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归来 作者:肉书屋
[HP]归来第11部分阅读
音里有种狡猾的味道，“既然你说这是交易。”
“我有可以与黑魔王对抗的力量，”碧眼男孩静静地陈述，“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算是站在我这边的人。”这是很好的辅助说明，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是个随便就能骗到的傻瓜。
“……你需要什么。”
“人脉，更多的眼线。”哈利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冷掉的红茶，他说得有些口渴。“仅此而已——相信利益至上的马尔福家族会明白当前的局势。”
是啊，卢修斯抿了抿嘴。对方看来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一来——
“我想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先生。”马尔福家家主换好了官方面孔，顺手给两人的红茶施了个加温咒。“你知道决定改变阵营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圆滑地说道，卢修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获得一些关于面前这个人的信息。
“是吗？”哈利把茶杯放回精美的茶碟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那么如果加上这个呢？”
卢修斯观察了半天后表示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东西。
“请更详细一点说明。”
“增龄剂而已，效果只有十五分钟。”哈利笑了，“随处可见的普通魔药。”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怀疑加疑惑的表情，碧眼男孩耸耸肩。
“不介意我拿回自己的魔杖吧，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家家主顿了一下最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哈利拿起魔杖给了自己衣服一个简单的扩大咒然后不慌不忙站起身。话说今天男孩本来就穿的一件宽大的普通黑袍，扩大咒的唯一视觉效果是那件袍子的褶子又多了些。卢修斯眯起眼睛，他隐隐有一种事情不大妙的感觉——
哈利？波特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瓶，动作优雅地喝了下去。小瓶子里的药水不过一口左右于是这个过程没花几秒。卢修斯看着长袍型号渐渐变得合适，少年纤细的身材变得修长。救世主男孩的脸慢慢褪去了孩子的稚气，当他整理好袍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卢修斯整个人都僵住了。
霍格沃茨四巨头的画像被挂出来怎么可能没人报道呢，好吧就算不是头版——马尔福先生不会放过有用的信息，况且被报道之后现在的斯莱特林贵族家族无疑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长相。卢修斯？马尔福站起身，死死盯着眼前面带微笑，头发稍长的碧眼青年。此时的哈利已经脱去了詹姆斯？波特的影子，除了自己他谁也不像。不不不，他该死的活像那个人——有关密室与继承人的传言作为校董之一卢修斯当然有所了解，不过这样说来救世主和黑魔王岂不是有血缘关系……好吧，就算是斯莱特林的后人这也未免像得过了头。各种想法在他脑子里失去秩序。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不。”
卢修斯？马尔福可以发誓他有那么一瞬在对方脸上发现了一个几近恶作剧的笑容——
“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
此刻指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的位置。
话说小马尔福回到房间，拿起一本书边阅读边等待他的朋友回来。压根儿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传个话这么困难吗，还是说邓不利多校长写了本书要哈利去给他的父亲朗读？在打了第十二个哈欠以后我们的马尔福同学出离了愤怒。
搞什么啊，都快零点了。德拉科放好书本倒在床铺上，发现自己几乎马上就能睡着——按理说他确实没有必要等哈利，可是小贵族想今晚对他解释清楚决斗俱乐部的那桩“意外”。德拉科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打起精神坐起来离开了房间。
大宅里的灯光比入夜时暗很多，德拉科手中的灯朦朦胧胧照出一片暖色的光。书房里灯还亮着，小马尔福在离门不远的的地方停下脚步——果然还在谈话吗？现在去打扰不是礼貌的做法，男孩对自己摇摇头，站了一会儿打算离去。明天他真想问问哈利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梅林很照顾小马尔福，或者莫种意义上照顾得过了头。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与巫师不同，所以就算是下了黑魔法防护咒他们依然可以自由进出。千年前家养小精灵很少见，哈利对他们的魔法运行方式了解的很少。然而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察觉到了它的小主人在门外，于是正在房间里收拾茶具的多比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门外，打算把走廊的灯调亮一点。
悲剧就是这么产生的。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干扰到了哈利的防护咒，甚至一定程度上干扰了门板的隔音效果。小马尔福听到了一句话，不过这一句就足够他失一晚上眠的了——
“那么，”他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说，“我同意与您结盟，阁下。”
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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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寝室里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坐着，voldeort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挺久，天空是很漂亮的冰蓝色。房间里很温暖他却觉得莫名烦躁。voldeort很轻易地得到了里德尔的命令内容。很简单，只要他们以同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就够了。更何况目前那个“自己”的命令他甚至不去套话也能猜到。
圣诞节那天他找到了贝拉并解除了她的夺魂咒，他看着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痛哭。突然觉得一阵心烦与空虚。
棋子，棋子，全部都是棋子。
这和当初与凤凰社作对不同了，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突然觉得这样的斗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乐趣，下棋的就是那几个人——颠来倒去一直都是。于是下令让贝拉特里克斯继续假装被控制取得消息后，他径直回了格兰芬多宿舍。心想着也许能面对面的与同盟——或者，某种意义上的对手——好好谈一下局势。
房间是空的。
基于某些类似于前后辈的关系，voldeort每次外出都会给他的挂牌先祖打个招呼。但是哈利自己要去那里他从来都不会讲。黑魔王只知道他每次回来都会看见那个碧眼男孩，他总是安静地坐在窗子旁那个座位上读书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这种所谓的“不平等”。
莫名其妙的烦躁以及被背叛的感觉涌上来，他觉得喉头发堵。
那个人应该在这里。
坐在那个空掉的座位上他望向窗外，高耸的格兰芬多塔楼提供了一个很完美的视角。在这里能看到大半个霍格沃茨。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他这么告诉自己。
烦躁。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烦躁，烦躁。
将要进行的活动也有条不紊，更多的食死徒私下知道了黑暗君主归来的消息。
烦躁，烦躁，烦躁。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黑魔王砰地搁下手里的杯子，有一些温热的茶水撒到手指上。红眸男孩的视线凝固到了空中的一个点，那种感情的记忆越来越鲜明。烦躁感和被背叛的感觉啊——当时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墙角恍惚中好像也是这样。说的话别人听不懂，举动没有人能理解，就算沉默也被排斥。另一种意义上的……
……孤独？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么说来，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自己所怀的感情难道是“期待”吗？
〖正文 霍格莫德的鲜血与杀戮〗
哈利是在那天午饭前回到霍格沃茨的，尽管德拉科表示希望他再住几天但是被碧眼男孩很干脆地拒绝了。话说小马尔福被“阁下”两字搞得有些头晕，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解释他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好在德拉科还记得保持该有的沉默。他表现如常地送别了哈利，并一直暗中注意着自己父亲怎么看都不自然的表情。
这次小马尔福学乖了，他目前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发现。
哈利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发现黑魔王正在看着窗外貌似在想些什么。听到门口的响动他转过头来，看向来人的红眸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回来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夺魂咒我已经解开，现在她在梅策尔德那边盯着。”voldeort淡淡地说道。
