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古灵同人)天生一对 作者:肉书屋

    (琼瑶+古灵同人)天生一对第15部分阅读

    门之后,心底隐隐明白了他们的去向,一时坐立难安,却又碍于老夫人而不得不滞留府中安排诸多事务。

    珞琳和骥远远远看到了行进的大军后,双人目光一接触,都决定不打草惊蛇。他们狂奔了一整天,中午就只是简单地吃了点干粮就又赶路了。珞琳只觉得大腿两侧的皮都被磨得生疼,却还是咬着牙撑了下来。按照他们的脚程算,大军两天的行程硬是被他们用一天给赶完了,这也是珞琳和骥远事先算好的。毕竟,大军行进的时候,他们就是想要探听什么也说不准。等到大军驻扎的时候,他们才好伺机行动,为此珞琳还特意换了男装。

    两人看到大军向这边靠近,查看了附近的地形,干脆躲进了东边的小树林,看着逶迤的大军向前前进。

    珞琳和骥远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看着大军缓缓从他们面前开过,只听见脚步逶迤的声音,只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等着什么,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看到远远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努达海还有他身前一身白衣的女子的时候,珞琳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眸,眼底慢慢地浮起了一层泪水,泪水模糊了双眸,视野中是自己的阿玛小心地呵护着那白衣女子的模糊景象。眨了眨双眸,将泪水眨去,垂下眼睫,遮去眼中的景象。擦去泪水,珞琳抬起头看向骥远:“哥哥,我们回去吧。”

    不需要再等晚上驻扎营地时再探看情况了,眼前的情况如此明白。如果努达海不是对这个新月格格有意,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和这个格格共乘一骑,言谈之间如此亲昵!

    骥远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前方,这个完全不去看周围将士心寒眼神,只顾着和正在孝期的格格亲热的男人,真的是他的阿玛吗?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么做会有什么影响?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此刻小意温柔的女子是个和珞琳差不多大,可以做他女儿的存在?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如此公然,在众将士眼皮底下做出如此勾当,是生生毁了他们将军府的名誉?不仅仅是他自己会背上勾引孝期女子的名声,也会影响他的一双子女的名声?

    他这样做更是寒了众将士的心,往后谁还敢将衷心放在这样荒唐的将军身上?

    他又置额娘于何地!

    第六十四章:抵足而眠

    努达海却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双子女亲眼目睹了自己和新月之间的亲昵举动,不过,即使他知道了,在温香软玉在怀的现在怕也是分不出太多的心思给珞琳和骥远他们的吧。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月牙儿,都是他那刚刚遭遇了劫难,满心悲苦的新月。

    不去管努达海和他的月牙儿之间的柔情蜜意,另一边的珞琳和骥远连夜快马加鞭地往回赶,珞琳大腿两侧的皮肉早就已经磨破,却生生咬牙忍下了这些疼痛。他们必须赶紧回去,赶在努达海他们之前回京,即使通知额娘做好准备。可到了城门口,却被拦了下来,大半夜的,又怎么可能放你进去。正在两人焦急地团团转的时候,城门却突然打开了。两道人影出现在城门口。竟然是庄亲王府的大阿哥和四阿哥。

    珞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觉得冷冰冰的弘昱好样的,一直以来,对于好友云悠悠有这么个冰块夫君,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的家伙,珞琳心底是存着敬畏的。可在这样焦急慌乱到绝望的境地看到弘昱,珞琳却觉得压着神经的那根稻草一下子松了。

    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立即回将军府,珞琳和骥远跟着弘普和弘昱去了庄亲王府。这三更半夜的,庄亲王府却是灯火通明。看到端坐在客厅的柳满儿、云悠悠、兰馨等人,珞琳自从看到自家阿玛和一个女子相拥之后,就一直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开来。拉着云悠悠的袖子,就哭得不成样子。悠悠一边轻轻地拍着珞琳的背脊,轻声安慰着珞琳,让她不要太过伤怀。一边拼命给自家夫君大人做脸色,让他不要生气。

    骥远身为男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身边坐着的弘昱周身的温度那是一降再降,那看着自家妹妹的眼神,骥远怀疑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自家妹妹都不知道被弘昱给凌迟了几次。这样的情况下,骥远直觉地挺直了脊梁做得端端正正地,至于其他什么情绪的都放到了一边。

