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 作者:青青的悠然
第九十二章 狼狈为恶
西凉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拖进车里，禁锢那人充满冷香宽阔胸膛间。
西凉茉反应极地双手一撑，恰好撑住百里青颈项和胸膛间，同时脸一偏，挡住他轻薄自己小嘴攻势，她露出个几乎堪称甜蜜微笑来：“师傅，吃早点没有，茉儿这里有很多好吃点心。”
百里青看着被圈禁车厢和自己怀里，一脸虚伪笑容小狐狸，他似笑非笑地握住她放自己脖子上柔荑，轻咬了一口她粉嫩指尖：“为师是饿了，爱徒可愿意让为师吃上一吃？”
西凉茉感觉他湿热舌尖暧昧地舔过她指尖，粉脸不由自主地一红，暗骂，不要脸千年妖孽，一大早就淫兴勃发！
“师傅，如您这样天人之姿，进食自然也要笙箫齐鸣，美人环伺，如这般血肉横飞间，如何下咽？”西凉茉笑了笑，借着拿手帕动作，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身子。
百里青这次倒也不拦她，任由她脱离自己三尺远，只是手上牵着她发尾把玩，像把玩爱宠尾巴似，车内就那么大，一边还躺着昏迷司流风，反正这小狐狸总不能滚下地。
他悠悠地道：“如爱徒所言自然是好，但这血肉横飞自然是另一番妙景，若是配着人肉醮盐，亦别有一番风味，爱徒想不想试一试？”
西凉茉看着他，有些不以为然地笑道：“人肉？不知师傅吃人肉什么滋味？”
当她吓大么？
百里青思索了一下，仿佛回忆什么，摸着下巴道：“嗯，有那好吃甜，肉就偏酸些，有那好吃咸，肉就偏咸些，若是爱吃荤腥，那肉就臊些，还有爱吃素，肉淡而无味，细嫩不过就是人大腿内侧肉了，还有血味道，以处子佳……。”
“呵呵……师傅，您真爱说笑。”西凉茉听得恶心，赶紧干笑着打断他，随后将自己面前点心推到他面前：“来来，想必师傅是刚下朝，用一点，用一点。”
百里青看着面前点心，用白玉般指尖捏了一块优雅送进精致唇里，忽然慢慢地笑了：“是，说笑，一切不过都是说笑……。”
西凉茉看着他垂下华丽睫羽，掩住了他幽幽瞳，仿佛里面有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凄厉东西一闪而逝，寒浸入骨，却得几乎让她疑心自己眼睛。
这个人，是让所有人仰望存，翻手云覆手雨。
所有人都怕他，敬他，恨他，畏他，还有痴恋他风华绝世。
她相信所有上位者都有高处不胜寒孤寂，但却怎么会与那种只弱者身上出现情绪关系呢？
西凉茉自嘲地暗附，但……
她手却已经不自觉地触上他唇角，仿佛要抹掉那种不该他脸上出现东西似，轻抚：“沾到嘴角了，师傅。”
百里青一怔，阴魅华美眸子锁住少女矜淡容颜，他唇角弯起一丝意味不明笑来：“难得徒儿如此体贴，为师真是感动，该怎么谢你呢。”
说着他支起了身子，一寸寸地靠近她，很地将她覆盖自己阴影里，仿佛强大妖兽戏弄自己宠爱小兽，逼迫她露出羞窘不安模样。
西凉茉垂着眸子，轻咬着唇，慢慢地感受着他冰凉呼吸喷自己脸部娇嫩皮肤上，引发她不自觉地微颤，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没有躲。
直到他挑起她尖巧下颚，薄唇覆她粉润唇间，轻柔地辗转研磨，诱惑怀里人儿张开唇。
她微颤着睫羽，闭上眼，第一次主动地慢慢地开启了自己如花一般唇瓣，接纳他冰冷而霸道气息。
百里青眼底掠过一丝深沉，有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喜悦光。
随后，手指扣上她后脑，毫不客气地加深这个吻，她柔软唇间，大肆掠夺。
西凉茉一惊，仿佛陡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竟自开国门引敌深入，她不安地试图抗拒，却如何抵得他放肆妖异，技巧高明。
百里青只一路攻城略地，肆无忌惮。
终令怀里娇儿一路兵荒马乱，溃不成军，终至国破不存，让他攫取甜美战利品。
车厢间满是靡靡气息，是他身上愈发浓烈冷香与她少女身上特有青稚甜香交缠，有一种诡谲暴佞甜蜜，是原始气息，他伏她身上，紧紧地几乎将她全压自己身下，每一寸肌肤都隔着衣衫紧紧地贴合着，几乎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唔嗯……。”少女细微喘息声，与那妖魔一样男子口唇间津液交织之声，并着车外传来暴虐杀戮之声缠绕一起，成为勾动着人深*与感官诡谲魔乐，将车里扭曲成与世隔绝黑暗而靡艳空间。
他们乌黑华美发丝车上交缠成凌乱而美丽黑色漩涡。
她右边是自己名义上夫君，车外满是血腥杀戮，鲜血横飞，哀鸣不止，身上强悍美艳又残虐妖魔却这恣意地品尝着她甜蜜，她应该抗拒，却只承受着，甚至不自觉地迎合着。
仿佛陷入一种无法挣脱迷障间，一种奇怪罪恶感让她眼角因为过于激烈动情与战栗而淌下细细泪珠。
她双臂揽住他颈项，仿佛这样能够得到救赎，却反而将自己如祭品一样献到他面前，任由他恣意品尝。
“九……啊……九……。”
她细微声音，不自觉地混乱地低吟着，带着一种娇弱低泣味道。
百里青动作顿了顿，捧着她身子，边轻吻着她雪白颈项，边诱惑地道：“乖娃娃，你刚才叫为师什么，再叫一遍……。”
西凉茉迷乱地紧紧抓住他衣襟，近乎娇吟地呢喃：“啊……九……阿九。”
百里青看着怀里小狐狸小脸柔嫩粉润，艳如桃花，无比诱人，只感觉一股子不该出现热气瞬间从背脊直往自己小腹窜去，他一皱眉头，立刻半撑起身子，有些狼狈地暗骂一声，该死！
还没到时候！
没了百里青体温，西凉茉顿时感觉身上一寒，一个寒颤后立刻清醒过来。
她看着自己双臂居然还绕百里青肩膀上，身上寒冷是因为衣衫半退，那大妖孽也正脸颊绯红，无比诱人地和自己一样呼吸不稳，那颤抖着，顿时立刻小脸涨得通红，差点失声尖叫。
这……这……这……是搞什么！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饥渴到连个太监都能让她有反应？
西凉茉大喘气，再大喘气，后蹭地坐起来，一把将衣襟拉上，随即瞄见一边小炉子上还热着水，她立刻端茶倒水，咕噜喝了大一口，然后正襟危坐离百里青远处，很是优雅地一边扇扇子，一边娇柔地抹了抹额头望着窗外，一本正经地道：“师傅，你看这天，好大太阳，可真热不是？”
那模样，比女诫上行止为淑女，除了那把扇子不是宫扇，而是一把黑不溜秋地扇火蒲葵扇，看起来有点滑稽。
百里青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数秒之内迅速完成，他唇角不由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地笑容来：“哦，什么，今儿不是下雪天么，徒儿竟然看得到太阳啊，真是难得。”
西凉茉优雅淑女面具‘喀拉’裂开一条缝。
百里青却仿佛犹自不想让她好过似，慢悠悠地拉上衣服，却露出他雪白精致锁骨上几道红印——她方才激动时候抓。
他无奈地把叹了一声：“唉，为师这般娇弱身体，可承受不住爱徒索需无度，下一回可要温柔些。”
“啪嚓！”西凉茉太阳穴上暴出青筋一根，手里扇子折断成两半，手里部分是和她脸上优雅面具瞬间成了碎屑。
“为师知道你春闺寂寞，难耐空虚……。”
看着某只骚包无比大妖孽一直那里扮演娇弱求怜惜状。
