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二章 筚路蓝缕(六)

    聚仙楼的二层望出去,便见得繁星点点,宛如天上彼端也有着坊市,也有许人家点起照亮黑夜的灯烛。但欧阳文却不知道,那天上坊市之中,可会有个如他般愤怒的人。他不只是愤怒,有着许的屈辱在心头。因为丁和刘铁都走了,他们和方瑛那班将领,叫着亲兵把聚仙楼里那位妈妈扶起,便huí qù jì xù 宴席。甚至,刘铁根本没提起和欧阳文的约誓。

    他完全被无视了,很显然欧阳文不习惯被人漠视,他以为除了王来之外,自己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事实在遇到丁之前,他很时候也的确如此。所以当他身边的猪朋狗友出于好意劝他道:“欧阳兄,还是快走吧,万那刘子坚想起先前击掌为誓……”

    这就彻底点燃了欧阳文心里的戾气和愤怒,他脚就把这同伴踹得滚下楼去,然后气急败坏地吼叫道:“混账!混账!教你也看不起我!”他环指着周围的那些朋友,“说,你们是不 是觉得,我就这么输了?说啊!”那些同伴或是怕得罪他,或是看着他可怜,都没有出声,于是欧阳文又抬脚踹了几个人,大家纷纷地闪避着,却就听他冷笑着说道:“我没有输!”

    然后他就拔开人群,扬长而去。此间之事,自然有亲兵、小二报与丁他们知道,其他人都在捧腹大笑,说着也就丁容城治得了这厮,要不然这家伙仗着王来钱粮方面倚重于他。在贵州是横行霸道,特别能恶心人而偏偏大家都还拿他没什么bàn fǎ 。

    “倒是有点主角模啊。”没有人注意丁低低地自语了这么句话,就算听见。大约也不会明白丁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兴头上想赶上去痛打落水狗的刘铁,被丁坚决地劝住:“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jiù shì 介狂生,让他狂又何妨?”在座诸将纷纷都说丁容城果然不愧其海内人望,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临到散席,丁对方瑛略示意,其他诸人自然都知情识趣就先出去。丁方才对方瑛道:“总镇当真能守学生的规矩?须知若于学生同做事,不论职位,不论勋荣,介都是以服从为天职。前面就算是百尺悬崖。令之所至,也要趟步向前不得有误,违者皆斩!”

    “先生,瑛绝无怨言,若得追随先生,自当遵从总宪之命!”方瑛却是极为坚决躬身行礼。

    丁点了点头道:“好,下官尽力而为,若是事成。便与方总镇携手,扫平云南之乱。”

    到了这关节。两人都没有再客套地打机锋了,个是因为在王来手下着实是不tòng kuài ;个也是投缘,方瑛开口很坦率,加上宴席之间,丁对于欧阳文的态度,让方瑛觉得丁某人是很好相处的,至少不会乱来,也不会教自己弟子吃亏,所以也就放开来说。

    当方瑛把丁送回那宅院里,夜已深了,丁洗了把脸,又对颇有点醉意的刘铁说道:“别去折腾那个欧阳文了,事不若少事。”看着刘铁点头应了,丁拍了拍他的肩膀,“现时你也不比当年,大的心眼?跟他计较什么呢?”他却是看穿了刘铁的心思,知道这厮如果不把话点破,指不定他背地里煽动他人,去给那欧阳文搞出许绊子来。

    刘铁知道丁的意思,连忙红着脸应了:“先生放心,铁不至如此,自然遵从先生训示。”

    其实丁有点太过郑重其事了,他是很dān xīn 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使得很事情发生了改变,比如杜子腾、陈三等人,在他所知的历史上,这些人并没有出头,但现在却就不同了,所以他也dān xīn 着,zhè gè 欧阳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最后也阴差阳错成了什么大人物?所以他才让刘铁尽量别去搞对方,以免带来的影响。当然主要是欧阳文在聚仙楼临走时说的那句“我没有输!”也让丁颇有点欣赏这人,认为丢这么大的脸,能不坠其志,还能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说他是狂生也好,无知也好,至少还是个比较刚毅的人。

    zuǒ yòu 无事,丁洗漱之后,照例又巡了次岗,便憩了下去。但这夜,注定便不是个平静的夜晚。这年头晚上bǎi xìng 也没什么娱乐节目,夜深,就格外的寂静,丁还没入睡之际,就听着宅外鸡鸣狗吠的,又有骑兵连的士兵在吹响示警的铜哨,又有在喊问口令……

    丁起身穿了衣服,睡在外间的刘铁已穿戴整齐跑了进来,对丁说道:“先生,铁出去看看什么事。”丁却叫住了他,示意他不要着急,自己穿上靴子,方才起身同刘铁起,行出去宅院门口,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这事透着古怪,为何岗哨的士兵吹响了示警的哨子,却没有响起枪声呢?

