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戮江湖 作者:烙浅

    第 6 章

    ☆、第七章 是什么声音

    “属下孟之,见…宗上与…不知该不该出声…这才…”这个声音,面貌虽不清,戚渃水即能猜出帘外的男人是那日杀了她表亲的少年…

    “来此何事?”虔放下手中棉布,洗了洗手,沉步踏下两格台阶,捋开了通透红帘。

    霎时,四目相对,一双明朗的眸子与他的声音一般讶异的看着衣衫不齐,白皙右肩留有一道血口的戚渃水…痴了,那双凄凉的眸子正不知是何意的轻瞥了他一眼,挪开了她冷漠视线。

    孟之即刻反映,低头向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虔道:“媚谷谷主邀宗上今夜酉时在流霜楼一聚。”

    虔深意浅笑,侧眸看了眼丝毫未动的戚渃水,对唤为孟之的少年说:“帮她上好药后,安置她到‘始地’住下。”话毕,他昂首朝外走去,看似是要去赴宴了……

    戚渃水呆呆的看着帘外应声要进来的孟之,忙是制止道:“不用劳烦,我自己会上药。”

    说是这么说,当她看到两瓶药时却愣住了,只听外面的人说:“先上白色那瓶,然后倒上黑色那瓶用纱布缠住,三日不可碰水。”

    “多谢。”那人是杀了她表亲的凶手,她居然要对他道谢…可所谓的表亲又对她做了什么呢?!

    她真有些绝望,不知道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报仇?杀了逼死母亲的大伯?让戚家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对她多一份憎恶,说她果真如母亲一般是个狠毒的妖女。可这一切并非她所愿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孟之按照宗上的意思,亲自带戚渃水到了始地,并告诉她这里是融雪堂子女即天阴主教弟子练武之地,既然她现在是融雪堂的人了,以前的事他可以不追究,可若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清楚!若你他日对宗上一有二心,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他说的认真,她竟觉得他有些可笑,掩盖心中不屑,平和道:“悉听尊便。”转身推开门,跨入她今后的住所,反手关门不想见任何人。

    ……

    是什么声音?午夜梦回,徘徊耳畔?

    “娘亲~你说你最爱的人是爹爹!难道娘亲不爱渃水吗?”

    “娘当然爱渃水啊~因为渃水是娘和你爹相爱的结果~”

    ……

    “毒妇!识相的自行了断!我留你全尸!”

    “哈哈~戚海川!我本就没想苟活于世!请你念在他的份上好好对待渃水,她是无辜的!”

    “哇啊~不要娘!不要离开我!大伯,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娘亲,不要伤害我娘!”

    “住口!竟还唤这毒妇为母!孽障!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了吗!”

    满是血腥味的大厅横着一具尸首,诸多带着各类兵器的庄人堵在大厅门口,然厅中只有一名娇艳女子,双眸微挑动人心魄的魅惑中暗藏着深深的温柔。这般柔情似水的眼中只有一个被人所制沙哑哭喊的粉衣女孩。

    “渃水,娘这一生对不起恩师,对不起你!是娘错了,娘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爹,嫁给他!更不应该生下你!让你平白遭这罪孽!…是娘…对不起你…”

    刺眼寒光一闪,赤红色血液从光中喷洒而出,宛若一轮血色弯月碎落在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女孩咬上了扯着她双臂的光洁手背,只听又是一声咒骂,女孩被人狠狠推倒在地,额头顿时溢出相同的血色。

    她沙哑的喊了一遍又一遍的“娘亲…娘…娘…”缓缓爬过一滩血水,跪在她母亲身旁推搡着她最后逝去的至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如三年前一样一遍又一遍沙哑的喊着。三年间,一次又一次,被相同的噩梦惊醒,她含泪的双眸却始终不肯垂落。

    是什么声音?噩梦之后,温暖人心?

    “怎么了?”

    ☆、第八章 往事何处诉

    “怎么了?”

    门缓缓被人推开,发出咿呀的响声,随着那一声平淡流入…她的心间。

    “…你…宗上!怎么…这么晚…”

    “这么静~的夜,谁听不见你的惨叫声啊。”虔淡然一笑,在桌旁坐下倒了杯水,道:“玩笑话~我是听厨娘说,你每晚都会做噩梦吵的她睡不着觉,便在门外守着听听~你今晚会说什么梦话~”又说了一句玩笑话,他喝了口凉茶,不禁稍稍蹙眉。

    淡淡的酒味随着门外凉风丝丝卷入帷帐之内,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宗上,是刚回来吗?”

    “是刚回来~谁叫,你大伯了不得啊,成天嚷嚷着要杀尽我天阴教众人为弟报仇,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奸细!”他继续说笑着,她,却当真了。

    奸细…今日那叫孟之的少年…也曾怀疑过她…是奸细?呵!真可笑。“若是如宗上所说,戚海川还真是了解宗上,提前算到宗上会带我回…天阴教!”

    他看着帐中坐着的她,不过十一,黑发垂臂,迷蒙中竟有几分迷人姿态…果真是她的女儿…“你是真不知我为何会饶你一命?带你回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宗上!若你怀疑我,大可一剑取我性命!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要清楚,你欠我一命!好好活下去,像那日你亲口所说,你想活下去。”话音未落,虔已起身离开了她的视野…

    戚渃水不全全了解他话中真意…但似乎,他救她不完全是一时兴起,那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黎明天未彻亮,边际深蓝变浅幻出一圈橙黄色光晕,一双心事重重,彻夜未眠的双目迷离的看着日出升天,高山雾中那越发耀眼的红色光芒。周身怪石嶙峋,灌木丛中竟有不少枝木破石而出。

    “宗上。”墨兰衣袂飘飘洒洒~肆虐了年少轻浮,孟之,年仅16,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闻名杀手,以夺人性命之快闻名于世。亦是虔一手栽培的绝对心腹。

    “孟之,这是戚氏剑谱,交给戚渃水,且你要教她基本心法及我们天阴教武学,‘暗弑’。”

    孟之一惊,欲要说些什么,却见虔面色凝重,仿佛任何人对此不准有半点异议,低头应道:“是!”

    孟之秉承虔所下命令,天刚一亮便去找戚渃水,跟她说明此事,并将戚氏剑谱交给了她。“你修习我们天阴教‘暗弑’的内功心法,剑式则先学习自家的戚氏剑谱。两者皆以速度为先,防守,攻击稍弱得由后天修习将其补上。总之,你什么不会的,我都会一一教给你。”

    戚渃水点头却问:“你这么说…算是我师父吗?”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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