西凉茉咬牙，忽然觉得自己小心肝不停地颤抖啊，充满了暴虐因子，她手好痒，好痒，好痒，好他娘想杀人啊！
“你……。”
但她刚开口，帘子忽然被人刷地一下掀开了，露出白蕊气喘吁吁地一张俏脸：“大小姐，完事儿了！”
今日西凉茉示意下，三婢都下场动了手，以磨练她们对阵敌人时候反应，免得临阵因为脚软丢了性命。
因此白蕊完事之后，虽然还是有点作呕，但还是立刻过来禀报西凉茉。
却不想差点儿撞破好事。
“完事了！”
这话车里奇异氛围下怎么听怎么奇怪，西凉茉僵了一下，随后直接钻出车外，轻咳一声：“恩，完事了就好。”
白蕊提着染血剑有些奇怪地搔搔头，看了眼车里那个懒洋洋衣衫不整大美人，正对她露出个阴霾微笑，一股子血腥气息迎面而来，白蕊立刻身上一寒，赶紧放下车帘。
虽然觉得马车里有一种奇怪气息，但是她没有深究，对于这位恐怖又神出鬼没千岁爷，白蕊畏惧非常，也非常佩服大小姐竟然能和他经常呆一起，这是何等让人敬佩精神！
下了车，西凉茉才发现，除了天理教教徒之外，连着德王府奴仆也都被魅六和魅七斩杀殆。
她楞了一楞，微微拧眉。
白蕊看着她表情，心中不由一紧，刚想说话，但是白玉已经抢先道：“郡主，不要怪他们，是我没有阻止他们这么做，若非如此，咱们回德王府如何交代今日之事？”
白玉和白蕊都知道西凉茉虽然心狠手辣，但却对于滥杀无辜这一点，并不赞同。
看着白蕊和白玉都无意识地稍稍挡着魅六和魅七面前。
西凉茉沉默着，片刻之后，她淡淡地道：“行了，将那三个活着带到咱们白虎街上买院子里。”
她没有责怪魅六和魅七，因为，这确实是简单利落方法。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白玉和白蕊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西凉茉转身上车，却幽怨叹了一声：“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关于这一点，西凉茉和老太太倒是不谋而合。
二婢顿时脸上飞起红霞，咬着唇慌乱地看了彼此一眼，想要上去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珍边收剑回剑鞘，边对着白蕊、白玉笑嘻嘻道：“我先送主子们到庄子上去，一会子你们收拾好了，再过来吧。”
说罢，也不去理会二人，径自一跃上车扯了缰绳，就驾车向巷子外咕噜噜地去了。
白蕊一跺脚，气急败坏地瞪了魅七一眼，转身就去追车子去了。
魅七莫名其妙，皱着眉暗道，这丫头什么毛病，就喜欢瞪了他后就跑。
他还是立刻一手揪住一个被装进麻袋天理教中护法，抗肩膀上就跟了上去。
倒是白玉看了看魅六，轻咳一声：“小六子，你要处理……这个……这个场面么？”
她到底还是看不得那些太过血腥东西，方才参与战斗尚且不觉得，如今那浓郁血腥气和满地残肢断臂让白玉难以忍受地皱起眉。
魅六抬起小鹿似眼，有些不解：“魅部人从来不用处理这些东西，我们只管杀人和掳人。”
褪去了方才那种杀伐妖异血腥表情，他又是那种十三四岁少年可爱纯真模样。
白玉如果不是看过他方才杀人时候残酷，恐怕也只以为这是个天真少年。
“那咱们走吧。”白玉立刻转身就走，这样环境实是……
“等一下，白玉姐姐。”魅六忽然唤住了白玉。
白玉有些不解地一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可可爱脸孔，少年伸着手指比比自己脸，笑眯眯地看着白玉：“白玉姐姐，小六子刚才表现很好吧，亲亲！”
白玉一愣，等着脑海里面消化了魅六话以后，顿时温美脸上飞起红霞，有点结结巴巴地道：“什么……什么……。”
“姐姐喜欢小六子吧？”少年还是很可爱模样，水汪汪大眼期盼地看着白玉。
白玉倒退两步，向来沉稳少女顿时结巴起来：“小……小……六子。”
所有少女都有英雄救美情节，她虽然秋山那夜也同样对小六子有了不一样心动，但是……但是这孩子不是一向害羞吗，怎么……怎么那么主动？
白玉虽然看着年纪比小六大上一些，但是她始终未经情事少女，所以她始终说不出那句‘喜欢’。
尤其是这种……满地血腥残肢诡谲环境之下。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魅六大大眼睛里面一下子盈满了泪水，吓了白玉一跳。
随后就见魅力很是委屈地哇地一声哭了：“你……你不喜欢小六子，白玉姐姐是骗子！是大骗子！”
然后魅六迅速地一转身，扛起后一个被塞进麻袋天理教中护法，仿佛被抛弃小鹿一般，边哭边跑了。
白玉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魅六轻功岂是她能比，瞬间就失去了魅六背影。
白玉一急，下意识地赶紧跟着跑了出去，边跑她边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谁能告诉她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啥她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负心女？
明明人家是魅七追着白蕊跑，她……她却要追着魅六跑？
……
西凉茉可不知道这后头丫头们发生事，到了白虎街自己院子，她就让人准备好地牢好迎接自己囚犯，顺便与百里青一同研究一下今天发生事。
原本她以为这是百里青猎杀天理教徒陷阱，但百里青却否认了，他只是下朝了以后，接了消息说西凉茉今儿回德王府，所以心血来潮地打算车上好好地和自己爱徒‘团聚’一番，顺便检查一下这三天靖国公府，司流风有没有占他爱徒便宜。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目是什么？”西凉茉坐暖榻上，曲指敲敲了自己手里暖炉。
百里青懒洋洋地歪另外一边凳子上：“据本座人来报，天理教徒近这段时日从西南销声匿迹了不少，但京城一带却异常活跃，平日里化为平民，到了行动传教之际则穿上他们教服，京城周边村子里威信颇高。”
西凉茉一听，随即皱了皱眉：“师傅，你恐怕要警惕一下，这天理教绝对不可放纵，宗教信仰对人心志影响绝对会大大超越你想象，甚至颠覆一朝根基却也不是不可能。”
百里青原本要求剿灭天理教，不过是因为他敏锐政治感觉让他感觉这天理教是个不安定因素，它拉帮结伙，令农者不事生产，商者纳贡，影响到了地方税收与安定。
西凉茉话却让他有些颇为意外地抬起眸子看着她：“哦，是么？”
但他并没把西凉茉话放心里，一个足够狠毒并且聪敏，读过些史书话本少女不过是一些身边事情上有先见之明罢了，对于朝政军情又能懂什么？
何况还没有任何一个靠着打这些鬼神名义能够推翻一朝一代先例。
听出了百里青对她论点不以为然，西凉茉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若是师傅不介意，便听听徒儿妇人之见吧。”
他眼里，大概也认为她一个深闺女子不会有什么关于朝政方面见解吧。
西凉茉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就宗教与农民起义关系向百里青阐述了她见解。
基本历史上所有农民起义都源自宗教口号或教义，天朝虽然是她那个年代历史中不曾出现过，但是这个时空一直到唐朝都是一样，只是唐之后才有了不同。
