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倒春寒 作者:肉书屋

    (网王)倒春寒第22部分阅读

    里涵括全国各地著名神社,连天照大御神都出来了,想干什么啊啊啊~

    “嗯~秋子觉得哪家适合?”芥川慈郎貌似害羞?筢筢头发,“要赶在地区赛开始前解决,小景最近好严格,我总是被抓去网球社。”

    “太远了。”我沉痛捂脸,而且太大牌,“我的意思是让你找附近的,没让你找权威。”

    “可是附近的神社…”芥川慈郎嘟着嘴,一脸忧郁,“他们说我是骗子。”

    “诶?”我一顿,满头黑线,“所有?”

    “大部分。”芥川慈郎泪眼汪汪,表情如同弃犬。

    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异常装b的叹口气,“网络上白泉神社口碑不错,去试试看。”

    芥川慈郎点点头,“放学秋子和我一起去。”顿了顿,他象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对了,昨天送进手术室那个人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日吉也很快赶过去,只是那个人马上就被转走,之后再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连最早入院的资料也被销毁。”

    “很奇怪呢~还有人开始暗地里追查。”深棕双眸滑过几丝异样,芥川慈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秋子最近小心点比较好。”

    将手中的纸放回文件夹,我抿抿嘴角,调查吗?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既然做不到见死不救也只好静观其变。

    闭门家中坐都能祸从天上来了,再小心也枉然吧?

    不过…把文件夹还给芥川慈郎,顺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看在你昨天帮忙的份上,今天就不计较,再有下次就吃掉你哦~”

    芥川慈郎回之以傻兮兮笑容,拧麻花似的从我爪子下逃出生天,随后往地上一滚,眼一闭立刻又睡着了,速度快得令人瞪目结舌。

    静静看着蜷在身边那一团,我微微眯眼。

    或许是因为同类,我和他两人隐隐彼此有些心照不宣,他知道我很多事只是说说,我也知道他偶尔敏锐到吓人,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朋友吧?

    想想也不错,至少这里有懂得的人,也算不枉此行。

    再观察看看,如果他不让我失望,我想把所有说出来让他知道,即使下一秒烟消云散,我希望有个人可以为我哭一哭。

    ……………

    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走出学校后,我等在事前约好的路口。

    街道上车水马龙,身边不时经过三五成群身着同样制服的学生,五分钟前就说已经看到我的芥川慈郎踪迹全无。

    我抽了抽嘴角,取出手机,翻开联络簿打算痛骂摸鱼不知摸到哪里去的某人。

    劳资最讨厌不守时的家伙,芥川慈郎你丫…

    把手机架在耳边,目光四处抽寻,远远的十字路口,超豪华加长轿车正慢慢拐入视线,我磨了磨牙,掐断手机,正想抬手招呼对方,猛地杀出来一辆车急停在跟前。

    黑漆漆的车窗缓缓降下,车厢内的情景看不分明只是隐在暗处的森然威压令人无法忽视。

    “上车,高桥小姐。”冷漠的声音带着命令口吻。

    我后退一步,腰际立刻被人用硬物顶住,却是不知何时有人掩到身后。

    车门悄无声息打开,如同潜伏的猛兽等待猎物自动进入势力范围;顶在腰际的物体微微朝前动了动,无声的威胁透过布料传入神经末梢,我低头,慢吞吞弯腰钻进轿车。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熬夜了,我的黑眼圈啊啊啊~~~

    女孩子弯腰钻进车厢,随即黑色轿车迅速驶离,路上行人神色平静,车水马龙的街道如每个悠闲的昨日,街角发生的那一幕如果不是特意关注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异样。

    芥川慈郎满脸焦急的趴在车窗玻璃上,嘴里不断催促身边的同伴命令车辆加速,以追赶前方几乎快看不见的黑色轿车。

    车厢内其他人不约而同神色凝重。

    只不过被前方慢行的车流阻挡了些许时间,等在街边的人就被掳走,更可怕的是事情发生时周围行人居然没有谁察觉不对,显然来者不善。

    精心布局,天衣无缝,前后两分钟不到,当众发生的绑架事件就此落幕。

    迹部景吾瞥了眼整个人快贴在车窗上的芥川慈郎,抬手,指尖轻点眼角,“忍足。”凤眸微挑,示意对面座位的人该有所行动。

    忍足侑士随即举起左手,让其他人看清楚藏在掌心的手机,微蓝的屏幕闪烁不定显示他早已经播出号码。

    迹部景吾神色微敛,伸长手臂扯回挂在玻璃上的芥川慈郎,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人甩到对面,“听电话,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小景…”芥川慈郎扁了扁嘴,想露出与往常无异的傻笑,脸部肌肉却不受控制的僵硬,颤抖的声音满是无措。

