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五十三章 谋遗产（一）（求收求推荐！）
土木堡事变之后不单王振的两个侄儿，便连大明锦衣亲军都指挥使马顺都能被文臣活活殴死，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是什么官？那放后世也得是fbi局长了吧，可见旦没了英宗、没了王振，这些人富贵都是水中花、井中月。
这本来跟丁没有关系，但这些无根之木如果在王振势败时加以收罗，对于丁来说却就不失之为大臂助。当然，马顺这种高官不是丁能收纳的，但至少基层的锦衣卫、厂卫却就还是大有可为。
所以丁这回来寻王振，不单是要海船水手等物，重要的是要谋夺王振死后的遗产。
王振的生死这不是丁所能左右的事，尽管王振在位的话丁前期发展会得极好的保障，但极少有个宦官，特别是权倾朝野的宦官不倒台的，至少在丁的记忆里，是没有搜寻到这样的人物。土木堡就算王振不死，感觉接下来他迟早也是会垮的。丁可以去救火，但丁可不dǎ suàn 去堵火山口，那玩意堵不住啊！
“丁哥、丁哥！”带着他去见王振的还是怀恩小太监，眼看走到地头了丁还在往前迈去，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着声音说道，“到了，丁哥，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看上那个姐姐，想要跟她结成对食啊？”
丁听着兜头敲了他记：“胡说啥？哥想事呢！”跟这里面的宫女结成对食？那得是宫里的阉人才有的福利吧，丁就算看上谁也绝对不会把自己切来结这对食，只不过看着小怀恩脸委屈摸着头、随时要哭起来的mó yàng ，却也实在冷不下脸骂他，只好哄他说道，“行了，别装这可怜样了，下回哥过来，给你讲路的《爱丽丝漫游仙境》，行吧？”
怀恩毕竟是个孩子，那故事又是听了开头被吊着胃口，当下也就消停，只是不停叮嘱：“下回不许这么大力打我！会打傻的！”
“好了，下次丁哥打几下，轻些。”
“不许打人！丁哥你太焉坏了！”
这里便有成年的黄门走了出来，没开口先冷冷扫了怀恩眼，吓得那小孩全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那成年的黄门冷哼了声，却挤了个笑脸对丁说道：“丁少爷，王公公吩咐了，您来了随时自己进去便是。”
他是知道王振每天都会花点时间听听丁琐事的，哪里敢对丁不敬？丁点了点头，伸手塞了锭银子过去，却对他道：“怀恩这小孩你平时帮我看顾着点，我倒是跟他投缘，也不用特别照料，就别让他让人欺负就好。”
那成年黄门眉眼极伶俐的人儿，哪里不懂丁的意思，只是嘴里说着：“哪能收丁少爷的银子……”丁却不跟他来这套，匆匆拱手，自顾着往里面走了进去。因为没有必要和他客套，若是王振死了，便是丁砸他百两银子，怕也换不来个笑脸吧？这点丁分得极清楚。
行入司礼监的公房，却见王振低头看着桌的奏折疏子，这权阉要专权自然就得利用批红、拟旨等等的职务之便去把握各种事务决策，所以不论是王振还是后世的刘谨、魏忠贤都不见得休闲，不是工作狂根本就当不了权阉。
王振冲着丁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着便又埋头在那堆奏折里。
便自有黄门端了茶和各色干果来招呼丁，又压低了声音问丁要不要看看书？丁笑着jù jué ，在这里等着的时间丁的脑子可没有刻是闲的，来之前订好的几个方案、每句话，细细在脑海里过了几次，确认不会有什么让王振生疑的语言，才端起茶盏喝了口，方觉茶仍温热，却是在他思索之间，侍候的黄门中间又来换过茶水。
丁不禁暗暗点头，这皇帝宠信阉人也不是没道理，这些人还真是专门侍候人的角色，便是自己过来找王振的，这些黄门也是极有眼色的，教人从头到尾生不出丝不快来。盏茶喝得差不，王振伸了个懒腰终于了起来，从案牍后面行将过来在主位落座，向丁说道：“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没事不会地过来寻为叔，但世交情谊，平日里有闲还是得走动走动，这样方才qīn qiē ……”
丁微笑着应了，却压低声音对王振说道：“还好先前想着查有实据方才报与世叔得知，今日却是得了消息，彭樟背后那幕后黑手，却不是之前小侄以为的广西提学道黄大人，而是另有其人。”
“提学道？”王振不禁笑得微微颤抖，指着丁说道，“贤侄，你虽聪明，却对这官场还是不懂啊！任凭是谁指使彭樟等人，却绝对不可能是提学道。此事你若先说与为叔知道，倒也不用绕了这么大弯才明白。”
