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装备包的炸弹,这么一爆炸后,威力非常大。我隔远看着,一个大火球跟变魔术一样在装备包上方出现了。
    那些围着装备包的机器人全被炸得四下飞散,有些贴着地表,磨着地面退后几十米,有的更是被崩到天上去了。
    至于那些零零碎碎的零件就不用说了,乱七八糟弄得哪里都是。
    姜绍炎因为趴的及时,并没有因此丧命,不过爆炸的热浪也波及到他了。他抱着脑袋难受的在原地滚了几下。
    我担心他的安危,也实在等不住了,我夹着望远镜,往基地那边跑去。
    等爆炸热浪又消退一些后,铁驴和老猫行动了,他俩抢在我头前,奔着姜绍炎赶去。
    当然了,也有几只侥幸的机器人,在爆炸那一刻离装备包还有一段距离,也没被炸坏。铁驴和老猫赶去的途中,顺带着把幸存者解决了。
    他俩又把姜绍炎拽坐起来,姜绍炎并没有晕,只是精神状态不咋好,有点蔫头巴脑的意思,都这时候了,他还念念不忘魔鼎呢,挣扎地抬头看了看爆炸现场。
    没多久我跑到基地外缘了,但一个难题出现在我眼前,铁栅栏都完好无损,我怎么爬过它们呢?
    之前也强调过,这上面全是铁毛刺,我伸手试了试,发现不行,而且手上还立刻被刺了几个小口子出来。
    我急的琢磨办法,铁驴留意到我这边的情况了,他嚷嚷一句让我等等。
    他嗖嗖跑了过来,还把匕首拿出来。
    这把匕首原本就锋利,能削铁如泥,他就用匕首,对着铁栅栏刷刷地刮起来。但凡被刮到的地方,铁毛刺哗哗往下掉。
    其实这么一弄也没让铁栅栏的外表很光滑,但我试了试,也凑合事吧。
    我忍着疼痛感,一点点爬上去,最后也懒着往下爬了,直接跳了下去。这高度还行,我落地时就只是被顿了一下,并没受啥伤。
    铁驴不给我缓歇的时间,又拽着我跟姜绍炎他俩会合了。不用谁提醒,我赶紧找药给姜绍炎注射。
    这都是调节体质的药,我相信药劲上来了,姜绍炎能好受很多。另外我也看出来了,我们现在就在基地里等着吧。
    这里一没敌军二没机器人了,何时被清剿,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我们都按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原则,或坐或躺着。
    我没掐表,估计这么歇息了十多分钟,就当我跟铁驴分烟抽时,脚下地表轰隆隆了几下。我正点火呢,它这么一抖,我身子也抖了,打火机一跑偏,这股火差点烧到我眉毛上。
    我吓得也不抽烟了,赶紧把打火机收好。我们都看着地表,铁驴原本半躺着,现在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先问我们:“咋回事?地震了不成?”
    我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而且我真怕被我俩猜中了。我们可是在上千米高的山顶上,这么一地震,我们岂不惨大发了?
    我没急着接话,仔细盯着地表,还四下看了看,想知道这种抖动感会不会再出现。
    姜绍炎精神不好,也没像我们这边积极,老猫眼睛尖,看到一处异常了。
    他指着远处一个木房,提醒说:“那里!”
    我们顺着看去。这木房原本挺黑的,屋里灯是灭的,现在不知道咋搞的,它屋里特别亮堂,还有种压不住的架势,黄光直往外溢。
    我挺好奇,而且也有个感觉,这黄光是从下往上来的,因为房底下的亮度似乎更强一些。
    我心说难道这房子的灯都装到地上了,不然咋有这种效果呢?
    我还合计着,要不要凑过去看看,但这一刻,房门被打开了。
    房里站着好多人,或者把它们称之为像人一样的东西。它们个子高矮不一,有的也就一米,有的跟常人一般大小。
    它们都能直立行走,手里拿着被光晃得亮堂堂的大刀,而身上呢,更像仙家或佛家一样,冒着金光。
    我难以置信的把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说它们是啥?难道真是神仙下凡了不成?
