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八十八章 赢取自由身 （十三）【月票加更】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丁趴在躺椅上，呻吟道，“这是不对的！错的！”倒把蹲在他边上，不知在哪寻了条草根逗他鼻子的天然呆吓得几乎坐倒。丁爬将起来，恨恨地道，“应当是：书山有路命为径，学海无涯死作舟！”
天然呆有点fǎn yīng 不过来，愣了半晌道：“师兄，这句我也听过，勤为径和苦作舟，才是对的。”
“又是你师傅教你的吧？”看着天然呆点了点头，丁冷笑道，“哼，我就知道！凡这么跟你说的，全是坏人！师兄也是到了今天才明白啊，勤为径？是命为径，你命有长，就能爬高；苦作舟？是死作舟！只要老子死了，就不用去写那见鬼的经义！”
然后丁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忽然停了下来，却叫道：“依依呢？”
在身后另张躺椅上，柳依依坐直起来应道：“夫君，妾身不是就在这里么？”
“我要问你件事，要老实回答我！”丁严肃无比地向她们两人说道。
天然呆和柳依依都点了点头。
却听丁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爱我么？”
这年头的华夏，这等话说将出来，柳依依立时张粉脸通红，低呸了声道：“夫君！”
丁却不放过她，只是逼问着，柳依依无法只好点了点头。
“噢。”天然呆望着丁，这时才fǎn yīng 过来，答道，“矮窝馍？不会做噢，好吃？师兄吃过吗？听着不太贵的样子，不如我们起去吃。然后再点份鱼汤……”
丁马上败了，只好扯住柳依依说道：“依依，不如，你替我去科考吧？放心，我用忠叔教我的易容手法，看上去差不了少，你到时垫高些鞋子jiù shì ，虽说你比我矮点，不过六尺也算高人……”
“听说进考场要搜身的噢。”天然呆在边上突然插了这么句，“让姐姐去给那些衙役搜身。不妥吧？”
丁跳了起来：“不妥！大大不妥，怎么可以给人吃豆腐！呸！我疯了！你们不要管我！”
看起来如果不要搜身的话，大抵丁是真zhǔn bèi 这么干了，让柳依依替他去考试。还要想起要搜身这节，他才作罢。
这jiù shì 这些日子里。金鱼胡同丁家宅院时常上演的剧目。
过上个把时辰，到了中午那个于家老仆就会准点过来。天知道没有钟表的年月。这老头怎么会那么准时，总之他是不会迟上刻的，每到丁利用日冕原理做的那个钟，走到接近十二点时，那厮就会准时登门。如果说丁病了或是家里有事，老头就点头道：“那想来就赴不了科举了。小老儿现时就把这喜讯报与我家老爷知道。”
丁快要被逼疯了。
“先生！先生！二先生来了！”这时却传来了刘铁的大呼小叫。
商辂？丁总算清醒过来，商辂来了，也jiù shì 说英宗回京了。
他连忙jié shù 齐整，出去迎商辂。
“三弟明知不可为。为何舍命而为？”商辂见着丁，便缓缓地开口问出这么句，“勿妄言，若非如晋知事不可为，何以辞官求退？明知不可为，当日为何又要舍命于敌营之中迎太上回明？”
丁听，不禁苦笑，不可为，听起来英宗似乎玩完了。
看来jiù shì 英宗这大忽悠，加上他丁某人，也始终撼动不了所谓的历史车轮的轨迹啊。
不过这倒没让丁灰心，这回他只有大半年的时间zhǔn bèi ；等他下次出手，有三两年时间来做这杠杆，必要叫这历史车轮偏移！
但是面对商辂，丁是只能虚心接受批评的，难道他跟商辂说，再过几年英宗会复辟？嗯，要是说了，搞不好英宗就复辟之前先让景帝干掉也不是不可能；还是说自己种田三两年，爬爬科技树，到时帮英宗复辟？商辂会去出首吧？这是谋逆啊！
所以，丁也只好说：“二兄说的是什么话？”头昂，立马副渣滓洞里江姐的作派，“义之所至，虽千万人而独往哉！”商辂刚想嘲讽丁几句，却不料丁把住他的手，特真诚地对他道，“若非如此，要朋友、xiōng dì 何用？”
完全幅若是商辂陷入敌营丁某人也会提刀而去不求同生、只求同死的表情。
商辂心中热，那要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却便说不出来。
zhè gè 年头，道德对于人的行为制约还是比较强大的。丁这么来出，算是堵住了商辂的口，但这位可不是李贤，眼睛转却对丁说道：“太上回了京师，连太皇太后也没见着，进南宫去了，三弟恐怕不知道，南宫那边的树都砍光了，锁头也注了铅汁。”不是说朋友之义么？那去把英宗从南宫弄出来啊。