    等珞琳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柳满儿看了一眼云悠悠,见她微微摇了摇头,便由自己开口说道:“珞琳,骥远,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吧。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不说一声就往外跑。若不是雁姬了解你们两的性子,替你们兜着。你们以为你们这样往外跑,你们家的那位老太太会不奇怪,不去查查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地都往外跑。你们这样一来,不是一下子就将事情摊在了你家老太太面前。”

    一番话说得珞琳和骥远的脸色一变,他们虽然想到了要防着使用下人被自家奶奶知道,却没有料到他们两人这一举动也有可能导致的后果。果然,他们到底还是太过稚嫩了些。珞琳虽然跟着雁姬学习管家,到 底时日短,还是缺乏了一些周全的思考。至于骥远再军营中哪里会去想这些后院的弯弯绕绕之事。

    云悠悠见自家额娘吓着了珞琳和骥远,连忙拍了拍珞琳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们放心。你们一出城,福晋就想到你们是去做什么了。特意派了人跟我们打了招呼。将军府的人只当你和骥远是在我们庄亲王府玩耍。如果老夫人问起,你们就说是因为我知道骥远有了假期,再加上大哥他们从广州回来的缘故,特意邀请你们过来玩耍的。又因为玩得太高兴的缘故,就邀请你们住了一晚。”

    “额娘,我看珞琳和雁姬他们也累了,还是让他们先去洗洗睡了吧。”兰馨见自家额娘和四弟妹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又见珞琳眼角露出疲惫之色,便开口这样说道。

    “悠悠,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珞琳不是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几乎可以洞穿她身体的杀人射线,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弘昱那已经趋于实质的杀气。可是,她不想一个人睡觉,而且她也有很多话想要单独和悠悠说。所以,即使整个人在弘昱的杀气之下,忍不住直发颤,珞琳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珞琳也是吃定了,只要自己这么说,云悠悠肯定无法拒绝自己。而云悠悠既然不会拒绝自己了,那么,弘昱就是再生气也没用喽。

    悠悠对着珞琳那可怜兮兮的双眸,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在她回过神之前已经点了点头。安慰好了珞琳之后,云悠悠蹭到浑身寒气直冒的弘昱身边,拉住弘昱的衣角,眨巴着双眸半带着几分撒娇地叫了一声:“夫君……”

    可惜,某人对于云悠悠的这一招不但没有丝毫反应,周身的温度更是直线往下降了不少。这一幕落在柳满儿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好戏,就是直接导致了这一幕戏码的珞琳也忽略了满身的酸痛,睁大了双眸看着云悠悠怎么让这个冷面阎王妥协。

    云悠悠即使察觉了众人看好戏的态度,可身为珞琳的朋友,也看出了珞琳眼底的疲惫,只是犹如闺蜜一般谈话一夜的要求,云悠悠实在是拒绝不了。

    看到弘昱的目光扫到自己的小腹,云悠悠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连忙乖巧地回答道:“我会小心孩子的,宝宝很乖的,而且就是一晚上的时间。”

    见弘昱有所松动的样子,云悠悠立马趁热打铁地俯身在弘昱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见弘昱双眸亮了亮,便知道有戏。

    “悠悠,你到底和你家那位冰块说了什么,他竟然真的肯答应我跟你一起睡?”珞琳和云悠悠回了客房,立马就问了起来,甚至连身子的疲惫都忘记了。

    “珞琳,夫君他人很好的。他很尊重我的, 知道我和你是朋友,有话要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拒绝的。只是夫君这人就是喜欢冷着张脸让人误会。”云悠悠笑着这样回道,然后很快地就转移了话题,“你饿了吧,我已经让下人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你先填填肚子。等吃饱后,再泡个澡,好好睡个觉。我看你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是不是骑了一天的马,有些不适?等你洗完澡后,擦一擦药,免得明天起来整个人酸痛。”

    珞琳的确是又累又饿,见云悠悠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解释了这么多,也就不多问。看到桌上摆着的的确都是她爱吃的东西,一阵风卷云残,将肚子填了个饱饱的。等满足了口腹之欲,那边的洗澡水,以及干净的衣饰,伤药都已经准备妥帖。