“唔。”碧眼男孩含糊地应了一声，兀自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的视线，红眸男孩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冷。
到底在你看来我是否是一个与你平等的棋手呢？voldeort贴着袍子的手指微动了一下，最终慢慢攥成了拳头。既然不是任何意义上真正的同盟，那么他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步调走不是吗。
“……你怎么了？”哈利觉得对面男孩的表情有些不对头。
“没事。”房间里另一个人嘴角的弧度完美，只是没有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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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更僵硬一点了，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友人。斯内普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既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个沙里曼？波特……”冷静，马尔福家家主在内心循环这个词语，你要冷静。
“你没有听错。”斯内普放下茶杯，茶碟几乎没什么响动。“哈利？波特的身份也……”
波特家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强大啊，卢修斯觉得自己脑海里莫名闪过这个句子。不过这既然是事实，马尔福家家主感到了一丝安心——他站到了一个首领不弱的阵营。哈利？波特，或者说斯莱特林阁下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卢修斯喜欢那个近乎于中立的想法。对一个马尔福来说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两条路总比一条路好，黑白两种颜色的世界会让人眼花。
“告诉德拉科别干蠢事。”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他和哈利？波特走得有些近。”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应该知道远离危险，尽管那个危险是“斯莱特林”本身。
“说到这个。”终于冷静下来的卢修斯忍不住开口，“那一位和黑魔王的后代为什么会在，”他咳了一声，“……格兰芬多？”
“分院时那一位在前面。”斯内普冷淡地说道，觉得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样称呼詹姆斯？波特的儿子。“这能说明很多问题。”
卢修斯悟了。
“上次召唤以后黑魔王……有没有给你什么相关的任务？”
“很奇怪。”说到这一点卢修斯皱起眉头，“上次我去送魔杖的时候那位只是让我暗中协助卢克伍德，然而我刚刚又被召唤。”
斯内普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认出了友人脸上凝重的神情——
“今晚部分食死徒将参与对霍格莫德村的袭击。”卢修斯的声音有些发干，“麻瓜血统的肃清。”
“不合理。”斯内普愣了一会儿之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霍格莫德是邓不利多鼻子底下的，黑魔王他……”难道想引起邓不利多的注意？那还不如高调回归啊，斯内普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理顺黑魔王这个决定的逻辑。
“我去告知波……斯莱特林阁下。”黑发斯莱特林最终说道。
“邓不利多那一边呢？”
“……看那一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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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带着食死徒的面具站在霍格莫德某幢建筑的阴影里，夜色融入黑袍。村庄一片静谧，前几日的雪还未融，它们在倾斜的屋顶上积成冰一样结实的硬块。
空气里莫名的寒意。
如果可能，卢修斯宁可去与巨怪打交道也不想与芬里尔？格雷伯克一起出任务。今天格雷伯克带来了几个狼人——明明霍格莫德的麻瓜血统巫师并不是那么多，就然要用狼人这种大动静的部族去……
但是他们不敢质疑黑魔王的决定，这几乎已经成为食死徒刻在骨子里的准则。
就算是面具也挡不住狼人们粗重的喘息声，遵从本性的狼人们渴望战斗。卢修斯和另外几个被召唤来的食死徒在试图站远一点，除了罗道夫斯？莱斯塔兰奇。贝拉特里克斯学着梅策尔德的方法弄出了核心的几个食死徒，当然包括她自己的丈夫。莱斯特兰奇先生眼里闪着嗜血的光，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离狼人组有多近。
这次的目标有七人，卢修斯把目光从罗道夫斯身上收回，默默在心底盘算——这次出动了包括格雷伯克在内的五名狼人和三名食死徒。
这个当口袭击……简直就像在昭示着什么。
voldeort经过魔法掩饰的眼瞳透过面具的狭缝注视着这一切，包括月光下面部有些微汗光的卢修斯？马尔福。他需要把梅策尔德那边的“voldeort”尽快推到前台，用鲜血来刺激一下无疑是个好主意。毕竟麻瓜巫师的生命不那么值钱，真正的黑魔王嘴角在面具后弯出一个冷笑的弧度。一个小屋的门开了，目标人物之一——一位妇女刚好走了出来，至于他是为什么走出来的这不重要。罗道夫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他利索地隔绝掉目标周围的声音，然后——
“crucio！！！”他尖声念出钻心咒的咒语，声音里带着些狰狞的笑意。魔咒的光芒准确地击中女人的后背，凄惨的尖叫被噤声咒锁了个严实。她在有些潮湿的泥地上痛苦地扭动，看上去好似窒息前的挣扎。周围的屋子窗户黑得如同盲人的眼，一切依然很安静。格雷伯克毫不落后，狼人们扑了上去——
凤凰社还没到吗，难道……卢修斯咬紧牙关，有些犹疑地抬起魔杖。
“我知道你在这里。”一个属于青年的冷冽声音突然响起，“出来。”
食死徒们停止了活动，把目光集中到突然出现的青年身上，但是对方的装束保密性丝毫不差于他们的。钻心咒的效果似乎已经被强行停止，月光下妇女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得吓人。她好像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解咒过程，看来来者无疑不是什么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卢修斯猜自己知道来人是谁，这个声音他认得。于是铂金贵族不着痕迹地退了退——不过话说回来，他在和谁说话？
voldeort在面具之后眯起眼睛，依旧一言不发。
你居然一个人来了吗。
“我们都没忘记自己是谁。”青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声音好听却冰冷得仿佛要把人冻住。食死徒们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他们同时也相当不解。罗道夫斯和格雷伯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就算这小子不是目标——两个人已经摆出警戒的战斗姿势靠了过去，黑魔王的计划不允许有阻挠者——
“你真的以为——”黑袍青年还是安静地面对着一个方向。
“——我忘记了怎么杀人么？”
“闭嘴，小子，别再啰嗦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格雷伯克舔着嘴唇，“我不介意现在把你咬死——”
青年终于转过来了，面具后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无机质的碧绿光泽，格雷伯克一瞬间竟错觉自己看到了索命咒的光芒。
“芬里尔？格雷伯克。种族狼人，死在你手下的无辜巫师数量……我想想。”青年发出一声轻笑，“ηθπkσ……好的，就是这个数。”
接下来一直在旁观的卢修斯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怎样呼吸，他看着狼人高大的身躯炸成无数黑影飞散，空气中瞬间染上血液的甜腥味道。尸块撞落在泥地上发出轻柔而不详的粘腻声音。战斗中是不能有停滞的，剩下四个狼人一起扑了过去，同时罗道夫斯毫不犹豫地冲青年一个阿瓦达过去。黑袍人利索地闪过那道绿光，举起魔杖漂亮地挥舞一圈重复了咒语——又有几个身影散落到黑暗中。飞溅的血在夜色里闪着黯淡的光泽。
voldeort动了，幻影移形紧接着一个切割咒，算准了死角——哈利分身不暇，躲是躲了过去，手中的魔杖被削成了两截。
啧，幸亏为了掩饰身份弄的二手魔杖……战斗中讲究的是魔力的最彻底运用，魔杖无疑能很好的节省魔力，不过现在他没得选择了。好在现在敌对的只剩一个狼人，切割咒范围挺大，直接导致罗道夫斯的脑袋刚刚离开身体。
哈利伸出没有布料遮盖而沾满血液的手，低声念出死咒。狼人还在呆滞于无杖魔法的时候便失去了生命。
“卢修斯，退下。”voldeort拿下面具，马尔福家家主的表现挺冷静，没有像其他的傻瓜那样冲过去……还不错。卢修斯？马尔福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幸运便感到心脏猛一阵抽搐——梅林呐，这两个人现在就要对上吗？
“是，lord。”他强忍着猛烈的担忧试图保住最后一丝冷静，下一刻铂金贵族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哈利随着后者的消失也取下了兜帽，整件长袍几乎被鲜血湿透。近身战中就算带了面具青年白皙的脸也被溅上了不少血液，几近黑色的液体顺着他脸部柔和的轮廓淌下，哈利擦都不去擦——他沉默地盯着voldeort鲜红的眼。
“你果然来了，看来……”voldeort收起魔杖走近，两人几乎面对面站着。“你还是不介意血腥的，是吗？”
“……而且没有拉上凤凰社那帮伪善者。”同是服用了增龄魔药的黑魔王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极明显的笑容，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擦掉对方脸上的血渍。
“我有点喜欢这样的你呢……”他突然凑过去，贴着对方的耳朵。“……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而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很快他垂下眼帘。
