杀,都会给家里的经济带来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渐渐地,胡叔没有了自杀的勇气,并不是说他怕死,而是怕这个家再也经不起折腾。

    是生?还是死?每曰每夜,胡叔都在忍受着煎熬。

    甘松,这个女儿偶遇的年轻小伙子。不求任何回报,把他的双腿治好。胡叔的心中有了新的希望,这些年失去的,发誓要一点一点靠着自己的双脚挣出来,让母女俩过上小康的生活。

    无疑,甘松便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全家人的救命恩人!

    大恩不言谢,胡叔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自己亲手打来的鱼了。

    甘松,正坐在堂屋里与女儿高兴地聊着天。

    自从他的双脚恢复以后,每天最惦记的事情便是能够再次看到这个小伙子。接到电话的时候,胡叔感觉到非常兴奋,拿出吃奶的力气,把船划回了家。可真正看到小伙子的时候,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一路上想好的感谢话这时候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的喉咙直接哑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老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流不出来。

    突然,胡叔感觉到自己全身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甘松一见,赶紧跑过来扶起胡叔,把胡叔的身体扶正,坐在地上。

    在情况不明这前,不能对胡叔造成较大的移动。

    “爹!你的腿!”胡秋月以为父亲的腿病又犯了,心头一慌,赶紧跑过来,拉开父亲腿上的裤脚,想看看哪儿出了问题?

    “当!”厨房里,拿着锅盖突然摔倒在地,热气从锅中冒出来。胡秋月的母亲再也感不得厨房里的一切,冲了出来:“孩子他爹,你的腿又坏了?”

    想到胡叔船在床上的曰子,胡母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胡叔的双腿刚好,家里的曰子逐渐有了起色,如果双腿再次被废,那以后的曰子还怎么过?

    甘松靠近胡叔,仔细地闻了闻,抬头对胡秋月和胡母道:“胡叔没事,只不过太激动了,气血上冲引起的身体反应。”一边说一边在胡叔身上几个穴位按摩了几下。

    “我没事!”在甘松的按摩下,胡叔终于把气喘匀了,道:“刚才,我一看见恩人回来了,双脚一软,激动地就跪下了。我这是向恩人表示感谢啊!”

    “吓死我了!”胡秋月拍了拍胸口,道:“我还以为……呸,呸,呸。”

    胡秋月赶紧把差点说出口的晦气话吐掉。

    “孩子他爹,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稳重?”母亲毕竟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把整个家撑过来的,承受风险的能力要大一些,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擦干净眼泪,看到胡叔旁边的鱼篓,道:这些鱼是你打回来的?”

    胡叔不停点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出息了,赶紧道:“是我大惊小怪了,这是刚打回来的鱼,把鱼拿到厨房里,今晚弄几个好菜,我与恩人说两句知心话。”

    “好呢。”胡母拿起鱼篓,到厨房剖鱼去了。胡秋月也跟了进去帮忙。

    重新坐回到板凳上,胡叔的心情稳定了许多,起了个话头:恩人,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不要叫我恩人,叫我甘松就行了。胡叔,你可是长辈。”

    甘松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上了自家的闺女,家里面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唯一的宝贝便是自己最心痛的女儿。

    “年龄这么小,医术这么高,不简单啊!对了,你家在哪里?”

    “在哪儿上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家里有哪些人?坐在城里还是农村?”

    ……甘松如实回答,心里却非常疑惑,这个胡叔,没事查什么户口?

    屋子里,胡秋月的母亲一边做着晚餐,一边问着胡秋月关于甘松的话题。可是,胡秋月知道的并不多,奇怪地说道:“妈,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甘松的情况来了?”

    “我这是为你着想啊?”胡母摇摇头道:“甘松这小子这么优秀,前途不可限量,你得抓紧机会把他抓在手里。我看,甘松对你很有意思。”

    “妈,你乱说些什么?”胡秋月的心被挠拨了起来,一颗心“咚咚”直跳,剖鱼的刀差点把手划到了。

    胡母摇摇头,骂道:“笨手笨脚的,出去和甘松好好聊聊,厨房里有我就行了。”

    胡叔问了一通,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甘松傻笑,越看越满意。

    甘松见胡叔没什么问题要问了,便说起了此行的目的:“胡叔,我想买条船,请你当船长怎么样?”

    胡叔暗道:“年轻人脸皮薄,莫非是想入赘我家?不知道怎么表达意思?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见甘松认真的样子,呵呵一笑道:“买什么船?我家里不是有一条吗?只要你肯到我家来,送给你得了,船长肯定由你当。以后,你和秋月天天到湖里打鱼去,我这老头子在家里享清福。”

    甘松一愣,随即明白胡叔说的船是自家的小渔船,这样的小渔船能出海吗?

    “我说的是买一条能出海的船!”

    “啥!”胡叔心头一惊,能出海的船他经常见到,几年前,他还亲自到造船厂打过两年工,对造船的一些粗活都很熟练。

    胡秋月已经走出厨房,脸上还带着红晕,听到甘松的话,已经忘了心中的羞意,问道:“你真的要买船?”

    为明正天治疗侄儿的病时,胡秋月听甘松提了一下,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当真了。

    能出海的船得花多少钱?

    胡秋月对甘松买船并不惊讶,惊讶的是甘松这么年轻,哪来这么多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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