    “你在这边洗个澡,我也回房洗漱一下。”

    说是回房洗漱,其实是回去伺候自家夫君就寝。在弘昱亮亮的视线下,两人共同进了空间,给自家夫君擦了背,自己简单地洗了下,又伺候弘昱穿好睡衣,等云悠悠回了客房的时候,珞琳才将将洗好澡,正在涂抹药膏。云悠悠一进门就听到一阵阵抽气声,连忙转过屏风,看到珞琳大腿两侧的惨状,皱了皱眉头,接过珞琳手中的伤药,给她涂抹上去。

    一阵忙乱,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上床就寝的时候,就是云悠悠都已经累得不行了。熄了灯,对于身旁睡着的不是自家那个冰块夫君,而是珞琳一事,云悠悠有些不习惯。即使身子疲惫的不行,却还是睡不着。而且云悠悠也在等,等珞琳开口。今日,珞琳虽然大哭了一场,却因为大厅人员众多的缘故,并没有将心底的话吐出来。有些事情,总要说一说,才能释怀的。

    等到云悠悠以为珞琳已经累得不行,睡过去的时候,珞琳带着几许彷徨,几许脆弱的声音才慢慢响起:“那个女人看着就和我一般大小,柔柔弱弱的,穿着一身白衣,就这么靠在阿玛的怀里。那样子,像极了哥哥曾经喜欢过的白吟霜。那个时候白吟霜攀上硕亲王府的皓祯贝勒,硬是装出一副和哥哥毫无瓜葛的样子的时候,我都没有恨过白吟霜。可看到那个和白吟霜一样,看起来弱不禁风,似乎没有男人的保护就无法存活的女人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杀人的冲动。悠悠,如果阿玛真的要娶那个女人进门,我和额娘,还有哥哥要怎么办?”

    云悠悠并没有回答珞琳的话语,因为她知道其实珞琳很清楚这里面的纠纷,她只是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倾听她心中的那些话语,只是需要她这个朋友站在她的身侧,给予她支持和力量。

    “那个女人虽然和白吟霜很像,可身份上到底存在着差距的。那个时候的白吟霜不过是个歌女,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我才对那个白吟霜没有起什么恨不恨的情绪吧。即使后来白吟霜是个王府格格的事情爆发开来,也不过是一夜谈话一般,又被贬为了平民。可这个女人不同。她是新月格格,是皇亲贵族。朝廷为了体现对王府遗孤的照顾,定不会亏待了她。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弟弟,等她的弟弟长大,再不济也会是个贝勒。这些都是她的筹码。偏偏额娘的身份在那里,根本无法和这个新月格格相提并论。如果阿玛真的娶这个新月格格进府,又是以什么身份?侧福晋?根本就不可能。最好的结果是,平妻。可是,以奶奶的心性,说不定会逼着阿玛休掉额娘,再娶那女人进门!”

    云悠悠转过身子,轻轻地拍着珞琳的背脊,低喃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不是还没有进京吗?雁姬福晋如此聪明,再加上有你和骥远在一旁帮着,总会想到办法的。再说了,虽然雁姬福晋的身份不够。可你忘了,你们身后还有我们庄亲王府吗?你家老夫人总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分量的。”

    云悠悠其实更想说,还不如干脆让雁姬和努达海和离算了。可是,她也清楚此时此刻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情况下,无论是珞琳、骥远,还是雁姬都还没对努达海完全死心。这样的情况下,这些话却是无法说出口的。只希望她的朋友不要在即将到来的鸡飞狗跳中伤了心。

    六十五 摊牌

    雁姬虽然料到了努达海的见异思迁,料到了他为美色所迷而忘了她这个糟糠之妻,却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原本雁姬还在想着那个新月格格再怎么样,总还是在孝期,再加上又是皇孙子弟的,努达海总不至于就这么将人给领回家。这样子她也好有个周全的准备,以他们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以他们共同生养的一对子女,总是能让努达海想起她的好,而回过家庭的。

    却没想到到头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努达海他根本就半点都没有想到过这个家,竟然在班师回朝的当天,就在满朝文武面前向当今圣上求了个圣旨,要将新月格格和其弟克善带回将军府,以便好生照顾。如若不是知道了努达海和新月之间有一腿的事情,雁姬还可能会将这当做一个天大的恩惠,毕竟能够照顾一个格格和一个未来可能继承端亲王位的贝子,实在是个极大的殊荣。可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后,这一切落在雁姬眼底,却无疑是生生地打了她一个大巴掌。

    努达海他就这么性急吗?就连这么点时间都无法忍耐,竟然让一个还在孝期的格格进了将军府!

