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归来 作者:肉书屋
[HP]归来第15部分阅读
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注意这些，不暴露才是首要任务——弗农姨夫开始把话题扯到自己的钻头公司，但是玛姬姑妈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家人明显扯偏话题的行为，她把目光又转向一直很老实的哈利。
“你还在这里。”她用明显痛恨的语气说道，“没有礼貌的小……弗农，这两个小子你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圣布鲁斯，最优秀的管理机构，对于这些人来说是最不错的学校。”弗农姨夫急促地说道，大手摩挲着茶杯。两个孩子却没有表现出多在意的样子，他们很安静地吃着东西，等待着晚上各自的行动。
然而。
“我明白了。”大块头女人恶意地望向两个黑发孩子，只是闷葫芦的话也无趣啊。“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小鬼，就应该使用极端力量——小子，你常常挨打吗？”
“是啊。”哈利十分配合地答道，voldeort则是转过脸去。玛姬姑妈眯起了眼睛，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她的脸已经涨得很红，有些酒水洒在了桌布上。
“小子，我很讨厌你说话的语气——我想我能想象你那不像话的父母——哦佩妮，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她用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达力宝贝看上去就优秀的很，不像这两个——瘦弱不堪，一看就没什么灵光，绝对是血统问题。佩妮，你妹妹跟着一个白痴跑了——”
哈利很冷静，他能坦然接受那些对于自己带毒液的侮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有人在他的面前中伤他的父母。踪丝早就被自己消去，哈利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在桌子底下微微动了动……只要这个女人还不停止那些话……
“出了车祸，死了，留下来这么些个穷亲戚还要你们养活——”
voldeort相比之下情绪要稍微好一点，不过他无疑还是恼怒的。他对还在滔滔不绝的大块头女人也露出一个冷笑。但是有人比他们都快。
“不得不说，社会败类——”
“汪！”西里斯冲着窗户里呲起牙齿，大狗在玻璃那边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德思礼一家这才发现窗外的大黑狗——之前夜色浓重，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西里斯？布莱克。voldeort从彼得？佩迪格鲁那里知道了这位布莱克家最后传人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这下事情有趣了，他看了一眼旁边另一个男孩。哈利倒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窗外的阿尼玛格斯巫师，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碧眼男孩微微皱起眉头。
“滚开！”弗农姨夫咣咣地敲着玻璃，“去！去！”
大黑狗在玻璃那边叫得更凶了，下一刻意外发生——
窗户上的大块玻璃突然就那么消失，黑狗一跃而起蹦进了屋子。它飞快地跑到哈利面前，一眼之后转头对玛姬姑妈吠叫起来。
这到底是谁？
大狗灰色的眼睛里有很多情绪，而那一眼太快哈利无法把他们一一分清。不过毫无疑问，那双眼睛没有恶意，最多的是怀念。
玛姬姑妈喜欢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所有犬类动物。她尖叫起来，下意识想拿茶杯去砸布莱克——老狗利皮则蜷缩到墙角。“怎么回事！”她尖声大叫，大脸盘变成了在弗农姨夫脸上经常能看到的紫红。“这两个小鬼在这净招些不吉利的东西——”
西里斯从喉咙深处溢出低吼，它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然而这时候有一只手覆上了大狗的脑袋。
“谢谢你。”哈利说。
骨瘦如柴的黑色大狗眼角有些微微发湿。它转过头舔舔哈利的手心，拼命看着面前的碧眼男孩。voldeort在一旁发出一声冷笑，哈利淡淡地回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是你！这些邪恶的——”大块头女人没能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噎住一样脸孔突然变成紫黑色，接着一个个丘疹从那张大脸庞上冒了出来。哈利愣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悟地看了眼毛都竖起来的大黑狗。男孩没有理会姨夫姨妈愤怒的吼声，他独自走回卧室收拾好了自己不多的行李——魔法部应该很快能发觉这次攻击事件吧，因为母亲保护咒的影响，这所建筑内的魔法控制也有些紊乱——他们不会知道谁施的咒语，如果要保证开学前的自由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正好有了不错的借口。他听到另一边voldeort也砰地合上箱子的盖，两个人的判断无疑一样。
“回来——回来把事情弄好！”弗农姨夫在跑出门去的两个男孩身后大吼，十几步外依然能听到玛姬姑妈可怕的抽泣声。
两个人当然谁也没有理会——已经不算是盟友的两人在借口拐角处分开来，但是那只大黑狗依然紧紧跟着哈利不放。哈利给箱子来了一个漂亮的缩小咒，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眼神里停下脚步转过身。
碧眼男孩半蹲下来，两只手从两边轻轻扶住大狗的脑袋。大狗动了动好像要后退，但最终似乎放弃了这个主意。哈利盯着那双依然带着怀念与痛苦的灰眼睛，感到毛皮那边传来的微弱体温。
“嗨，”他轻声询问，“你是谁？”
〖正文 我退你进〗
西里斯觉得呼吸都要止住了，这个孩子和他想象中的差别太大——虽说莉莉和詹姆斯都是挺强大的巫师，但两人谁也没有面前碧眼男孩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你是谁？”他发问的声音很温和，并不像当年詹姆斯那样张扬。“我知道你是个巫师。”
大黑狗低下头用牙齿扯扯哈利的裤脚，示意他退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西里斯警觉地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恢复了原形。哈利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男子，他不禁微微挑起一边眉毛。
“哈利。”男人开口的声音干涩破碎，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硬物的碎片——他狠狠咳嗽几声。“哈利，我是……你的教父。”西里斯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太悲伤。
教父？哈利一怔。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和朋友相处，抑或独自一人——亲情这种东西他只得到过短短三年，从某位老人那里。
“你可能听说过一些事情——其实——叛徒，呃，我是说，报纸上的那些——”西里斯？布莱克试图在短时间内表达出他想说的一切，不过他悲惨地失败了。男人抓住自己的喉咙再次咳嗽起来。
“呃，慢慢来。”哈利抽出魔杖低声吟出几个恢复类咒语，西里斯终于停住了咳嗽，但是他的目光也更加震惊——一个未成年的巫师今晚上第二次使用咒语，魔法部那边居然没有反应？
“也许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好好谈话的地方？”哈利建议，同时开始在身处的死胡同里加上各种防护咒语。接着他变出两把扶手椅，收起魔杖打开箱子开始翻找什么东西。最终男孩拿出了一块面包和一瓶水，他把它们递给面前的男子。西里斯接过水瓶狠狠将水灌下喉咙，再开口时声音听上去光滑多了。
“谢谢，哈利。”他说，有些意犹未尽地把水瓶放到脚边。“我想我有很多事情要……”
……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碧眼男孩一直在倾听，之前他对于自己身世的理解仅限于那些记载着魔法战争的书。他始终看着男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点属于谎言的阴霾，也不同于大脑封闭术那样的空洞。
他没有说谎。
自己这算还有亲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哈利不确定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背叛，这一例实在说不上经典。但是这对于面前的男人来说应该是一生的伤痕吧。
“抱歉，哈利，抱歉——都是我的错，詹姆斯和莉莉……抱歉。”说到后来西里斯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哽咽。“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教父。”
说罢他把脸埋进掌心，纠结在一起的长发垂下来，碧眼男孩看不清他的表情。
“教父。”如果你知道我把那个凶手复活了又会怎样呢？哈利有些阴郁地垂下眼。那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而他现在决定去弥补它。“……已经结束了。”
男孩抬起眼，碧绿的眼睛平静而认真，他轻轻拥住面前枯瘦男子的肩膀。“已经结束了。”
西里斯沉重地摇摇头。“远远没有，”他沙哑地坚持着，“只要彼得？佩迪格鲁还逍遥法外——”
