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嫁到 作者:舞惜

    第二百六十三章 篡位(上)

    翌日。清晨。

    桑拉起得比平日要早半个多时辰。他如平日一样。洗漱。用膳。然后在看到丫鬟们准备好的玄色朝服时。皱了皱眉:“车邗。将今日为本公子准备朝服的丫鬟拖下去。杖毙。”

    车邗眼皮微跳。继而平静地说:“是。”

    在旁伺候的丫鬟听着这主仆俩在论及生死时这淡然的语气。心中紧张地不行。同时心底暗自庆幸。那朝服不是自己准备的。但是说起來。大家都不明白那丫鬟做错了什么事。那朝服是大公子每日都穿得。并沒有什么问題啊。

    直到车邗将一件明黄色的龙袍双手捧着奉与桑拉时。丫鬟们皆低下头去。在心底抽气:原來大公子今日早朝是要宣布登基。怪不得那个丫鬟要被处死呢。

    这是桑拉第一次这样细致地打量象征着至高权利的龙袍:明黄的色泽让人一看便从眼里暖进心底。这龙袍上有九条龙。胸前、背后各一。左右两肩各一。前后膝盖处各二。还有一条绣在衣襟里面。桑拉的手轻轻地抚过每一条龙。那丝线绣在缎面上。手摸上去有极好的触感。光这样抚摸着龙袍。桑拉便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公子。奴才服侍您穿上。”车邗的声音始终是沒有温度的。“要不。快來不及上朝了。今日是您的大日子。迟了总是不好的。”

    “嗯。第一时间更新 ”桑拉淡淡地应一声。借以隐藏他心底的百感交集。

    待龙袍加身。桑拉命屋内的丫鬟们手捧镜子分站在他的四周。他站在那儿。仔细地透过镜子去打量自己的样子。他几乎开始认定自己就是天生的大汗命。从來沒有哪件衣服他穿上后觉得有这么舒适合身。

    他刻意压低声音。问道:“本公子这样穿怎么样。”

    一屋子的丫鬟连着车邗在内。均道:“公子。您看上去真是英明神勇。”

    桑拉满意地点头。对车邗说:“赏。”

    “谢公子赏赐。”丫鬟们高兴地谢恩。面对这大公子的喜怒无常。丫鬟们着实有几分忐忑不安。这些丫鬟原本均是伺候拓跋乞颜的。比起大汗來说。大公子实在有些让人感觉恐惧。

    早朝上。桑拉走进大殿。坐在宝座上。独自找了一会当大汗的感觉。虽说这宝座他已坐过多次。但是从沒有哪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穿上这明黄龙袍。桑拉终于确信。自己已经是大汗了。

    当他自我良好的感觉还沒有结束时。耳边就已经传來了众大臣的抽气声。在所有人步入大殿后。晃眼瞥见宝座之上那明黄色的身影时。几乎都下意识地以为是拓跋乞颜回來了。定睛一看。却原來是大公子。

    所有人心底都明白过來。大公子这是在向众人宣告他大汗的身份。

    拓跋严宇隐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他知道桑拉这是要孤注一掷。不给舒默留任何机会了。然而面上看起來。拓跋严宇连眼皮都沒有动一下。一如往常。

    待众人站定后。桑拉以眼神示意支持他的臣子们。要有所表示。那些人了然地点头。不约而同地站出列。面含惊喜。大声跪地道:“大汗安。臣等恭迎新大汗继位。万岁。万岁。万岁。”

    桑拉听着这样山呼万岁的声音。享受地微闭双眸。唇角挂着满足的笑。伸出双手道:“众爱卿平身。”

    “谢大汗。”

    这样的仪式并沒有调动朝上所有的人。原本不支持他的人仍是面无表情地站着。桑拉压下心底的恼怒。清了清嗓子。说:“先汗在病重之时。便已口谕有本公子监国。之后先汗重病暴毙。仓促之间并沒有留下遗诏。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公子决定顺应天意。继位大汗。”说着看一眼库狄。道。“库狄。宣旨。”

    “是。”库狄应一声。上前一步。准备宣旨。

    “且慢。”慕容谷站出來。大声道。“大公子。臣有一问。请大公子予以解答。第一时间更新 ”

    “问。”桑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來。这个人永远是这样。等会就先拿他开刀。

    慕容谷朗声问:“臣依稀还记得。昨日早朝时。大公子曾同臣等约定。要等着大祭司的占卜。不知今日大祭司是否占卜好了。”