    “本大爷不会让她有事。”迹部景吾冷声说道,语调虽不耐烦,声音却是少见的温和。

    说话间就见忍足侑士抬手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安静,却是他打出去的电话接通,芥川慈郎吸了吸鼻子,满怀希望的望着忍足侑士。

    “日吉。”忍足侑士轻声开口招呼。

    与漫不经心语气截然相反的是在接电话人看不见的这里,忍足侑士藏在平光镜片下的深蓝眸子一片冷冽。

    “我们正要去部长家的俱乐部特别集训,你来吗?”

    问完后将电话从耳边移开,指尖按下免提键,片刻之后话筒另一头的声音车厢内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

    “替我向部长请假,一小时后我会去报道。”

    日吉若的声音波澜不兴,背景似乎夹杂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间中混着其它一些声音。

    芥川慈郎神色一变,细细聆听之后慌乱的表情复又平静下来;虽然日吉若哪里的背景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不过确定不是高桥秋子。

    电话那头哭泣的女子从声音来判断并非年轻女生。

    不一会儿话筒里传来急促的短音,通话结束。

    “不是他。”忍足侑士缓缓地摇摇头,“电话刚接通时我听到广播,日吉应该在医院或者诊所之类的地方。”

    不是他,那是谁?黑色轿车车牌分明是日吉若平时乘坐的那辆!沉默许久,迹部景吾按下扶手边的按键,“吉田,靠边停下,联络附近人手继续跟着那辆车。”

    睨了眼忽然气息不稳的芥川慈郎,迹部景吾难得有耐心的解释,“我们的车过于显眼,跟得太近,惊扰了对方或许会对她不利。”

    ……………

    呆呆的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车辆,芥川慈郎的神色渐渐黯淡,浅浅阴霾在深棕色的眸子里弥漫翻腾。

    如果出校门之前他小心一点没有被小景逮到该多好?是不是那样高桥秋子就不会为了等他而被带走呢?

    低头装作把玩自己的手指,芥川慈郎闷闷的抽噎几声。

    午休的时候还提醒她多加小心的,结果却是因为他的迟到,导致她被劫走…

    “慈郎。”

    肩膀被重重一拍,芥川慈郎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高桥学妹,但是…”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忍足侑士的眼神睿智而深邃,语气颇为复杂,“她应该可以保护自己,别太担心。”

    芥川慈郎愣愣地点点头,“可她毕竟是女生。”再怎么强悍高桥秋子也是女孩子,而他也会担心的啊~

    他和她是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芥川慈郎觉得自己和高桥秋子应该有种心照不宣的认同感。

    没多想,芥川慈郎忍不住将所领悟的说给同伴听,“她嘴巴很坏其实心很软。”

    看到同伴们神色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芥川慈郎略略提高音量,如同小孩子献宝,他急于让同伴知道高桥秋子的另一面。

    “小景也知道吧?”

    “明明可以袖手旁观最后还是多管闲事,那是个笨蛋呢~”

    低低的,自言自语般嘟囔着抱怨,芥川慈郎眼圈微微泛红,“她身上的伤还没好…我提醒她要小心的…”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彼此对视一眼,神色均有些不豫;迹部景吾责难忍足侑士不够严密,居然让情报泄露出去,忍足侑士则为日吉组得到消息的速度暗暗心惊。

    其实众人心知肚明,当街绑架高桥秋子的黑色轿车属于谁所有,既然不是日吉若,那么带走她的人必定是为了芥川慈郎送去忍足医疗的那位。

    只是,似乎连日吉若也被蒙在鼓里,这样看来被紧急送到忍足医疗之后被带走下落不明的陌生人,他的身份相当耐人寻味。

    谁那么大胆越过日吉若擅自行动?答案几乎可以揭晓。

    ……………

    时间在芥川慈郎的如坐针毡中变得更加难熬。

    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迹部家人员的情况汇报,追踪的那辆轿车似乎发现后面缀着尾巴却依然毫不介意,行驶路线一直处于闹市。