“我想我应该知道，阿尼玛格斯是老鼠的男人对吗？”哈利想起了罗恩那只家养阿尼玛格斯，那只肥老鼠还确实缺一根手指。“这没什么问题。”
西里斯依然愣愣看着面前与老友外形酷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男孩，他终于回过神来——
“等等，哈利。”他伸出一根干瘦的手指顺了一圈周围闪着暗光的防御魔咒，“这些……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那是黑魔法啊。
“还有……那个红眼睛的小子是谁？”
＝
西里斯口中红眼睛的小子，voldeort，此时正拖着行李箱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街上。施过漂浮咒的箱子对他来说完全不是负担，但是黑魔王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增龄剂没有了。而他总不能用这个样子拖着一箱子课本直接去马尔福家。voldeort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对角巷过一夜，补充一下需要的魔药。
考虑到对角巷的人数和自己的外表年龄黑魔王放弃了幻影移形这个想法，传说中好像有那个什么来着——对，骑士公共汽车。是这个名字。
“os”（荧光闪烁）他伸出魔杖。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不到三十秒，空气里猛地冲出一辆三层公共汽车，一个脸上带着丘疹的年轻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哦梅林呐小家伙，你在校外施魔法？”
voldeort冷着脸，决定不去搭理这位话痨售票员。
“这年头孩子们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咳，我是斯坦？桑帕克。”年轻人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于是可爱的小先生，你要去魔法部受审——？”未成年人在校外施魔法啊，啧啧啧。
“去伦敦多少钱？”赤眸男孩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对方。
“十一个银西可。不过付十四个会有热巧克力，十五个可以自选多种颜色的暖瓶和牙刷——”斯坦飞快地往外蹦着词，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孩子”可能有多危险。voldeort皱着眉从口袋掏出一把银币递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斯坦接过银币很熟捻地开口询问。
“沙里曼？波特。”voldeort沉默了三秒给出答案，尽管他真的很不想回答——但这个啰嗦的售票员大有一种你不答我就不让道的气势。就算是黑魔王也不会喜欢引起太无聊的麻烦。
“波特啊——”斯坦挠了挠头，“嘿，不是我说。波特家的人现在不该在外面直接转悠，你知道阿兹卡班刚刚……嗯，你会被当做目标的。”毕竟魔法界里“波特”并不是个随处可见的姓氏。然而voldeort只是沉默地将行李箱塞好，然后坐在了骑士公交的床上——黑魔王还是第一次坐这辆车。很快他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了十足的后悔，鉴于这辆车严重的不稳定性。
看着脸色发青的男孩，斯坦？桑帕克挠挠头。“嘿，聊点什么吧孩子，这样能好些。”
“……”黑魔王依然保持着他的沉默，售票的青年撇撇嘴开始自己唠唠叨叨。
“世道不太平啊，”他展开一团被揉皱的预言家日报，“这下大家又要吊着心脏过日子。”
“你又没参加过战争。”司机有些平板地开口，但听得出来这位年长的巫师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得了吧，厄恩。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随便扫了几眼后青年把报纸重新揉成一团，“真碰到也算是梅林不待见你……”
司机没有回头也没再应答，他沉默下来继续开车——
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某种意义上是幸运的，因为所有死亡的悲痛全部集中到了幸存者身上。所以说所谓的战争最黑暗的不是那些死亡而是那些被留下来的哀伤仇恨，各种大义或野心全部在流血中消失，而民众最后只能承担那些种子——下一次战争的种子。
孩子们只能在关于战争的猜想中看到死神与荣耀，真正的幸存者眼里只剩疲惫。
“别罗嗦了斯坦，这没意思。”司机最后说道。“一点儿也没意思。”
“没意思？”一直沉默的男孩突然插嘴。
“是啊孩子，”年长的巫师打了下方向盘，声音依然平板。“你太小啦，不懂的。”
“我想我知道一点。”voldeort轻飘飘地答道。
“波特家的孩子哦，厄恩？”斯坦兴致勃勃地插嘴，“你知道的。”
“……不是救世主。”飞速的一眼后，司机厄恩把目光又投向车前。“命好的小子。”
voldeort动作顿了顿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车子又一次急刹车。伦敦到了。
“到啦，你的行李。”青年快活地把箱子丢下去，“波特家的小鬼——路上小心！”他开心地扮了个鬼脸然后车子再次消失在空气中，黑魔王稳了几秒才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
……没意思吗？
现在他也有这种感觉，一步一步摆下棋子然而终点却没有什么等待着。就算是驱逐麻瓜，按以前那样也只会先把巫师杀得差不多——如果没有梅策尔德来搅局，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换条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意思啊。男孩轻轻摇摇头拖着行李箱走进对角巷。游戏要有奖励才好玩，他得给自己找个乐子——那双绿色的眼睛无故滑过脑海。
那个家伙。
把他变成自己这边的人，如何？一定很有趣——voldeort弯起嘴角，他想到了哈利面对学生受伤时的不理智。如果抓住对方的弱点，感情……
西里斯？布莱克出现得很及时啊。
黑魔王很喜欢利用人心的漏洞，这次也不例外。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从来学不会远观，有价值就要弄到手不是吗？
＝
“教父，”哈利好像在慢慢熟悉这个称谓，“看来……你是凤凰社那边的？”
西里斯对哈利知道这些而吃惊，不过他还是带着疑惑点了点头。哈利脸色看上去缓和了一些。“我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离开了德思礼家一段时间。”碧眼男孩语速放得挺慢，“这些咒语是那段时候学到的。至于那个红眼睛的男孩……沙里曼？波特，我没有记载进家谱的表亲。”
“意外？”西里斯条件反射皱起眉，“怎么回事，哈利——”
“一次魔力爆发而已，后来被一位巫师收养了一段时间。”男孩耸耸肩，“……我可以叫你西里斯吗？”他很快带过这个话题。
“当然。”
“西里斯，你……有什么打算？”
西里斯摇摇头，脸色依然带着病态的虚弱。“我只是想逮住佩迪格鲁那个混账，然后通知凤凰社——凤凰社——哈利！”他突然抓住哈利的肩膀，“voldeort回来了！”
碧眼男孩看面前男人焦急的脸孔，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透过旧衬衫传来人体的温度，这让他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他回来了。”他说，“不过没关系。”
“没关系？！哈利，他一定会来杀你——”
“他做不到。”哈利肯定地说着，“他做不到这一点。西里斯，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也许，你现在方便见一些人？”
“邓不利多？”
“不，”男孩摇摇头，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说不定你们认识——”
“——卢修斯？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的声音带着点叹息的意味。
＝
怎么办呢，voldeort摆弄着手中的增龄剂却放弃了前往马尔福庄园的想法。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更周密的计划——新出现的西里斯？布莱克，他需要确定哈利对那个逃犯的感情。战争中就是这样，你的感情越多需要保护的东西就越多——而现在，黑魔王只需要保护他自己。
现在他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他也不像里德尔，他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着。
哈利？波特吗……而你的弱点恰好无法掩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密室里那个人的眼泪，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半个同盟，偶尔另一个男孩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黑魔王觉得自己甚至有些怀念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单纯地站在一边。男孩站起身拉死了房间的窗帘，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人类是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的，所以人们才去拥抱他人。voldeort讨厌拥抱这个词，现在，将来，但是不包括过去的那几分钟。
