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老三家的这小子,估摸着得惨一点了,说的话不是一点过分,是特别过分。
    他们要是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闺女,并且是造谣,他们觉得揍对方的这个念头都太轻了一些。
    起码得让对方感受一些,被折磨的感觉。
    “妹夫,你不用顾虑我们啊,下手不用太轻,这臭小子欠收拾,你替我们好好教育教育啊。”陈老三一点都不心疼,妻子朱霞也是点点头。
    “好好收拾收拾他。”别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在外头偷鸡摸狗的。
    要不是不能丢掉,他们早就丢了,他们夫妻没少花心思在孩子身上,但孩子大了,就得跟外面的那些人接触,避免不了被带坏。
    他们劝导以后,也是无能为力了。
    “今天谁都救不了你了,兔崽子。”阮树林一棍子,就打在了他身上,阮树林年轻时候当个兵,是练过的,所以对力道控制得特别好。
    知道怎么样可以把力用到四两拨千斤,用轻力,打的对方嗷嗷叫。
    阮清清眨了眨眼睛,对陈家这一大家子的反应有些诧异。
    这剧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啊,正常的剧情应该是陈家人阻拦阮树林,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眼下,居然让阮树林动手,还格外的鼓励提倡阮老头收拾三孩子。
    这给她弄的有些迷糊了,难不成,她脑子出现幻觉啦?
    可伴随着陈朱星吃痛的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没有出现幻觉,这是真实的。
    阮清清觉得有些魔幻,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本以为会大吵起来呢。
    可陈家人却低头吃饭,像是没听到阮树林这动静一般,对三个人的鬼哭狼嚎也是半点都没反应。
    自动屏蔽了一般。
    他们是如何做到面对眼前这一幕,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
    “姐,你咋不吃啊,等下都没了。”阮清柔给她夹菜,眼前的菜的确消耗了一半。
    阮清清顾不上别的,加入了干饭的大军之中。
    陈甜甜反而心不在吃饭上,一直注意着阮树林那边的动静。
    阮清清淡淡的瞥了一眼,自作孽不可活,阿弥陀佛,你这让别人当刽子手,罪孽更加深重了。
    阮树林觉得自己真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这才十多分钟,就累了,胳膊也酸了。
    要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连揍十几个小时也不带喊累的。
    陈香云看出了自家老头累了,“老汉,别打了,差不多行了,我们这边都快吃完了,你还不快回来。”
    “啥?!”阮老头只惦记着揍人了,这把饭菜都给错过了,这可不行。
    直接拍了拍手,“便宜你们这几个臭小子了,等回头,我吃饱了,再来接着收拾你们。”
    说完,提着脚步,快速回到了饭桌上,“你们给我留点啊,咋都快吃完了呢。”
    “你要再不来,连我给你留的这些都没了。”陈香云将夹起来的菜和包好的皮,放在了男人面前。
    一盘子的,看着不少。
    “还是媳妇儿好啊。”阮树林念叨了一句,“你这肉麻的,平时都不念着我的好。”
    相比于他们那边,吃的开胃尽兴,三个人那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陈朱星的情况更严重一些,都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陈小兵和陈夏文也就脸上受了一些轻伤,比陈朱星那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嘴里回味着刚才鹅肉的味道,陈小兵看着他们,不断吞咽着口水。
    “二哥,我饿了。”
    “我也饿了,早知道就不帮陈甜甜那丫头了,她倒是吃好喝好的,遭罪的是咱们,嘶,我的嘴啊,疼死我了。”陈夏文捂着嘴角,吃痛的喊出声。
    吃完饭以后,兄弟三人不仅没饭吃,还被勒令去厨房洗碗筷打扫卫生。
    苦命的三角铁,眼泪汪汪的去厨房洗碗筷收拾卫生了。
    ……
    第29章 一身反骨
    这被收拾了一顿,还真是乖巧听话了不少,虽然说那小眼神还有些让人觉得吓人吧。
    要不咋说“棒棍底下出孝子”呢,说那么多都白费,还得用武力解决才行,特别是男孩子。
    陈朱星心里憋屈,对阮清清颇有怨言,觉得这一切都是阮清清造成的,要不是这人,他也不至于被阮树林揍的这么惨。
    阮清清要是知道这人心里是这么想的,觉得会喊一句,你这不是荒唐至极的有罪论嘛。
    将事情发生的原由都怪到她头上,可她什么都没做啊,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闷头就是一锅盖。
    “娘,这外面雨下的那么大,雨夹雪的,我还从没碰上过这种天气嘞。”阮香花听着院子里面,狂风暴雨的动静,雨重重的打在门窗上。
    外头的风把东西吹得咯吱咯吱作响的。
    “是啊,这雨下的那么大,都回不去了。”陈香红叹了口气,这吃完饭原本天就应该是亮的,可现在,屋外伸手不见五指。
    “回不去就不回去了呗,咱们家又不是住不下,东西厢房你娘都给你们收拾出来了,被子褥子家里也还有,怕个啥。”陈林业看着两个女儿说道。
    “难不成这有了婆家,不愿意在娘家住了?”
