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六十章 交易(四)(求收求三江票!)

    不过英国公张辅也是拿得起放下得下的人,旦绕了过来也就马上就清醒了:“犬子拜师之日,还望曹公来作个见证。”这是要把首辅也拉上来起陪绑了。

    但曹鼐哪里会上这种当?只是微笑道:“如此倒也是佳话,只是如此似乎就失了本心,按学生看不若还是按着寻常拜师礼仪来行就好。”所谓失了本心,自然可以说是找首辅撑面子失了求学的本心。

    但听在英国公的耳里,却明白曹鼐说的不是zhè gè 意思。他是勋贵送子求学,首辅亲临为证,这样就变成跟王振争夺丁的队了,有意义吗?当朝首辅和勋贵之首,跟司礼监太监争个破秀才的队?天下还有比这滑稽的事?

    他们是为了让丁去办事,而不是要跟王振争夺丁这破秀才的队。

    张辅;吐出口气,对曹鼐说道:“曹公所言极是,老夫年老体衰精力不济,便不留曹公了。”这话有点糙,但却也符合张辅的身份,勋贵嘛,事事合乎士大夫礼仪的,还叫什么勋贵?

    面对这明显有失风度的赶客言辞,曹鼐倒也不以为意,他与张辅也不是什么知己好友,此行目的已达原也无意留,于是笑着和张辅客套了几句便辞了,张辅自然又是送出中门殷殷话别。

    行于花径之中的丁却是不知道两只老狐狸已在几句话间就将他心思摸得通透,其实就算丁知道,也不出乎他意料之外。状元出身的当朝首辅加上当朝太师、勋贵大佬英国公,来琢磨他丁某,除了穿越这致命隐密之外,其他的丁真不觉得有什么能让人琢磨不透。

    所以丁很放松的赏花,几枝梅花开得雅致,只可惜丁看不懂。

    前世那种空气污染和寸土如金的都市里,能种得了梅花的地段真不是丁敢想的,仙人掌他倒在窗口养过几盆。看着身边那梅树枝头小花白里透红,丁真的赏不出个什么意境,不觉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终究还不是大明读书种子的根底啊。

    此时却听有人问道:“这梅却又何辜?竟惹得先生嘲笑?”

    丁回过头去,却见那梅树丛中立着位女郎,雪白的立领袄与马面裙把伊人衬着比这梅花素雅,几个金扣缀于其上却不显得奢豪,倒是点出几分贵气来。女郎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其中那个替这女郎挽着淡红长袄在手中的侍女,看见丁肆无忌惮地把她主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立时便要出言相叱,却被那女郎使了眼色止住,却开口道:“先生无言以对么?”

    这女郎虽也身躯修长,但不是如丁那未婚妻鼻高眼深的美女。却是眉如柳叶绝无半分刚硬,樱桃小口映着单眼皮的秀眼,极温柔可人的面目。

    只是开口,却极有英气,不是江湖儿女的痞气,而是让人不敢轻亵生不出邪念的英气。

    或按丁心里的念头来讲,只四字:极品御姐。

    “学生看不懂这梅花。”丁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懂jiù shì 不懂,懂可以装不懂,不懂若是装懂,会出丑就收不了场,没有人想在美女面前出丑直至圆不了场的地步,至少丁是不会想这么干。

    那女郎的语气也不见得格外的lěng mò ,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带几分逼迫使人不得不正色应对的气势:“先生看得懂什么花?”

    丁哪里懂得什么花?若问他这株植物有没有害是否可以食用?大抵他倒是清楚的。但美人问及,落荒而逃总不是丁的秉性,于是只好应付了句:“学生看不懂花,如这梅花在我眼中,红的是血,白的是雪。”

    和人家谈花?丁没那么幼稚,会那女郎要是说看这花如何如何,不若即兴赋诗怎么应对?搜肠刮肚当回文抄公应该还是能行,弄两句“俏也不争春”之类后世耳熟能详的应付过去倒好说,问题是人家会说来限韵,jiù shì 选定个韵脚,只能押zhè gè 韵脚,好了,怎么办?那是自其辱的事。

    反正不管八面来风,我自峙立如山绝对是不变真理。换句话说也jiù shì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除非你跟着我说,要不咱们各说各的。按丁的经验往往自信比较强大的人,就会跟着别人的话说,因为他们自信自己应付得来,例如现在有个罪案分析什么,丁自然也敢跟着别人的话说下去,心中有底怕什么?