所以她从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所用太平道、晋末年孙恩卢循起义所用五斗米道，再到唐朝前期陈硕贞所用道教起义一一向百里青条理分明地阐述而来。
这些教义无论什么口号，但都有着均贫富核心。
大部分农民起义虽然都失败了，但是他们影响了一朝一代根基，让朝廷疲于奔命四处灭火时候，却通常便宜了那些出身贵族诸侯，所以农民起义被剿灭镇压后，朝廷有生力量被大量消耗，而战乱中民心不稳，对朝廷怨恨不已，就让诸侯们趁机发难。
历史上大部分王朝都是如此灭亡。
“问君一句，哪个盛世王朝是民心安定之中被强大诸侯取而代之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千岁爷还是要多加防范才好。”西凉茉看着百里青目光越来越专注，便知道他听进了自己话。
所以刻意用了疏远恭敬一些称呼。
百里青沉默着，眸光幽深，他一直都将重心放边境来犯外族之上，倒是真没有想到这些鬼神之事会有这般影响，不但是他，便是朝中所有大臣，也未曾有人将这装神弄鬼之贫贱流民小动作放心中。
却不想眼前深闺少女竟然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弊端来。
“依你之见，那本座该如何去做？”他难得地有些认真聆听性子：“即刻派大军全部剿灭或者以司礼监探子和锦衣卫为主进行小范围绞杀？”
西凉茉思索片刻，随后道：“这些人无非是没有饭吃，衣不蔽体，所以才如此这般被蛊惑，惶惶不安，人心思动，所以天理教用是——遵天理，得米粮这样粗陋但有效口号才能发展了那么多教徒，若是以强硬手段去剿灭，反而让他们得到舆论同情，对朝廷不利……。”
“舆论？”百里青有些奇异地挑起眉。
西凉茉支着脸颊懒洋洋地笑笑：“就是民生言论，不若如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佛家禅宗与黄老道教，教义都是教人潜心苦修，抛却名利，消去一身罪业，以求来世福报，而且原本民众间都颇有根基，信众极多，朝廷可以大力发展这两个教派，以防一派独大。”
“然后将天理教打为邪教，拨给佛道二教米粮，让他们广设粥厂，接济贫民，让佛道二教派信众去熏化那些天理教教徒，若有冲突不过是教众间冲突，官府便可作壁上观，直到必要时候出来处置天理教徒，褒奖佛道二教教众，如此一来，朝廷便不需费太多兵力与财力这上面，天理教即使永不灭亡，但也永无壮大之日。”
这前世，不过是政治手腕中常用转移矛盾一种方法，但效果通常都不错。
百里青琢磨了一会子，果然颇为满意地点头：“不错，此法甚妙，就这么办，不过若是照着本座原来方法，想必是要多费些功夫了……。”
西凉茉不甚赞同地摇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想必师傅应该很能体会了。”
司礼监和锦衣卫恶名简直让小儿止啼，尤其是司礼监，其中核心成员都是宦官，那是一个让人恐惧又鄙夷团体。
百里青轻蔑地冷嗤：“民言？本座只相信以血止血，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西凉茉看着他，忽然心中掠过一丝异样，随后看向他道：“师傅……你……是故意让司礼监和锦衣卫名声成为这样么？为何，难道你根本不乎这无上权势么？”
她记得他曾她婚之夜说过，若他死必定让天下苍生陪葬那一句残忍话。
这个人，对生死毫无敬畏之心，是因为他根本不乎自己是否能够有未来么？
百里青目光一寒，目光幽幽地锁住了西凉茉，有些阴惊地一笑：“为师爱徒，可真是太聪明了，只是不要自作聪明。”
西凉茉垂下眸子，无视他话里警告，淡淡地道：“因为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所以你可以将众生性命与喜怒哀乐握手中作为游戏，哪日里你倦怠了便要毁了自己与众生？”
百里青忽然身子一动，长臂一拦，将西凉茉‘哐’地一声粗暴地按桌子上，手指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纤细颈项，狭长魅眸子里盈满让人心惊阴霾残忍：“为师告诉过你，如果不想当那枉死杨修，就不要随意窥探为师心思，你真以为你很聪明么，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西凉茉感觉着自己背上传来火辣辣痛感，肌肉抽痛极为锐利，大概是方才压破了茶盏碎片刺进了衣服，刺破了皮肤，她默默地想着。
但是，她并没有如寻常那样，立刻求饶，只是抬眼看着百里青那双美丽到阴森眸子，近乎挑衅地道：“你生气，为什么呢，若是什么都不乎，又何必因为被窥破心思而生气？”
百里青自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千岁后，何曾有人敢这样顶撞他，这样*裸挑衅者全都不得好死！
他目光猩红地盯着她，指间几乎忍不住下意识地就要收缩，捏断她纤细美丽脖子。
但西凉茉丝毫不曾畏惧，只是冰冷地看着他，仿佛那一瞬间，就要看进他灵魂里面。
哪怕她小脸已经憋得通红，都不肯开口。
直到看着西凉茉气息渐弱，眼角因为窒息痛苦而缓缓地淌出一行清泪，仿佛灼痛了他目光，他才梭然地松开长指。
冰凉空气瞬间灌进了西凉茉鼻间，得到了喘息机会，她立刻伏桌子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咳咳咳……咳咳……。”
百里青这才发现她背上已经染了一片猩红，那些破碎瓷片散了一桌，他目光不由一沉，那种血色让他极为暴躁地一挥袖子，‘呯’地一声将桌子给击碎。
百里青恶狠狠地一把将西凉茉扯进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怒道：“怎么，顶撞为师，拿着自己小命试探为师底线，很有趣么！”
该死，他已经有多久不曾这样失控了！
都是这个丫头，这该死小丫头！
西凉茉青白着小脸，看着眉宇间隐藏着暴怒百里青，她却忽然冷冷地一笑：“千岁爷，为什么不杀了我，别告诉我只是为了那块令牌，又或者即使身为阉人，你仍旧对我动情了么？”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带着一刻意侮辱了。
百里青胸膛起伏着，暴怒间几乎破口而出：“西凉茉，若非是那人……。”
但是下一秒，他却敏锐地瞬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异色，随后百里青忽然间住口，暴虐神色慢慢地沉静下去，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地妖异模样，睨着西凉茉：“为师当然爱你，你是为师爱徒，不是么？”
西凉茉看见他表情变化那一刻，便心中极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这一次试探，功败垂成。
像百里青这种人，只有盛怒之下才能从中窥探出一些事实蛛丝马迹。
百里青对她照顾，已经超越师徒、玩物界限，这让她非常好奇。
他口中那人是谁？
而她也需要知道百里青到底可以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如今结果告诉她，百里青对她容忍超乎了她预料，只是……为什么？
