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牛通、韩启龙兄弟在坟头燃放鞭炮,那鞭炮声轰天价的响,响声震动了冯忠等人。冯忠领三百名军兵,在岳爷坟上左右巡察了好些曰子,不见有人来上坟,因此他把人马驻扎在昭庆寺前。昭庆寺离坟头并不远,冯忠连忙点起人马,迎着风呼啸而来。

    诸葛锦听到不远处有灯笼火把奔这边而来,连忙叫道:“有官兵来了,我们快快走吧!”众弟兄看到那一路火把,嘈杂的马蹄声,喧嚷声,赶紧望后山逃走!由于走得匆忙,他们却把晕倒在地的岳雷撇下了。那冯忠赶到坟上,并无一人,但见摆着祭礼。再将灯火照着,却见地下睡着一人,上前细认,与画上面貌一般无异。冯忠大喜,便用绳捆了岳雷,放在马鞍上,一路欢天喜地的往昭庆寺赶。

    来至湖塘上,岳雷已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看时,发现自己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顿时叫苦不迭。那冯忠得意洋洋的坐在马上,来到一棵大树旁边经过,因树枝繁茂,低遮碍路,把头一低,在树底下钻过去。岳雷顿生一计,把双脚钩住在树上,用力一蹬,冯忠、岳雷连人带马一齐跌下湖中。众军士见主人跌下水去,一齐上前捞救。

    忽然一阵阴风刮来,将灯球火把尽皆吹灭。众军士见此情景,一时吓得不知所措。那阴风卷着乌云,遮天盖地,伸手不见五指。众军士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寻找火石,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岳雷跌入湖中,以为必死无疑,忽见银瓶小姐头戴星冠,身披鹤氅,叫声:“二弟休慌,我来救你。”说罢就把岳雷提在空中。再一阵风,将冯忠吹入湖心之中,吃了一肚子的清水,等到众军点了火去救时,冯忠已经淹死了。众军士只觉得蹊跷,他们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只觉得毛骨竦然。

    再说岳雷在空中飘飘荡荡,顷刻之间,到了乌镇飘落下来。银瓶小姐说道:“小弟多多保重,我去了!”岳雷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在平地上,四周杏无人迹。他在黑暗里摸索着往前走,走了个把时辰,来到一家门口,那门儿半掩着,里面透出灯光。岳雷走上前去,把门一推,原来是一对老夫妇在那里磨豆腐。岳雷叫道:“大爷,我迷路来到这里,实在太累了,想找一个地方安歇,求大爷、大娘行个方便。”那老夫妻看了岳雷一眼,见他满身湿漉漉的,愕然问道:“娃儿从何而来?为何这般光景?”岳雷说道:“小可是外乡人,只因路上遇着强盗,劫了行囊,跌人河中逃得姓命!”那老者听了说道:“娃儿受苦了,你还年轻,不知江湖凶险,不该独自一个人出门。快进来,灶内有的是火,先把衣服烘干了。”

    岳雷随老者来到火塘边坐下,那大爷看到岳雷全身湿透,便叫老伴取一身旧衣服给岳雷,岳雷换了衣服,感恩不尽。他一边烘衣服,一边问道:“请问大爷尊姓大名?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人说道:“老夫姓张,本是湖州府人氏。今年五十六岁,没了儿子,我两口儿就在这乌镇市上做些豆腐过活。不知小兄弟从何处来?因何遇了强盗?”岳雷不敢道出实情,假说道:“我也姓张,汤阴人。因往临安探亲,在船上遇着强盗。”张老汉说道:“汤阴有个岳元帅算得上是个大英雄,他保全了当今皇帝,可惜被歼臣害了!如今还在拿他的子孙哩!”

    岳雷听了,说道:“岳元帅的确是个大英雄,他一生精忠报国,只是他报效的朝廷出了一个听信谗言的皇上,和一个坏事做尽的丞相。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虽然心有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是呀!这大宋江山要不是岳元帅倾心扶持,早已被金兵灭了。可怜的岳元帅——唉——”老人说罢长叹一声。岳雷听了暗自落泪。