啊啊，已经过去了呢。voldeort抬眼望着天花板，这几天思路总是莫名其妙地绕着一个人转——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正文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谁〗
西里斯？布莱克依然不适应这个刚刚相认的教子，他的性格与当年的詹姆斯无疑是天镶之别。最后男孩说出的两个人名让他的表情僵硬起来。“是的哈利，我认识他们……只是我想我们没必要与食死徒打交道。”西里斯的脸因为回忆而有些扭曲。
“他们已经不算是食死徒了。”哈利轻声说。
“哈利，到底怎么回事——是邓不利多先生的指示吗？哦，梅林，你不应该太早卷进来——”
“我没有被卷进来。”他甚至算这些事情一大部分起因，哈利看了看从衣服到人都一团糟的自家教父。“西里斯，先稍微整理一下？这样看上去很可疑。”他踮起脚摘掉男子头发上纠结着的一截树枝，西里斯甩了甩头把詹姆斯的残影从脑海里赶出去。自己的教子成熟到一定地步了啊，想到已经回归的黑魔王男人胸口一阵发闷。这孩子势必会有接触战争的一天，西里斯？布莱克压下心中的疑问跟着男孩走出了巷子。
突然左手的皮肤处传来一阵暖意——哈利依然看着前面的路，但是右手轻轻拉住了男人的手。
很自然地，就像他们已经是无比熟悉的亲人，西里斯闭上自己的眼睛。夏日的夜晚有些微凉，有路灯还在微弱地发着光——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的父母……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最优秀的格兰芬多。”西里斯说。
为守护与勇气而生的格兰芬多啊。哈利垂下眼睛，所以你们为我死去。“还有呢？”
西里斯微微弯起嘴角，开始慢慢讲着那些在阿兹卡班支撑了他十三年的回忆。那个时候已经变成灰色的回忆——
“西里斯，你不喜欢斯莱特林？”听完某一段之后，一直沉默的碧眼男孩突然开口。西里斯对此耸耸肩。“当然，那是黑巫师的美妙摇篮。”他干笑着，“不过更大的原因是我厌恶所谓的布莱克家。啊哈，永远纯粹，永远死板——”
哈利低下头。
斯莱特林已经和当初他所熟悉的那个学院不同了，他知道。偏于黑巫师阵营这点倒是没变，但是那时候的血统限制现在完全变了味道。时间扭曲了太多东西这一点对于四个学院都一样——千年之中他们弄丢了不少真正该保留的。赫奇帕奇包容与创造，拉文克劳思考与见证，格兰芬多有最忠诚的守护，斯莱特林是最虔诚的信者——然而那个纯粹的时代终究离他们远去。
“现在可以了。”走了段路并没有发现任何一方势力的监控，男孩停住思绪和脚步。
还呆在书房看书的卢修斯和正在蜘蛛尾巷制作魔药的斯内普同时感到了黑魔标记的异动——不是灼烧的疼痛，左臂好像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握住……或者，接近被蛇缠紧的压抑感。
是那一位。
斯莱特林阁下只是给标记附加了一点黑魔法——就召唤方面来说这确实很方便。斯内普紧皱眉头熄灭了火焰，他走向壁炉。马尔福则是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打开了幻影移形的限制——两个身影下一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马尔福。”西里斯立刻认出面前的人，厌恶的表情慢慢浮现在他的脸上。然而他所瞪视的对象完全没有与他对视——卢修斯？马尔福向他身旁的男孩微微低下头，几缕铂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下滑了一点。
“阁下。”
西里斯？布莱克的第一反应是四处看，但是他没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谁能符合这个称呼。
“卢修斯，”没有看身边表情越来越怀疑的教父，哈利轻轻点头回应。“西弗勒斯还没到？”
卢修斯？西弗勒斯？……这一定是幻觉！但是当壁炉里绿色火焰燃起走出脸色平板的斯内普时，西里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闲工夫再去思考那些疑问了——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居然冲着长相酷似詹姆斯的男孩严肃地点头示意。梅林，世界怎么了？
“哈利……”布莱克先生甚至忘了仇视老对头，他带着一脸空白转向了碧眼男孩。“怎么回事，你怎么能……”
“看来，我们的阁下您没有告知他的——呵，教父——身份问题？”西里斯死命眨了眨眼，认为自己好像在那个对他一向满脸仇恨的斯内普脸上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幸灾乐祸——的冷笑。魔药教授露出牙齿，甚至有些好心情地看着表情更加空白的西里斯。
哈利叹了口气，旁边的卢修斯耸耸肩。
还是得解释，如果要西里斯真的站在这边——那个男人出狱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凤凰社而是来看自己，也没有联系邓不利多而决定自己找出彼得？佩迪格鲁。一个任性的人，而他恰好相信这份任性。西里斯？布莱克会站在这边，但是前提——
解释。
“卢修斯，你们来说吧。”说罢男孩离开房间——他需要一个安静点的环境好好思考西里斯可能会给局面带来的那些改变，关于过去他不愿提起太多。
门发出咯嗒一声轻响被好好关上，哈利靠在门板的另一边仰起头。魔咒的效果让他能够听见门里的对话。
教父吗……
房间里此时只剩两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这些该死的是怎么回事！”西里斯无视一边笑得有些古怪的魔药教授，他大声询问着卢修斯？马尔福。
“西弗勒斯比我清楚。”铂金大贵族有些含混地说道，那个惊悚的故事他确实不如斯内普了解——哈利从未和他提起过，他所知的信息只是来源于自己的斯莱特林友人。
“看来斯……波特先生没有和你提起过他那个‘小意外’。”斯内普不详地压低声音，听上去有点危险。“看来他有点不想让你卷进去呢，布莱克先生。”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利说过他的意外，魔力爆发，嗯哼？”西里斯毫不示弱地抱起双臂，“那又如何……就算哈利被黑巫师收养学了黑魔法，他骨子里也是个正义的格兰芬多——”
黑发斯莱特林嘴角嘲讽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正义的格兰芬多……我想对于这个问题，波特先生比你更有发言权。”
“什么？”
“我们亲爱的救世主先生，”斯内普前进了一步，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面前有些茫然的老对头。“在被收养的时候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啊，一个非常有名的名字。”
看到那个笑容西里斯挑衅地眯起眼睛，右手有些生涩地抽动了一下，好像想要握紧那根不存在的魔杖杖柄。卢修斯有些无奈地转开视线。
“既然我们不幸站到了同一阵营，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们这边的领袖’的身份。”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又慢慢变回原来的冷漠。而西里斯脸上慢慢有了怒火——
“哈利，领袖？哈，他才十三岁！”男人咬牙切齿，“还有什么笑话，一起讲出来吧鼻涕精——我会尽量笑个够的。”
“你的教子，布莱克先生……正是你所厌恶的，斯莱特林学院的正统创始人——”斯内普平静地讲道，好像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萨拉查？斯莱特林。”
门那边的哈利慢慢吐出一口气，倚着门板他闭上了眼睛。
西里斯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可疑的空白，他死死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斯内普和马尔福对视了一眼，卢修斯很快明白了老朋友的意思——下一刻家养小精灵就从马尔福家收藏品中带来一个冥想盆。斯内普沉默地从太阳|岤中抽出一缕银白色的思想。
“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看，”黑发斯莱特林微微卷起上唇，“我也不想浪费太多口舌来说服一个没大脑的家伙。”那正是第一学期末，有关哈利向斯内普解释身份那一段记忆。
西里斯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靠过去，银色的思想在石盆里翻滚着。整个画面看上去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他带着一点厌恶的表情将自己埋入了那份思想。
然而男人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真正失去了自己的表情。西里斯很安静——他并没有嚷嚷什么我不相信之类的话，只是愣愣地直视着房间里某一点。两个斯莱特林坐在那里保持着沉默，直到房间里表示整点的钟声响起。
雕像般的男人枯瘦的脸上终于有了微动。
“我不管他是谁。”他干涩地说着——西里斯的声音还带着些呆滞的茫然成分，但是有些感情还是能明确地感知到。“无论他是谁。”他有点倔地宣言。
“对我来说他只是詹姆斯的儿子。”
只是詹姆斯的儿子。门另一边听到这里的哈利伸出双手捂住面孔，是的，他不是任何人——对于“亲人”名号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流着谁的血，他在谁的眼里真正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符号活着。
谢谢你。
＝
voldeort突然觉得梅策尔德似乎是他和哈利结盟的唯一理由。现在那个德国巫师一离开英国，他们两个人就立刻成为所谓敌对的阵营。同盟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还真是一钱不值。voldeort冷冷地思考着。