    它们也没停留,迈开大步陆续往外走。等出了屋子,避开强烈的黄光后,我看清楚了,它们身上有一层金鳞。
    我冷不丁很恶心,又一下子把它们是神仙的可能性排除了,因为哪有神仙长成这德行的。
    铁驴骂了句娘,又说了他的分析,“这是陈诗雨改良过的‘活尸战士’吧?”
    我心思活跃了起来,也觉得铁驴这话有道理,那层金鳞,很可能是后镶上去的。至于它们咋突然从木房里出现了,联系着刚才的地抖,只有一种解释,基地下面还有猫腻,它们从地下逃出来的。
    它们四下打量着,有一个活尸怪物先发现我们了,它也是这群怪物中最矮的那个。
    它急了,蹦蹦跳跳起来,又对其他同伴吱吱几声。
    就凭这举动,我怀疑它原本该是个猴子才对。其他活尸怪被同伙一提醒,也发现我们了。
    它们还很默契的地上了,对我们冲来。
    我血压呼的一下升高了,引用铁驴的口头禅,我暗骂了句,心说刚把那群机器人弄死了,咋又出现这种怪物了。
    铁驴和老猫先有行动了,举着微冲和小弩,对着活尸怪开起火来。
    一
    发发子弹和一支支弩箭射过去,但它们打在怪物金鳞上,竟被挡了下来。我也算看明白了,这金鳞等于是一层铠甲。
    挨到子弹的活尸怪显得更加暴躁,它们还加快脚步,看样子想早一步冲过来把我们活劈了。
    铁驴和老猫很默契地下了一个结论,一起喊了句,“快撤!”
    这代表着,我们原本看守基地的计划作废了,还守个屁啊!
    我拽着姜绍炎,我俩先行一步,铁驴和老猫一边倒退着跑,一边继续用火力压制这些活尸怪,而且他俩的策略变了,全改成打眼珠子了。
    想想也是,这些活尸怪浑身全是金鳞,但眼珠子不可能也镶着鳞片吧?
    有几个活尸怪立刻中招了,它们竟然不觉得疼,还都伸手把那颗废眼珠子掏出来,更有甚者,放在嘴里嚼巴了。
    这么一来,活尸怪的奔袭速度也确实被压制了下来。我和姜绍炎先逃到铁栅栏那里。
    我摸着姜绍炎带的匕首,想把铁栅栏上的毛刺大体刮一下,这样好方便我们往上爬。
    我心急之下忙活地热火朝天,却忽略了一点。这里的铁栅栏很可能是被刚才地抖弄得,有一个栅栏稍微斜歪了。
    姜绍炎很虚弱地指着铁栅栏,提醒我说:“弄这儿。”
    我明白啥意思了,也暗赞姜绍炎聪明。我也不用刀了,伸脚对着歪栅栏踹了一下。
    我穿的鞋都特质制,鞋子底非常厚,不怕铁毛刺,被弄这么一下子后,这歪栅栏直接被我踹飞了。
    这样铁栅栏上露出一个空隙,我先试了试,很轻松地从这里钻了出来。
    接下来是姜绍炎,我还伸手帮了他一把。但我俩没急着走,我喊着铁驴和老猫,让他们快点。
    他俩边打边退,赶过来后,铁驴要先钻铁栅栏,但这个胖子真没招,他身板太厚实,竟钻不出来。
    现在没太多时间让我们磨蹭,铁驴也不试第二次了,对我说,把我拿的匕首抛给他。
    我照做了。之后铁驴把枪一背,也把他的匕首拿出来了,他用着两把匕首,交替对着铁栅栏戳上去。
    每一次匕首都深深戳到栅栏里,铁驴把它当扶手,又双脚用力,飞快爬到最顶上,又跳了下去。
    至于老猫就更不用多说啥了,他依旧握着小弩,借着一股冲劲跑到铁栅栏旁边,他连双手都不用,就用双脚踩着铁栅栏,就这么嗖嗖地跑上去了。
    我看呆了,心说猫哥真是勇士,果然牛掰。
    等翻越栅栏时,老猫更是在跳落过程中来了一个空中翻,趁空射了一支弩箭。
    这弩箭很有准头,把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已经是独眼龙的活尸怪的另一个眼珠子也射瞎了……
    别看我们出基地了,铁栅栏把我们和活尸隔离开来,但这并不代表安全了。
    我是一刻也不想停,继续往树林里逃,他们仨也有这意思,老猫跑了几步后却突然一顿。
    他喊了句停,我和铁驴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姜绍炎无精打采地耷拉个脑袋。
    我以为老猫上来倔劲了呢,想在这里跟活尸怪决一死战。我心说这可不行,这场战打下来也是我们吃大亏,赔本买卖绝对不做。
    但我误会老猫了,他问我们:“包里还有炸弹吗?”