    等了一会儿,迹部景吾命令开车,沿着被追踪车辆的路线赶过去,半个小时后,那辆轿车目的地确认。

    是一家会所,恰好属于迹部集团所有。

    听到消息后众人吁了口气,车厢的紧绷气氛微微松弛;照情况来看,对方虽然意图未明却暂时没有伤害高桥秋子的迹象。

    等他们最终赶到那家会所,迹部景吾已经通过手机联络会所负责人,要求对方工作人员趁着服务间隙留意高桥秋子的安全,倘若有紧急情况发生必需尽力保护她。

    在会所负责人安排下,迹部景吾一行人悄悄进入三楼包厢,高桥秋子正在隔壁。

    听招待对方的服务生所言,似乎双方气氛还算平和,迹部景吾命令一路惶惶不安的芥川慈郎冷静,所有人屏息以待。

    情况未明谁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密切关注隔壁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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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对面的男子神情沉稳,深邃的瞳眸漾着浅浅笑意,看似和蔼却耐人寻味。

    暗藏审视的视线虽然不至于犀利到让人坐立不安,但是这样一路被盯着看下来…我个人表示满头黑线。

    双手放在膝盖上,停止脊梁正襟而坐,顺便眼观鼻鼻观心,我摆出一脸装b的淡定样子,任由正对面这位目光如炬?打量。

    不然又能怎样呐?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这位既然敢半道截胡自然是准备万全,而且表面上看着不像嗜血阴沉,嗯~目前我大概性命无虑。

    只是不知这位大爷打的什么算盘。

    满堂寂静里,我忍不住用眼角悄悄观望,心里多少有些嘀咕。

    应该不至于是‘想替自家孩子讨回公道’这么囧的理由吧?我不过是折腾几下日吉若而已,惊动到大家长实在出乎意料。

    不算年轻的男子眉梢微挑,抬手无声示意,一路上安静得如影分∕身存在的人从岗位(他身后不超过两米)走近,微微躬身,沉默着递上一份文件?,随即又退开。

    我默默用目光瞻仰之,眼睛滴溜溜在退回原位那人西装口袋附近直打量,看着普通的口袋怎么装下a式纸而且拿出来时还平整无褶皱?哆啦a梦啊喂!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被盯着的那位嘴角微微一抽,貌似专心阅读的男子立刻有所察觉,拨冗扫了眼身后,又将目光转移手中的资料上。

    我顿时变出一双死鱼眼,你丫就装吧!不言不语却无意间带给人压力,营造气氛手段倒是不错真的,这也说明对面这位大家长果然难伺候。

    又等了好一会儿,男子施施然放下手中那几张纸,嘴角轻勾,“抱歉,怠慢了。”

    声线倒是好听,和安藤良行不相伯仲,嗯~或许比之多了几分运筹帷幄于是更显魅力?我微微动了动,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扯开嘴角沉默的微笑。

    反正都被带来了总会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着急。

    ……………

    隔着张桌子,我和对方相视而笑。

    半晌,男子象是满意了于是指尖轻轻敲击几下桌面,我没来得及品味他此举的含意,站在他身后的人已然返身走到紧闭的房门口,打开门;立刻就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来,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服务生与餐车被影分∕身拦在一定距离外,略略检查一番后影分∕身亲自动手,绘有精美纹样的瓷器被摆放到桌面上,食物醇香慢慢飘散在空气中。

    一切布置妥当后,影分∕身再度站回原位,神情肃穆,目不斜视。

    男子微微抬高手臂,掌心朝上做邀请状,“高桥小姐,请赏脸和我一起用餐。”神情语气无懈可击的诚恳。

    如果不是意味深长的后续,我或许会很高兴的执起筷子秋风扫落叶。

    男子低声笑道,“手下恰好和超市老板有些交情,高桥小姐不必担心晚上迟到。”

    还真是‘体贴入微’,我抿抿嘴角,目光扫过桌面,顿了顿最后拿起筷子,破天荒的第一次食不知味。

    经历黑暗洗涤的大家长和日吉若那样的毛头小子果然不是一个段数,一句话可以延伸出无数含意:

    ‘和超市老板有交情’明摆着我的情况他已经了若指掌,同时也有警告的意思,如果我怎么样他要封杀简直轻而易举。

    坐在对面的男子将【兵不血刃】发挥得淋漓尽致。

    ……………

    如果这只是一次普通宴客,相信无论是我还是对方绝对气氛融洽主宾尽欢,摆放在桌面上的菜肴均是符合口味的,我越吃越心惊。

    日吉组的情报网…无处不在到吓人。

    我因为自身原因有些食物连碰都不愿意碰,日本虽然不像天朝什么都敢放锅里煮,但是我挑剔的食材有些却是极常用的,平时我掩饰得明明很好,现在摆放在面前的菜肴里却没有一样是我该禁口的东西。

    日吉组怕是很早就调查我了吧?其目的如果不是用尽心思讨好,必是想知己知彼。

    我叹了口气,吃到六七分饱就放下筷子;怎么想都是后一种情况,日子愈发没奔头了,默默磨牙,内心毫不犹豫迁怒————日吉若你这扫把星。

    见我不再继续进食,男子浅笑着停下筷子,“怎么,食物不对胃口?”打量我片刻他才又开了口“来一份甜点怎样?”