在看到莱姆斯？卢平出现前他并没有一个相对完善点的计划，但是看到一脸憔悴在对角巷走过的狼人，黑魔王突然有了个主意。说起来彼得？佩迪格鲁确实是个没用的部下，但这并不代表他提供不了有用的情报。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以及彼得？佩迪格鲁。当年是朋友——voldeort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格兰芬多式好朋友。布莱克和卢平都是凤凰社成员，再加上这层关系应该足够了。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子当时的桀骜是出名的，他想他目前能在乎的东西已经没几个了，哈利？波特算一个，剩下的就是老朋友了吧——很好。
与邓不利多不同，黑魔王不能理解或者相信那些所谓的爱……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一样了解人性。一个连着一个才叫圈套。红眸男孩站在对角巷某个拐角的阴影里继续着他的冷笑，他拉上兜帽看上去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巫师。voldeort看着中年狼人稍微带点颓丧的背影，脚底下悄悄跟了上去。
莱姆斯？卢平就连出去买些东西都要处处碰壁，他对着自己苦笑——巫师对狼人的歧视与恐惧卢平已经习惯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觉得不舒服。最近凤凰社的回忆让他又回忆起了那段黑暗的战争时期，他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想点别的吧，卢平收拾着箱子，霍格沃茨快开学了，也许孩子们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卢平先生，莱姆斯？卢平先生！”门那边响起叩门声，还有一个少年有些生硬的招呼。卢平下意识摩挲了下魔杖，他有些小心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有血红眼睛的黑发少年，少年冲他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友好微笑。“给凤凰社的消息。”
“你知道凤凰社？”卢平的戒心一点儿也没有放下，毕竟凤凰社不是什么公开的组织。面前的人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少年，但是世界上还是有复方汤剂这种东西的。面对中年狼人带有警惕的语气黑发男孩只是微微笑了下。
“我想我知道您在考虑什么，先生，我不是食死徒。”他的声音不带一点紧张或者违和感，“我知道凤凰社是为了击败voldeort而存在的组织。”
听到黑发孩子如此熟稔而自然地喊出那个名字卢平微微怔了怔，食死徒和一般民众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可能能逼着自己吐出那个词，但是那个发音往往带着不可避免的颤抖——就连凤凰社里能做到“毫不在意地喊出那个名字”这一点的都很少。
不是敌人？卢平完全打开了门让少年进屋子。他只是忽略了小小的一点——除了勇敢的凤凰社成员，黑魔王本人其实也不会介意那个名字。
“其实我也不算凤凰社成员，但是请您相信我不是光明一方的敌人。”男孩摘下兜帽，绑成一束的黑色长发微微有些乱。“卢平先生，我只是有一个消息觉得有必要告知凤凰社……您知道前几天阿兹卡班事件？”
莱姆斯？卢平点点头，凤凰社还专门为此召开了彻夜的会议。“说吧，孩子，我会转达。”
黑发男孩有好的笑容微微有些变味，但是卢平没有注意到。“在那次事件中越狱的西里斯？布莱克——”他愉快地看到狼人听到那个名字后瞬间改变的脸色。
“——是无辜的。”
〖正文 尖叫棚屋里的交易内容〗
“无辜？”卢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黑发男孩勾起嘴角，“保密人临时换成了彼得？佩迪格鲁，是他背叛了你们——而现在他正以阿尼玛格斯形态生活在韦斯莱家。”少年的声音平静到近于冷酷。莱姆斯？卢平看上去有一瞬的失控，他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些悲哀与茫然。
作为当事人我当然知道这些。voldeort在脸上挂上适当关心，眼睛却透过假面冷酷地打量着面前动摇的狼人。呐，我亲眼见证了你们之间的背叛。
“我想作为朋友，你应该了解西里斯？布莱克，卢平先生。”
“是啊，他……”卢平似乎在透过眼前的虚无看着什么，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你究竟怎么知道的这些？”
“啊，我说过这不重要。战争中不可能只有两个阵营。”黑发男孩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涉及到我的一些私人问题，但是我能以自己的名字发誓我所给的信息是事实。”以黑魔王之名。
“开学以后我还要称您为教授呢。”
“你是……”
“马上成为霍格沃茨三年生，沙里曼？波特。”男孩微微低头行了个礼。然后你会怎么做呢，莱姆斯？卢平？不要让我失望。“这只猫头鹰可以为您送信，他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在哪里。”
暗地里一个简单的黑魔法，一只灰色的猫头鹰从窗口飞进来听到男孩的手臂上。“希望能帮上您的忙……这是‘我们一方’向凤凰社的敬意。”波特这个姓氏让卢平失神了一会儿，他犹豫了下最终接过那只魔法化成的猫头鹰。“感谢贵方提供的帮助。”
少年点点头，利索地带好兜帽走去了门去。卢平转头看着老老实实停在一边的猫头鹰。按理他应该先通知邓不利多……可是……
可是……
卢平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最终他打开箱子拿出纸笔开始写信——写一封给老朋友的，略显潦草的信。
卢平看了几遍觉得写得不好，提起笔却又不知道怎么改。最后中年狼人叹了口气把信给了猫头鹰，只是他觉得那只鸟有些古怪——它一直盯着自己。
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倒映在那双眼睛里然后信息被传给了施咒者。voldeort放慢了在对角巷街上前行的速度，他回头看了眼已经消失在视野里那所小屋的方向，接着解除了附在猫头鹰身上的监视咒——施用太久它会干扰其他咒语。话说感情真是个危险的东西啊，它让一个人变得更容易看透——尤其当这个人称不上强者的时候。
今天正午尖叫棚屋吗？voldeort抬眼看着并不算耀眼的太阳，现在刚刚九点呢……他相信另一个会按时的。那个寻人黑魔法他可是改进了不少才有这个效果，它对级别比自己低的巫师很有效。
另一边。西里斯自从知道哈利的另一个身份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冷静——“他只是詹姆斯的儿子”——当时是那么说，他也确实那么想，但是接受一个心理年龄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还有一个那么惊悚身份的教子……他需要时间。
哈利对此表示理解，他只是停留在马尔福家的秘密客房与其余两人讨论着现在的局势——
“那个沙里曼？波特，我并不认为他的身份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斯内普有些干巴巴地说，“黑魔王至少会向我和卢修斯提到……但是目前为止，从没有。”
敏锐。哈利在心里鼓了下掌，但是他拿不准现在就告知这两人voldeort的事情是否明智。他还有那么大一个“问题”要解决，voldeort最好要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就意味着他还要呆在霍格沃茨——还是算了。
“如果您不想说，我们不会问。”铂金贵族显然擅于察言观色，斯内普则是僵硬了表情没有再继续话题，很快谈话方向转到新的同盟问题。
而西里斯就是这个时候接到卢平的信的。那只猫头鹰在完成任务之后化为烟尘，西里斯怔了怔然后打开信件。莱姆斯……凤凰社已经知道了……？这么快？！他无疑认得老友的笔迹与字里行间凤凰社成员才知道的特别标记，是莱姆斯没错。
要去吗？
要告诉……哈利吗？
这两个问题出现的顺序决定了他最后的选择，说到底男人心底对这个陌生的教子还存有那么一些畏惧与茫然。西里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男子打开门向楼下走去，正好遇到刚出房间的卢修斯？马尔福。
“我出去转转，马尔福。”西里斯昨晚换下那身肮脏的囚徒服，脸上乱糟糟的胡子早就刮了干净——看上去简直年轻了十岁。整个人在灌了一堆恢复魔药后也恢复了气色，和魔法部通缉照上的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连伪装都不用。“……能不能帮我告诉哈利一声。”
“现在外面不是很太平。”男孩没有等卢修斯通知便紧接着走了出来，声音依然平静。他认真地看着西里斯灰色的眼睛。“你——确定有这个必要吗？”
西里斯看着那张与老友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最后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好久没有出去走一下了，只是这样——”
谎言。哈利几乎瞬间判断出来这一点，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西里斯，路上小心。”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西里斯有些僵硬地点点头，从庄园的暗门离开了。
“没问题吗，阁下？”
“我想应该是凤凰社里有人联系吧。”哈利对着男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耸耸肩，“你和西弗勒斯最近最好低调一点，我去看着就行了。”他不是傻瓜，哈利在确定西里斯没有恶意后向他施了和梅策尔德一样的标记咒，不过这次不为监视只为保护。他可以感知到西里斯幻影