“你要知道，voldeort。我现在正在考虑的是如何杀掉你。”
〖正文 获得“自由”的里德尔〗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预言，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国际象棋的棋子黑白分明但是棋手表面上并没有差别。要绝对获胜一局棋，最残酷的选择无疑是跳出棋局直接杀死对局的人。残酷却也可以永绝后患，毕竟暗中赌上性命的游戏一般都没有什么规则可言。
而现在你承认了我是你平等的对手，是这样吗？
voldeort感到指尖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熟悉的微凉感觉让他想到密室里这个人的眼泪。只是这次在手指上渐渐干掉的从泪水换成了鲜血。服用增龄剂后的voldeort比哈利要高上半个头，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对方逐渐燃起怒意的碧绿眼睛。
接下来他紧接着后退一步，一道暗光在两人之间炸开。
“你玩得越来越过火了，voldeort。”碧眼青年的声音不详地轻柔起来，“这样与当初没什么区别。”
“有啊。”voldeort嘴角勾起一个有些邪气的微笑，收回自己的手。“区别大得很呢。”
“我不得不说我改了主意。”哈利眼中有一瞬的暗沉，“马提亚斯？梅策尔德之后，你要死。”
“很荣幸我是第二个。”voldeort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那么在这之前你能保证自己活着吗？”
哈利突然莫名地笑了，笑得红眸青年看不懂。
“当然。”救世主轻声说道。“我当然能。”
紧接着他转开目光看着一片狼藉的空地：“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想我们需要收拾一下这个……棋盘。”
血液盖住了土地原来的颜色，残余的雪块被染成暗红在夜色中失去踪迹。空旷的平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尸首，黑魔王耸耸肩，食死徒的尸体碎块在这里被发现不是什么好主意。鉴于哈利的临时魔杖给他弄成了两截而哈利本人没有出手的意思，voldeort叹口气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虽然我挺喜欢你，”最后一丝血迹消失后，黑魔王突然这样平静地说道。“但这和我是否会杀死你无关。”
“我知道，”走在前面的救世主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我也一样。”
他们是棋手也是对方手下的一枚棋子，就算相互之间怀有杀意——时机还未到。“互相利用”这个短语有它存在的理由——我对你没有恨意，甚至于喜欢或欣赏，但是你必须死。两个人的意见在这一点上是完全统一的。
比如现在，上一刻还是互取性命的厮杀，下一秒他却可以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笑容都一如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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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王亲自到场？”斯内普的眉头纠结得好像再也解不开，“就为一次小小的袭击？”
刚刚从血腥战场幻影移形回来一个小时的卢修斯？马尔福脸色依然惨白。“是的，”他说，“我可以确定是黑魔王本人。”那种气势没有人能顶替。
“那两位对上了。”卢修斯恍恍惚惚觉得眼前残余着血红，他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了事情始末最终以这一句作为结尾。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黑魔王让你‘退下’。”斯内普在脑海里翻出自己几乎所有的食死徒经历来分析细节，“他杀人时从不介意部下在身边。”
“那就是说……”卢修斯无疑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
那两个人彼此相识，难道他们已经交涉过了？
好吧，比起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现任斯莱特林院长认为自己更相信那个牢不可破咒。“……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卢修斯。”
“你没有报告凤凰社？”现在的马尔福家家主已经知晓了好友的间谍身份，毕竟他自己现在也称得上间谍一个。
“波特认为没有必要。”魔药课教授还是不习惯于称一个波特为“斯莱特林”。“我个人也更支持这个看法。”
现在把事情弄大并不好，毕竟凤凰社要与食死徒正面冲突的话不惊动魔法部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黑魔王的回归无异于被公之于众。斯内普记得就算是后来失去理智的黑魔王也不会这么不谨慎。
有问题。
这次“小规模袭击”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黑发斯莱特林默默地抬头打量着老友，从对方眼睛里发现了一样的担忧神情。责任意味着力量，但力量并不代表责任——其实斯莱特林们不喜欢将自己置入“未知”这个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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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袭击背后所指的对象——汤姆？里德尔正沉默地坐在桌边，对面栗色头发的男子笑得温和。卢修斯带来的魔杖此时正在梅策尔德的指间慢悠悠地旋转。“很好，不愧是年轻的lordvoldeort。”
里德尔把目光坚定地放在魔杖上，咬住下唇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魔力与活动范围完全被禁锢的情况下也能做到这一步，我没有选错搭档。”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愉快的意思。
“搭档？”少年嗤笑一声，“这还真是友爱的搭档啊。”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被一道魔咒干脆击中，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要蜷缩起来，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反而有一种什么冰冷的东西离开身体的感觉。
“想不想要一个得到辉煌的机会？”来自德国的黑巫师突然凑近，里德尔反感地挪开脸试图拉开距离。对方见状停住了距离的缩短，他伸出手把魔杖塞回了少年的手中。
“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里德尔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他抬起头直视对方黯绿而缺乏光彩的双眼，不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你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诅咒就够了，我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梅策尔德扫视了一眼房间，“这个据点和蛇怪，都留给你……你自由了，我不会再干涉你要做的事情。”
“……”里德尔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感受到上面残余的那些让人厌恶的体温。“条件，”少年最终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词，“条件。”
“聪明的孩子。”男子伸出食指凑近自己的嘴唇，做出一个类似于噤声的动作。
“……很简单，我需要你协助的时候，你一定要出现。”
稳住，不能反驳，里德尔这么对自己说。这个诅咒一定还有别的解决方法，目前他需要的是积蓄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了。”少年冷淡地回答道。
梅策尔德依然保持着那副似乎永远也不会变化的笑脸，随着幻影移形的轻响消失在了这个房间。而里德尔则手握魔杖后退几步，最终跌坐在身后的一把扶手椅里。少年把脸埋进双手，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汤姆·里德尔笑了。“再见，”他冲着男子消失掉的那个位置低声地说道，“你会后悔。”
以我自己的名字起誓，让为你所做过的一切后悔。
接下来少年又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开始考虑己身现有的资源——蛇怪，据点，几个不知道是否清楚真相的食死徒。还真是凄凉的条件啊。如果没有梅策尔德的诅咒约束他绝对不希望搅入这场乱局，每次那个男人表面上都给他选择，但是真正可以活下来的选项只有那一个。
取代lordvoldeort。
黑发少年闭上双眼吐了口气，由于之前的灵魂联系他的魔法知识和对方等同。他有这个机会只是要自己争取。想到这里里德尔摇了摇头，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少年抬起刚刚适应不久的新魔杖，通过黑魔标记开始召唤一个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感到左臂上的黑魔标记突然灼烧起来。
〖正文 分裂的食死徒及其它〗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并不知道里德尔的真实身份，毕竟voldeort不会蠢到告诉自己的部下“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于是她只清楚黑魔王在圣诞节解除了自己所中的夺魂咒，在发现自己做过什么之后一向死命忠诚的贝拉特里克斯险些崩溃——
控制奇洛使其自杀，向一个陌生人通告lord的决定和部分行踪。
梅林呐……
不过她自始至终没有见过汤姆？里德尔。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个不错的利用机会，汤姆？里德尔不禁有些庆幸梅策尔德隔离他们两人的决定，虽然那个德国人的动机完全不是这个，但是毫无疑问他给里德尔提供了一个可以侵入食死徒的空隙。贝拉特里克斯回应黑魔标记的召唤幻影移形到指定地点，发现这次状况略有不同。