“于瓦剌大营之中，我便与他说了，离了那处，他是君，我是臣，再提什么朋友之义，不单是害了我，是害了他。二兄宽心，丁不至如此糊涂。”丁倒没有太的神情波动，这些不jiù shì 跟原来历史上样的事么？
只不过没有想到，早回来了年，英宗还是没能在跟景帝的争斗里，弄到什么好处。尽管还没发生京师保卫战，尽管景帝还没来及赏赐诸大臣重金，但很明显，景帝没有留给英宗任何机会，能忽悠得住也先的英宗，终究还是忽悠不住景帝，样被关进南宫去了。
商辂听着丁的话，点了点头也没有就zhè gè 话题jì xù 下去，这不是个好话题。
但从心里来说，商辂要比于谦了解丁，所以他并没有如于谦样，觉得丁是个奇萉，他从内心深处，仍旧是不太相信丁真的因为义气，而去冒这么大的险。把英宗救出来的。
“听说如玉想自请官职？”商辂转了个话题，这似乎让气氛略为轻松些，“看不出来，如玉还有这等本事啊，斩首百级，可怜是女儿身，要是男儿，弄个副千户都应该不会太难，但偏偏她是个女儿身，可惜了！”
商辂可不是说笑。武职在大明要比文官宽松些，就算现在没有明朝中后期文武之间差异悬殊得那么变态，但同品级的武官，般来讲是不如文官或低两品的文官来得金贵的，比如四品指挥佥事。正常来说，五品奉议大夫是不会主动去行礼的。
丁如玉的功绩。可不是单单斩首百级。而是在没有朝廷派出兵卒，两银子斤米，弓枪的情况，斩首百级，而且光复四县啊！如果是个男子，又有丁这样的义兄。那么弄个副千户，真不算难事。
但她是女的。
丁说起，也不觉为之黯然。
兵部的大佬们，应该也同样的思路。觉得其功颇壮，但个女人，若是有丈夫还能封她的丈夫，又是未嫁的，抚养她长大的丁父又过了世，封荫她义兄？得了吧，人家五品官都要辞，这边去封赐，十成十丁某人是被jù jué 的，兵部那些个大佬谁也不是风三公子的德性，就算对丁有意见的胡宁，也不会在这时候跳出来送脸给丁扇。
大家都在想着拖，拖到丁如玉死于乱军之中，就不了而了。
丁这边厢也当天就马上派了姚查送信下去，让如玉马上回来或是走海路去淡马锡，又让英国公府那边给长沙府的门生荫旧写了信，让那长沙卫的指挥使派上三五十个精锐家丁，待得姚查下去，就随他去广东把如玉接上京师。
可是事情往往就不是按着人们预期中发展。
正在丁与商辂说起被两个学霸轮番折磨的苦事，就看着刘铁上气不接下气奔了进来：“先生！姑奶奶她、姑奶奶她……”好yī zhèn 喘气才接着往下说，“……又派了人上来，这次三百颗首级，博县已经光复，随行还有长乐的县丞、龙川和河源的典史、兴宁和博罗的县令的折子！”
听上去jiù shì 长乐、龙川和河源的县令，全都是死在农民起义之中了，搞不好龙川和河源连县丞和主薄都样在农民专政铁拳下jié shù 了封建官僚的生了。要不也轮不到典史来出头写折子，要知道典史是县尹属官，掌收发公文，未入流的小官，jiù shì 连九品都算不上的。
但这些官员上了折子，却jiù shì 丁如玉真的光复了这五县，并且寻出了这些没有死在民乱之中的官吏出来，负责民治民生，或者用现代些的语言来说，jiù shì 战乱之后的各种重建工作实施。
“兵部这下麻烦了。”商辂端着茶，笑得手中茶杯乱颤，手执着盖子指了丁，笑道，“兵部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给你们丁家弄得如此狼狈！hā hā，真是笑死我了。如玉，真妙人也！”
丁如玉还可以说是义民，她的折子，兵部还能拖，不做fǎn yīng 。
但现在朝廷的官吏上表，收复失地的折子，怎么拖下去？
商辂乐了好半天才对刘铁道：“没看你家先生气得要疯了？赶紧下去安顿好南边的来人，天津卫码头那的首级派人去接过来，和折子都并呈去兵部，找些人敲锣打鼓报捷，你家姑奶奶不是要把事情搞大么？就这么弄，就算要不到官，至少民间还能得个好名声。”商辂敢这么主张，是因为大明朝这时候，太需要这么剂强心针了。
丁真的要气疯了，的首级，也jiù shì 的血战，的危险，如玉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他所不知道的，是她要的官职，她拿出命来拼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可以与他独处。
如此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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