[HP]归来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归来第15部分阅读
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注意这些，不暴露才是首要任务——弗农姨夫开始把话题扯到自己的钻头公司，但是玛姬姑妈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家人明显扯偏话题的行为，她把目光又转向一直很老实的哈利。
“你还在这里。”她用明显痛恨的语气说道，“没有礼貌的小……弗农，这两个小子你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圣布鲁斯，最优秀的管理机构，对于这些人来说是最不错的学校。”弗农姨夫急促地说道，大手摩挲着茶杯。两个孩子却没有表现出多在意的样子，他们很安静地吃着东西，等待着晚上各自的行动。
然而。
“我明白了。”大块头女人恶意地望向两个黑发孩子，只是闷葫芦的话也无趣啊。“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小鬼，就应该使用极端力量——小子，你常常挨打吗？”
“是啊。”哈利十分配合地答道，voldeort则是转过脸去。玛姬姑妈眯起了眼睛，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她的脸已经涨得很红，有些酒水洒在了桌布上。
“小子，我很讨厌你说话的语气——我想我能想象你那不像话的父母——哦佩妮，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她用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达力宝贝看上去就优秀的很，不像这两个——瘦弱不堪，一看就没什么灵光，绝对是血统问题。佩妮，你妹妹跟着一个白痴跑了——”
哈利很冷静，他能坦然接受那些对于自己带毒液的侮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有人在他的面前中伤他的父母。踪丝早就被自己消去，哈利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在桌子底下微微动了动……只要这个女人还不停止那些话……
“出了车祸，死了，留下来这么些个穷亲戚还要你们养活——”
voldeort相比之下情绪要稍微好一点，不过他无疑还是恼怒的。他对还在滔滔不绝的大块头女人也露出一个冷笑。但是有人比他们都快。
“不得不说，社会败类——”
“汪！”西里斯冲着窗户里呲起牙齿，大狗在玻璃那边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德思礼一家这才发现窗外的大黑狗——之前夜色浓重，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西里斯？布莱克。voldeort从彼得？佩迪格鲁那里知道了这位布莱克家最后传人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这下事情有趣了，他看了一眼旁边另一个男孩。哈利倒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窗外的阿尼玛格斯巫师，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碧眼男孩微微皱起眉头。
“滚开！”弗农姨夫咣咣地敲着玻璃，“去！去！”
大黑狗在玻璃那边叫得更凶了，下一刻意外发生——
窗户上的大块玻璃突然就那么消失，黑狗一跃而起蹦进了屋子。它飞快地跑到哈利面前，一眼之后转头对玛姬姑妈吠叫起来。
这到底是谁？
大狗灰色的眼睛里有很多情绪，而那一眼太快哈利无法把他们一一分清。不过毫无疑问，那双眼睛没有恶意，最多的是怀念。
玛姬姑妈喜欢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所有犬类动物。她尖叫起来，下意识想拿茶杯去砸布莱克——老狗利皮则蜷缩到墙角。“怎么回事！”她尖声大叫，大脸盘变成了在弗农姨夫脸上经常能看到的紫红。“这两个小鬼在这净招些不吉利的东西——”
西里斯从喉咙深处溢出低吼，它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然而这时候有一只手覆上了大狗的脑袋。
“谢谢你。”哈利说。
骨瘦如柴的黑色大狗眼角有些微微发湿。它转过头舔舔哈利的手心，拼命看着面前的碧眼男孩。voldeort在一旁发出一声冷笑，哈利淡淡地回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是你！这些邪恶的——”大块头女人没能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噎住一样脸孔突然变成紫黑色，接着一个个丘疹从那张大脸庞上冒了出来。哈利愣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悟地看了眼毛都竖起来的大黑狗。男孩没有理会姨夫姨妈愤怒的吼声，他独自走回卧室收拾好了自己不多的行李——魔法部应该很快能发觉这次攻击事件吧，因为母亲保护咒的影响，这所建筑内的魔法控制也有些紊乱——他们不会知道谁施的咒语，如果要保证开学前的自由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正好有了不错的借口。他听到另一边voldeort也砰地合上箱子的盖，两个人的判断无疑一样。
“回来——回来把事情弄好！”弗农姨夫在跑出门去的两个男孩身后大吼，十几步外依然能听到玛姬姑妈可怕的抽泣声。
两个人当然谁也没有理会——已经不算是盟友的两人在借口拐角处分开来，但是那只大黑狗依然紧紧跟着哈利不放。哈利给箱子来了一个漂亮的缩小咒，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眼神里停下脚步转过身。
碧眼男孩半蹲下来，两只手从两边轻轻扶住大狗的脑袋。大狗动了动好像要后退，但最终似乎放弃了这个主意。哈利盯着那双依然带着怀念与痛苦的灰眼睛，感到毛皮那边传来的微弱体温。
“嗨，”他轻声询问，“你是谁？”
〖正文 我退你进〗
西里斯觉得呼吸都要止住了，这个孩子和他想象中的差别太大——虽说莉莉和詹姆斯都是挺强大的巫师，但两人谁也没有面前碧眼男孩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你是谁？”他发问的声音很温和，并不像当年詹姆斯那样张扬。“我知道你是个巫师。”
大黑狗低下头用牙齿扯扯哈利的裤脚，示意他退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西里斯警觉地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恢复了原形。哈利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男子，他不禁微微挑起一边眉毛。
“哈利。”男人开口的声音干涩破碎，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硬物的碎片——他狠狠咳嗽几声。“哈利，我是……你的教父。”西里斯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太悲伤。
教父？哈利一怔。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和朋友相处，抑或独自一人——亲情这种东西他只得到过短短三年，从某位老人那里。
“你可能听说过一些事情——其实——叛徒，呃，我是说，报纸上的那些——”西里斯？布莱克试图在短时间内表达出他想说的一切，不过他悲惨地失败了。男人抓住自己的喉咙再次咳嗽起来。
“呃，慢慢来。”哈利抽出魔杖低声吟出几个恢复类咒语，西里斯终于停住了咳嗽，但是他的目光也更加震惊——一个未成年的巫师今晚上第二次使用咒语，魔法部那边居然没有反应？
“也许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好好谈话的地方？”哈利建议，同时开始在身处的死胡同里加上各种防护咒语。接着他变出两把扶手椅，收起魔杖打开箱子开始翻找什么东西。最终男孩拿出了一块面包和一瓶水，他把它们递给面前的男子。西里斯接过水瓶狠狠将水灌下喉咙，再开口时声音听上去光滑多了。
“谢谢，哈利。”他说，有些意犹未尽地把水瓶放到脚边。“我想我有很多事情要……”
……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碧眼男孩一直在倾听，之前他对于自己身世的理解仅限于那些记载着魔法战争的书。他始终看着男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点属于谎言的阴霾，也不同于大脑封闭术那样的空洞。
他没有说谎。
自己这算还有亲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哈利不确定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背叛，这一例实在说不上经典。但是这对于面前的男人来说应该是一生的伤痕吧。
“抱歉，哈利，抱歉——都是我的错，詹姆斯和莉莉……抱歉。”说到后来西里斯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哽咽。“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教父。”
说罢他把脸埋进掌心，纠结在一起的长发垂下来，碧眼男孩看不清他的表情。
“教父。”如果你知道我把那个凶手复活了又会怎样呢？哈利有些阴郁地垂下眼。那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而他现在决定去弥补它。“……已经结束了。”
男孩抬起眼，碧绿的眼睛平静而认真，他轻轻拥住面前枯瘦男子的肩膀。“已经结束了。”
西里斯沉重地摇摇头。“远远没有，”他沙哑地坚持着，“只要彼得？佩迪格鲁还逍遥法外——”