    果然这女郎便开口道:“血红雪白,倒是好句,若是秋来时节,自当看取漫山残枫如血,想是先生所喜……”

    “不,你错了。”丁摇了摇头,低叹声说道,“我最不忍看那残枫,看残枫便如见边关bǎi xìng 经历胡虏打草谷的惨况……每到秋来,总教人不禁吟诵起那句古诗……”

    “却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句么?”那女郎张口道来,全无半分滞涩,几如和丁排练好的剧目对白般。

    丁真的吓到胆寒,刚刚想掉下书袋以符合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谁知道还没开口人家先接上了!丁当机立断,抬手揖强笑道:“想不到竟是知音,看小娘子携仆带琴……赏梅弄琴倒也是雅事,小生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不跑不行啊,不跑会怎么整?

    谁知道这时女郎身边的丫环忍不住开口道:“花又看不懂,诗文也有限,看来音律也是七窍通了六窍的,这等样人,娘子理会他作甚?”这丫环虽是刻薄,但却也是针见血,直接揭了丁的老底。

    那女郎责备了丫环几句,却对丁行了礼说道:“这小妮子胡乱说话,实在是府中管教不严,还望先生见谅。”话是通达的,礼节也是全齐,只是隐隐语气便有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lěng mò 了。

    说来也正常,丁连话都不太搭不上,人家还能给他个什么好脸色?礼节全齐便算是讲究人了。对方若是男人,丁也就走了便是,偏偏面前这位是个美女,丁便感觉有点下不了台,不禁开口道:“无妨,贵仆说得在理,学生实在才疏学浅,便只好藏拙了。”这话也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丁说的时候扬着下巴。

    这明显不是承认不会吧?这是摆明了对方夏虫不足言冰的态度啊。

    丫环看着便不干了,倒是那女郎扫了眼使着丫环不敢开口,却对丁说道:“噢,那小女子便班门弄斧,还请先生正我。”这jiù shì 考校了,明显她与那丫环的观点大致是相同,也是看不惯丁不懂装懂。但这处置的方法却jiù shì 这女郎高明之处,若按这丫环的bàn fǎ ,不外jiù shì 言语羞辱几句,最把丁赶跑;她现在吩咐下人摆琴,等会弹完了,丁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那真是没法子下台。

    丁不禁暗地里咒骂自己,这似乎了几分年轻人看见美女就jī dòng 的冲动,难道是自己穿越过来太久没有女人的yuán gù ?也不是啊,如玉也好,雪凝也好,都是看得过去的美女,只是自己对于半年后那土木堡事变实在耿耿于怀,根本没空去kǎo lǜ 这些东西,要不然的话,shōu rù 房中也不是不行;看来兴许是这身躯太年轻了,所以才了这种冲动。

    不过此时那女郎已在调琴,真个是想走也走不成,此时如果走人,那真是丢人丢姥姥家了。琴声响起却是曲韵古朴,那女郎又低吟浅唱着:“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丁听着不太爽利,感觉有如听大戏——也jiù shì 京剧、越剧之类的感觉。

    看着丁坐在那里无声地摇头轻笑,这让那女郎和丫环愈觉不满了,感觉这位还真装上瘾了么?在最后句“为谁流下潇湘去”唱完之后,那女郎却便向丁问道:“便请先生赐教。”

    若是目光能杀人,大约那丫环早在丁身上剜了千百刀,使得丁失血过而死了。此时听着自家主人开口,不禁冷哼声:“这人……”

    谁知她话没说完便听得丁开口:“下阙唱到‘鱼传’两字时,小娘子的指法切换恐怕是有待商议了,再说,这样唱法实在也无什么新奇之处。”不错,这jiù shì 丁敢留下的根本,如果还是谈论诗词,丁再丢脸也只能跑,但这古琴丁虽没玩过,读书时候还是跟同学组过乐队当过鼓手,再说军旅生涯向来枯燥,把吉它在任务间隙也有把玩,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至看得懂还是没问题。

    两段同样的旋律,在第二段那个小节这女郎切弦的时候稍微有些生涩了,zhè gè 丁还是看得出来的。毕竟只要认真玩过样东西,骂出点道道是不难的,正如那些骂男足的球迷样,真要上场了大伙也不行,但不能说骂得没道理。

    “切!坊间都是这么弹奏,你来嚼这舌头也无聊了些!”那丫环在边上不满的说道。

    倒是女郎却少了方才那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的lěng mò ,她是懂行的,知道丁的确是说得对,自己方才那个指法是有问题的,于是便伸手让,对丁笑道:“不若先生……”文无第武无第二,曲韵又哪里会不样?丁不是说人指法不行么,那好,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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