    雁姬到底是恋着努达海的,所以,在得知了努达海真的和新月格格有一腿的时候,最先想的是怎么挽回这段感情。甚至在心底细细地计量着,该怎么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该怎么样唤起他们曾经共同的美好的回忆。可这一切计量小心,却都在得知了新月格格即将登堂入府的时候,全都幻灭了!

    满洲的儿女从来不是那等小家子的,会在男人将自己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的时候,还在那里想着委曲求全。既然努达海如此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她雁姬也不会在那边小心翼翼地讨好,甚至还要为了这个新月格格的到来而笑着脸表示欢迎。

    在努达海提出要专门为新月格格开辟一出专门的阁楼,取名为新月小筑的时候,看着努达海那张一说起新月格格就满脸光彩熠熠,神光焕发的样子,雁姬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只是,无论心底再怎么想,雁姬也不会让自己和努达海之间的失态在自己的一双儿女面前表现出来。两只手一边拉着珞琳,一边拉着骥远,死死地压着两人,不让他们冲动地跑出去和努达海对骂。这个世界到底还是讲究着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努达海再怎么样,都是两个孩子的阿玛。她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有那个机会以忤逆长辈的名义指责珞琳和骥远。

    “你们先回去休息。”雁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竟然能够这么平静,也许是心寒到了极点,痛到了极点,便也麻木了。

    “额娘!”珞琳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自家额娘那严肃的眼神后,跺了跺脚,最后拉着骥远一起出去了。

    “雁姬,怎么了?怎么突然叫两个孩子回去休息,我们不是正在商量着事情吗。珞琳的年纪和新月正好相近,讨论新月的居所布置也好给个主意。”努达海正说到兴头,只要一想到那个柔弱的月牙儿就要住进府中,心中就满是憧憬。却不想这个时候,雁姬却突然说了让珞琳和骥远回去休息的话。努达海把珞琳那句“额娘”误以为是不满雁姬的独断专行,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几许严厉和责备。

    雁姬握着锦帕的双手紧了紧,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明白,却没想到看到努达海那副口口声声都是新月的样子,还要扯珞琳下水的样子,心底会这么不高兴。珞琳和骥远都是她的宝贝,容不得他将他们当做玩具,送给那个新月格格当玩伴!

    “努达海,我们该好好地谈一谈了。”秉退了左右,雁姬率先往她和努达海的房间走去。也不去管努达海到底会不会跟上,随着情绪地越发收敛,脑子也越发地清晰起来。

    努达海皱了皱眉头,看着雁姬这副有要事要谈的模样,心底是有些不高兴的。这有什么事情不好谈,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当务之急,自然是尽早安排好新月的居所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心底厌烦,努达海到底还是跟着雁姬回了房。想着尽早谈完,才能尽早安排新月的事宜。他可不希望等到月牙儿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合适的住所。

    为了稳一稳自己的情绪,雁姬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杯在椅子上坐好,同时示意努达海也坐下。看到努达海一脸不耐的样子,雁姬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就问道:“努达海,你到底把新月格格当什么?”又把我这个嫡福晋当做什么?以为我是个瞎子聋子看不到你眼底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浓情蜜意?

    听到这个问题,努达海心一颤,直觉地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可又想着雁姬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对新月的心思的,压下了心底的一阵慌乱,学着雁姬的样子,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组织好思路,以着一种理直气壮的态度说道:“新月格格自然是格格!”

    雁姬的心底有些失望,她本以为努达海竟然表现出一副厌恶她这个妻子,又积极为新月的事情做打算的样子,是已经做好了选择。却不想他如今又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男人啊,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雁姬以为努达海是男人中的异数,却不想一切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努达海,你还想瞒着我吗?”