面前的不再是带着面具的lordvoldeort。而是一个黑发黑眸，与一开始的黑暗公爵有分相似的男孩。
“贝拉。”里德尔冲着神色有些迷茫的女人伸出手，“我忠诚的仆人。”
“……lord。”贝拉特里克斯拂开眼前的黑发俯下身，执起少年的袍角亲吻。这个感觉是她的主人，这没有错。但是奇怪的是主人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吗？可能是又一个伪装？贝拉特里克斯还没有大胆到去确认这一点，里德尔看着有些犹疑的女子轻声笑了一下。
就处理食死徒的问题上，他和voldeort拥有一样多的信息，就算是不知道voldeort的心理活动那些记忆影像还是在的。
“你在不安。”里德尔凑上前去，声音里带着冷笑的意味。“贝拉……你在考虑我的身份问题？”
贝拉特里克斯明显瑟缩了下，目光有些恐慌。“lord，我……”
“不，不要紧张。”里德尔微微压低声音，听上去好像耳语一般轻柔。“适当的警觉对于一位合格的食死徒来说是必要的，黑魔王理解这个。”
“lord。”贝拉特里克斯再次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颤抖。
“站起来，贝拉。”黑发少年冰冷地说道，“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这句话。”
那种语气贝拉特里克斯确定自己是熟悉的，她飞快地站了起来。但是当看到那条熟悉的巨蛇从门口吐着信子爬来时女人心里不由得一紧——
那不是被下夺魂咒后，自己交给那个叫梅策尔德的巫师的吗？圣诞节时lord明明说过那是敌对者……
“我想我知道你见过谁。”里德尔捕捉到了贝拉那一瞬间的呆滞，“带着面具的红眼男子？”
贝拉特里克斯的表情凝固了，她愣了一会儿最终缓缓点了点头。不能对视——她简直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少年冰冷的视线下渐渐失去温度。
【纳吉妮，】黑发少年吐出嘶嘶的声响，【过来。】贝拉看着大蛇乖顺地游了过去，她无意识中咽了口唾沫。
“知道么，贝拉。”里德尔用手心轻轻摩挲着大蛇冰凉的脑袋，“斯莱特林的蛇怪现在可是在我这里呢……伪造身份有很多方法。”
贝拉回忆起来，确实，那个红眸“魔王”并没有在她的面前使用过蛇语，连纳吉妮都不要呆在身边……确实可疑。但是那种气势……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觉得自己陷进了死胡同。里德尔捕捉到了女人的神情，看来那一边确实有破绽，很好。
“怎么，二选一？一段时间没见，贝拉，你的胆子大了不少。”
“不，我……”
“我没有让你选择。”少年干脆地切断了女人的话，“你没有选择……或者，你想去向斯莱特林的蛇怪亲自确认一下？”
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子抖了抖。“lord，我……”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个人’的身份，”里德尔垂下眼睛，脸上闪过的那丝类似于回忆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黑发少年好像在考虑一个恰当的词——
“那是我最亲近的……叛徒。”
他最后这么说道，黑发女子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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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了几个人手，voldeort却没有觉得自己多在乎——说到底死去的巫师只有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这点贝拉特里克斯还不知道，当然他不会好心到通知她这个消息。
剩下的死者仅仅是几个狼人。
总体来说这次袭击还是失败了，虽然voldeort敢肯定明天预言家日报某个标题会是“霍格莫德某妇女被不可饶恕咒袭击”，但这并不能说明太多东西。好在这次袭击确定了一件事……赤眸男孩从床上坐起来。
你承认我为你平等的对手，我很高兴。
哈利没拉帷幔，月光洒在男孩五官偏柔和的脸上，他睡得很熟。
那是在绝对放心周围环境下才会有的睡眠，voldeort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是啊，目前的局势下他们还需要彼此，那该有怎样的洞察力与自信才能做到这一步。voldeort看着男孩的睡脸，他的影子分开了原来打在哈利身上的月光。
自己确实不会趁机动手，不过……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触上睡梦中男孩的眉心，然后依次是紧闭的眼，微凉的脸颊，下巴，最后停在脖颈上某条动脉的位置。哈利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依然沉沉地睡着。
就这样过了半分钟，这个场景好像凝固成胶片上的图案——
“嗨，”红眸男孩最终俯下身，轻声在另一个的耳边说道。“知道么，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趣的东西。”
嘴角弯起露出类似于猎手找到猎物的微笑，voldeort想了想再次俯下身，在床上男孩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杀人凶手。”
骨子里我们是同类，我今天幸运地发现了这一点。明天假期结束霍格沃茨的课程又要开始，我们的伪装还要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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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贝拉特里克斯心里voldeort已经变成了“黑魔王的叛徒”，里德尔演戏的能力毫不逊于另一个“自己”。贝拉特里克斯对他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更何况，他就是黑魔王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事实。
“他让你监视那个德国黑巫师，马提亚斯？梅策尔德？”坐在扶手椅上的里德尔用一只手斜撑着脸颊，“现在这没有必要了，梅策尔德最近不会再出现。”
“我没必要服从……”
“不，”黑发少年嘴角挑起，“要保持目前的状态，贝拉。继续把他当做‘黑魔王’。”
“为什么？”贝拉甚至忍不住尖声问了出来，“他明明背叛了……”
“你管的太多了，贝拉特里克斯。”里德尔警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这样回应两边的召唤——索性把我当做梅策尔德。不过监视与被监视的对象得换换。”
“是，我的主人。”贝拉乖乖闭了嘴，再次执起黑发少年的袍角按上嘴唇。“所有一切都听您安排。”
“告诉他梅策尔德最近打算回德国。”里德尔露出一个颇玩味的笑，“这可不是谎话，贝拉，你的大脑封闭术应该值得我信任。”
“绝不会让您失望。”
“退下吧。”
房间里再次只剩里德尔一人，他狠狠舒了口气——他对自己未来的说话模式还不是那么适应，但这对演技没有影响。这步棋动了，那么下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那张椅子上睡了一夜，里德尔觉得自己是在思考中渐渐入睡的。扶手椅很柔软，但保持一个姿势僵了一整晚的里德尔还是觉得全身不舒服。
【早安，汤姆。】大蛇游了过来，攀上椅子嘶嘶做声。【你醒得好早。】
【现在几点？】
【刚刚五点半。】
里德尔吐出一口气，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年对着衣架上的某件衣服念出变形咒，传统的巫师袍变成了麻瓜的毛衣，不过颜色倒没变——依然保持了黑色。很快汤姆？里德尔就以一身麻瓜打扮出现了，他把骨白色的魔杖插在一边的裤兜里，杖柄被微长的毛衣下摆遮得很严实。
【纳吉妮，好好呆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他有多久没有走出这个房间了？里德尔推开那扇曾经默默注视了很久的门——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魔咒制约，门很顺利地被打开。冬日冷冽而清新的空气涌了过来。
清晨的伦敦街头行人已经不少。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整条街区的主色调还是灰红。走出一段距离的黑发少年回头看向那座之前几乎等同于牢狱的建筑，突然心里泛出一些酸涩。他莫名地回忆起前段时间的翻倒巷生活。voldeort对于战争的影像记忆还被里德尔好好地压在心底，再加上马提亚斯？梅策尔德所展示的那些记忆——他猜梅策尔德本来想挑起他的仇恨？可是自己现在只有无言的疲倦与厌恶。
这个世界对于他的角度已经发生了变化。战争，人们可以给它千万种理由去赞美或者摒弃，但是终究没有人能阻止。不去问所谓哪方势力的看法——
你只需要问一个孩子。“哪边是正确的？”
他会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亲人因为他们死掉了。我讨厌他们所有人。”
其实很简单不是吗？他竖起毛衣的领子，看着几个麻瓜孩子笑闹着经过。他自己的经历再加上voldeort的记忆，他开始不能了解未来自己的想法。
他们会为了你的回归而欢呼，他们也会为了你的死亡欢呼。任何一个势力的崛起与倒下都伴随着笑声。终归人们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欢呼。
这么简单的道理，未来的“自己”却不愿意去相信。
＝
voldeort认为自己已经醒得挺早了，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碧眼男孩已经坐在窗边，看着日出中的霍格沃茨——手中还有一本半开的书。
“早安。”哈利放下手中的书本，微笑着对他说。
“……早安。”
暗潮汹涌的表面一片平静，平静得像个拙劣玩笑。
＝
里德尔觉得自己始终走在雾里，一切探查都是无力的。麻瓜世界就在面前却又好像离得很远。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他有些疲倦，肚子也有些饿。鉴于踪丝早就被自己消去，他闪身进入一条偏僻的巷子打算幻影移形回到那个房间。
没想到刚进巷子就被一个小乞丐缠住，小男孩头发几乎要板结成块，梅林知道他多久没有洗澡了。
“先生，行行好吧，先生。”
“……滚开。”黑发少年冰冷地回应。
“行行好吧，先生。”男孩用脏兮兮的手死死揪住里德尔的衣服，而后者一阵烦躁从心底涌起。
“滚。”少年眼中