    微挑的眉梢,神色柔和如长辈。

    我暗暗抖了抖,总觉得鸿门宴的味道愈发浓厚。

    或许是从我的态度中推断我已经‘吃饱喝足’,男子偏头对着身后那位一个示意,训练有素的影分∕身迅速上前收拾残局。

    几分钟后,天青色提梁壶与同色系茶盅摆放到桌面上;涓涓细流从壶嘴倾泄至茶盅内,执壶那位将托盘内的茶盅各自分送到两人手上,随即面无表情站在桌边。

    把玩手中泛着茶香的瓷盏,透过袅袅上升的轻烟,隐在烟雾后的男子神情晦暗莫测。

    慢腾腾的啜一口暖暖茶水,我避开男子的视线,低头死死看着手中的茶盅,恨不得从杯子里喝出二两黄金的专心致志。

    沉默蔓延开来,男子再未曾说些什么,静默中只听得对面与桌边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一直到三道清茶下肚,男子才再次有了动作。

    “昨日高桥小姐住宅蒙受了损失,实在抱歉。”男子用很诚恳的语气说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随着他的开口,一张嗯~新崭崭的支票被推倒我面前。

    我歪着脑袋细细看了半天面前的支票————东京通用银行个人现金支票,印签齐全,拿到柜台立刻通兑那种。

    于是嘴角一抽,抬眼满脸疑惑看着对方。

    男子静静回望,半晌,璨然一笑,“虽然高桥小姐不希望被人知晓,日吉组却从来有恩必报,再加上…”

    顿了顿,他的表情显得意味深长,“阿若承蒙关照了~”

    我囧了下,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么?还真是…这种情况下原本该诚惶诚恐起身回之曰‘实在是谬赞了~’不过我浑身僵硬外加止不住心虚,于是定在原位动弹不得。

    这么说,日吉组查到那位长得很有问题的家伙其实是我当烫手山芋扔出去的了?照这位暧昧不明的态度来看…

    该不会我猜错了?其实那人是大家长的【哔——】,日吉若原因无法与外人道之的兄弟

    想想都满头黑线。

    擦!作者你敢再狗血天雷一点吗?!

    ……………

    本着各种神兽念头,我厚着脸皮将支票捏在手心。

    见状,男子神情微微放松,起身,“占用高桥小姐时间非常抱歉,我让车子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我慌忙从位置上蹦起来,讪笑着筢筢头发,“我想到附近商场逛一逛。”满脸穷鬼骤然发财的忐忑与欣喜。

    一直没开过口的影分∕身附到男子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男子身形顿了顿,挑眉,扫过来的视线意味不明,良久又微微一笑,“也好,那么我先失陪。”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坐在位置里目送,即使说好不再多想,心头的疑惑仍旧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包厢门大敞着,外面空荡荡的,连这里的服务生都不见踪影。

    低头,我看着摊开的手心,那张支票因为我的力道太大被折得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气势凌人。

    怎么处理妥当呢?好为难。

    半晌,我叹口气正要起身,门外走廊传来纷杂脚步声。

    “秋子!”

    人未到声先至,几秒之后橘黄身影扑进来。

    我抬手抵住几乎撞过来的某只,恶狠狠磨牙,“你迟到了!”