    努达海这一刻是真的有些慌了,看着雁姬悲伤到有些空洞的双眸,看着雁姬眼底的失望,努达海有一种自己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可这样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就散去了:“雁姬,你是不是累了。我有什么瞒着你的,我们夫妻多年,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会瞒着你事情。”

    雁姬垂下羽睫,眼底的失望快要溢出来了,心也一沉再沉,什么时候她和努达海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明明在去荆州之前,他们还是举案齐眉的幸福夫妻,有儿有女,心底眼底都是对方。如今不过是多出来了个新月格格,他们之间竟然连最起码的坦白都没有了吗?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下,竟然还试图去遮掩什么。这一刻,雁姬是真的有些佩服那个新月了,听说不过是个和自家女儿一样大小的女娃,却能够将努达海迷得这般团团转,着实是个厉害的女子。

    重重地叹了口气,雁姬抬眸看向努达海,眼底浓稠的失望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剩下了一派漠然:“我知道你和新月格格之间的事情了,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我和新月格格之间的事情,雁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新月的年纪就是当我的女儿都是可以的。我怎么可能会跟她有什么。雁姬……”

    努达海想要辩解什么,却在看到雁姬唇角那抹嘲讽的笑容,眼底的淡漠的时候,说不出话来。在这样的雁姬面前,他所有的辩解似乎都显得如此无力。

    “努达海,你如果真的和新月没有半分瓜葛,又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她共乘一骑,又怎么会每天晚上与她共赏明月,还将她搂在怀里。努达海,我不是三岁孩童,难道连这些都还分辨不出吗?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为什么你会向皇上请求让新月格格和她的弟弟住在我们将军府?他们身为皇亲国戚,圣上自然会有所安排,又哪来轮得到我们小小的将军府去操心这些。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为什么你自从回来后,开口闭口全都是新月,却丝毫没有关心你出证这段时间,我是如何过活的。也没有去关心珞琳和骥远的变化。”

    雁姬的声音有些破碎,随着这些话语的出口,那本就碎成一地的心似乎慢慢地消散在空中,连最后的尘埃都不再存在。

    “你从来都是心细的,以前回复,珞琳和骥远有一点小小的变化,你就会发现。为什么这一次你却没有发现呢。明明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好多。你难道没看出来,向来淘气的珞琳变得落落大方起来了吗?你知不知道珞琳为了学习管家,学习刺绣厨艺花了多少的功夫?你知不知道珞琳在你没回来之前还在叨念着要亲自下厨做一顿阿玛爱吃的,让你大吃一惊。骥远这孩子最近又长高长壮了不少,而且还黑了不少,这些变化,难道你就不好奇是为什么吗?你这个做阿玛的竟然连骥远已经入了军队,训练了好一段时间都不知道,也不去关心。努达海,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努达海睁大了双眸,心底情绪起伏剧烈,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雁姬,丝毫不见当初那等温婉可人,事事以他为天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就产生了滔天的怒气。

    “是,我是喜欢新月,新月也喜欢我,我承认,我都承认,行了吧!”

    雁姬看着努达海那一副,好像她雁姬在无理取闹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一切就像个天大的笑话。明明做错人的是他努达海,却一副都是她的错的样子。好像他喜欢新月,是她这个做妻子的逼迫的似地!

    这一刻,雁姬真的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好陌生!

    六十六 负心薄幸

    雁姬瞪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努达海!不过是因为她说了几句新月的不是,说了一句好人家的女孩会在孝期还和男人勾勾搭搭,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个有妇之夫,儿女双全的情况下。结果她得到了什么!那个许诺过要护她一世安好的男人竟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那力道,猝不及防之下,让她狠狠地狼狈地摔到地上,额头不慎撞在了床脚。伸手摸了摸额头,看到指尖沾满的血迹,雁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眼前手舞足蹈地维护着他的月牙儿,口口声声新月是他见过的最善良最纯真的女孩的男人,真的是和她相伴二十几年的夫君吗?

    意识模糊之前,雁姬好像听到了甘珠那一声凄厉的“夫人”,最终还是沉沉地陷入了黑暗。昏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是,雁姬啊雁姬,这就是男人!