[HP]归来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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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里有种狡猾的味道，“既然你说这是交易。”
“我有可以与黑魔王对抗的力量，”碧眼男孩静静地陈述，“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算是站在我这边的人。”这是很好的辅助说明，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是个随便就能骗到的傻瓜。
“……你需要什么。”
“人脉，更多的眼线。”哈利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冷掉的红茶，他说得有些口渴。“仅此而已——相信利益至上的马尔福家族会明白当前的局势。”
是啊，卢修斯抿了抿嘴。对方看来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一来——
“我想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先生。”马尔福家家主换好了官方面孔，顺手给两人的红茶施了个加温咒。“你知道决定改变阵营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圆滑地说道，卢修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获得一些关于面前这个人的信息。
“是吗？”哈利把茶杯放回精美的茶碟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那么如果加上这个呢？”
卢修斯观察了半天后表示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东西。
“请更详细一点说明。”
“增龄剂而已，效果只有十五分钟。”哈利笑了，“随处可见的普通魔药。”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怀疑加疑惑的表情，碧眼男孩耸耸肩。
“不介意我拿回自己的魔杖吧，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家家主顿了一下最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哈利拿起魔杖给了自己衣服一个简单的扩大咒然后不慌不忙站起身。话说今天男孩本来就穿的一件宽大的普通黑袍，扩大咒的唯一视觉效果是那件袍子的褶子又多了些。卢修斯眯起眼睛，他隐隐有一种事情不大妙的感觉——
哈利？波特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瓶，动作优雅地喝了下去。小瓶子里的药水不过一口左右于是这个过程没花几秒。卢修斯看着长袍型号渐渐变得合适，少年纤细的身材变得修长。救世主男孩的脸慢慢褪去了孩子的稚气，当他整理好袍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卢修斯整个人都僵住了。
霍格沃茨四巨头的画像被挂出来怎么可能没人报道呢，好吧就算不是头版——马尔福先生不会放过有用的信息，况且被报道之后现在的斯莱特林贵族家族无疑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长相。卢修斯？马尔福站起身，死死盯着眼前面带微笑，头发稍长的碧眼青年。此时的哈利已经脱去了詹姆斯？波特的影子，除了自己他谁也不像。不不不，他该死的活像那个人——有关密室与继承人的传言作为校董之一卢修斯当然有所了解，不过这样说来救世主和黑魔王岂不是有血缘关系……好吧，就算是斯莱特林的后人这也未免像得过了头。各种想法在他脑子里失去秩序。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不。”
卢修斯？马尔福可以发誓他有那么一瞬在对方脸上发现了一个几近恶作剧的笑容——
“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
此刻指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的位置。
话说小马尔福回到房间，拿起一本书边阅读边等待他的朋友回来。压根儿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传个话这么困难吗，还是说邓不利多校长写了本书要哈利去给他的父亲朗读？在打了第十二个哈欠以后我们的马尔福同学出离了愤怒。
搞什么啊，都快零点了。德拉科放好书本倒在床铺上，发现自己几乎马上就能睡着——按理说他确实没有必要等哈利，可是小贵族想今晚对他解释清楚决斗俱乐部的那桩“意外”。德拉科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打起精神坐起来离开了房间。
大宅里的灯光比入夜时暗很多，德拉科手中的灯朦朦胧胧照出一片暖色的光。书房里灯还亮着，小马尔福在离门不远的的地方停下脚步——果然还在谈话吗？现在去打扰不是礼貌的做法，男孩对自己摇摇头，站了一会儿打算离去。明天他真想问问哈利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梅林很照顾小马尔福，或者莫种意义上照顾得过了头。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与巫师不同，所以就算是下了黑魔法防护咒他们依然可以自由进出。千年前家养小精灵很少见，哈利对他们的魔法运行方式了解的很少。然而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察觉到了它的小主人在门外，于是正在房间里收拾茶具的多比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门外，打算把走廊的灯调亮一点。
悲剧就是这么产生的。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干扰到了哈利的防护咒，甚至一定程度上干扰了门板的隔音效果。小马尔福听到了一句话，不过这一句就足够他失一晚上眠的了——
“那么，”他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说，“我同意与您结盟，阁下。”
阁下？！
＝
格兰芬多寝室里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坐着，voldeort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挺久，天空是很漂亮的冰蓝色。房间里很温暖他却觉得莫名烦躁。voldeort很轻易地得到了里德尔的命令内容。很简单，只要他们以同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就够了。更何况目前那个“自己”的命令他甚至不去套话也能猜到。
圣诞节那天他找到了贝拉并解除了她的夺魂咒，他看着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痛哭。突然觉得一阵心烦与空虚。
棋子，棋子，全部都是棋子。
这和当初与凤凰社作对不同了，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突然觉得这样的斗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乐趣，下棋的就是那几个人——颠来倒去一直都是。于是下令让贝拉特里克斯继续假装被控制取得消息后，他径直回了格兰芬多宿舍。心想着也许能面对面的与同盟——或者，某种意义上的对手——好好谈一下局势。
房间是空的。
基于某些类似于前后辈的关系，voldeort每次外出都会给他的挂牌先祖打个招呼。但是哈利自己要去那里他从来都不会讲。黑魔王只知道他每次回来都会看见那个碧眼男孩，他总是安静地坐在窗子旁那个座位上读书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这种所谓的“不平等”。
莫名其妙的烦躁以及被背叛的感觉涌上来，他觉得喉头发堵。
那个人应该在这里。
坐在那个空掉的座位上他望向窗外，高耸的格兰芬多塔楼提供了一个很完美的视角。在这里能看到大半个霍格沃茨。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他这么告诉自己。
烦躁。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烦躁，烦躁。
将要进行的活动也有条不紊，更多的食死徒私下知道了黑暗君主归来的消息。
烦躁，烦躁，烦躁。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黑魔王砰地搁下手里的杯子，有一些温热的茶水撒到手指上。红眸男孩的视线凝固到了空中的一个点，那种感情的记忆越来越鲜明。烦躁感和被背叛的感觉啊——当时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墙角恍惚中好像也是这样。说的话别人听不懂，举动没有人能理解，就算沉默也被排斥。另一种意义上的……
……孤独？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么说来，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自己所怀的感情难道是“期待”吗？
〖正文 霍格莫德的鲜血与杀戮〗
哈利是在那天午饭前回到霍格沃茨的，尽管德拉科表示希望他再住几天但是被碧眼男孩很干脆地拒绝了。话说小马尔福被“阁下”两字搞得有些头晕，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解释他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好在德拉科还记得保持该有的沉默。他表现如常地送别了哈利，并一直暗中注意着自己父亲怎么看都不自然的表情。
这次小马尔福学乖了，他目前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发现。
哈利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发现黑魔王正在看着窗外貌似在想些什么。听到门口的响动他转过头来，看向来人的红眸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回来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夺魂咒我已经解开，现在她在梅策尔德那边盯着。”voldeort淡淡地说道。