    芥川慈郎满脸委屈,垂下大张的双臂,小声呜咽,“对不起~”

    目光越过蹲到面前的橘黄卷卷毛,我对着站在门口的另外两位点头,“迹部学长,忍足学长。”

    迹部景吾那双灰紫凤眸微微眯起,如同审视着什么,片刻之后漫不经心转开目光;忍足侑士则似笑非笑,两人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言。

    最后却是芥川慈郎再次打破平静。

    我收回视线,低头就看见刚到手的支票被芥川慈郎拈在指尖,声线吊高象是发现新大陆,“秋子,好多钱哦~”

    “日吉先生很大方,不是吗?”抽回那张支票,夹在指间抖啊抖,我笑得异常阴暗;后面缀着那么多零,可供未来数年挥霍。

    芥川慈郎双手捧着下巴,眼神闪闪发亮,门边站的另外两人目光顿时各异。

    我抿抿嘴角,空着的手在身上拍了拍,最后从裙子侧边内袋里摸出烟包打火机,当着满脸错愕的芥川慈郎叼了一颗烟在嘴里。

    拈着支票的手腕一转。

    青蓝色的火焰凭空冒出,火舌慢慢席卷那张支票。

    “诶诶?”芥川慈郎原地一蹦三尺高,张口结舌瞪着我手上那朵焰火。

    我慢吞吞将嘴里的烟支凑过去,点燃,指尖一松将支票扔到地上,狠狠吸了一口烟,取下嘴里的烟支,斜睨着芥川慈郎,“现在终于知道用钱点烟是什么滋味了~”

    一个字:爽!

    ……………

    芥川慈郎张着嘴呆站着,表情很崩溃,不知道是因为我抽风还是因为我大模大样抽烟。

    等落在脚边的焰火将纸张吞噬殆尽,芥川慈郎才仿佛回过神,探手扯住我的手腕,反复查看嘴里不断念念叨叨,“魔术吗?好神奇!秋子怎么办到的?”

    “指甲里藏了白磷,危险动作请勿模仿谢谢!”我色迷迷的笑起来,掐灭烟支,反手握住芥川慈郎,借力起身,“不是约好要去白泉神社吗?”

    “啊?哦~”芥川慈郎一时不察注意力被分散。

    我挑了挑眉,对上另外明显不可能被忽悠两位,龇牙;跳大神的伎俩说穿了一文不值,为了将来长久生计着想,装神弄鬼是必须的!

    “走吧走吧!”芥川慈郎笑眯眯扯着我就往外跑,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满脸不解,“秋子不是缺钱吗?那张支票…”

    ‘为什么不留着呢?’清澈见底的深棕瞳眸清楚浮现他的疑惑。

    “无功不受禄。”我异常装b的回答。

    “既然如此,当面拒绝不是更好吗?”插话的是忍足侑士,扫过来的眼神依稀仿佛有些不以为然。

    嗯~多半是觉得我多此一举。

    我眯着眼,毫不反抗任由芥川慈郎很欢乐地扯走。

    不收的话对方不会安心,‘拿人手短’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无论对方是向道谢抑或封口,我收下支票就是心照不宣的皆大欢喜。

    真正‘多此一举’是我当着他们的面点烟,我承认自己装b,因为希望借此有几位证人,省得将来被谁谁谁知道我拿过他家的钱,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缺钱缺得厉害,可是日吉组的钱死也不能沾;更何况我或许看不了几天日出,干嘛要替别人铺路?

    康庄大道什么的,不是自己走总是心怀不甘,好吧~我承认自己阴暗。

    ……………

    原本以为芥川慈郎会急吼吼拖着我奔往白泉神社去鉴定真伪,反正今天的约定本就是那件事,没想到我们一行人塞进迹部家那辆异样醒目的轿车后,从某人嘴里报出的目的地却是高桥秋子家。

    不是火上梁了吗?我默默斜视着窝在身边的芥川慈郎。

    “还是先送秋子回家吧~”芥川慈郎小小声说道,表情闷闷不乐,“晚上要去小景家集训,大家都过去了,时间来不及。”

    “给你添麻烦了。”我抬头瞪着车顶,远目。

    接下来或许是夹了我这么个外人的关系,迹部景吾的忍足侑士各自面沉如水,沉闷气氛延续到车子卡在高桥家小区附近街道入口。

    呃~因为车辆太豪华导致路边堆积各式杂物的街道不够其畅行最后掉头的宽度,我囧着张脸和芥川慈郎道别,鬼鬼祟祟打开车门窜到街道上,头也不回朝家狂奔。

    家附近街道虽然冷清到不至于萧瑟,又是高峰期,迹部家的车辆醒目程度令得我被看到的人以目光尾随,情况直等到拐过街角方才好转。

    我一路直冲冲杀回家,马不停蹄爬上楼,开门、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靠在门板上气喘吁吁,等到紊乱的心跳平定,我慢吞吞爬进客厅,肉书屋也没来得及取下就重重坐进沙发。