“我想我应该知道，阿尼玛格斯是老鼠的男人对吗？”哈利想起了罗恩那只家养阿尼玛格斯，那只肥老鼠还确实缺一根手指。“这没什么问题。”
西里斯依然愣愣看着面前与老友外形酷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男孩，他终于回过神来——
“等等，哈利。”他伸出一根干瘦的手指顺了一圈周围闪着暗光的防御魔咒，“这些……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那是黑魔法啊。
“还有……那个红眼睛的小子是谁？”
＝
西里斯口中红眼睛的小子，voldeort，此时正拖着行李箱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街上。施过漂浮咒的箱子对他来说完全不是负担，但是黑魔王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增龄剂没有了。而他总不能用这个样子拖着一箱子课本直接去马尔福家。voldeort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对角巷过一夜，补充一下需要的魔药。
考虑到对角巷的人数和自己的外表年龄黑魔王放弃了幻影移形这个想法，传说中好像有那个什么来着——对，骑士公共汽车。是这个名字。
“os”（荧光闪烁）他伸出魔杖。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不到三十秒，空气里猛地冲出一辆三层公共汽车，一个脸上带着丘疹的年轻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哦梅林呐小家伙，你在校外施魔法？”
voldeort冷着脸，决定不去搭理这位话痨售票员。
“这年头孩子们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咳，我是斯坦？桑帕克。”年轻人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于是可爱的小先生，你要去魔法部受审——？”未成年人在校外施魔法啊，啧啧啧。
“去伦敦多少钱？”赤眸男孩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对方。
“十一个银西可。不过付十四个会有热巧克力，十五个可以自选多种颜色的暖瓶和牙刷——”斯坦飞快地往外蹦着词，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孩子”可能有多危险。voldeort皱着眉从口袋掏出一把银币递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斯坦接过银币很熟捻地开口询问。
“沙里曼？波特。”voldeort沉默了三秒给出答案，尽管他真的很不想回答——但这个啰嗦的售票员大有一种你不答我就不让道的气势。就算是黑魔王也不会喜欢引起太无聊的麻烦。
“波特啊——”斯坦挠了挠头，“嘿，不是我说。波特家的人现在不该在外面直接转悠，你知道阿兹卡班刚刚……嗯，你会被当做目标的。”毕竟魔法界里“波特”并不是个随处可见的姓氏。然而voldeort只是沉默地将行李箱塞好，然后坐在了骑士公交的床上——黑魔王还是第一次坐这辆车。很快他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了十足的后悔，鉴于这辆车严重的不稳定性。
看着脸色发青的男孩，斯坦？桑帕克挠挠头。“嘿，聊点什么吧孩子，这样能好些。”
“……”黑魔王依然保持着他的沉默，售票的青年撇撇嘴开始自己唠唠叨叨。
“世道不太平啊，”他展开一团被揉皱的预言家日报，“这下大家又要吊着心脏过日子。”
“你又没参加过战争。”司机有些平板地开口，但听得出来这位年长的巫师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得了吧，厄恩。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随便扫了几眼后青年把报纸重新揉成一团，“真碰到也算是梅林不待见你……”
司机没有回头也没再应答，他沉默下来继续开车——
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某种意义上是幸运的，因为所有死亡的悲痛全部集中到了幸存者身上。所以说所谓的战争最黑暗的不是那些死亡而是那些被留下来的哀伤仇恨，各种大义或野心全部在流血中消失，而民众最后只能承担那些种子——下一次战争的种子。
孩子们只能在关于战争的猜想中看到死神与荣耀，真正的幸存者眼里只剩疲惫。
“别罗嗦了斯坦，这没意思。”司机最后说道。“一点儿也没意思。”
“没意思？”一直沉默的男孩突然插嘴。
“是啊孩子，”年长的巫师打了下方向盘，声音依然平板。“你太小啦，不懂的。”
“我想我知道一点。”voldeort轻飘飘地答道。
“波特家的孩子哦，厄恩？”斯坦兴致勃勃地插嘴，“你知道的。”
“……不是救世主。”飞速的一眼后，司机厄恩把目光又投向车前。“命好的小子。”
voldeort动作顿了顿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车子又一次急刹车。伦敦到了。
“到啦，你的行李。”青年快活地把箱子丢下去，“波特家的小鬼——路上小心！”他开心地扮了个鬼脸然后车子再次消失在空气中，黑魔王稳了几秒才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
……没意思吗？
现在他也有这种感觉，一步一步摆下棋子然而终点却没有什么等待着。就算是驱逐麻瓜，按以前那样也只会先把巫师杀得差不多——如果没有梅策尔德来搅局，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换条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意思啊。男孩轻轻摇摇头拖着行李箱走进对角巷。游戏要有奖励才好玩，他得给自己找个乐子——那双绿色的眼睛无故滑过脑海。
那个家伙。
把他变成自己这边的人，如何？一定很有趣——voldeort弯起嘴角，他想到了哈利面对学生受伤时的不理智。如果抓住对方的弱点，感情……
西里斯？布莱克出现得很及时啊。
黑魔王很喜欢利用人心的漏洞，这次也不例外。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从来学不会远观，有价值就要弄到手不是吗？
＝
“教父，”哈利好像在慢慢熟悉这个称谓，“看来……你是凤凰社那边的？”
西里斯对哈利知道这些而吃惊，不过他还是带着疑惑点了点头。哈利脸色看上去缓和了一些。“我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离开了德思礼家一段时间。”碧眼男孩语速放得挺慢，“这些咒语是那段时候学到的。至于那个红眼睛的男孩……沙里曼？波特，我没有记载进家谱的表亲。”
“意外？”西里斯条件反射皱起眉，“怎么回事，哈利——”
“一次魔力爆发而已，后来被一位巫师收养了一段时间。”男孩耸耸肩，“……我可以叫你西里斯吗？”他很快带过这个话题。
“当然。”
“西里斯，你……有什么打算？”
西里斯摇摇头，脸色依然带着病态的虚弱。“我只是想逮住佩迪格鲁那个混账，然后通知凤凰社——凤凰社——哈利！”他突然抓住哈利的肩膀，“voldeort回来了！”
碧眼男孩看面前男人焦急的脸孔，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透过旧衬衫传来人体的温度，这让他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他回来了。”他说，“不过没关系。”
“没关系？！哈利，他一定会来杀你——”
“他做不到。”哈利肯定地说着，“他做不到这一点。西里斯，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也许，你现在方便见一些人？”
“邓不利多？”
“不，”男孩摇摇头，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说不定你们认识——”
“——卢修斯？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的声音带着点叹息的意味。
＝
怎么办呢，voldeort摆弄着手中的增龄剂却放弃了前往马尔福庄园的想法。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更周密的计划——新出现的西里斯？布莱克，他需要确定哈利对那个逃犯的感情。战争中就是这样，你的感情越多需要保护的东西就越多——而现在，黑魔王只需要保护他自己。
现在他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他也不像里德尔，他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着。
哈利？波特吗……而你的弱点恰好无法掩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密室里那个人的眼泪，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半个同盟，偶尔另一个男孩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黑魔王觉得自己甚至有些怀念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单纯地站在一边。男孩站起身拉死了房间的窗帘，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人类是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的，所以人们才去拥抱他人。voldeort讨厌拥抱这个词，现在，将来，但是不包括过去的那几分钟。