    这就不太合乎常理了,要知道丁虽然只是路过贵州,但他毕竟是督军云南、永镇广西、左都御史,品级和地位在这里摆着,谁会来冲撞他的住所呢?便是王来,也决计干不出这等事的。这时却就见着名士兵跑步进来,看着丁就正行礼道:“先生,外面有人求见。”

    半夜三来求见?丁皱了皱眉,这还真是诡异,只听那军兵又说道:“来的是太监。”

    这就好玩了,于是丁便教这士兵带路,和刘铁起往外行去,还没到大门口,只行到照壁处,就听着阉人特有的尖锐嗓门在那里jī dòng 地叫嚣着:“反了、反了!汝等是哪家的兵马,竟教阻挡咱家!看来举报汝等谋逆,却是真有其事了!人来啊!去给咱家调了兵马,把这宅子团团围住,个也不许走脱了!”

    接着便是谭风的声音响起:“再重复次,越线者,格杀勿论!弓弩手,允许对越线人等自由射击!”除了大门的岗哨之外,弓弩手自然jiù shì 指黑暗之中的暗哨了,丁手下的部队,是不可能只放明哨的。

    丁下意识地走快了两步,拐过照壁便见门外许火把、灯笼聚集着,当头几个中官,有个是着太监袍服,只捏着兰花指在那里气得发颤地谩骂着,在他身后,还有些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马,也纷纷叫嚣着:“岂有些理,待着大军调来,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只不过没有人敢于越过宅院门前五步的那条白线,因为三匹马就倒卧在那里,都是中矢死的,近距离矢命中马头,铁矢尽没其中,饶是大牲口,也是立时倒地而死。这也是因为当值的都是骑兵连,他们往往喜欢使用弓弩而不是左轮,尽管作为山地特种大队的员,也是配备了左轮,但按他们说的:“打发少发,不知道啥时回广西补给呢。”

    正因为那三匹马越线马上被杀,所以太监和锦衣卫时也不敢动弹,只是派人去调兵来罢了。这时见着丁出来,在那太监身后便有人跳出来,戟指着丁身边的刘铁叫道:“公公,jiù shì 那两人,他们会同军将谋逆!”不是欧阳文却是谁人?

    丁突然长笑起来,却对谭风道:“你做得很好。”抬脚便从谭风身边越过,随手将那把他赠与谭风的百炼秋水雁翎刀抽而出,谭风吓了跳,却听丁对他说道:“稍安莫噪。”却迈步前行,往那太监处行去。

    那太监身旁立时有人抢上来,把那太监遮住,却对丁喝道:“汝手持凶器,意欲何为!”

    “杀人啊,你这都要问?”丁若无其事地向前,去到离那太监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沉声问道,“挡我者死。”这回不是丁又发作了,而是对于厂卫,只有他出面方才镇得住,刘铁也好,谭风也好,旦和厂卫发生了冲突,最后就会有许尾巴要他去善后。

    这时那欧阳文恶狠狠瞪着丁说道:“丁容城,你莫怪我!却是你教的好弟子害了你!”原来从聚仙楼出来,他左思右想,愈想愈是吞不下那口气,后来他觉得就算去找王来诉苦,只怕王来也是好言劝说他,不太可能马上为他出头的,毕竟丁的品级放在那里,王来只不过是倚重于欧阳文处理钱粮,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为了个幕僚愤怒,去跟左都御史扛?

    所以欧阳文就想到了东缉事厂在贵州的衙门,他与这采矿的太监原先就有些交情,去到说有人谋反,这太监也便热切起来,教人去东缉事厂领了番子过来,又教人去唤了锦衣卫衙门的众校尉,杖刀明火便往这赶来,于是便有了这么出。

    此时欧阳文却觉肩头重,却是那太监扳过他身躯问道:“你说有人谋反?指的jiù shì 丁容城?永镇广西、督师云南的左都御史,当今亲赐精忠报国、勇冠三军的靖西伯爷,海内人望、门下弟子数千的容城先生?”(未完待续……)

    第二章 筚路蓝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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