    我的装备包都没了,只剩一个望远镜,挂再后腰上,所以我很痛快地摇摇头。铁驴稍微思考一下,点头说有,又一边翻着包一边说还剩一颗了。
    老猫接话说他还有两颗,之后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我们都懂他的意思了,也觉得这办法真妙。我扶着姜绍炎先一步继续逃,他和铁驴配合着把三颗炸弹拿出来并往上一抛,让它们挂在铁栅栏的毛刺上。
    铁驴和老猫的身体很棒,之后全力奔跑,没几下就赶到我和姜绍炎旁边了。
    我们在离铁栅栏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一起扭头看着。
    那些活尸怪压根儿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它们也正好奔到铁栅栏处了,还都排好队,要翻越铁栅栏。
    它们毕竟是活尸,身子有些笨拙,虽然不怕铁毛刺,却爬的很慢。
    这期间老猫对铁驴念叨句,“开始吧!”铁驴沉着脸把微冲拿了下来,又狠狠地拉开枪栓。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且三颗炸弹爆炸的威力也不能小瞧。为了安全起见,我俯身蹲下来,还拽了姜绍炎一把。
    隔这么一会儿,姜绍炎更显得没啥力气了。他被我拽动了,但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的。
    老猫不理我,依旧像铁驴一样板正站着。这也是胆大的一种体现。
    铁驴的枪法依旧很稳,他还把消声器卸下来了,这样打出的子弹也有声势。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子弹射中一颗炸弹,轰轰轰三声又立刻传了出来。
    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火球子,还有热浪。跟刚才炸机器人的场面类似,好多活尸怪都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而且铁栅栏处的土大,被这么一搅合,一下变得雾昭昭的。
    我们又转身就跑,这么深入树林有一里多地吧,老猫又突然叫停,还蹲下身子,用耳朵贴着地表。
    他是个怪人,耳朵也灵敏,很快就很肯定的跟我们说:“活尸怪又来了,少说十多个。
    ”
    我猜这一定是炸后的幸存者了。要真有一两个幸存者,我们还真不怕它们,就算一比一单挑,有铁驴和老猫在,也能收拾死它们。
    问题是它们数量还这么多,我愁眉苦脸的,心说我们也别想歇着了,继续撒丫子逃吧。
    但姜绍炎出岔子了,他原本就靠着铁驴借力,现在痛苦地哼一声,两眼一翻。
    我离得近,看得很清楚,他刘海里面流出一条血印来。我猜是那第三只眼睛,或许刚才被炸弹气流一带,弄受伤了。
    铁驴使劲晃了晃姜绍炎,还鼓劲说让他醒醒呢。
    但姜绍炎没反应,老猫皱着眉,接话说这可不行。他四下看看。我们周围正好有一棵大树。
    他紧忙翻着装备包,从里面找到一小捆绳子。他把绳子挂在脖子上,又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
    他爬树的速度比姜绍炎更胜一筹,很快就爬到离地二十米高的地方了。他把绳子放下来。
    我懂那意思,我们要把姜绍炎放到树上,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来便于让他隐藏,二来我们接着逃也图个方便。
    我和铁驴一起把绳子缠到姜绍炎的腰上。
    老猫用力了,而且双手飞快倒腾着,姜绍炎拿出一副跟电梯上升差不多的速度,嗖嗖升上去了。
    老猫把姜绍炎丢在一个交叉的树杈上,又用刀把系姜绍炎的绳子割断了。
    我心说老猫这是搞什么呢?姜绍炎都被放到树上了,还理会绳子干啥,赶紧逃吧。
    我对他打手势,没想到老猫不仅没急着下树,还把绳子对准我抛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的绳子没接,铁驴趁空解释一句,让我也上树,这样能照顾并保护姜绍炎。