啊啊，已经过去了呢。voldeort抬眼望着天花板，这几天思路总是莫名其妙地绕着一个人转——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正文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谁〗
西里斯？布莱克依然不适应这个刚刚相认的教子，他的性格与当年的詹姆斯无疑是天镶之别。最后男孩说出的两个人名让他的表情僵硬起来。“是的哈利，我认识他们……只是我想我们没必要与食死徒打交道。”西里斯的脸因为回忆而有些扭曲。
“他们已经不算是食死徒了。”哈利轻声说。
“哈利，到底怎么回事——是邓不利多先生的指示吗？哦，梅林，你不应该太早卷进来——”
“我没有被卷进来。”他甚至算这些事情一大部分起因，哈利看了看从衣服到人都一团糟的自家教父。“西里斯，先稍微整理一下？这样看上去很可疑。”他踮起脚摘掉男子头发上纠结着的一截树枝，西里斯甩了甩头把詹姆斯的残影从脑海里赶出去。自己的教子成熟到一定地步了啊，想到已经回归的黑魔王男人胸口一阵发闷。这孩子势必会有接触战争的一天，西里斯？布莱克压下心中的疑问跟着男孩走出了巷子。
突然左手的皮肤处传来一阵暖意——哈利依然看着前面的路，但是右手轻轻拉住了男人的手。
很自然地，就像他们已经是无比熟悉的亲人，西里斯闭上自己的眼睛。夏日的夜晚有些微凉，有路灯还在微弱地发着光——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的父母……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最优秀的格兰芬多。”西里斯说。
为守护与勇气而生的格兰芬多啊。哈利垂下眼睛，所以你们为我死去。“还有呢？”
西里斯微微弯起嘴角，开始慢慢讲着那些在阿兹卡班支撑了他十三年的回忆。那个时候已经变成灰色的回忆——
“西里斯，你不喜欢斯莱特林？”听完某一段之后，一直沉默的碧眼男孩突然开口。西里斯对此耸耸肩。“当然，那是黑巫师的美妙摇篮。”他干笑着，“不过更大的原因是我厌恶所谓的布莱克家。啊哈，永远纯粹，永远死板——”
哈利低下头。
斯莱特林已经和当初他所熟悉的那个学院不同了，他知道。偏于黑巫师阵营这点倒是没变，但是那时候的血统限制现在完全变了味道。时间扭曲了太多东西这一点对于四个学院都一样——千年之中他们弄丢了不少真正该保留的。赫奇帕奇包容与创造，拉文克劳思考与见证，格兰芬多有最忠诚的守护，斯莱特林是最虔诚的信者——然而那个纯粹的时代终究离他们远去。
“现在可以了。”走了段路并没有发现任何一方势力的监控，男孩停住思绪和脚步。
还呆在书房看书的卢修斯和正在蜘蛛尾巷制作魔药的斯内普同时感到了黑魔标记的异动——不是灼烧的疼痛，左臂好像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握住……或者，接近被蛇缠紧的压抑感。
是那一位。
斯莱特林阁下只是给标记附加了一点黑魔法——就召唤方面来说这确实很方便。斯内普紧皱眉头熄灭了火焰，他走向壁炉。马尔福则是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打开了幻影移形的限制——两个身影下一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马尔福。”西里斯立刻认出面前的人，厌恶的表情慢慢浮现在他的脸上。然而他所瞪视的对象完全没有与他对视——卢修斯？马尔福向他身旁的男孩微微低下头，几缕铂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下滑了一点。
“阁下。”
西里斯？布莱克的第一反应是四处看，但是他没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谁能符合这个称呼。
“卢修斯，”没有看身边表情越来越怀疑的教父，哈利轻轻点头回应。“西弗勒斯还没到？”
卢修斯？西弗勒斯？……这一定是幻觉！但是当壁炉里绿色火焰燃起走出脸色平板的斯内普时，西里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闲工夫再去思考那些疑问了——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居然冲着长相酷似詹姆斯的男孩严肃地点头示意。梅林，世界怎么了？
“哈利……”布莱克先生甚至忘了仇视老对头，他带着一脸空白转向了碧眼男孩。“怎么回事，你怎么能……”
“看来，我们的阁下您没有告知他的——呵，教父——身份问题？”西里斯死命眨了眨眼，认为自己好像在那个对他一向满脸仇恨的斯内普脸上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幸灾乐祸——的冷笑。魔药教授露出牙齿，甚至有些好心情地看着表情更加空白的西里斯。
哈利叹了口气，旁边的卢修斯耸耸肩。
还是得解释，如果要西里斯真的站在这边——那个男人出狱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凤凰社而是来看自己，也没有联系邓不利多而决定自己找出彼得？佩迪格鲁。一个任性的人，而他恰好相信这份任性。西里斯？布莱克会站在这边，但是前提——
解释。
“卢修斯，你们来说吧。”说罢男孩离开房间——他需要一个安静点的环境好好思考西里斯可能会给局面带来的那些改变，关于过去他不愿提起太多。
门发出咯嗒一声轻响被好好关上，哈利靠在门板的另一边仰起头。魔咒的效果让他能够听见门里的对话。
教父吗……
房间里此时只剩两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这些该死的是怎么回事！”西里斯无视一边笑得有些古怪的魔药教授，他大声询问着卢修斯？马尔福。
“西弗勒斯比我清楚。”铂金大贵族有些含混地说道，那个惊悚的故事他确实不如斯内普了解——哈利从未和他提起过，他所知的信息只是来源于自己的斯莱特林友人。
“看来斯……波特先生没有和你提起过他那个‘小意外’。”斯内普不详地压低声音，听上去有点危险。“看来他有点不想让你卷进去呢，布莱克先生。”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利说过他的意外，魔力爆发，嗯哼？”西里斯毫不示弱地抱起双臂，“那又如何……就算哈利被黑巫师收养学了黑魔法，他骨子里也是个正义的格兰芬多——”
黑发斯莱特林嘴角嘲讽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正义的格兰芬多……我想对于这个问题，波特先生比你更有发言权。”
“什么？”
“我们亲爱的救世主先生，”斯内普前进了一步，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面前有些茫然的老对头。“在被收养的时候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啊，一个非常有名的名字。”
看到那个笑容西里斯挑衅地眯起眼睛，右手有些生涩地抽动了一下，好像想要握紧那根不存在的魔杖杖柄。卢修斯有些无奈地转开视线。
“既然我们不幸站到了同一阵营，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们这边的领袖’的身份。”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又慢慢变回原来的冷漠。而西里斯脸上慢慢有了怒火——
“哈利，领袖？哈，他才十三岁！”男人咬牙切齿，“还有什么笑话，一起讲出来吧鼻涕精——我会尽量笑个够的。”
“你的教子，布莱克先生……正是你所厌恶的，斯莱特林学院的正统创始人——”斯内普平静地讲道，好像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萨拉查？斯莱特林。”
门那边的哈利慢慢吐出一口气，倚着门板他闭上了眼睛。
西里斯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可疑的空白，他死死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斯内普和马尔福对视了一眼，卢修斯很快明白了老朋友的意思——下一刻家养小精灵就从马尔福家收藏品中带来一个冥想盆。斯内普沉默地从太阳|岤中抽出一缕银白色的思想。
“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看，”黑发斯莱特林微微卷起上唇，“我也不想浪费太多口舌来说服一个没大脑的家伙。”那正是第一学期末，有关哈利向斯内普解释身份那一段记忆。
西里斯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靠过去，银色的思想在石盆里翻滚着。整个画面看上去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他带着一点厌恶的表情将自己埋入了那份思想。
然而男人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真正失去了自己的表情。西里斯很安静——他并没有嚷嚷什么我不相信之类的话，只是愣愣地直视着房间里某一点。两个斯莱特林坐在那里保持着沉默，直到房间里表示整点的钟声响起。
雕像般的男人枯瘦的脸上终于有了微动。
“我不管他是谁。”他干涩地说着——西里斯的声音还带着些呆滞的茫然成分，但是有些感情还是能明确地感知到。“无论他是谁。”他有点倔地宣言。
“对我来说他只是詹姆斯的儿子。”
只是詹姆斯的儿子。门另一边听到这里的哈利伸出双手捂住面孔，是的，他不是任何人——对于“亲人”名号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流着谁的血，他在谁的眼里真正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符号活着。
谢谢你。
＝
voldeort突然觉得梅策尔德似乎是他和哈利结盟的唯一理由。现在那个德国巫师一离开英国，他们两个人就立刻成为所谓敌对的阵营。同盟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还真是一钱不值。voldeort冷冷地思考着。
