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在一旁看的哑然失笑。

    徐红真正是会顺杆爬。

    然而,电话那头的许情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如果可以,我会很愿意答应。可惜,特别行动组在编人员总共不也只有三十多个,局里最多能给批准给与你安全局本市调查员的身份档案,虽然不如特别行动组成员便利,但相应的责任也低。”

    徐红十分不满意的咬着下唇,忍着愤怒。

    “难道我就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吗?”

    这种巨大的差别待遇,确实让人很不爽。

    “也许我有必要说明,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危险,贡献巨大,调查员的身份都不可能轻易授予。至于特别行动组成员的身份,做出的不仅需要得到局里认可,还需要通过‘过务院’的认可。”

    徐红心有不甘的沉默了一会,不甚乐意的勉强接受了。

    许情话说的很明白了,意思是说她做的事情虽然危险,但从事危险任务的人很多,根本不足以获得过务院的认可,与陈立所承担的责任的价值相去甚远。

    “好吧,毕竟我也没有过多要求的权力。”

    挂断电话后,徐红耸耸肩,一副不甚满意的模样。

    “差别待遇。就因为你的武功修为比我高吧?可是,为什么你以前才精境修为就能释放剑气?”

    陈立呵呵笑着,哪敢说其实是幽浮送的武器,他根本不会释放剑气?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踏入精境修为后突然就能释放剑气了。”

    “当初被你唬的够呛——”

    徐红想起来就有气。

    当年在海边时,她就是因为认定陈立会用剑气,是神境高手,所以才会退走,不敢硬拼。

    不过,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巧妙,若非如此,当时在海边他们必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如今肯定只有一个人还能活着。

    陈立的接通突然叫响的手机。

    “我刚去救闹钟,但他说不走,要等到确定你没有办法的时候再说。”

    王成如果不来电话,陈立也会打给他。

    “他如果给你电话,就叫他装神经病——”

    “……不会吧?这么老套?”

    “有效就行。”

    “到时候他会被送到特别隔离的精神病院,跟坐牢也差不多,然后怎么办?”

    王成提出疑问。

    “然后我会有办法让他浴火重生,而且——还能顺便改变他的命运,让他变的帅一点……”

    “整容?”

    王成猜测着,失声怪叫。

    “满分。你跟大熊想想办法,找个真正的神经病,就以科研观察为名买过来,身高体形跟闹钟越近似越好……”

    “我草——这么变态没人姓的混蛋办法你想的出来!”

    陈立理所当然的把这句话视为对他的夸奖。

    “闹钟要装多久神经病,就看你们了——”

    挂断电话后,徐红望着陈立,眸子里流露出钦佩之态,由衷赞了句。

    “你可真有办法……这一招可够绝的,比所谓的找替身背黑锅可绝多了——”

    陈立弹弹头发,很酷的扬扬下巴,冲徐红勾勾手指。

    “小妞,爷没点够绝的主意怎么配得上爷的形象?”

    徐红自顾起身,舒展着筋骨,从带来的包里翻出套干净长裙。

    “别吹牛了,说白了你被许情耍的团团转——”

    陈立顿时焉了,没好气的斥责了句。

    “敢不拆台吗?”

    徐红失声轻笑。

    “——不过,这结果皆大欢喜,非常好就是了。”

    说话间,她推门进了洗澡间。

    陈立交代让温朱和许磊继续轮流职守,自顾开怀大吃。

    “装神经病?”

    闹钟拿着电话,在洗手间,开着水,坐在浴缸边,诧异的反问。

    “我们找个真神经病,给他做手术整容成你,然后在精神病院把他跟你掉包,把你换出来后,你再整容、换指纹,用新身份继续逍遥自在。当然,你爸妈到时都不认识你了,肯定要费些口舌他们才能相信。”

    闹钟听了后,却完全没有王成医疗中的犹豫,相反,兴奋的让王成错愕……“哇靠!这么牛逼的主意!我早就想整容了,最近几个月经常都在琢磨这事,就是不好意思说啊,怕你们笑。我早想好了,要整容就整成关西哥的模样,脸型跟我差不多啊,到时候你说我走路上会有多少女人尖叫?回头路是不是百分之百?……赶快帮我找好背黑锅的神经病,我好想快点整容啊……草,不说了,警察在敲门催!”

    电话挂断。

    拿着电话的王成、目瞪口呆……“……关西哥?草……”

    闹钟是真的很兴奋,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长得太丑!

    现在他觉得,终于能跟丑陋说再见了——!

    说再见了——!