    下一秒,我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转身,低头察看沙发上是什么直硌得我难受。

    沙发垫子夹缝间露出一截短短的…我眯了眯眼,小心翼翼抽∕出那东西,掂了掂,紧握在手里,轻轻取下肩上的肉书屋,拿东西的手藏在背后,扫视家中一番,屏息摸向卧室。

    ……………

    卧室的门虚掩着,我站在门侧眯眼望着室内。

    狭小斗室内混乱一如早上离开前,没叠的被褥堆在床上,几本书摊开在床脚…轻轻将门缝推大些,然后又一点点全部推开。

    视线夹角里门后闪出一角雪白,藏在背后的手快速指向前方。

    阴鸷的烟灰瞳眸藏在暗金刘海下,不俗之客一脸镇定,仿佛被枪指着额头的不是自己。

    “你会用吗?”他缓缓开口,气息有些虚弱,“保险栓没打开。”

    我抽了抽嘴角,“你是谁?”

    他的神色微微一变,烟灰瞳眸眸光一暗,脸上滑过几丝复杂,沉默良久开口道,“光秀,你记着,我是日吉光秀。”

    虽然已经猜到些许端倪,听他大大方方自报家门我还是噎了下,“你到我家做什么?”

    自称日吉光秀的男生?目光瞬也不瞬,淡淡回答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和我认识吧?”

    举着枪的手颤了颤,我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托住手腕,“滚!我不认识你!”

    日吉光秀本来就不甚和善的脸色愈加阴森,眸子里漫开一片晦色,如同暴风来临前的天空压抑而混沌。

    “我说了保险栓没打开。”

    脚步横跨上前,他猛地将我手中的枪支夺过去,“好不容易从看守那里弄来的,别浪费啊~蠢女人。”

    慢慢的一字一句说道,他眯起眼睛,脸上散发出若隐若现的杀气。

    空气中的寒意迅速飙升,到达临界点的刹那间猛然消散;我定在原地,怔怔看着眼前这人眼神涣散,整个人软软朝前倒下。

    斜退开两步,任由他趴倒在地板上,雪白衬衣有一点嫣红渐渐晕开。

    伤口崩开了嗷嗷嗷~

    他挣扎着探出手,攥住我的脚踝,指尖力道大得我连甩几次没都没甩开,迫不得已只好蹲下∕身,扒着他的手,“放开,我帮你打电话!”

    话音刚落,他再次收紧五指,微微抬起头,烟灰眸子满是煞气。

    “再把我交出去,就杀了你!”

    目光掠过他如孤狼般凶暴的脸定在某处,雪白衬衣上的血花越来越艳丽,我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一软,“好啦~松手,我帮你止血。”

    “不会交给别人。”收回视线,我抬手捂着他的眼,低声道,“放心吧~”

    第五十四章

    睁开眼的刹那他习惯性地猛然起身,身体方一动,肩背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就令得他颓然倒回原位。

    该死!口鼻埋进柔软布料,呼吸微微一滞,大脑瞬间便开始运转。

    他晕过去了?现在是在哪里?无数凌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悄悄握掌成拳,他闭了闭眼,几秒钟后再睁开。

    视野一片昏暗,等到眼前略略适应之后,他支起半身,就着模糊的光线极力打量周围。

    入眼所见是狭小凌乱斗室,他从随意摆放的几件房间主人私物中得出判断:这里正是下午他不告而入蠢女人家看到的,她的卧房。

    不知为什么,他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目光随意落到另一边,窗户大开着,窗帘随着夜风起伏不定,摇曳中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却是窗外云层散开露出半弯的月。

    怔忡许久,支撑半身的双臂一软,复又面朝下躺倒;没有把他交出去…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那句话不是幻听。

    ‘不会交给别人。’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应当算是杀意迭起的眼眸被她柔软微凉的掌心覆住。

    她的手骨纤弱无力,只要稍微大一点的力道就可以折断,他却安心的闭上眼睛,毫无防备把自己交出去…

    他闷闷地吐了好长一口气,凌厉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出弧度。

    ……………

    躺着休息了几分钟,他明显感觉到肩背处的刺痛正慢慢消弭,伤口似乎被重新包扎过…手背到肩胛处摸索着,不出所料寻到绷带。

    稚嫩生疏的包扎手法,绷带有几处险险松落,干燥、温暖,同时也…乱七八糟,她现在果然不是习惯这种事的普通人。

    指尖扣在伤口轻轻一按,细微的疼痛沿着血脉蔓延生长,最后刺入心脏的酸楚。

    他沉默许久,从床上起身,慢吞吞走到卧房紧闭的门边,手搭上门把却发现原来门却是虚掩的,微微拉开房门朝外望去。

    客厅家具所剩无几,墙角依旧堆放着家具残片,与白天他闯进来时看到的并无改变,情况一如灾难后清理现场;靠近阳台的位置横着所剩无几的家具之一———浅灰的半旧双人沙发沐浴在轻浅月色下。