在看到莱姆斯？卢平出现前他并没有一个相对完善点的计划，但是看到一脸憔悴在对角巷走过的狼人，黑魔王突然有了个主意。说起来彼得？佩迪格鲁确实是个没用的部下，但这并不代表他提供不了有用的情报。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以及彼得？佩迪格鲁。当年是朋友——voldeort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格兰芬多式好朋友。布莱克和卢平都是凤凰社成员，再加上这层关系应该足够了。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子当时的桀骜是出名的，他想他目前能在乎的东西已经没几个了，哈利？波特算一个，剩下的就是老朋友了吧——很好。
与邓不利多不同，黑魔王不能理解或者相信那些所谓的爱……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一样了解人性。一个连着一个才叫圈套。红眸男孩站在对角巷某个拐角的阴影里继续着他的冷笑，他拉上兜帽看上去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巫师。voldeort看着中年狼人稍微带点颓丧的背影，脚底下悄悄跟了上去。
莱姆斯？卢平就连出去买些东西都要处处碰壁，他对着自己苦笑——巫师对狼人的歧视与恐惧卢平已经习惯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觉得不舒服。最近凤凰社的回忆让他又回忆起了那段黑暗的战争时期，他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想点别的吧，卢平收拾着箱子，霍格沃茨快开学了，也许孩子们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卢平先生，莱姆斯？卢平先生！”门那边响起叩门声，还有一个少年有些生硬的招呼。卢平下意识摩挲了下魔杖，他有些小心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有血红眼睛的黑发少年，少年冲他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友好微笑。“给凤凰社的消息。”
“你知道凤凰社？”卢平的戒心一点儿也没有放下，毕竟凤凰社不是什么公开的组织。面前的人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少年，但是世界上还是有复方汤剂这种东西的。面对中年狼人带有警惕的语气黑发男孩只是微微笑了下。
“我想我知道您在考虑什么，先生，我不是食死徒。”他的声音不带一点紧张或者违和感，“我知道凤凰社是为了击败voldeort而存在的组织。”
听到黑发孩子如此熟稔而自然地喊出那个名字卢平微微怔了怔，食死徒和一般民众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可能能逼着自己吐出那个词，但是那个发音往往带着不可避免的颤抖——就连凤凰社里能做到“毫不在意地喊出那个名字”这一点的都很少。
不是敌人？卢平完全打开了门让少年进屋子。他只是忽略了小小的一点——除了勇敢的凤凰社成员，黑魔王本人其实也不会介意那个名字。
“其实我也不算凤凰社成员，但是请您相信我不是光明一方的敌人。”男孩摘下兜帽，绑成一束的黑色长发微微有些乱。“卢平先生，我只是有一个消息觉得有必要告知凤凰社……您知道前几天阿兹卡班事件？”
莱姆斯？卢平点点头，凤凰社还专门为此召开了彻夜的会议。“说吧，孩子，我会转达。”
黑发男孩有好的笑容微微有些变味，但是卢平没有注意到。“在那次事件中越狱的西里斯？布莱克——”他愉快地看到狼人听到那个名字后瞬间改变的脸色。
“——是无辜的。”
〖正文 尖叫棚屋里的交易内容〗
“无辜？”卢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黑发男孩勾起嘴角，“保密人临时换成了彼得？佩迪格鲁，是他背叛了你们——而现在他正以阿尼玛格斯形态生活在韦斯莱家。”少年的声音平静到近于冷酷。莱姆斯？卢平看上去有一瞬的失控，他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些悲哀与茫然。
作为当事人我当然知道这些。voldeort在脸上挂上适当关心，眼睛却透过假面冷酷地打量着面前动摇的狼人。呐，我亲眼见证了你们之间的背叛。
“我想作为朋友，你应该了解西里斯？布莱克，卢平先生。”
“是啊，他……”卢平似乎在透过眼前的虚无看着什么，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你究竟怎么知道的这些？”
“啊，我说过这不重要。战争中不可能只有两个阵营。”黑发男孩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涉及到我的一些私人问题，但是我能以自己的名字发誓我所给的信息是事实。”以黑魔王之名。
“开学以后我还要称您为教授呢。”
“你是……”
“马上成为霍格沃茨三年生，沙里曼？波特。”男孩微微低头行了个礼。然后你会怎么做呢，莱姆斯？卢平？不要让我失望。“这只猫头鹰可以为您送信，他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在哪里。”
暗地里一个简单的黑魔法，一只灰色的猫头鹰从窗口飞进来听到男孩的手臂上。“希望能帮上您的忙……这是‘我们一方’向凤凰社的敬意。”波特这个姓氏让卢平失神了一会儿，他犹豫了下最终接过那只魔法化成的猫头鹰。“感谢贵方提供的帮助。”
少年点点头，利索地带好兜帽走去了门去。卢平转头看着老老实实停在一边的猫头鹰。按理他应该先通知邓不利多……可是……
可是……
卢平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最终他打开箱子拿出纸笔开始写信——写一封给老朋友的，略显潦草的信。
卢平看了几遍觉得写得不好，提起笔却又不知道怎么改。最后中年狼人叹了口气把信给了猫头鹰，只是他觉得那只鸟有些古怪——它一直盯着自己。
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倒映在那双眼睛里然后信息被传给了施咒者。voldeort放慢了在对角巷街上前行的速度，他回头看了眼已经消失在视野里那所小屋的方向，接着解除了附在猫头鹰身上的监视咒——施用太久它会干扰其他咒语。话说感情真是个危险的东西啊，它让一个人变得更容易看透——尤其当这个人称不上强者的时候。
今天正午尖叫棚屋吗？voldeort抬眼看着并不算耀眼的太阳，现在刚刚九点呢……他相信另一个会按时的。那个寻人黑魔法他可是改进了不少才有这个效果，它对级别比自己低的巫师很有效。
另一边。西里斯自从知道哈利的另一个身份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冷静——“他只是詹姆斯的儿子”——当时是那么说，他也确实那么想，但是接受一个心理年龄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还有一个那么惊悚身份的教子……他需要时间。
哈利对此表示理解，他只是停留在马尔福家的秘密客房与其余两人讨论着现在的局势——
“那个沙里曼？波特，我并不认为他的身份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斯内普有些干巴巴地说，“黑魔王至少会向我和卢修斯提到……但是目前为止，从没有。”
敏锐。哈利在心里鼓了下掌，但是他拿不准现在就告知这两人voldeort的事情是否明智。他还有那么大一个“问题”要解决，voldeort最好要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就意味着他还要呆在霍格沃茨——还是算了。
“如果您不想说，我们不会问。”铂金贵族显然擅于察言观色，斯内普则是僵硬了表情没有再继续话题，很快谈话方向转到新的同盟问题。
而西里斯就是这个时候接到卢平的信的。那只猫头鹰在完成任务之后化为烟尘，西里斯怔了怔然后打开信件。莱姆斯……凤凰社已经知道了……？这么快？！他无疑认得老友的笔迹与字里行间凤凰社成员才知道的特别标记，是莱姆斯没错。
要去吗？
要告诉……哈利吗？
这两个问题出现的顺序决定了他最后的选择，说到底男人心底对这个陌生的教子还存有那么一些畏惧与茫然。西里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男子打开门向楼下走去，正好遇到刚出房间的卢修斯？马尔福。
“我出去转转，马尔福。”西里斯昨晚换下那身肮脏的囚徒服，脸上乱糟糟的胡子早就刮了干净——看上去简直年轻了十岁。整个人在灌了一堆恢复魔药后也恢复了气色，和魔法部通缉照上的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连伪装都不用。“……能不能帮我告诉哈利一声。”
“现在外面不是很太平。”男孩没有等卢修斯通知便紧接着走了出来，声音依然平静。他认真地看着西里斯灰色的眼睛。“你——确定有这个必要吗？”
西里斯看着那张与老友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最后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好久没有出去走一下了，只是这样——”
谎言。哈利几乎瞬间判断出来这一点，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西里斯，路上小心。”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西里斯有些僵硬地点点头，从庄园的暗门离开了。
“没问题吗，阁下？”
“我想应该是凤凰社里有人联系吧。”哈利对着男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耸耸肩，“你和西弗勒斯最近最好低调一点，我去看着就行了。”他不是傻瓜，哈利在确定西里斯没有恶意后向他施了和梅策尔德一样的标记咒，不过这次不为监视只为保护。他可以感知到西里斯幻影
[HP]归来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