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怪呆呆的看着一棺材黑液,同时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上面漂浮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碎片,就像败死的浮萍,沒有任何生气,还有两只棕色木碗,也静静的漂浮在上面,真是吊诡的很。

    大家相互望了望,交换了下眼色,就见七哥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蘸了下棺材液,马上缩回手伸到自己眼前,发现并沒有烧灼感或被腐蚀皮肉,说明这棺液沒毒或者毒姓不大。

    于是他把那些衣服碎片捞出來,吧唧吧唧的扔到地上。

    和胆子奇大的血滴子一人捞起一只木碗,发现这是两支外围雕花的木碗,而且竟然是檀香木的,但由于年代久远,颜色已被浸泡的乱七八糟,要不是檀香木有一定抗腐蚀作用,这两只碗早被泡朽沤烂了。

    这两只精美的檀木棕色木碗,虽然是汉代的老玩意儿,而且雕工精湛,属于雕刻极品,但自然纹路和颜色由于长期受到棺液腐蚀,品相受到严重破坏,已沒神马收藏和买卖价值了,被七哥和血滴子随手丢弃在地上,轱辘出老远,最后都先后扣在地上不动了。

    然后,在五怪的注视下,胆大的七哥和血滴子就把手直接伸进棺液里摸索。

    黑乎乎的棺液中,家伙还真不少,七哥随手就摸出一只莹莹然绿色透明的翡翠玉盘儿,只有木碗碗底那么大,看样子是用來观赏把玩,而不是用來盛菜吃的,呵呵。

    这只颜色依然鲜绿的玉盘儿,还往下滴着黑色棺液,七哥赶紧从包袱上扯下一块儿粗布,慢慢的把它擦干,它的颜色因此也更加鲜亮了。

    胡子狗一样的血滴子,紧绷着披萨脸,眨巴着眼睛,摸出一只花口双碟青玉盘儿,这一只比七哥手里的略大一圈儿,但要在今天用它吃个早餐的话,也就只能放点绿韭菜花或者腌渍小咸菜啦,呵呵。

    然后,两人不断用手在黑乎乎的棺液中摸索,七哥忽然觉得跟小时候摸鱼一样,感觉怪怪的。

    接下來,一些花口菊纹独山玉盘儿,花口莲花白玉盘儿,也先后被两人水淋淋的捞上來,但最大的也只比普通碗底儿大二分之一,这些玉质的宝贝可不像木材,沒有受到任何侵蚀,被粗布细细擦干后,依然绽放出醒目的颜色、和完好的品相。

    随后,两人摸出九个擦干后依然黄灿灿的金蝉子,每只只有疆省大枣那么大,造型栩栩如生,但由于是实心的,拿在手里依然手感沉甸甸的,特别坠手压斤两,所谓寸金寸斤,这时体会最深。

    “这是什么东西”,只见血滴子两手摁在棺材液里,然后直起腰來,拿出一只比他的手还长,小胳膊粗的家伙。

    “白玉老虎”,大家异口同声的喊起來,血滴子脸上的刀疤使劲抖动着,也从包袱上哧哧撕下一大条老粗布,轻轻的把它擦干,一只洁白如雪的白玉老虎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只白玉老虎雕工纯熟,炉火纯青,不像是一般玉石工匠的泛泛之作,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丫看起來正值盛年,耳朵直竖着,体型彪悍,尾巴伸的笔直,造型威猛,不可一世,正张着大嘴猛虎啸谷呢。

    当七哥摸出一条像他大脚那么长的青色玉螭龙时,发现这条蜿蜒盘旋,腾云驾雾的螭龙活脱脱跟真的一样,龙嘴上的龙须老长,眼睛威严有神,张着大嘴,一副飞龙在天的摸样,可惜在这臭臭的棺液里、已经沉睡了两千來年。

    “他娘的,都说浅水养不住蛟龙,可怜这条金螭龙在这臭水里泡了两千年,才被老子弄出來,看來老子今天可是功德无量啊,哈哈”。

    七哥一边笑,一边又嗤嗤撕下一条包袱条,心疼的把这条螭龙擦干,所谓龙生九种,种种不一,蛟龙能入海,可怜这条螭龙在这里不见天曰,今朝总算熬出苦曰子來了,呵呵。

    青龙白虎,在这只棺材里同时出现了。

    “老天,这里面还真有宝贝啊”,花旦用母鸭般的嗓子说,一副娘娘摸样。

    “费他娘什么话,等老子再摸摸看”,七哥说着,和胆大无比的血滴子弯下腰,用双手在凉呼呼的棺液中摸索着,又先后摸出一件淡黄色龙纹玉璧,一柄白色饕餮纹玉斧、一只振翅欲飞的玉隼,和一只造型可爱的玉兔。

    最后,当他们觉得棺液里空荡荡再沒有其它东西时,最后一件宝贝被摸了上來,那是一张橙色的精美玉覆面。

    这种原來盖住死着脸庞的奢侈品,有用金丝串联的缀玉面罩、和整玉面罩两种,主要流行于中国西周至汉代和古代玛雅人中间。

    在先秦丧葬仪式中,要用丝织品制成“冥目”和“裹首”來包裹死者的头脸部位,其中有权势的用缀玉面罩比较常见,大都由碎玉加工制成,这张整块儿玉覆面自然造价不菲。

    古人一直认为玉可以防止逝者的灵魂出壳,可以保证尸体不腐烂,正是缘于这种说法,从西周时期,这种特殊的丧葬用玉―――玉覆面就开始出现了。

    它用各种玉料对应人的五官及面部特征,制成饰片,然后缀饰于纺织品上,或者用金丝串联起來,用于殓葬时覆盖在死者脸上。

    当然,这种奢华的丧葬品仅出现于在贵族墓中,玉覆面在两周盛行一时,发展到汉代时,已经演变成备受世人瞩目的金缕玉衣、银缕玉衣、铜缕玉衣、和丝缕玉衣等,这标志着葬玉发展到巅峰。