“唔。”碧眼男孩含糊地应了一声，兀自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的视线，红眸男孩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冷。
到底在你看来我是否是一个与你平等的棋手呢？voldeort贴着袍子的手指微动了一下，最终慢慢攥成了拳头。既然不是任何意义上真正的同盟，那么他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步调走不是吗。
“……你怎么了？”哈利觉得对面男孩的表情有些不对头。
“没事。”房间里另一个人嘴角的弧度完美，只是没有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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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更僵硬一点了，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友人。斯内普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既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个沙里曼？波特……”冷静，马尔福家家主在内心循环这个词语，你要冷静。
“你没有听错。”斯内普放下茶杯，茶碟几乎没什么响动。“哈利？波特的身份也……”
波特家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强大啊，卢修斯觉得自己脑海里莫名闪过这个句子。不过这既然是事实，马尔福家家主感到了一丝安心——他站到了一个首领不弱的阵营。哈利？波特，或者说斯莱特林阁下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卢修斯喜欢那个近乎于中立的想法。对一个马尔福来说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两条路总比一条路好，黑白两种颜色的世界会让人眼花。
“告诉德拉科别干蠢事。”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他和哈利？波特走得有些近。”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应该知道远离危险，尽管那个危险是“斯莱特林”本身。
“说到这个。”终于冷静下来的卢修斯忍不住开口，“那一位和黑魔王的后代为什么会在，”他咳了一声，“……格兰芬多？”
“分院时那一位在前面。”斯内普冷淡地说道，觉得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样称呼詹姆斯？波特的儿子。“这能说明很多问题。”
卢修斯悟了。
“上次召唤以后黑魔王……有没有给你什么相关的任务？”
“很奇怪。”说到这一点卢修斯皱起眉头，“上次我去送魔杖的时候那位只是让我暗中协助卢克伍德，然而我刚刚又被召唤。”
斯内普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认出了友人脸上凝重的神情——
“今晚部分食死徒将参与对霍格莫德村的袭击。”卢修斯的声音有些发干，“麻瓜血统的肃清。”
“不合理。”斯内普愣了一会儿之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霍格莫德是邓不利多鼻子底下的，黑魔王他……”难道想引起邓不利多的注意？那还不如高调回归啊，斯内普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理顺黑魔王这个决定的逻辑。
“我去告知波……斯莱特林阁下。”黑发斯莱特林最终说道。
“邓不利多那一边呢？”
“……看那一位的意思。”
＝
卢修斯带着食死徒的面具站在霍格莫德某幢建筑的阴影里，夜色融入黑袍。村庄一片静谧，前几日的雪还未融，它们在倾斜的屋顶上积成冰一样结实的硬块。
空气里莫名的寒意。
如果可能，卢修斯宁可去与巨怪打交道也不想与芬里尔？格雷伯克一起出任务。今天格雷伯克带来了几个狼人——明明霍格莫德的麻瓜血统巫师并不是那么多，就然要用狼人这种大动静的部族去……
但是他们不敢质疑黑魔王的决定，这几乎已经成为食死徒刻在骨子里的准则。
就算是面具也挡不住狼人们粗重的喘息声，遵从本性的狼人们渴望战斗。卢修斯和另外几个被召唤来的食死徒在试图站远一点，除了罗道夫斯？莱斯塔兰奇。贝拉特里克斯学着梅策尔德的方法弄出了核心的几个食死徒，当然包括她自己的丈夫。莱斯特兰奇先生眼里闪着嗜血的光，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离狼人组有多近。
这次的目标有七人，卢修斯把目光从罗道夫斯身上收回，默默在心底盘算——这次出动了包括格雷伯克在内的五名狼人和三名食死徒。
这个当口袭击……简直就像在昭示着什么。
voldeort经过魔法掩饰的眼瞳透过面具的狭缝注视着这一切，包括月光下面部有些微汗光的卢修斯？马尔福。他需要把梅策尔德那边的“voldeort”尽快推到前台，用鲜血来刺激一下无疑是个好主意。毕竟麻瓜巫师的生命不那么值钱，真正的黑魔王嘴角在面具后弯出一个冷笑的弧度。一个小屋的门开了，目标人物之一——一位妇女刚好走了出来，至于他是为什么走出来的这不重要。罗道夫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他利索地隔绝掉目标周围的声音，然后——
“crucio！！！”他尖声念出钻心咒的咒语，声音里带着些狰狞的笑意。魔咒的光芒准确地击中女人的后背，凄惨的尖叫被噤声咒锁了个严实。她在有些潮湿的泥地上痛苦地扭动，看上去好似窒息前的挣扎。周围的屋子窗户黑得如同盲人的眼，一切依然很安静。格雷伯克毫不落后，狼人们扑了上去——
凤凰社还没到吗，难道……卢修斯咬紧牙关，有些犹疑地抬起魔杖。
“我知道你在这里。”一个属于青年的冷冽声音突然响起，“出来。”
食死徒们停止了活动，把目光集中到突然出现的青年身上，但是对方的装束保密性丝毫不差于他们的。钻心咒的效果似乎已经被强行停止，月光下妇女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得吓人。她好像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解咒过程，看来来者无疑不是什么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卢修斯猜自己知道来人是谁，这个声音他认得。于是铂金贵族不着痕迹地退了退——不过话说回来，他在和谁说话？
voldeort在面具之后眯起眼睛，依旧一言不发。
你居然一个人来了吗。
“我们都没忘记自己是谁。”青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声音好听却冰冷得仿佛要把人冻住。食死徒们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他们同时也相当不解。罗道夫斯和格雷伯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就算这小子不是目标——两个人已经摆出警戒的战斗姿势靠了过去，黑魔王的计划不允许有阻挠者——
“你真的以为——”黑袍青年还是安静地面对着一个方向。
“——我忘记了怎么杀人么？”
“闭嘴，小子，别再啰嗦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格雷伯克舔着嘴唇，“我不介意现在把你咬死——”
青年终于转过来了，面具后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无机质的碧绿光泽，格雷伯克一瞬间竟错觉自己看到了索命咒的光芒。
“芬里尔？格雷伯克。种族狼人，死在你手下的无辜巫师数量……我想想。”青年发出一声轻笑，“ηθπkσ……好的，就是这个数。”
接下来一直在旁观的卢修斯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怎样呼吸，他看着狼人高大的身躯炸成无数黑影飞散，空气中瞬间染上血液的甜腥味道。尸块撞落在泥地上发出轻柔而不详的粘腻声音。战斗中是不能有停滞的，剩下四个狼人一起扑了过去，同时罗道夫斯毫不犹豫地冲青年一个阿瓦达过去。黑袍人利索地闪过那道绿光，举起魔杖漂亮地挥舞一圈重复了咒语——又有几个身影散落到黑暗中。飞溅的血在夜色里闪着黯淡的光泽。
voldeort动了，幻影移形紧接着一个切割咒，算准了死角——哈利分身不暇，躲是躲了过去，手中的魔杖被削成了两截。
啧，幸亏为了掩饰身份弄的二手魔杖……战斗中讲究的是魔力的最彻底运用，魔杖无疑能很好的节省魔力，不过现在他没得选择了。好在现在敌对的只剩一个狼人，切割咒范围挺大，直接导致罗道夫斯的脑袋刚刚离开身体。
哈利伸出没有布料遮盖而沾满血液的手，低声念出死咒。狼人还在呆滞于无杖魔法的时候便失去了生命。
“卢修斯，退下。”voldeort拿下面具，马尔福家家主的表现挺冷静，没有像其他的傻瓜那样冲过去……还不错。卢修斯？马尔福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幸运便感到心脏猛一阵抽搐——梅林呐，这两个人现在就要对上吗？
“是，lord。”他强忍着猛烈的担忧试图保住最后一丝冷静，下一刻铂金贵族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哈利随着后者的消失也取下了兜帽，整件长袍几乎被鲜血湿透。近身战中就算带了面具青年白皙的脸也被溅上了不少血液，几近黑色的液体顺着他脸部柔和的轮廓淌下，哈利擦都不去擦——他沉默地盯着voldeort鲜红的眼。
“你果然来了，看来……”voldeort收起魔杖走近，两人几乎面对面站着。“你还是不介意血腥的，是吗？”
“……而且没有拉上凤凰社那帮伪善者。”同是服用了增龄魔药的黑魔王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极明显的笑容，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擦掉对方脸上的血渍。
“我有点喜欢这样的你呢……”他突然凑过去，贴着对方的耳朵。“……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而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很快他垂下眼帘。
“你要知道，voldeort。我现在正在考虑的是如何杀掉你。”
〖正文 获得“自由”的里德尔〗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预言，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国际象棋的棋子黑白分明但是棋手表面上并没有差别。要绝对获胜一局棋，最残酷的选择无疑是跳出棋局直接杀死对局的人。残酷却也可以永绝后患，毕竟暗中赌上性命的游戏一般都没有什么规则可言。