    敲门的警察看见闹钟出来后,一脸的兴奋。

    忍不住闷声气的说了句。

    “在里面幻想谁打飞机这么兴奋呢?”

    闹钟懵呆着回头,看着那个警察,突然捧腹大笑——闹钟笑的开怀。

    乂社团的人却愁眉苦脸。

    他们蹲在重度精神病院各处角落,盯着一个个或安静、或狂躁、或举动奇怪的精神病,只为了能找到一个体型身高跟闹钟相似的人。

    当一些神经病打着伞突然蹲在他们身边,小声问了句。

    “你们是金针菇吗?我是香菇,你看,我长的比你们好看,我的蘑菇顶比你们大!”

    那些社团的兄弟们头脸全是冷汗,险些抓狂。

    可是,没完。

    “喂?你们是不是菇啊,菇怎么会出汗!”

    那些社团兄弟们的嘴角抽搐着,有的默然拔腿就跑,有的索姓当自己也是神经病的回复了句。

    “我不是菇,我是人参,会走路的人参……”

    于是,站起来走了。

    打伞的神经病犹自在背后嘀咕。

    “人参干嘛长我们香菇旁边啊,会不会挑地方长啊,神经病——”

    当派往神经病院的弟兄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眼神呆滞。

    王成派他们奖金的时候,他们都面无表情。

    “干嘛?都成神经病了?”

    那群人听了这句话,纷纷异常激动的高声呼喊叫嚷——“不是啊成哥,我不是神经病我真的不是神经病啊……”

    王成看着他们的激动,默然递过去一叠钱。

    “晚上去放松放松,艰难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任务是艰难的。

    但结果是让人满意的。

    王成找到被挑选的精神病的家人,约了他们出来喝茶。

    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还带着金丝的眼镜。

    “是这样,我们是未来科学院的副院长,我们院一直从事狂躁症的精神研究工作——我相信,作为亲人得了严重不可治愈狂躁症的你们,一定有深切的感受……精神病对人类的危害,超过其他任何病症。绝症可以让人好好的准备后事,有充分的时间面对亲人的离去;精神病让人时刻承受着痛苦和煎熬,希望不顾一切的照顾,但是又不能不面对病人破坏、伤害造成的危害。他活着、却如同死了;他如同死了,却又明明活着……”

    王成一番早有准备的、装模作样的话,直把一家四口说的个个垂泪。

    这本是五口之家,但大的长子偏偏得了严重的狂躁症,曾经给四个至亲造成了许多的伤害,实在是被逼无奈,才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们希望能够通过努力治愈狂躁症,可是,这是长期而艰难的任务!没有足够的病例进行长期的研究是不可能有收获的!我的请求也许很无礼,也许很残忍,可是,科学是需要牺牲的。为了狂躁症能够被治愈,希望你们能够同意,让小安为这项事业做出贡献。也许他会是被治愈的奇迹,也许他只能为这项伟大的工作做出牺牲。但无论如何,他的名字会被铭记,会有光辉的一笔!为此,我们院会照例支付给你们五百万的资金,作为你们对科学工作支持的一份感谢……”

    三天后。

    王成就接到小安父亲的电话,约他见面,签协议。

    小安的母亲始终不能下定决心,然而,小安的两个哥哥、以及他的父亲,都主张同意此时,她最终只能默许。

    签订协议之后,小安的父亲以转院为名,让王成准备妥当的一辆车,载着小安离去。

    在车上,王成看见后视镜中,小安的父亲抱着装钱的箱子,痛哭着跪伏在地上……王成唏嘘感叹。

    开车的社团兄弟笑说。

    “他哭什么啊,卖都卖了——”

    王成冷着脸,十分不快的打断了开车弟兄的话。

    “钱也许是让他们下定决心的原因,但是,无可奈何的事实和绝望才是让他们做出决定的根本理由。如果他们只是为了钱,现在应该抱着箱子笑,而不是伏在地上哭——”

    开车的那个乂社团成员哪里敢跟他争论是与否?

    只能沉默。

    王成觉得这样太不像他,为了这样的事情让可靠的兄弟郁闷不快也没意思。

    于是他笑了笑。

    “事情办完了,赶紧想想晚上去哪喝酒,社团新开的场子你去过没?听说那的妞很正点啊——”

    一句话,立即让开车的社团成员打破了沉默。

    “成哥带弟兄们去吗?那场子太贵我们可去不起,打五折一支酒还要八十多块,足足比外头翻十几倍,妞也贵,包夜八千起——”

    “把这些天辛苦的弟兄都一块叫上,晚上去开开荤,别怕贵,钱我先垫着,将来精哥出来了铁定报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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