    这名逝者只用了玉覆面,看來还不算特别位高权重有钱有势的主儿。

    在随后的文明时代,玉敛葬的护尸目的已经相当明确,置玉方式也从口含、手握和无规律放置发展到“九窍玉”、“饭含”、“瞑目”、“瑞玉组合”直到“玉匣”、“玉衣”等多种形式,形成一整套严密制度。

    古人敛尸除用玉外,还用“饭”,就是把某种粮食掺和玉屑,填在死者嘴里,表示不忍心让死者饿着肚子到阴间报到。

    这种以玉敛尸的习俗,大致出于两种心理:一是期望玉可以防止死者尸体[***],不被邪魔侵犯,并引导死者步入仙界 以荫子孙。

    二是用來炫耀财富,显示地位等级,那种串联的玉覆面包括眼罩、鼻罩、耳罩、玉、塞玉,用來遮蔽七窍,以防秽气侵尸,真魂流散。

    而这一整张玉覆面,就更加高级了。

    但在整个摸索过程中,两人沒有摸出一块儿死人骨头,看來就连骨头都液化了。

    终于,黑乎乎的棺液里弹尽粮绝,什么也沒有了,不过收获也不算小,这可不是博物馆也不是老燕京琉璃厂,打开一座大墓,一般宝贝总不会少,但是价值几何和宝物多寡,那就看死者身份,地位高低财势大小、和厚葬薄葬,看盗墓贼的运气了。

    他们擦干[***]的双手,注意到棺材边上有一些蛆壳,这令盗墓七怪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檀木是防虫的,哪里进來的蛆虫呢。

    难道是尸体快要腐烂的时候才被下葬吗,那样无孔不入的苍蝇就有机会在上面飞舞停留,把虫卵产在尸体上,但是里面的尸体为什么会变成黑乎乎的棺液,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土地爷挂了后,总有些事儿让他们蛋疼,而七哥身上的藏宝图,后腰上的半块儿头盖骨,以及他平时坚毅清澈的眼神儿时不时像鬼火一样闪动,平时风趣乐观的他偶尔还会显得落寞忧伤,在下山和投拜到土地爷门下以前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到底都遇到并经历了什么,他始终不愿提及、不肯向六怪摊牌露底。

    尤其是大清国的“第一皇陵宝藏”,到底是哪朝哪代哪个皇帝老儿的墓葬,这一切的一切,始终像一群小老鼠,无时不刻都在噬咬着六怪好奇的心,让他们感到蛋疼无比。

    这样黑呼呼神秘形成的棺液,就连土地爷生前都沒遇到过,谁又能告诉七哥棺液之谜呢。

    无独有偶的是,近些年考古专家们、在荆楚大地的谢家桥一号高规格墓葬里,也发现了这种神秘的黑棺液,就连当今考古专家也给不出令人信服的科学解释。

    但有一点,七怪作为非考古的土夫子,他们淘尽了石头墓中所有仅存的珍贵随葬品。

    而那些粗苯的木器、漆器、竹器、铁器和陶器,则被七怪弃之不顾,留下一片狼藉之后,由血滴子带头,七哥断后,一个接一个的退出墓室,顺着绳子爬到了地面。

    对于这趟秦岭盗墓之旅來说,石墓里的宝贝才只是个小序幕而已,七怪來到小河边,伸出一双双脏污的双手,把上面残存的污物洗干净。

    然后,大家骑着雪白的汗血宝马,领着金毛和吼猴,跟着七哥,继续向前走去,马蹄哒哒的敲打着山路,八哥在大家头上飞。

    转过一道山脚,大家看到前面又出现了大熊猫熟悉的便便,而且已经变得干硬,看样子拉在这里很久了,这个喜欢一边吃一边拉的家伙,早已把七怪拉远,不知道它一直急着往前赶究竟要干什么。

    大熊猫这种胖嘟嘟的货,常吃的竹子最沒有营养,为了满足自己庞大的身体需要,所以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快吃快拉、随吃随拉,随拉随吃,多多进食。

    一只体重一百公斤的成年大熊猫,在春天每天要花十几个小时,吃掉几十斤竹叶和竹秆或者新鲜竹笋,同时要吧嗒吧嗒排出二十多斤粑粑,才能维持它的能量需要和活力。

    像神马冷箭竹啦、箬竹啦、少花箭竹啦、缺苞箭竹啦、冷箭竹和拐棍竹啦,无不是这种脑满肠肥家伙的自助美食。

    顺着大熊猫的粑粑印,七哥带着六怪继续向前赶着路,马蹄不停的嘚嘚作响。

    “我说七七七哥啊,咱们到底要要去哪里啊”,二逼呼呼的蛇王二蛋终于忍不住,歪着嘴,看着七哥后腰下不停晃荡的半块头盖骨,马上又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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