    “爹,你说啥呢,我这不是看屋里这么多人嘛。”陈香红嘟囔着嘴,囔了一声。
    “睡不下,就让那半大的小伙子打地铺去。他们身子骨旺,还睡不了地上了?”
    “爹说的对,这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余红抱着两个娃,坐在炕上,朝着两个娃的姑姑说道。
    陈小兵、陈夏文以及罪魁祸首陈朱星坐在了炕前。
    接受着众人的批评教育,“你们三个臭小子坐好喽,别塌腰弓背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半大的伙子,还那么毛毛躁躁的,你们两个弟弟都比你们有模有样的。”陈老三眼睛扫射过去,命令三个人手放双膝上,接受家长的教育。
    三堂会审的架势,阮清清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这样不会让孩子的心里不满么?会起适得其反的作用的。
    “这有啥的,这招要是对他们有用,他们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坐在那里了。”阮清柔知道阮清清心里在想什么。
    “你就是太大惊小怪了,来,嗑把瓜子。”
    “看来你这是见怪不怪了啊。”阮清清挑眉看着她说道。
    “都是表姐们说的,她们才是第一手消息的来源。”
    ……
    “陈朱星,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要是传出去,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么?”陈林业盘腿坐在炕上,神情严肃,质问着小辈。
    “我,我就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这些话都是你亲耳听到的?”
    “不,不是。”陈朱星心虚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亲耳听到的,那为什么你要说这话,毫无根据,耳听为虚,眼看为实。”
    “我,我就是说了咋样嘛,有啥关系啊。”陈朱星来气了,爷还帮着外人来责怪他,到底谁是他的孙子啊。
    陈朱星怨恨的眼神看向阮清清,阮清清满不在意,为啥要因为一只疯狗而生气呢。
    难道狗咬了你,你也要咬回去一口?也不怕得狂犬病。
    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自然也没那么大度。
    “你眼睛看哪里呢,把你那眼珠子转回来。斜眼挺厉害的啊,还撇着人家姑娘。”陈老爷子来气了。
    “你就觉得你没错?一点错也没有?”
    “我有啥错,不是您教我们的嘛,有啥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
    “嘿,我是这么教你的嘛?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啊,你这理解能力这么强,怎么上学上不好呢,回回都啃鸭蛋回来。”陈林业拍桌子说道,这小子,是越发的猖狂了,这犯了错,还往他们身上套。
    他是这么教育小辈的嘛。
    阮清清觉得这陈朱星真是一身反骨,没得改变了。
    十几年的成长,已经将他的性子定型了,若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事件,还真扭转不了他这认知。
    一个人的认知,随着年岁的增加,是越发定型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要试图去改变对方,你能改变得只有自己。
    家长也只是起到教育引导的作用,最终孩子能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国之栋梁,亦或者是社会败类,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孩子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心理学上是这么说的,阮清清也觉得外界干扰因素确实对人的成长影响,功不可没。
    “爹,爹,你别生气啊,回头因为这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可怎么行呢。”朱霞看着老头子,被臭小子气的不行。
    “让你挨训的,不是让你顶嘴的,不知道乖乖坐着听你爷跟你说啊。”朱霞一记刀眼过去。
    陈朱星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来自老娘的威胁,还真不能不听从。
    “臭小子,你这是抹黑人家姑娘,还造…造黄谣,你跟那些小混混,小流氓,有什么区别,你说说。”陈老三憋了半天,才想起那词。
    “你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了?我们厂那女工,就是被外面买群社会小混混逼死的。”
    “要不是他们成天在外面造谣生事儿,人家好好一姑娘能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么。”
    “我说我的,人家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是,我能阻拦她怎么想啊,真的是。”陈朱星翻白眼,这他说的,又不是他去杀人了,有啥关系啊,两码子的事儿。
    阮清清一口水喷出来,这老弟还真是头脑清奇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这年代封建保守,思想老旧,但凡你说人家姑娘跟哪个男的咋样了,这姑娘一辈子就毁了,名声也被玷污了啊。
    这陈朱星还能这么义正言辞的说,跟他没关系,他这是间接杀人好吧,运用舆论压力,对姑娘的精神进行迫害。
    还没关系?她真想给这人一嘴巴子,居然能说出这话来。
    “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不打死你才怪了,简直就是社会的祸害渣渣。”陈老三不敢相信,从小聪明机灵的孩子,居然能说这话来,这还是自己的孩子啊。
    “爹,这孩子咱们是教育不了了,以后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陈朱星,你就用你那套思想,活下去,我看你在外面能混成个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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