    我心说驴哥是拣好话说呢,什么照顾和保护的,说白了,他俩觉得我也是个拖后腿的,不想带我跑了。
    这想想就伤人自尊,但我也承认,自己确实身手一般。
    我稍一纠结,又主动伸手握住了绳子。我以为老猫会一点点把我拽上去呢,没想到他这么不耐烦。
    他拽着绳子不撒手,还直接从树上跳下来了。这什么概念?我几乎嗖的一下就升到树上了。
    也亏得我应变能力快,这一刻特别不适应,也有要松手的意思,但我咬牙压住了这种混乱的想法。
    我又赶紧找一个结实的树杈踩上去,已经落地的老猫把绳子一丢,招呼也不打就跟铁驴默默逃走了。
    我也不能不收绳子,不然破绽太大,我就蹲在树上,把这一截绳子全拽上去了,之后保持平衡的来到姜绍炎身边,跟他躲一块了。
    这样过了没几分钟,远处有沙沙的声响,老猫品的很准,来了十多个活尸怪,它们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追击速度有些慢,不过也拿出一副死磕的架势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样当它们快来到树下时,也不知道咋了,它们全停了下来,还都伸出鼻子,嗅啊嗅的。我有种闻自己的冲动,心说自己身体没啥味吧?
    但我不敢动弹,这么隔了半分钟吧,它们放弃嗅了,拿出一副不快不慢的架势往前走。
    我看它们在脚下经过,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反正每过去一个,我的心都怦怦猛跳一下。
    直到这些活尸怪全走开并走远后,我才有种要虚脱的感觉。我一屁股坐在树杈上,又顺带抹了抹脑门。
    我脑门上全是汗,想想也庆幸,脑门的汗没滴下去,不然落在哪个活尸怪脑袋上了,这也是个事。
    我对自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次算是彻底安全了。
    而且没过一会儿呢,远处传来轰轰的声音,乍一听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等细细一品,我猜出来了,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动静。数量还不少。
    这一定是组织的援军了。我也想着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该下山了,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但我真是太美滋滋的了,突然,我又闻到一股腥味,从我背后飘过来的。我的职业经验告诉我,这种腥似乎是血的。
    我纳闷了,心说好端端的咋出来这味了?我回头看一眼。
    姜绍炎不知道啥时候醒的,也半坐起来,用狰狞的目光瞪着我,他嘴巴也咧开了,正无声地呼呼往外出气呢。
    那股腥味就是从他嘴里出来的。我没理会腥不腥的了,因为感觉到,姜绍炎没有善意。
    我一时间不知道干啥好了,只能挤着笑,悄声跟他说:“乌鸦,你咋了?我、我是小冷。”
    这话一点用都没有,姜绍炎还呃了一声,伸手对我扑了过来。
    我俩都在树上,他这么一扑,直接把我压到树枝上,我半截身子都横在外面了,要是他再一用劲,我保准抱着他摔下去。
    但我双腿没白给,这时打了个螺旋,死死缠着树杈,借着这股劲强撑着。
    姜绍炎貌似意识不到危险,他不断发力,用双手使劲压我胸口。我听到树杈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了。
    我急了,对着姜绍炎的脖颈狠狠切了两掌,这是擒拿的一个招式,能让对手快速昏厥。
    但姜绍炎脖颈硬的可以,我这两掌下去,反倒让自己手疼的够呛。
    我心说这可咋办才好,总不能眼瞅着要胜利了,自己却死在自己人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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