百里青看着她眼底冰冷思索与算计，随即心中有一种极为不舒服感觉蔓延上来。
他双臂一揽，将西凉茉拦腰抱起，放窗边软塌上，随后一边伸手抽掉她腰带，一边淡淡地道：“很失望么？不该你知道东西，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属于我，只需要乖乖地为师羽翼之下就好，别逼为师拔了你翅膀。”
他很地剥掉了西凉茉外衣，让她雪白背脊露了出来。
西凉茉并没有忸怩作态地不让他剥掉自己和帮处理伤口，只是懒洋洋地趴软塌上，仿佛漫不经心地娇声道：“师傅，温柔点，疼呢。”
她并没有答应他，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当她主人。
所以，她不答。
百里青为她伤口抹药动作顿了一顿，但并没有逼迫她，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西凉茉看似温婉如水容颜，娇嫩如花瓣身子里藏着一颗冰冷而坚韧心。
而他，也并不着急，百里青似笑非笑地为她抹药手指慢慢下滑，她雪背上细腻肌肤打转：“总有一天，你会接受这个现实。”
直到她雪白肌肤因为他挑逗而战栗起来，染上绯红，他才满意地松开手，让她得以喘息，并为她拉上衣衫。
她仿佛有些娇不胜衣地靠他颈项间歇息，就他刚刚露出一丝满意笑容之时，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上传来一阵近乎撕裂剧痛。
他下意识地刚想要一掌拍过去，但随后却硬生生地忍耐了下来。
而西凉茉也松了牙，随后一边用袖子抹掉自己唇角血，一边看着百里青露出娇怯妩媚地笑容来：“不好意思，徒儿背上很疼，所以忍不住咬了您一口，想必师傅一定不会介意。”
百里青看也不必看就知道自己脖子上必定一片血糊糊，他阴鹜地盯着西凉茉，终却也只是忽然挑起她脸，随后恶狠狠地啃上她娇艳唇：“你这睚疵必报，忤逆不孝恶毒丫头！”
可他偏偏却不舍得杀了她！
让她看穿了自己底线，真是……
她坏时候让你想一口吞了她，剥皮抽筋，倔时候让你想看她哭泣求饶，偏僻如今这般娇柔妩媚地看着你时候——却让你想怜爱到骨子里。
……
一番厮缠，又各自裹好伤，百里青去安排人审讯那三个天理教徒。
西凉茉则琢磨着，今儿虽然受了点小伤，但也算收获颇丰，不但抓了天理教人，还探出了百里青似乎对自己又怜又恨又不舍，她很满意这样结果。
她觉得自己付出了精力和清白，还是有大回报。
至少往后她可以确定这把巨大又强悍保护伞，轻易不会把她踢出去，她他心里位置已经不再是一个有趣玩物而已，虽然还没摸准他心思，但她需要忌惮地方就少了许多。
所以对百里青态度又好了许多。
虽然西凉茉将自己与百里青关系定位交易之上，算计之中。
但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自打知道了自己百里青心目中地位不同，她心中那抹愉悦，似乎也并不那么单纯只是因为自己利益得到了大化。
过了两刻钟，百里青慢悠悠地回到房间，正看书西凉茉身边坐下：“丫头，知道今儿抓人里有一个人可算得上你熟人不？”
西凉茉一愣，随后想了想今天看见那三个天理教教徒，似乎没有面熟人。
“谁？”
百里青支着颊，眸光幽诡：“德王府秦大管家公子——秦如海。”
西凉茉瞬间拧起眉，思附道：“这……难道秦大管家与天理教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与德王府有什么关系？但今日小王爷与我同乘一车，这般行事，完全不顾及他安危……。”
百里青冷嗤一声：“总之那德王府府上秦大管家可不简单，以前曾经是德王爷谋士，本座与他多年前也算交过手，本座从不相信这世上事有这么多巧合。”
他顿了顿，脸色有些阴霾：“这天理教竟然能逃脱我司礼监探子监视，至今没有查出他们教主是谁，也没有抓到过他们高层护法，也真算是本事了！”
西凉茉也颔首，有些遗憾地道：“嗯，那日西凉和死前也曾说过这天理教有一个主上，只可惜我引诱了他半天，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幕后主使者就被余氏那个疯婆子给杀了！”
“不若由我想法子去试探一番，看看这个所谓主上可是秦大管家，又或者另有其人，也好早日将这天理教铲除。”西凉茉总觉得秦大管家虽然神秘莫测，德王府势力极大，但是又并不像是有那么大能量人。
西凉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种‘助纣为虐’，‘镇压反抗封建暴政农民起义’有什么不对，不过是阵营不同罢了，何况如今世道也算太平，还不到朝廷覆灭之时，这种盲目起义，不过是某些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目而煽动无知者所为。
早日把那小火苗掐灭了，也算她功德一件，当然，自己好处自然也不少。
百里青思索片刻，随后冷笑两声：“也好，这事儿蹊跷着，德王府想要本座命也不是一两日了，说不定这天理教倒是冲着司礼监和锦衣卫来。”
天理教将司礼监和锦衣卫定义为地狱恶鬼，他们自己定义为天将神兵事儿，他也是有所耳闻。
“那不若这般……。”
“恩……。”
师徒两人开始商量起来，若是让人听着他们讨论内容，恐只会大叹，所谓狼狈为奸，心狠手辣，不过如此。
——老子是狼狈为奸分界线——
德王府彻底地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焦灼之间。
今早巷子里那些人尸体已经被发现了，五城兵马司人和顺天府尹已经将那块地儿给翻了底朝天，除了发现十几具天理教徒尸体和德王府仆人尸身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大雪将所有痕迹都掩埋掉了。
当然，其中还有司礼监隐部功劳。
于是此案便愈发轰动起来。
天理教徒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德王府贵人车驾，如今致死数人，小德王爷和少王妃双双失踪，并着三个婢女，一个小厮一个侍卫，但都没有找到尸体。
于是五城兵马司人和顺天府尹都倾向于天理教徒绑架了小王爷和少王妃，以此向朝廷要挟示威或者是向德王府索取银钱报酬。
但是当他们将这个结论告知德王府众人时候，秦大管家立刻拍案而起，冷声道：“不，这绝对不可能！”
五城兵马司陈统领和顺天府尹章大人都有些错愕地步看着对方，随后章大人有些不悦地看向德王妃：“王妃，这位管家未免也太过无礼，此处乃贵人们说话，哪里有他一个下人插嘴份！”
秦大管家看着章大人，眼底闪过一丝屈辱而阴狠怒气，总有一日，看看谁才是真正贵人！
但他此刻德王妃安抚目光下忍耐下来了。
“小人只是想说，此事必有蹊跷，天理教不可能光天化日下绑架小王爷和少王妃。”
“有什么不可能！”章大人很不屑地道。
两人正火药味十足时候，忽然有仆婢冲回来兴奋地叫嚷：“回来了，小王爷和少王妃都回来了！”
什么？
众人错愕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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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狼狈为恶