而现在你承认了我是你平等的对手，是这样吗？
voldeort感到指尖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熟悉的微凉感觉让他想到密室里这个人的眼泪。只是这次在手指上渐渐干掉的从泪水换成了鲜血。服用增龄剂后的voldeort比哈利要高上半个头，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对方逐渐燃起怒意的碧绿眼睛。
接下来他紧接着后退一步，一道暗光在两人之间炸开。
“你玩得越来越过火了，voldeort。”碧眼青年的声音不详地轻柔起来，“这样与当初没什么区别。”
“有啊。”voldeort嘴角勾起一个有些邪气的微笑，收回自己的手。“区别大得很呢。”
“我不得不说我改了主意。”哈利眼中有一瞬的暗沉，“马提亚斯？梅策尔德之后，你要死。”
“很荣幸我是第二个。”voldeort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那么在这之前你能保证自己活着吗？”
哈利突然莫名地笑了，笑得红眸青年看不懂。
“当然。”救世主轻声说道。“我当然能。”
紧接着他转开目光看着一片狼藉的空地：“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想我们需要收拾一下这个……棋盘。”
血液盖住了土地原来的颜色，残余的雪块被染成暗红在夜色中失去踪迹。空旷的平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尸首，黑魔王耸耸肩，食死徒的尸体碎块在这里被发现不是什么好主意。鉴于哈利的临时魔杖给他弄成了两截而哈利本人没有出手的意思，voldeort叹口气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虽然我挺喜欢你，”最后一丝血迹消失后，黑魔王突然这样平静地说道。“但这和我是否会杀死你无关。”
“我知道，”走在前面的救世主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我也一样。”
他们是棋手也是对方手下的一枚棋子，就算相互之间怀有杀意——时机还未到。“互相利用”这个短语有它存在的理由——我对你没有恨意，甚至于喜欢或欣赏，但是你必须死。两个人的意见在这一点上是完全统一的。
比如现在，上一刻还是互取性命的厮杀，下一秒他却可以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笑容都一如往日。
＝
“黑魔王亲自到场？”斯内普的眉头纠结得好像再也解不开，“就为一次小小的袭击？”
刚刚从血腥战场幻影移形回来一个小时的卢修斯？马尔福脸色依然惨白。“是的，”他说，“我可以确定是黑魔王本人。”那种气势没有人能顶替。
“那两位对上了。”卢修斯恍恍惚惚觉得眼前残余着血红，他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了事情始末最终以这一句作为结尾。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黑魔王让你‘退下’。”斯内普在脑海里翻出自己几乎所有的食死徒经历来分析细节，“他杀人时从不介意部下在身边。”
“那就是说……”卢修斯无疑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
那两个人彼此相识，难道他们已经交涉过了？
好吧，比起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现任斯莱特林院长认为自己更相信那个牢不可破咒。“……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卢修斯。”
“你没有报告凤凰社？”现在的马尔福家家主已经知晓了好友的间谍身份，毕竟他自己现在也称得上间谍一个。
“波特认为没有必要。”魔药课教授还是不习惯于称一个波特为“斯莱特林”。“我个人也更支持这个看法。”
现在把事情弄大并不好，毕竟凤凰社要与食死徒正面冲突的话不惊动魔法部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黑魔王的回归无异于被公之于众。斯内普记得就算是后来失去理智的黑魔王也不会这么不谨慎。
有问题。
这次“小规模袭击”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黑发斯莱特林默默地抬头打量着老友，从对方眼睛里发现了一样的担忧神情。责任意味着力量，但力量并不代表责任——其实斯莱特林们不喜欢将自己置入“未知”这个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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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袭击背后所指的对象——汤姆？里德尔正沉默地坐在桌边，对面栗色头发的男子笑得温和。卢修斯带来的魔杖此时正在梅策尔德的指间慢悠悠地旋转。“很好，不愧是年轻的lordvoldeort。”
里德尔把目光坚定地放在魔杖上，咬住下唇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魔力与活动范围完全被禁锢的情况下也能做到这一步，我没有选错搭档。”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愉快的意思。
“搭档？”少年嗤笑一声，“这还真是友爱的搭档啊。”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被一道魔咒干脆击中，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要蜷缩起来，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反而有一种什么冰冷的东西离开身体的感觉。
“想不想要一个得到辉煌的机会？”来自德国的黑巫师突然凑近，里德尔反感地挪开脸试图拉开距离。对方见状停住了距离的缩短，他伸出手把魔杖塞回了少年的手中。
“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里德尔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他抬起头直视对方黯绿而缺乏光彩的双眼，不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你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诅咒就够了，我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梅策尔德扫视了一眼房间，“这个据点和蛇怪，都留给你……你自由了，我不会再干涉你要做的事情。”
“……”里德尔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感受到上面残余的那些让人厌恶的体温。“条件，”少年最终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词，“条件。”
“聪明的孩子。”男子伸出食指凑近自己的嘴唇，做出一个类似于噤声的动作。
“……很简单，我需要你协助的时候，你一定要出现。”
稳住，不能反驳，里德尔这么对自己说。这个诅咒一定还有别的解决方法，目前他需要的是积蓄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了。”少年冷淡地回答道。
梅策尔德依然保持着那副似乎永远也不会变化的笑脸，随着幻影移形的轻响消失在了这个房间。而里德尔则手握魔杖后退几步，最终跌坐在身后的一把扶手椅里。少年把脸埋进双手，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汤姆·里德尔笑了。“再见，”他冲着男子消失掉的那个位置低声地说道，“你会后悔。”
以我自己的名字起誓，让为你所做过的一切后悔。
接下来少年又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开始考虑己身现有的资源——蛇怪，据点，几个不知道是否清楚真相的食死徒。还真是凄凉的条件啊。如果没有梅策尔德的诅咒约束他绝对不希望搅入这场乱局，每次那个男人表面上都给他选择，但是真正可以活下来的选项只有那一个。
取代lordvoldeort。
黑发少年闭上双眼吐了口气，由于之前的灵魂联系他的魔法知识和对方等同。他有这个机会只是要自己争取。想到这里里德尔摇了摇头，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少年抬起刚刚适应不久的新魔杖，通过黑魔标记开始召唤一个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感到左臂上的黑魔标记突然灼烧起来。
〖正文 分裂的食死徒及其它〗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并不知道里德尔的真实身份，毕竟voldeort不会蠢到告诉自己的部下“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于是她只清楚黑魔王在圣诞节解除了自己所中的夺魂咒，在发现自己做过什么之后一向死命忠诚的贝拉特里克斯险些崩溃——
控制奇洛使其自杀，向一个陌生人通告lord的决定和部分行踪。
梅林呐……
不过她自始至终没有见过汤姆？里德尔。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个不错的利用机会，汤姆？里德尔不禁有些庆幸梅策尔德隔离他们两人的决定，虽然那个德国人的动机完全不是这个，但是毫无疑问他给里德尔提供了一个可以侵入食死徒的空隙。贝拉特里克斯回应黑魔标记的召唤幻影移形到指定地点，发现这次状况略有不同。
面前的不再是带着面具的lordvoldeort。而是一个黑发黑眸，与一开始的黑暗公爵有分相似的男孩。
“贝拉。”里德尔冲着神色有些迷茫的女人伸出手，“我忠诚的仆人。”
“……lord。”贝拉特里克斯拂开眼前的黑发俯下身，执起少年的袍角亲吻。这个感觉是她的主人，这没有错。但是奇怪的是主人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吗？可能是又一个伪装？贝拉特里克斯还没有大胆到去确认这一点，里德尔看着有些犹疑的女子轻声笑了一下。
就处理食死徒的问题上，他和voldeort拥有一样多的信息，就算是不知道voldeort的心理活动那些记忆影像还是在的。
“你在不安。”里德尔凑上前去，声音里带着冷笑的意味。“贝拉……你在考虑我的身份问题？”