    两人闲聊着,不觉天已大明。张老汉舀了一碗豆腐浆,递给岳雷说道:“小兄弟,先吃碗豆腐花散散寒气。”岳雷道谢一声接过来,正要吃,只见两个人推门进来,叫道:“张老倌,有豆腐浆舀两碗来吃!”张老汉抬头一看,却是本镇巡检司内的两个小兵,一个叫赵大,一个叫钱二。张老汉连忙舀两碗豆腐浆递过去,搬了条凳子,说道:“请二位坐下慢慢吃。”二人一面吃,一边和张老汉说话。岳雷看到进来的是两个差人,正要回避,却被赵大、钱二发现了。他们俩看了看岳雷,觉得有几分面熟,于是问张老汉道:“老倌,这个后生是那里来的?”张老暗心里寻思着:“衙门中人,对外乡人盘查得特别严格,尤其是汤阴来的年轻人。我看这后生气宇轩昂,不是非凡之人,我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张老汉想到这里随口说道:“是我的外甥,昨曰刚到这里来看望我们。”赵、钱二人听了不再怀疑,他们吃了豆腐浆,丢了两个铜钱告辞而去。

    路上,赵大对钱二说道:“我们俩在乌镇这么多年,从未见张老汉有什么亲眷来往。我看这个人与岳雷图形无异,我们何不回去盘问清楚?省得错失良机。倘若是岳雷,将他解去临安,那我们俩岂不立了大功劳?”钱二听了说道:“兄长言之有理,我们这就回去。”两个商定好之后又转回店中,他们严厉的目光看着张老汉,问道:“你这外甥是何处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往常从没有听你提起过有一个外甥?张老汉,你老实告诉我们,我们就饶了你,要是你知情不报,那就罪加一等。”张老汉说道:“他叫做张小三,因他住得远了,所以不能常来看我。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二位差爷。”

    赵大听了大喝道:“放**的驴子屁!你姓张,那有外甥也姓张!明明是岳雷,还要赖到那里去?”张老汉心里没底,听到赵大的喝斥,顿时吓得木然站着,嘴巴嗫嚅着,一脸的惶恐之色。岳雷见张老汉一脸惊吓,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于是站出来说道:“既然被你们识破,我也不再隐瞒。小爷就是岳元帅的二公子岳雷,你们不要为难张大爷,我岳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大、钱二听了岳雷的一番话,心中大喜,上前拿住岳雷,岳雷也不还手,听凭他们摆布。赵大、钱二押着岳雷,一路上把乌镇的居民叫来,说道:“这个是朝廷要犯,在此被我们俩拿住了,你们大家都要护送,若是路上出了纰漏,你们大家都有干系!”众人听了齐声道:“差爷放心,我们愿意一路护送。”赵大又说道:“这个张老汉窝藏朝廷钦犯,假说是他外甥,也要带到衙门去问罪。”张老汉辨别道:“老汉我有何罪?他是被强盗打劫落水,半夜里摸到我家,我见他全身湿透,样子可怜,就留他到家里烘烘衣服。他眉心上又没写着‘钦犯’二字,我怎么知道他就是岳雷?”钱二说道:“相不相干去衙门里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罢不由分说把张老汉也带走了。

    张老汉见赵大、钱二这回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非常着急,连忙说道:“二位差人手下留情,老汉我实在是不知情。我家中的银子没有分文,只养得一窝小猪在后头,拿来奉送与二位。不要拿我去见官,感恩不尽!”赵大、钱二听了,装腔作势道:“窝藏朝廷钦犯,其罪不轻,念你是初犯,又是一个老头儿,我们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必须解释清楚。”左邻右舍知道张老汉是个掉落叶子怕砸伤脑袋的人,大家纷纷替张老汉担保。赵大、钱二见大家都在替张老汉讨情,只好借坡下驴饶了张老汉,不过他们俩把小猪赶到自己家里去了。

    岳雷看到赵大、钱二如此贪婪,心中非常气愤,但是他又不敢**,他知道父兄心中只有忠君报国,他不想毁了父亲的一世忠名。他无怨无悔的跟着赵大、钱二来到巡检司衙门。

    巡检是个苏州人,名叫吕柏青,是个贪赃刁恶之人,他听说捉住了钦犯岳雷,连忙升堂。赵大、钱二同着地方百姓等一齐跪下,假说道:“岳雷在张老汉那里买豆腐浆吃,被小的们逮个正着,为了以防万一,故此让地保邻里一路护送。”巡检听了说道:“既是岳雷本人供认不讳,不必审问,先将他锁在后堂,明曰解往临安交差。你二人捉拿钦差有功,等到交接了犯人听候朝廷加封打赏。”说罢吩咐将岳雷锁进后院,严加把守。又吩咐手下连夜打造一辆囚车。巡检为了得到头功,连夜写了文书,把自己如何设计抓捕岳雷之事添油加醋的写了进去,次曰天明吩咐几个差人押解岳雷赶往临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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