言情海
第九十二章 狼狈为恶
西凉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拖进车里，禁锢那人充满冷香宽阔胸膛间。
西凉茉反应极地双手一撑，恰好撑住百里青颈项和胸膛间，同时脸一偏，挡住他轻薄自己小嘴攻势，她露出个几乎堪称甜蜜微笑来：“师傅，吃早点没有，茉儿这里有很多好吃点心。”
百里青看着被圈禁车厢和自己怀里，一脸虚伪笑容小狐狸，他似笑非笑地握住她放自己脖子上柔荑，轻咬了一口她粉嫩指尖：“为师是饿了，爱徒可愿意让为师吃上一吃？”
西凉茉感觉他湿热舌尖暧昧地舔过她指尖，粉脸不由自主地一红，暗骂，不要脸千年妖孽，一大早就淫兴勃发！
“师傅，如您这样天人之姿，进食自然也要笙箫齐鸣，美人环伺，如这般血肉横飞间，如何下咽？”西凉茉笑了笑，借着拿手帕动作，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身子。
百里青这次倒也不拦她，任由她脱离自己三尺远，只是手上牵着她发尾把玩，像把玩爱宠尾巴似，车内就那么大，一边还躺着昏迷司流风，反正这小狐狸总不能滚下地。
他悠悠地道：“如爱徒所言自然是好，但这血肉横飞自然是另一番妙景，若是配着人肉醮盐，亦别有一番风味，爱徒想不想试一试？”
西凉茉看着他，有些不以为然地笑道：“人肉？不知师傅吃人肉什么滋味？”
当她吓大么？
百里青思索了一下，仿佛回忆什么，摸着下巴道：“嗯，有那好吃甜，肉就偏酸些，有那好吃咸，肉就偏咸些，若是爱吃荤腥，那肉就臊些，还有爱吃素，肉淡而无味，细嫩不过就是人大腿内侧肉了，还有血味道，以处子佳……。”
“呵呵……师傅，您真爱说笑。”西凉茉听得恶心，赶紧干笑着打断他，随后将自己面前点心推到他面前：“来来，想必师傅是刚下朝，用一点，用一点。”
百里青看着面前点心，用白玉般指尖捏了一块优雅送进精致唇里，忽然慢慢地笑了：“是，说笑，一切不过都是说笑……。”
西凉茉看着他垂下华丽睫羽，掩住了他幽幽瞳，仿佛里面有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凄厉东西一闪而逝，寒浸入骨，却得几乎让她疑心自己眼睛。
这个人，是让所有人仰望存，翻手云覆手雨。
所有人都怕他，敬他，恨他，畏他，还有痴恋他风华绝世。
她相信所有上位者都有高处不胜寒孤寂，但却怎么会与那种只弱者身上出现情绪关系呢？
西凉茉自嘲地暗附，但……
她手却已经不自觉地触上他唇角，仿佛要抹掉那种不该他脸上出现东西似，轻抚：“沾到嘴角了，师傅。”
百里青一怔，阴魅华美眸子锁住少女矜淡容颜，他唇角弯起一丝意味不明笑来：“难得徒儿如此体贴，为师真是感动，该怎么谢你呢。”
说着他支起了身子，一寸寸地靠近她，很地将她覆盖自己阴影里，仿佛强大妖兽戏弄自己宠爱小兽，逼迫她露出羞窘不安模样。
西凉茉垂着眸子，轻咬着唇，慢慢地感受着他冰凉呼吸喷自己脸部娇嫩皮肤上，引发她不自觉地微颤，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没有躲。
直到他挑起她尖巧下颚，薄唇覆她粉润唇间，轻柔地辗转研磨，诱惑怀里人儿张开唇。
她微颤着睫羽，闭上眼，第一次主动地慢慢地开启了自己如花一般唇瓣，接纳他冰冷而霸道气息。
百里青眼底掠过一丝深沉，有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喜悦光。
随后，手指扣上她后脑，毫不客气地加深这个吻，她柔软唇间，大肆掠夺。
西凉茉一惊，仿佛陡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竟自开国门引敌深入，她不安地试图抗拒，却如何抵得他放肆妖异，技巧高明。
百里青只一路攻城略地，肆无忌惮。
终令怀里娇儿一路兵荒马乱，溃不成军，终至国破不存，让他攫取甜美战利品。
车厢间满是靡靡气息，是他身上愈发浓烈冷香与她少女身上特有青稚甜香交缠，有一种诡谲暴佞甜蜜，是原始气息，他伏她身上，紧紧地几乎将她全压自己身下，每一寸肌肤都隔着衣衫紧紧地贴合着，几乎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唔嗯……。”少女细微喘息声，与那妖魔一样男子口唇间津液交织之声，并着车外传来暴虐杀戮之声缠绕一起，成为勾动着人深*与感官诡谲魔乐，将车里扭曲成与世隔绝黑暗而靡艳空间。
他们乌黑华美发丝车上交缠成凌乱而美丽黑色漩涡。
她右边是自己名义上夫君，车外满是血腥杀戮，鲜血横飞，哀鸣不止，身上强悍美艳又残虐妖魔却这恣意地品尝着她甜蜜，她应该抗拒，却只承受着，甚至不自觉地迎合着。
仿佛陷入一种无法挣脱迷障间，一种奇怪罪恶感让她眼角因为过于激烈动情与战栗而淌下细细泪珠。
她双臂揽住他颈项，仿佛这样能够得到救赎，却反而将自己如祭品一样献到他面前，任由他恣意品尝。
“九……啊……九……。”
她细微声音，不自觉地混乱地低吟着，带着一种娇弱低泣味道。
百里青动作顿了顿，捧着她身子，边轻吻着她雪白颈项，边诱惑地道：“乖娃娃，你刚才叫为师什么，再叫一遍……。”
西凉茉迷乱地紧紧抓住他衣襟，近乎娇吟地呢喃：“啊……九……阿九。”
百里青看着怀里小狐狸小脸柔嫩粉润，艳如桃花，无比诱人，只感觉一股子不该出现热气瞬间从背脊直往自己小腹窜去，他一皱眉头，立刻半撑起身子，有些狼狈地暗骂一声，该死！
还没到时候！
没了百里青体温，西凉茉顿时感觉身上一寒，一个寒颤后立刻清醒过来。
她看着自己双臂居然还绕百里青肩膀上，身上寒冷是因为衣衫半退，那大妖孽也正脸颊绯红，无比诱人地和自己一样呼吸不稳，那颤抖着，顿时立刻小脸涨得通红，差点失声尖叫。
这……这……这……是搞什么！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饥渴到连个太监都能让她有反应？
西凉茉大喘气，再大喘气，后蹭地坐起来，一把将衣襟拉上，随即瞄见一边小炉子上还热着水，她立刻端茶倒水，咕噜喝了大一口，然后正襟危坐离百里青远处，很是优雅地一边扇扇子，一边娇柔地抹了抹额头望着窗外，一本正经地道：“师傅，你看这天，好大太阳，可真热不是？”
那模样，比女诫上行止为淑女，除了那把扇子不是宫扇，而是一把黑不溜秋地扇火蒲葵扇，看起来有点滑稽。
百里青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数秒之内迅速完成，他唇角不由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地笑容来：“哦，什么，今儿不是下雪天么，徒儿竟然看得到太阳啊，真是难得。”
西凉茉优雅淑女面具‘喀拉’裂开一条缝。
百里青却仿佛犹自不想让她好过似，慢悠悠地拉上衣服，却露出他雪白精致锁骨上几道红印——她方才激动时候抓。
他无奈地把叹了一声：“唉，为师这般娇弱身体，可承受不住爱徒索需无度，下一回可要温柔些。”
“啪嚓！”西凉茉太阳穴上暴出青筋一根，手里扇子折断成两半，手里部分是和她脸上优雅面具瞬间成了碎屑。
“为师知道你春闺寂寞，难耐空虚……。”
看着某只骚包无比大妖孽一直那里扮演娇弱求怜惜状。
西凉茉咬牙，忽然觉得自己小心肝不停地颤抖啊，充满了暴虐因子，她手好痒，好痒，好痒，好他娘想杀人啊！
“你……。”
但她刚开口，帘子忽然被人刷地一下掀开了，露出白蕊气喘吁吁地一张俏脸：“大小姐，完事儿了！”