    银纱似的光线越过沙发迤逦蜿蜒泄了一地,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透出阵阵微寒;他要找的人蜷缩睡在阴影里,孤零零的,幼兽般无助。

    踩着月色悄无声息靠近,他蹲到沙发前,就着光影细细打量。

    不知不觉朝那张睡颜探出手,指尖沿着精致柔美线条勾勒,心神渐渐恍惚,脑中突然闪过些许旧事。

    指尖触到她的肌肤,柔腻温软,与她留给他的冰冷僵硬截然相反;他猛地抬头,象是被月光刺痛的眼眸缓缓眯起。

    若是从医院逃出来过程中所获得的情报确实无误,或许她有机会一切重来,如果他豁出性命替她争取新的人生,是否那些绝望不会日复一日堆积,最后怨恨生根?

    穿堂的夜风扑打在赤∕裸的上身,他从沉思中惊醒,收回停在她耳际的手,低头扫了眼胸口处的刺白绷带,薄唇紧抿,烟灰瞳眸变得沉郁而晦暗。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诡异的情况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慌乱平定下来后的现在他该细细思考如何走下去。

    反正那原本就是自己长久计划的最终目标,放到这个年代执行也是一样;索性将记忆中预定会发生的事件融合利用,这一次他要把整个日吉组送进地狱。

    作为庆祝她新生的礼物,顺便算是…为自己陪葬。

    ……………

    “那个…你醒了?”怯生生的询问传入耳中。

    他愣了下,淡淡的点点头,若无其事支起半跪在沙发前的膝盖正要起身,躺在沙发上的人伸出手扯住他,他微微一顿,任由冰凉的手指附在腕间。

    她隐在背阴处神情看不分明,只余下水漾双眸波光流转,“脉搏正常,你烧退了呢~”说完之后她松开手指,慢吞吞起身,换成靠坐姿势。

    他低头视线扫过被她碰触的手腕,多少有些诧异,“脉搏?你数我的心跳判断身体状况?”

    象是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她偏头去看后面客厅的落地窗,暴露在月光下的脸庞似乎有一丝错愕的为难。

    “嗯——”语气带着些许不知所措,沉默片刻方才再次开口,“想吃东西吗?”

    “你转移话题?”他抿了抿嘴角,忽然觉得有些闷闷不乐。

    她转回目光,视线对上他的,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她蓦然站起身,“我去下个面,但是只有青菜,要吃吗?”

    不待他回答,她迅速越过他朝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厨房亮起昏黄灯光,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来。

    果然是转移话题了吧?他留在客厅呆呆看着几乎一目了然的厨房里她忙碌的背影,心头竟有一丝异样温柔破土而出。

    ……………

    她的手脚比想象中快许多,在他发愣的时间里她已经做好一切。

    “喂!怎么不开灯?”她低低的抱怨着,抬手按下厨房墙边开关。

    客厅的昏暗骤然被明亮取代,他眯了眯眼,抬手遮住刺激眼睛的光线,耳边传来她幽幽的声线,“你的份在锅里,自己动手。”小孩子赌气似的。

    放下举高的手臂,他看到她正将手里的碗放在厨房门边的那张桌子上,随后四下张望片刻,脸慢慢皱成一团,“啊啊~椅子都劈坏了,要站着吃,真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扫过来的视线中带着几丝哀怨。

    他的心情奇迹般转好,脚步轻快凑过去,低头嗅了嗅桌上瓷碗冒出的热气,“我是伤患,你该照顾我。”边说边自然而然拈起架在碗上的筷子,用眼角斜睨她。

    她看上去象是目瞪口呆,眼角微微一抽,双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沉默着返身回厨房再重新盛一碗出来。

    接下来两人分站在桌边解决各自碗中的食物。

    瓷碗中的面条果真如她所言只放了青菜,许是赶时间的缘故他吃到青涩的植物纤维,面条也有些硬,可就是这样粗劣的食物他却觉得香甜可口,意犹未尽。

    体内的冰冷渐渐被回暖,因为食物抑或她不时偷觑的眸光不得而知;他端起手中的碗,借以掩饰嘴角逐渐柔软的笑意。

    ……………

    花了几分钟时间解决食物,两人各自将手中的碗搁置之后沉默下来。

    “光秀,我是日吉光秀。”他轻声说道,“别喊我‘喂’,叫我的名字。”