丁这就不懂，怎么到了王振这里这件事变得如此明显？事因丁无论推理水平再高、洞悉对方肢体语言能力再强都好，他毕竟不是大明真正的土著。正如王振所说，他对大明的官场还是不了解。
“提学道是绝对不可能向为叔下手。”王振笑着端起来，慢慢向丁分说其中的关键所在。因为提学道本身jiù shì 皇帝为向士林分权而设立的衙门，基本上权力源头是跟王振致的，都是属于皇帝的这派。
所以提学道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向王振下手，今天弄倒王振，明天就等着士林叫嚣取消提学道衙门吧，事实上提学官设立后，因为他的职掌与府、州、县提调官及布、按二司官有相侵之处，所以不久就有人上疏请求罢黜。
正统十年广东布政司左参议杨信民就上奏求撤去提学官；正统十三年，山西绛县儒学署训导事举人张千，再次提出罢去提学官，礼部当其时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但皇帝不同意，仍旧设立提学道。
丁听罢倒是了然，这倒就很好明白，有没有其他深意先不提，丁所能理解的jiù shì 士林的师生关系太复杂以至成为张密不透风的网，从考秀才开始到最后进士金榜题名，各级学官、座师、同年等等，jiù shì 无法忽视的关系网，皇帝要往这张网里掺沙子，所以才设了zhè gè 提学道，的确zhè gè 衙门是不太可能来搞王振的，说白了，他们都是皇帝的亲信。
其实丁所不知道的，是历史上英宗被俘之后，代宗很快就撤掉了提学道，直到英宗复辟，才重新设立zhè gè 衙门。
“谢世叔指教，”丁也不装逼，不会就学这没什么可耻的，并且王振这厮把自己割了之前似乎当过老师，讲解起来倒也算条理清晰简单易懂，所以丁起来冲他伸手揖，“若非世叔教我，丁却是真弄不明白这其中来去。”
王振看得出丁是真心谢他，却便又觉得这世侄极是难得，要知道这种官场关节才是立身之本。他那两个亲侄子来jiù shì 要官要权，再大的权柄再大的官职无力驾驭又有什么用？但王山王林是听不进这些的，若是王振要讲，他们便硬着头发扛着，听说完立马找个籍口就溜。
当下他也把话给丁点透：“这事你得小心点办，若是摸到四品官那层，孩子你万万不能再往下探，到时便交给为叔来料理jiù shì 。有些事情例如去套问那生员的话之类，为叔不hé shì 派缇骑去办，是怕打草惊蛇，大头巾们很可能直接把那几个生员弄死再栽赃到为叔头上，他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丁听着，想起日后被文官打死的马顺，想想王振的话还真不是没道理，马顺这么大个官，连革职查办都没有，在朝堂上说打死就打死，然后还是逼监国的代宗赦大臣们无罪，文官们看来下手也是很凶残的。
“但若是摸到四品官那级，什么根脉已经不用再查，都是明摆着的事了。但到了那个层次，贤侄你再探究下去，旦大头巾们拿着律令说事，告到太后那里jiù shì 件大麻烦了，犹其旦狗急跳墙，这些大头巾杀起人来比为叔手下的缇骑还狠呢，丁大哥就你这独苗，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丁感激地点了点头，却把风闲的供词对王振说了，听着礼部的人王振真没有什么yì ;，冷笑道：“这些只会刮婊子钱的家伙，看来是穷疯了。你先莫急，慢慢查便，为叔以为这背后大约不会是礼部的人，礼部的官吏只是人家手里的刀。”
趁着王振此时情绪不错，丁趁热打铁对他说道：“世叔，那仇家的踪迹找到了，听说那厮西洋鬼拿破仑，zhǔn bèi 下西洋从淡马锡归高卢去了。忠叔说要出海去淡马锡，恐怕只能召集二十来人手，小侄怕忠叔这么大年纪，那仇家拿破仑又是有大本事的……只是先父生前不许小侄涉足江湖，此时不知如何是好！世叔，不瞒你说，小侄对上几个泼皮混混，还能支撑yī zhèn 的！若是世叔这边抽不开人手，小侄看怕就得亲自出海以报父仇，回来再去守坟十年赎罪了……”信与不信，逻辑通与不通，说辞高明与否，其实大数时候不见得对说服目标有什么意义。
高明的假话，能让人愿意相信的假话，它有个共性，那jiù shì 话里提到的东西，大数是真实存在，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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