今日西凉茉示意下，三婢都下场动了手，以磨练她们对阵敌人时候反应，免得临阵因为脚软丢了性命。
因此白蕊完事之后，虽然还是有点作呕，但还是立刻过来禀报西凉茉。
却不想差点儿撞破好事。
“完事了！”
这话车里奇异氛围下怎么听怎么奇怪，西凉茉僵了一下，随后直接钻出车外，轻咳一声：“恩，完事了就好。”
白蕊提着染血剑有些奇怪地搔搔头，看了眼车里那个懒洋洋衣衫不整大美人，正对她露出个阴霾微笑，一股子血腥气息迎面而来，白蕊立刻身上一寒，赶紧放下车帘。
虽然觉得马车里有一种奇怪气息，但是她没有深究，对于这位恐怖又神出鬼没千岁爷，白蕊畏惧非常，也非常佩服大小姐竟然能和他经常呆一起，这是何等让人敬佩精神！
下了车，西凉茉才发现，除了天理教教徒之外，连着德王府奴仆也都被魅六和魅七斩杀殆。
她楞了一楞，微微拧眉。
白蕊看着她表情，心中不由一紧，刚想说话，但是白玉已经抢先道：“郡主，不要怪他们，是我没有阻止他们这么做，若非如此，咱们回德王府如何交代今日之事？”
白玉和白蕊都知道西凉茉虽然心狠手辣，但却对于滥杀无辜这一点，并不赞同。
看着白蕊和白玉都无意识地稍稍挡着魅六和魅七面前。
西凉茉沉默着，片刻之后，她淡淡地道：“行了，将那三个活着带到咱们白虎街上买院子里。”
她没有责怪魅六和魅七，因为，这确实是简单利落方法。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白玉和白蕊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西凉茉转身上车，却幽怨叹了一声：“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关于这一点，西凉茉和老太太倒是不谋而合。
二婢顿时脸上飞起红霞，咬着唇慌乱地看了彼此一眼，想要上去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珍边收剑回剑鞘，边对着白蕊、白玉笑嘻嘻道：“我先送主子们到庄子上去，一会子你们收拾好了，再过来吧。”
说罢，也不去理会二人，径自一跃上车扯了缰绳，就驾车向巷子外咕噜噜地去了。
白蕊一跺脚，气急败坏地瞪了魅七一眼，转身就去追车子去了。
魅七莫名其妙，皱着眉暗道，这丫头什么毛病，就喜欢瞪了他后就跑。
他还是立刻一手揪住一个被装进麻袋天理教中护法，抗肩膀上就跟了上去。
倒是白玉看了看魅六，轻咳一声：“小六子，你要处理……这个……这个场面么？”
她到底还是看不得那些太过血腥东西，方才参与战斗尚且不觉得，如今那浓郁血腥气和满地残肢断臂让白玉难以忍受地皱起眉。
魅六抬起小鹿似眼，有些不解：“魅部人从来不用处理这些东西，我们只管杀人和掳人。”
褪去了方才那种杀伐妖异血腥表情，他又是那种十三四岁少年可爱纯真模样。
白玉如果不是看过他方才杀人时候残酷，恐怕也只以为这是个天真少年。
“那咱们走吧。”白玉立刻转身就走，这样环境实是……
“等一下，白玉姐姐。”魅六忽然唤住了白玉。
白玉有些不解地一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可可爱脸孔，少年伸着手指比比自己脸，笑眯眯地看着白玉：“白玉姐姐，小六子刚才表现很好吧，亲亲！”
白玉一愣，等着脑海里面消化了魅六话以后，顿时温美脸上飞起红霞，有点结结巴巴地道：“什么……什么……。”
“姐姐喜欢小六子吧？”少年还是很可爱模样，水汪汪大眼期盼地看着白玉。
白玉倒退两步，向来沉稳少女顿时结巴起来：“小……小……六子。”
所有少女都有英雄救美情节，她虽然秋山那夜也同样对小六子有了不一样心动，但是……但是这孩子不是一向害羞吗，怎么……怎么那么主动？
白玉虽然看着年纪比小六大上一些，但是她始终未经情事少女，所以她始终说不出那句‘喜欢’。
尤其是这种……满地血腥残肢诡谲环境之下。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魅六大大眼睛里面一下子盈满了泪水，吓了白玉一跳。
随后就见魅力很是委屈地哇地一声哭了：“你……你不喜欢小六子，白玉姐姐是骗子！是大骗子！”
然后魅六迅速地一转身，扛起后一个被塞进麻袋天理教中护法，仿佛被抛弃小鹿一般，边哭边跑了。
白玉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魅六轻功岂是她能比，瞬间就失去了魅六背影。
白玉一急，下意识地赶紧跟着跑了出去，边跑她边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谁能告诉她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啥她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负心女？
明明人家是魅七追着白蕊跑，她……她却要追着魅六跑？
……
西凉茉可不知道这后头丫头们发生事，到了白虎街自己院子，她就让人准备好地牢好迎接自己囚犯，顺便与百里青一同研究一下今天发生事。
原本她以为这是百里青猎杀天理教徒陷阱，但百里青却否认了，他只是下朝了以后，接了消息说西凉茉今儿回德王府，所以心血来潮地打算车上好好地和自己爱徒‘团聚’一番，顺便检查一下这三天靖国公府，司流风有没有占他爱徒便宜。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目是什么？”西凉茉坐暖榻上，曲指敲敲了自己手里暖炉。
百里青懒洋洋地歪另外一边凳子上：“据本座人来报，天理教徒近这段时日从西南销声匿迹了不少，但京城一带却异常活跃，平日里化为平民，到了行动传教之际则穿上他们教服，京城周边村子里威信颇高。”
西凉茉一听，随即皱了皱眉：“师傅，你恐怕要警惕一下，这天理教绝对不可放纵，宗教信仰对人心志影响绝对会大大超越你想象，甚至颠覆一朝根基却也不是不可能。”
百里青原本要求剿灭天理教，不过是因为他敏锐政治感觉让他感觉这天理教是个不安定因素，它拉帮结伙，令农者不事生产，商者纳贡，影响到了地方税收与安定。
西凉茉话却让他有些颇为意外地抬起眸子看着她：“哦，是么？”
但他并没把西凉茉话放心里，一个足够狠毒并且聪敏，读过些史书话本少女不过是一些身边事情上有先见之明罢了，对于朝政军情又能懂什么？
何况还没有任何一个靠着打这些鬼神名义能够推翻一朝一代先例。
听出了百里青对她论点不以为然，西凉茉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若是师傅不介意，便听听徒儿妇人之见吧。”
他眼里，大概也认为她一个深闺女子不会有什么关于朝政方面见解吧。
西凉茉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就宗教与农民起义关系向百里青阐述了她见解。
基本历史上所有农民起义都源自宗教口号或教义，天朝虽然是她那个年代历史中不曾出现过，但是这个时空一直到唐朝都是一样，只是唐之后才有了不同。
所以她从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所用太平道、晋末年孙恩卢循起义所用五斗米道，再到唐朝前期陈硕贞所用道教起义一一向百里青条理分明地阐述而来。