    桑拉的面上飞快划过一丝不自然。落入一直紧盯着他的拓跋严宇眼中。拓跋严宇知道。必是大祭司那里出了什么差错。

    “大祭司有言。本公子就是长生天选出來的继承人。”桑拉的话说得笼统。

    很显然。慕容谷也听出來这其中的不对劲。追问:“臣等真是应该好好恭祝大公子。第一时间更新 只是。这样大的事。还是应该由大祭司亲自说出來。方显得郑重啊。不知大公子可否请大祭司出來。”

    “这……”桑拉的脸上有明显的怒意。他起身指着慕容谷质问。“慕容谷。你非得同本公子作对不可。是不是。你居心何在。”

    朝堂之上见此情景。已有人为慕容谷捏一把汗。然而。他仍然一副勇者无惧的样子。直视桑拉说:“并非是臣居心叵测。而是许多事情上大公子不能对臣等有所交代。您所谓的继位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允许臣等提出质疑。莫不是。那坊间传言是真的。大汗果真是您害死的。您弑父弑君。诬陷兄弟。为的就是今日。。篡位。”

    “呵。。”朝堂中有明显抽气的声音。慕容谷这话说得犀利至极。明明知道桑拉有多么忌讳那些传言。他竟然还敢在朝堂之上这样宣之于口。已有人用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慕容谷。

    拓跋严宇看着慕容谷。心底默默颔首。这年轻人委实不错。有立场。有勇气。有智慧。但是稍显稚嫩。有些莽撞了。若是能再圆滑一些。兴许会更好。不过。一旦他变得圆滑。大概就不会这样让他觉得难能可贵了。他瞥一眼桑拉那铁青的脸色。无论如何。一定要出言保这慕容谷的性命。这样的人实乃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混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桑拉一掌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猛地起身。指着慕容谷说。“本公子一直派人查那坊间流言究竟是何人传出來的。今日终于水落石出。必是你这等居心叵测之人传出來的。”

    “您若心中无鬼。为何如此介意坊间流言。正所谓清者自清。看來。那坊间流言并非空穴來风。”慕容谷微微抬头。毫不畏惧地说着。

    “好。很好。看來你是执意要执迷不悟了。”桑拉被慕容谷犀利言辞说得几乎要词穷。

    慕容谷闻言微微一笑:“臣向來是识时务的人。也向來是善于迷途知返的人。若是大公子能将事情给臣等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或是您能如昨日所言将大祭司请出來。那么臣必定不再多言。”顿一顿。他话锋一转。再度激烈。“问題的关键在您。而非臣身上。大公子。您一直是志在汗位的。那么为君者不能做到说话一言九鼎。反而是出尔反尔。臣敢问。您凭什么取信于民。”

    “你。。”桑拉的手指指着慕容谷的方向。微不可见地颤抖。

    慕容谷一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迎视桑拉。

    桑拉知道若是再容慕容谷闹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人站出來质疑他。索性。桑拉坦言道:“本公子是一定要登基继位的。有谁有意见。不妨直接站出來。”

    此语一出。倒是有些出乎慕容谷的预料。他看得出來。桑拉虽说是做着篡位的事。但是明面儿上。他又是不愿意承认的。既如此。只要他们一直抓着那些问題。他便无法登基。不想。人家如今大方承认了。一副“我就是篡位。你们待我如何”的样子。倒真是不好办了。

    不过。既然桑拉的话已经说出來。那么原本那些反对他的人。当然时要站出來的。由着慕容谷起头。亲舒默派的臣子们纷纷站出來。剩下那些秉公办事的御史文官也有人站了出來。

    桑拉看着殿下站出列的人。怒极反笑:“好。你们都是有胆量的人。既然你们反对。既然你们不愿看着本公子称汗。那么本公子便成全你们。”

    桑拉一挥手。车邗立即上前。桑拉吩咐道:“将这些人的家眷都抓起來。关入牢内。将这些人也扣押在宫内。等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了他们。”

    “是。”车邗点头。

    这样荒唐的命令一出。慕容谷又欲上前说话。桑拉指着他说:“慕容谷目无尊上。巧舌如莲。妖言惑众。未免更多人被他蛊惑。即刻推出去。斩立决。”

    “是。”车邗点头。

    慕容谷听后。面上不见一丝怯色。反而仰头大笑:“哈哈。拓跋桑拉。你也就只有这点能力。你越是如此。便越能证明你的心虚。越能证明你今时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谋反篡位。你杀了我一个又何妨。公理自在人心。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你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汗。大汗这个宝座。你是坐不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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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三章 篡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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