    珞琳和骥远回了自己的院落后,心底还是有着不安,担心这担心那的,总是害怕自家额娘出什么事情。突然眼皮直跳,珞琳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和骥远互相对看了一眼,就直接往雁姬和努达海的院落奔去。远远地就看到灯光闪烁,人影重重,一阵慌乱的样子。两人拔腿往前奔去,却看到雁姬的心腹甘珠在那里忙做一团,还听到什么“受伤”、“大夫”的词汇。两人顾不得其他,直接奔进了雁姬的房间,却看到自家的阿玛冷冷地站在那里,神色里满是怒气。这样的情景让珞琳的脚步一顿,转眼却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血迹模糊,额头破了个大洞的雁姬。这一幕情景让珞琳一振,不过分开片刻,刚才还好好的额娘怎么就这样了。

    在这府中,能够伤到雁姬的,除了努达海还能有谁?可偏偏造成这一切的人竟然还一副神情冷淡,满脸怒气地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这一刻,珞琳的心底真是恨死了努达海!额娘为了他操心这操心那,可他不但和那个什么新月格格勾勾搭搭,还将人给领进了门,现在竟然还打了额娘!

    珞琳心底伤痛,直接略过努达海就坐到了窗前,接过丫鬟手中的毛巾小心地擦拭着雁姬的脸蛋,拭去脸上的血迹。看着自家额娘惨白的脸色,泪水弥漫上眼眶,却被她生生忍了下来。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要是还在那里软弱,可怎么办才好。

    骥远可不像珞琳,在猜到努达海对雁姬的伤害后,就直直地冲了上去,红着双眸,怒声质问道:“阿玛,额娘的伤是你造成的吗?”

    “骥远,雁姬就是这么教育你的,竟然对长辈不尊不敬,你现在这样像怎么回事?”努达海本就心头不高兴,觉得雁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给他添乱,这个雁姬肯定是不想要新月进将军府,才故意这般,为的怕就是推脱打理府中事宜的责任!这样想着的努达海怎么就不想想,造成雁姬卧病在床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呢?

    珞琳将雁姬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看到自家额娘高肿的半边脸,倒抽了口冷气,回头又听到了努达海的这句话,不由得上前大声质问起努达海:“额娘把我和哥哥教育的很好,倒是我想问一句阿玛,额娘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竟然这么狠心地打了额娘一巴掌,还害得额娘头破血流,昏迷不醒,这就是身为阿玛的教育之道吗?”

    “你,放肆!”努达海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挥手就要打下去,只是他的手却被骥远给截住了。

    “你打了额娘还不够,还要打珞琳吗?珞琳又哪里说错了吗?身为阿玛却只知道动拳头,算什么阿玛!”

    骥远将珞琳护在身侧,狠狠地和努达海对峙,这一刻的骥远虽然还显稚嫩,却已经有了独挡一面的风范,不再是被雁姬护在身后的稚嫩雏儿,而是一个可以护住妹妹,拦住对自己在乎的人伤害的男人。

    就在三人对峙的时候,甘珠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大夫,快快快,夫人她头撞在床脚,破了好大一个洞,流了好多血。”

    “你出去,大夫来了,我不想在大夫治疗额娘的时候,你这个打了额娘的人还在这里!”说她不孝也好,说她任性也罢,这一刻对这个不但出手打了额娘,还要打自己一巴掌的阿玛,珞琳是真的不愿意他再呆在这个额娘的房间里,就好是个天大的讽刺!

    面对一双子女的怒目而视,努达海心底一阵气闷,却又不想再呆下去,直接甩袖大步离开了,和带着大夫赶回来的甘珠错步而过。

    看到大夫开了药方,又留下了伤药,甘珠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床上的额娘却还在昏迷之中,珞琳心底一时有些慌乱。直觉地,珞琳觉得这是雁姬跟努达海摊牌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老夫人那边肯定也是瞒不下去的。如此的话,自家额娘在府中的位置可就尴尬了。额娘因为这些年一直受阿玛专宠的缘故,在京中名声并不好,再加上额娘出嫁前在府中本就不受宠,出嫁后又惹来这妒妇的名头,和外公家的关系实在是寡淡。现在出了这状况,怕是也不会伸出救援之手。为今之计,只能托人去庄亲王府给悠悠和满儿福晋带个口信。