这些教义无论什么口号，但都有着均贫富核心。
大部分农民起义虽然都失败了，但是他们影响了一朝一代根基，让朝廷疲于奔命四处灭火时候，却通常便宜了那些出身贵族诸侯，所以农民起义被剿灭镇压后，朝廷有生力量被大量消耗，而战乱中民心不稳，对朝廷怨恨不已，就让诸侯们趁机发难。
历史上大部分王朝都是如此灭亡。
“问君一句，哪个盛世王朝是民心安定之中被强大诸侯取而代之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千岁爷还是要多加防范才好。”西凉茉看着百里青目光越来越专注，便知道他听进了自己话。
所以刻意用了疏远恭敬一些称呼。
百里青沉默着，眸光幽深，他一直都将重心放边境来犯外族之上，倒是真没有想到这些鬼神之事会有这般影响，不但是他，便是朝中所有大臣，也未曾有人将这装神弄鬼之贫贱流民小动作放心中。
却不想眼前深闺少女竟然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弊端来。
“依你之见，那本座该如何去做？”他难得地有些认真聆听性子：“即刻派大军全部剿灭或者以司礼监探子和锦衣卫为主进行小范围绞杀？”
西凉茉思索片刻，随后道：“这些人无非是没有饭吃，衣不蔽体，所以才如此这般被蛊惑，惶惶不安，人心思动，所以天理教用是——遵天理，得米粮这样粗陋但有效口号才能发展了那么多教徒，若是以强硬手段去剿灭，反而让他们得到舆论同情，对朝廷不利……。”
“舆论？”百里青有些奇异地挑起眉。
西凉茉支着脸颊懒洋洋地笑笑：“就是民生言论，不若如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佛家禅宗与黄老道教，教义都是教人潜心苦修，抛却名利，消去一身罪业，以求来世福报，而且原本民众间都颇有根基，信众极多，朝廷可以大力发展这两个教派，以防一派独大。”
“然后将天理教打为邪教，拨给佛道二教米粮，让他们广设粥厂，接济贫民，让佛道二教派信众去熏化那些天理教教徒，若有冲突不过是教众间冲突，官府便可作壁上观，直到必要时候出来处置天理教徒，褒奖佛道二教教众，如此一来，朝廷便不需费太多兵力与财力这上面，天理教即使永不灭亡，但也永无壮大之日。”
这前世，不过是政治手腕中常用转移矛盾一种方法，但效果通常都不错。
百里青琢磨了一会子，果然颇为满意地点头：“不错，此法甚妙，就这么办，不过若是照着本座原来方法，想必是要多费些功夫了……。”
西凉茉不甚赞同地摇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想必师傅应该很能体会了。”
司礼监和锦衣卫恶名简直让小儿止啼，尤其是司礼监，其中核心成员都是宦官，那是一个让人恐惧又鄙夷团体。
百里青轻蔑地冷嗤：“民言？本座只相信以血止血，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西凉茉看着他，忽然心中掠过一丝异样，随后看向他道：“师傅……你……是故意让司礼监和锦衣卫名声成为这样么？为何，难道你根本不乎这无上权势么？”
她记得他曾她婚之夜说过，若他死必定让天下苍生陪葬那一句残忍话。
这个人，对生死毫无敬畏之心，是因为他根本不乎自己是否能够有未来么？
百里青目光一寒，目光幽幽地锁住了西凉茉，有些阴惊地一笑：“为师爱徒，可真是太聪明了，只是不要自作聪明。”
西凉茉垂下眸子，无视他话里警告，淡淡地道：“因为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所以你可以将众生性命与喜怒哀乐握手中作为游戏，哪日里你倦怠了便要毁了自己与众生？”
百里青忽然身子一动，长臂一拦，将西凉茉‘哐’地一声粗暴地按桌子上，手指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纤细颈项，狭长魅眸子里盈满让人心惊阴霾残忍：“为师告诉过你，如果不想当那枉死杨修，就不要随意窥探为师心思，你真以为你很聪明么，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西凉茉感觉着自己背上传来火辣辣痛感，肌肉抽痛极为锐利，大概是方才压破了茶盏碎片刺进了衣服，刺破了皮肤，她默默地想着。
但是，她并没有如寻常那样，立刻求饶，只是抬眼看着百里青那双美丽到阴森眸子，近乎挑衅地道：“你生气，为什么呢，若是什么都不乎，又何必因为被窥破心思而生气？”
百里青自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千岁后，何曾有人敢这样顶撞他，这样*裸挑衅者全都不得好死！
他目光猩红地盯着她，指间几乎忍不住下意识地就要收缩，捏断她纤细美丽脖子。
但西凉茉丝毫不曾畏惧，只是冰冷地看着他，仿佛那一瞬间，就要看进他灵魂里面。
哪怕她小脸已经憋得通红，都不肯开口。
直到看着西凉茉气息渐弱，眼角因为窒息痛苦而缓缓地淌出一行清泪，仿佛灼痛了他目光，他才梭然地松开长指。
冰凉空气瞬间灌进了西凉茉鼻间，得到了喘息机会，她立刻伏桌子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咳咳咳……咳咳……。”
百里青这才发现她背上已经染了一片猩红，那些破碎瓷片散了一桌，他目光不由一沉，那种血色让他极为暴躁地一挥袖子，‘呯’地一声将桌子给击碎。
百里青恶狠狠地一把将西凉茉扯进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怒道：“怎么，顶撞为师，拿着自己小命试探为师底线，很有趣么！”
该死，他已经有多久不曾这样失控了！
都是这个丫头，这该死小丫头！
西凉茉青白着小脸，看着眉宇间隐藏着暴怒百里青，她却忽然冷冷地一笑：“千岁爷，为什么不杀了我，别告诉我只是为了那块令牌，又或者即使身为阉人，你仍旧对我动情了么？”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带着一刻意侮辱了。
百里青胸膛起伏着，暴怒间几乎破口而出：“西凉茉，若非是那人……。”
但是下一秒，他却敏锐地瞬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异色，随后百里青忽然间住口，暴虐神色慢慢地沉静下去，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地妖异模样，睨着西凉茉：“为师当然爱你，你是为师爱徒，不是么？”
西凉茉看见他表情变化那一刻，便心中极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这一次试探，功败垂成。
像百里青这种人，只有盛怒之下才能从中窥探出一些事实蛛丝马迹。
百里青对她照顾，已经超越师徒、玩物界限，这让她非常好奇。
他口中那人是谁？
而她也需要知道百里青到底可以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如今结果告诉她，百里青对她容忍超乎了她预料，只是……为什么？
百里青看着她眼底冰冷思索与算计，随即心中有一种极为不舒服感觉蔓延上来。