贝拉特里克斯明显瑟缩了下，目光有些恐慌。“lord，我……”
“不，不要紧张。”里德尔微微压低声音，听上去好像耳语一般轻柔。“适当的警觉对于一位合格的食死徒来说是必要的，黑魔王理解这个。”
“lord。”贝拉特里克斯再次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颤抖。
“站起来，贝拉。”黑发少年冰冷地说道，“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这句话。”
那种语气贝拉特里克斯确定自己是熟悉的，她飞快地站了起来。但是当看到那条熟悉的巨蛇从门口吐着信子爬来时女人心里不由得一紧——
那不是被下夺魂咒后，自己交给那个叫梅策尔德的巫师的吗？圣诞节时lord明明说过那是敌对者……
“我想我知道你见过谁。”里德尔捕捉到了贝拉那一瞬间的呆滞，“带着面具的红眼男子？”
贝拉特里克斯的表情凝固了，她愣了一会儿最终缓缓点了点头。不能对视——她简直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少年冰冷的视线下渐渐失去温度。
【纳吉妮，】黑发少年吐出嘶嘶的声响，【过来。】贝拉看着大蛇乖顺地游了过去，她无意识中咽了口唾沫。
“知道么，贝拉。”里德尔用手心轻轻摩挲着大蛇冰凉的脑袋，“斯莱特林的蛇怪现在可是在我这里呢……伪造身份有很多方法。”
贝拉回忆起来，确实，那个红眸“魔王”并没有在她的面前使用过蛇语，连纳吉妮都不要呆在身边……确实可疑。但是那种气势……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觉得自己陷进了死胡同。里德尔捕捉到了女人的神情，看来那一边确实有破绽，很好。
“怎么，二选一？一段时间没见，贝拉，你的胆子大了不少。”
“不，我……”
“我没有让你选择。”少年干脆地切断了女人的话，“你没有选择……或者，你想去向斯莱特林的蛇怪亲自确认一下？”
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子抖了抖。“lord，我……”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个人’的身份，”里德尔垂下眼睛，脸上闪过的那丝类似于回忆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黑发少年好像在考虑一个恰当的词——
“那是我最亲近的……叛徒。”
他最后这么说道，黑发女子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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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了几个人手，voldeort却没有觉得自己多在乎——说到底死去的巫师只有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这点贝拉特里克斯还不知道，当然他不会好心到通知她这个消息。
剩下的死者仅仅是几个狼人。
总体来说这次袭击还是失败了，虽然voldeort敢肯定明天预言家日报某个标题会是“霍格莫德某妇女被不可饶恕咒袭击”，但这并不能说明太多东西。好在这次袭击确定了一件事……赤眸男孩从床上坐起来。
你承认我为你平等的对手，我很高兴。
哈利没拉帷幔，月光洒在男孩五官偏柔和的脸上，他睡得很熟。
那是在绝对放心周围环境下才会有的睡眠，voldeort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是啊，目前的局势下他们还需要彼此，那该有怎样的洞察力与自信才能做到这一步。voldeort看着男孩的睡脸，他的影子分开了原来打在哈利身上的月光。
自己确实不会趁机动手，不过……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触上睡梦中男孩的眉心，然后依次是紧闭的眼，微凉的脸颊，下巴，最后停在脖颈上某条动脉的位置。哈利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依然沉沉地睡着。
就这样过了半分钟，这个场景好像凝固成胶片上的图案——
“嗨，”红眸男孩最终俯下身，轻声在另一个的耳边说道。“知道么，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趣的东西。”
嘴角弯起露出类似于猎手找到猎物的微笑，voldeort想了想再次俯下身，在床上男孩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杀人凶手。”
骨子里我们是同类，我今天幸运地发现了这一点。明天假期结束霍格沃茨的课程又要开始，我们的伪装还要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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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贝拉特里克斯心里voldeort已经变成了“黑魔王的叛徒”，里德尔演戏的能力毫不逊于另一个“自己”。贝拉特里克斯对他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更何况，他就是黑魔王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事实。
“他让你监视那个德国黑巫师，马提亚斯？梅策尔德？”坐在扶手椅上的里德尔用一只手斜撑着脸颊，“现在这没有必要了，梅策尔德最近不会再出现。”
“我没必要服从……”
“不，”黑发少年嘴角挑起，“要保持目前的状态，贝拉。继续把他当做‘黑魔王’。”
“为什么？”贝拉甚至忍不住尖声问了出来，“他明明背叛了……”
“你管的太多了，贝拉特里克斯。”里德尔警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这样回应两边的召唤——索性把我当做梅策尔德。不过监视与被监视的对象得换换。”
“是，我的主人。”贝拉乖乖闭了嘴，再次执起黑发少年的袍角按上嘴唇。“所有一切都听您安排。”
“告诉他梅策尔德最近打算回德国。”里德尔露出一个颇玩味的笑，“这可不是谎话，贝拉，你的大脑封闭术应该值得我信任。”
“绝不会让您失望。”
“退下吧。”
房间里再次只剩里德尔一人，他狠狠舒了口气——他对自己未来的说话模式还不是那么适应，但这对演技没有影响。这步棋动了，那么下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那张椅子上睡了一夜，里德尔觉得自己是在思考中渐渐入睡的。扶手椅很柔软，但保持一个姿势僵了一整晚的里德尔还是觉得全身不舒服。
【早安，汤姆。】大蛇游了过来，攀上椅子嘶嘶做声。【你醒得好早。】
【现在几点？】
【刚刚五点半。】
里德尔吐出一口气，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年对着衣架上的某件衣服念出变形咒，传统的巫师袍变成了麻瓜的毛衣，不过颜色倒没变——依然保持了黑色。很快汤姆？里德尔就以一身麻瓜打扮出现了，他把骨白色的魔杖插在一边的裤兜里，杖柄被微长的毛衣下摆遮得很严实。
【纳吉妮，好好呆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他有多久没有走出这个房间了？里德尔推开那扇曾经默默注视了很久的门——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魔咒制约，门很顺利地被打开。冬日冷冽而清新的空气涌了过来。
清晨的伦敦街头行人已经不少。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整条街区的主色调还是灰红。走出一段距离的黑发少年回头看向那座之前几乎等同于牢狱的建筑，突然心里泛出一些酸涩。他莫名地回忆起前段时间的翻倒巷生活。voldeort对于战争的影像记忆还被里德尔好好地压在心底，再加上马提亚斯？梅策尔德所展示的那些记忆——他猜梅策尔德本来想挑起他的仇恨？可是自己现在只有无言的疲倦与厌恶。
这个世界对于他的角度已经发生了变化。战争，人们可以给它千万种理由去赞美或者摒弃，但是终究没有人能阻止。不去问所谓哪方势力的看法——
你只需要问一个孩子。“哪边是正确的？”
他会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亲人因为他们死掉了。我讨厌他们所有人。”
其实很简单不是吗？他竖起毛衣的领子，看着几个麻瓜孩子笑闹着经过。他自己的经历再加上voldeort的记忆，他开始不能了解未来自己的想法。
他们会为了你的回归而欢呼，他们也会为了你的死亡欢呼。任何一个势力的崛起与倒下都伴随着笑声。终归人们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欢呼。
这么简单的道理，未来的“自己”却不愿意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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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ort认为自己已经醒得挺早了，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碧眼男孩已经坐在窗边，看着日出中的霍格沃茨——手中还有一本半开的书。
“早安。”哈利放下手中的书本，微笑着对他说。
“……早安。”
暗潮汹涌的表面一片平静，平静得像个拙劣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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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觉得自己始终走在雾里，一切探查都是无力的。麻瓜世界就在面前却又好像离得很远。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他有些疲倦，肚子也有些饿。鉴于踪丝早就被自己消去，他闪身进入一条偏僻的巷子打算幻影移形回到那个房间。
没想到刚进巷子就被一个小乞丐缠住，小男孩头发几乎要板结成块，梅林知道他多久没有洗澡了。
“先生，行行好吧，先生。”
“……滚开。”黑发少年冰冷地回应。
“行行好吧，先生。”男孩用脏兮兮的手死死揪住里德尔的衣服，而后者一阵烦躁从心底涌起。
“滚。”少年眼中
[HP]归来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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