    她静静回望,倒映昏黄灯光的双眸清澈之极,更衬得眉眼婉约精致。

    “你叫日吉光秀,我记得了。”她慢吞吞说道,象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刻入脑海般珍重。

    他一时有些怔忡,直视他的那双姣美瞳眸内仿佛燃烧微小火焰,刹那间星火燎原。

    许久以后回想起来,日吉光秀才知道那却是静静燃烧的亘古冰雪,看似温暖和煦,接近真相才知道那团火的内在冰凉且漠然。

    日吉光秀根本猜不到结局会是那样惨烈收场,他原是想顺手替高桥秋子造就未来,不曾想那个愿望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高桥秋子’这个名字到最后的最后成就他心中无数绝望与绝望积淀的毁灭,日吉光秀无法窥知那样的明天,所以现在的他满怀希望与微微的惊讶。

    “你…”他张了张口,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话题。

    现在他和她真正算起来该是陌生人,寥寥几句应答过后如何拉近距离是当务之急的难题,可巧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女孩子相处。

    “嗯?”她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微微偏头打量他片刻,目光落在他的胸口,抿抿嘴角象是不甘不愿抬起下巴示意道,“回房间去睡觉,你受着伤。”

    语气轻柔,偏偏他就象是被催眠似的无力反抗。

    ……………

    等到人半躺在床上,日吉光秀这才愕然回神,扯着薄被正往身上盖的手僵在半空,他居然毫不犹豫按照她的话去做了?!

    室内光线依旧晦暗不清,日吉光秀烟灰双眸眸光一跳,刹那闪过无数纠缠纷乱情绪,半晌他缓缓趴在床上合眼假寐,透过眼脸缝隙盯着半掩的房门。

    生长在黑暗中的人对危险有种病态的敏锐,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至于那份异样来自哪里目前尚不知晓,只是…

    高桥秋子带给他的安宁中似乎潜伏着什么。

    脑海中的某个影子在提醒他,细细深究却又无迹可寻。

    万籁寂静的深夜,卧房外的那些声音显得异常清晰,是她仍旧在忙碌,日吉光秀躺在黑暗中屏息等待。

    过了不知多久,洗涤的水声消失,轻巧的脚步从厨房走出来在卧室门口停留稍许,没有如他所想潜入而是渐渐远去,客厅沙发的弹簧发出细微咯吱声,最后所有声音平静。

    日吉光秀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是他多心了;潜意识紧攥的双拳手指张开,埋在枕芯的脸动了动意图换个稍微舒适的位置,下一秒却察觉到原本未曾注意过的异样触感。

    埋在两个枕芯之间有一处硬物…他抬手探了探,随即抽∕出,定睛一看,整个人怔住,枕芯下藏的却是他夺来的枪支。

    高桥秋子把武器放到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日吉光秀可是记得自己几乎扼杀她,在他被死亡威胁的混沌中,若不是紧要关头看清楚她的容貌,现在高桥秋子会是一具冰冷尸体。

    死里逃生之后她送他去医院,他去而复返,她还是答应不把他交出去…他随口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她居然也不追问。

    怔忪良久,将手中的武器藏回原位,日吉光秀闭上眼,嘴角悄悄勾出一丝放松的笑意,“蠢女人。”

    对他放心到这种程度,真是…笨到极点。

    大量失血与长途奔波的身体急需休养生息,神经放松之后顷刻间脑海即被睡意侵蚀,最后一丝清醒消失的瞬间日吉光秀想到看过的几张照片。

    那是高桥秋子曾经存活的信息,被人登记在电脑档案中,短短几行字就是她的一生。

    照片中的女子苍白孱弱,存在感单薄到不小心就会忽视,如今安睡在客厅的女孩子则生动鲜明许多。

    如果昨天不在,未来的她依然可以笑靥如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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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钟强行唤醒混沌的大脑,即使身体仍旧虚弱日吉光秀也还是挣扎着苏醒过来。

    微微抬头眺望窗外,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淌入,空气中有细小灰尘在浅金光束里飞舞,初夏的清晨晴空万里。

    他长吁一口气翻身下床,目光随意落到角落,微微一愣。

    角落摆放着一张椅子,却是临睡前不存在的,上面整整齐齐叠着衣物,最上面那件象是他一开始穿的外套。

    他走过去将衣物拎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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