他双臂一揽，将西凉茉拦腰抱起，放窗边软塌上，随后一边伸手抽掉她腰带，一边淡淡地道：“很失望么？不该你知道东西，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属于我，只需要乖乖地为师羽翼之下就好，别逼为师拔了你翅膀。”
他很地剥掉了西凉茉外衣，让她雪白背脊露了出来。
西凉茉并没有忸怩作态地不让他剥掉自己和帮处理伤口，只是懒洋洋地趴软塌上，仿佛漫不经心地娇声道：“师傅，温柔点，疼呢。”
她并没有答应他，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当她主人。
所以，她不答。
百里青为她伤口抹药动作顿了一顿，但并没有逼迫她，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西凉茉看似温婉如水容颜，娇嫩如花瓣身子里藏着一颗冰冷而坚韧心。
而他，也并不着急，百里青似笑非笑地为她抹药手指慢慢下滑，她雪背上细腻肌肤打转：“总有一天，你会接受这个现实。”
直到她雪白肌肤因为他挑逗而战栗起来，染上绯红，他才满意地松开手，让她得以喘息，并为她拉上衣衫。
她仿佛有些娇不胜衣地靠他颈项间歇息，就他刚刚露出一丝满意笑容之时，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上传来一阵近乎撕裂剧痛。
他下意识地刚想要一掌拍过去，但随后却硬生生地忍耐了下来。
而西凉茉也松了牙，随后一边用袖子抹掉自己唇角血，一边看着百里青露出娇怯妩媚地笑容来：“不好意思，徒儿背上很疼，所以忍不住咬了您一口，想必师傅一定不会介意。”
百里青看也不必看就知道自己脖子上必定一片血糊糊，他阴鹜地盯着西凉茉，终却也只是忽然挑起她脸，随后恶狠狠地啃上她娇艳唇：“你这睚疵必报，忤逆不孝恶毒丫头！”
可他偏偏却不舍得杀了她！
让她看穿了自己底线，真是……
她坏时候让你想一口吞了她，剥皮抽筋，倔时候让你想看她哭泣求饶，偏僻如今这般娇柔妩媚地看着你时候——却让你想怜爱到骨子里。
……
一番厮缠，又各自裹好伤，百里青去安排人审讯那三个天理教徒。
西凉茉则琢磨着，今儿虽然受了点小伤，但也算收获颇丰，不但抓了天理教人，还探出了百里青似乎对自己又怜又恨又不舍，她很满意这样结果。
她觉得自己付出了精力和清白，还是有大回报。
至少往后她可以确定这把巨大又强悍保护伞，轻易不会把她踢出去，她他心里位置已经不再是一个有趣玩物而已，虽然还没摸准他心思，但她需要忌惮地方就少了许多。
所以对百里青态度又好了许多。
虽然西凉茉将自己与百里青关系定位交易之上，算计之中。
但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自打知道了自己百里青心目中地位不同，她心中那抹愉悦，似乎也并不那么单纯只是因为自己利益得到了大化。
过了两刻钟，百里青慢悠悠地回到房间，正看书西凉茉身边坐下：“丫头，知道今儿抓人里有一个人可算得上你熟人不？”
西凉茉一愣，随后想了想今天看见那三个天理教教徒，似乎没有面熟人。
“谁？”
百里青支着颊，眸光幽诡：“德王府秦大管家公子——秦如海。”
西凉茉瞬间拧起眉，思附道：“这……难道秦大管家与天理教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与德王府有什么关系？但今日小王爷与我同乘一车，这般行事，完全不顾及他安危……。”
百里青冷嗤一声：“总之那德王府府上秦大管家可不简单，以前曾经是德王爷谋士，本座与他多年前也算交过手，本座从不相信这世上事有这么多巧合。”
他顿了顿，脸色有些阴霾：“这天理教竟然能逃脱我司礼监探子监视，至今没有查出他们教主是谁，也没有抓到过他们高层护法，也真算是本事了！”
西凉茉也颔首，有些遗憾地道：“嗯，那日西凉和死前也曾说过这天理教有一个主上，只可惜我引诱了他半天，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幕后主使者就被余氏那个疯婆子给杀了！”
“不若由我想法子去试探一番，看看这个所谓主上可是秦大管家，又或者另有其人，也好早日将这天理教铲除。”西凉茉总觉得秦大管家虽然神秘莫测，德王府势力极大，但是又并不像是有那么大能量人。
西凉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种‘助纣为虐’，‘镇压反抗封建暴政农民起义’有什么不对，不过是阵营不同罢了，何况如今世道也算太平，还不到朝廷覆灭之时，这种盲目起义，不过是某些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目而煽动无知者所为。
早日把那小火苗掐灭了，也算她功德一件，当然，自己好处自然也不少。
百里青思索片刻，随后冷笑两声：“也好，这事儿蹊跷着，德王府想要本座命也不是一两日了，说不定这天理教倒是冲着司礼监和锦衣卫来。”
天理教将司礼监和锦衣卫定义为地狱恶鬼，他们自己定义为天将神兵事儿，他也是有所耳闻。
“那不若这般……。”
“恩……。”
师徒两人开始商量起来，若是让人听着他们讨论内容，恐只会大叹，所谓狼狈为奸，心狠手辣，不过如此。
——老子是狼狈为奸分界线——
德王府彻底地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焦灼之间。
今早巷子里那些人尸体已经被发现了，五城兵马司人和顺天府尹已经将那块地儿给翻了底朝天，除了发现十几具天理教徒尸体和德王府仆人尸身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大雪将所有痕迹都掩埋掉了。
当然，其中还有司礼监隐部功劳。
于是此案便愈发轰动起来。
天理教徒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德王府贵人车驾，如今致死数人，小德王爷和少王妃双双失踪，并着三个婢女，一个小厮一个侍卫，但都没有找到尸体。
于是五城兵马司人和顺天府尹都倾向于天理教徒绑架了小王爷和少王妃，以此向朝廷要挟示威或者是向德王府索取银钱报酬。
但是当他们将这个结论告知德王府众人时候，秦大管家立刻拍案而起，冷声道：“不，这绝对不可能！”
五城兵马司陈统领和顺天府尹章大人都有些错愕地步看着对方，随后章大人有些不悦地看向德王妃：“王妃，这位管家未免也太过无礼，此处乃贵人们说话，哪里有他一个下人插嘴份！”
秦大管家看着章大人，眼底闪过一丝屈辱而阴狠怒气，总有一日，看看谁才是真正贵人！
但他此刻德王妃安抚目光下忍耐下来了。
“小人只是想说，此事必有蹊跷，天理教不可能光天化日下绑架小王爷和少王妃。”
“有什么不可能！”章大人很不屑地道。
两人正火药味十足时候，忽然有仆婢冲回来兴奋地叫嚷：“回来了，小王爷和少王妃都回来了！”
什么？
众人错愕非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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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狼狈为恶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