    想做就做的珞琳,看了眼甘珠,想到额娘对此人的信任,便招手让甘珠过来,在她耳侧吩咐了几句。

    雁姬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头的柳满儿,以及站立在柳满儿身后的云悠悠、珞琳和骥远的时候,一阵恍惚。额头的刺痛,让她想起了自己和努达海之间的争执,忍不住闭上双眸,遮去心底的伤悲。再次睁开双眸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满儿,你怎么过来了。”话一出口,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瞪了一眼珞琳,笑着对满儿说道,“定是珞琳这丫头的主意,没轻没重的,怎么就把你给叫过来了。”

    “你都这样了,还不让我来看看。你也别怪珞琳丫头了,我觉得她这一次做的很好。你也不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前儿个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被打成这样。”柳满儿最是厌恶那等打女人的男人,特别是打自己媳妇的臭男人。而当这被打之人成了自己的闺蜜后,就更是满肚子的火气了。只是,柳满儿再怎么生气,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再怎么样,这件事情还是要看雁姬到底要怎么处理。她才好做出个反应来。

    珞琳见自家额娘一脸深思不欲多说的样子,脾气一上来,就叽叽喳喳地将自己和骥远来到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跟柳满儿说了一遍。说到努达海举手想要打自己的时候,只见雁姬眼底一阵惊痛。雁姬原本只是以为努达海是一时为女色所惑,才会如此枉顾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可现在看来,这努达海却像是整个人都被蛊惑了。竟然要打珞琳!明明从前最疼爱一双子女,舍不得他们受半点伤害的就是努达海。结果现在却为了一个新月,不但打了她一巴掌,还要对女儿动手!大概是因为对努达海的负心薄幸有了个了解,所以在听到努达海在自己昏迷后还那般无动于衷,甚至还怒气缠身的样子的时候,雁姬心底竟然也有种果真如此的感慨。至于努达海在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连询问一下她的伤势都没有的事情,雁姬竟然也颇有种心如死灰之感。

    “雁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柳满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看着雁姬。按照柳满儿看来,这样的男人自然是不要也罢。可她到底是局外人,而且换做是她的话,被自己满心爱恋的夫君,被曾经倾心相待的夫君否定,还被打了一巴掌,她又会如何思考,怎么去做。这样换位一思考,其实柳满儿自己也是满心茫然。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简直无法想象允禄会有这样对自己的一天。他们早就约定好了,要死就一起死,现在竟然因为受雁姬的事情影响而心生了这些有的没的。她的允禄,又怎么是努达海那等子家伙可以相匹配的。

    雁姬其实本身思绪还有些混乱,只是,心底对努达海的那些爱恋、期许、温情却因为努达海的那一巴掌而一点点地消散掉。她有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有想过和离,可如果真的这样,她的珞琳和骥远又该怎么办?和离的念头一出,其实就在雁姬的心头扎下了根,只是身为母亲,到底最重要的还是一双子女。

    柳满儿到底经历的多,又痴长了几岁,自然看出了雁姬一闪而过的几许心思,便转身让珞琳和骥远带着云悠悠先出去。

    见几个孩子都出去了,雁姬对柳满儿这个难得的朋友,也没有多加隐瞒:“满儿,我都这个岁数了,也许真是应验了那句人老珠黄的话,努达海才会如此绝情。可无论他如何,我身为珞琳和骥远的额娘,都要为他们多加思考。我有想过和努达海和离,可真的和离之后,珞琳和骥远的身份岂不是尴尬。珞琳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先前我一直想着让努达海参谋参谋,却不想因此耽误了珞琳。骥远也没有成婚。如果努达海真的娶了那个新月格格进门,我让出了嫡妻的身份,那个新月就成了骥远的额娘。虽然骥远到底还是将军府的嫡长子,却还是尴尬。若是那新月有了孩子,骥远又该置于何地。这些我都不得不想,无论如何在两个孩子有着落之前,我就必须在这个将军府呆下去。”

    第六十七章:老夫人的算盘

    对于雁姬的决定,柳满儿身为朋友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却在对上雁姬坚毅的眼神后,选择了支持。今晚的事情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又是打伤人,又是请大夫的,再加上最后骥远和珞琳与努达海之间的怒吼,努达海不顾还躺在床上昏迷的雁姬冲冲离去,一步不回的情况……这一切只要有心人稍加打听,便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那么,努达海为了即将入住将军府的新月格格不惜殴打发妻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而老夫人那边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做出一些反应。

    按照他们对老夫人的理解,她是个势力,一切以将军府的利益为优先,又极为重视手中的权势,按照雁姬的说法,这满府的下人的卖身契全都在老夫人手中,到时候老夫人真的要做什么,雁姬她怕是根本反抗不了什么。现在雁姬既然决定为了珞琳和骥远而留在将军府,她柳满儿身为好友自然要为她做些什么。

    云悠悠站在柳满儿身后,看着自家额娘和这个将军府的老夫人你来我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大大咧咧,似乎没心没肺样的柳满儿也有这样圆滑自如的一面。看着那老夫人在自家额娘的几番言语之下连连做下保证,保证绝对会善待雁姬、珞琳和骥远,又说了会好好训一训努达海。到了这个地步,却是柳满儿所能为雁姬做的全部了。待柳满儿和老夫人谈判完毕,云悠悠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和珞琳一见如故,平常总是叫珞琳到王府来陪我,还请老夫人见谅。”

    “哪里,哪里,珞琳这丫头平时就闹腾得很,自从和福晋你交了朋友后,就安静了很多。这是好事啊。”

    柳满儿和云悠悠都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多加耽搁,就先回了府。不过,云悠悠在看到自家额娘忙着在那里物色骥远和珞琳的对象的时候,也跟着想要参和进去凑个热闹。可惜的是,当她兴致冲冲的跟着柳满儿讨论,甚至还拉了兰馨过来的时候,自家夫君大人就把她给抓回去了。

    哪里知道弘昱找她竟然是为了,他再次接到圣旨,要他去回部探看回族的情况,只因为他们一族刚刚向当今圣上递了折子要求上京晋见。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云悠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小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的云悠悠,肚子已经大的有些像个小西瓜了,有时候能够感到小家伙在肚子里闹腾的欢乐劲。可,她的弘昱不过才刚刚回来,怎么就又要出门了呢!

    回部?一想到这个词眼,云悠悠就立刻想到了什么,大概是还珠格格的第二部的剧情即将展开了。前阵子听到太后从五台山回来,那一对民间格格闹出的好戏,可是在这个圈子里传开了,又是好一阵的话题。那个时候,云悠悠根本就没有在意。结果现在却要因为那个回部的族长带着自家那个天生含有香气的女儿进京而导致自家夫君再次离京。这样的结果让云悠悠的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另一边珞琳家的事情本来就让云悠悠的心底不高兴了,现在又遇上了这样糟心的事情。偏偏当今皇上的旨意根本就不好违背。这个时候云悠悠对这个历史上出了名的好大喜功的皇帝,实在是没有好感。

    虽然心底有着很多的不甘愿,云悠悠却不能多说什么,精心地准备茶点,热菜,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家夫君,免得他明天出发后,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又收拾了行囊,这一整天云悠悠都尽量让自己带着笑容,陪在弘昱身侧。而另一头的柳满儿他们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晚饭的时候也没有派人来他们的院落打扰他们。只是,各自心底对这个乾隆皇帝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这般频繁地派任务给弘昱的事情,都有些隐隐的不好的预感。而与此同时,刚刚回京的弘普就被太后给叫进了宫门,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娶琼古和琼玉的意思。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诸事不利。

    珞琳得知云悠悠的夫君又离京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了。这几天她自己因为那个新月格格,还有雁姬的伤势的缘故,也着实忙得焦头烂额。雁姬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操持家务的。可偏偏努达海已经向当今圣上求了圣旨,要接新月格格和其弟弟入住将军府。无论心底对这个抢了自家阿玛,还有脸直接登堂入室进门居住的女人有多么的不满。珞琳却不能失了相应的礼数。若不是前阵子已经跟着雁姬学习管家之道,又有哥哥骥远的从旁协助,遇到问题的时候,也能去问一下雁姬到底要怎么办,珞琳是真的有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冲动。由此,珞琳也越发地理解了这些年自家额娘一直操心这操心那的辛苦。就是骥远也是深有体会。而在越发体会雁姬的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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