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申暮和一个千金大小姐能来这么简陋的地方,挺让朱寻寻意外,更让她意外的是,在经历了那么大风波,闹了那么大的矛盾之后,许铮竟然还敢跟她有联系!!!
    压抑着内心的不快,朱寻寻斜着眼睛看许铮,“用不用我给你们腾地方?”
    许铮笑了笑,伸手过来摸她的头,被她嫌弃的躲开,偏头对身暮和说,“我今天可能要翘个班!”
    申暮和勾下红唇,微微一笑,“随便!”
    “谢谢!”
    许铮把开了口的行李箱整理好拉上拉链提在手里,对坐在椅子上怄气的女人使了一个“还不走吗”的眼神。
    朱寻寻瞪他一眼,不理他。
    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暗度陈仓!
    他许铮与申暮和暗度陈仓!
    但是看看当事人,一个高贵典雅的淡笑着,一个目不转睛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看。
    朱寻寻纳闷,这场面,不该这么和谐啊!
    许铮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走上前,“我抱你?”
    朱寻寻切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赌气往外面走,右手忽地的被许铮握住,想要挣扎,只听身侧的男人说,“再闹就真抱了!”
    刚因为申暮和闹过矛盾,转眼就又跟她走在一起,这个男人的心该有多大?
    他到这个不辞辛苦大热天巴巴看望他的女人当什么了?
    牵着朱寻寻的手从铁皮房出来,路过正在施工的工地,好多正在干活的工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有的小年轻不怕事大的吹起口哨。
    响亮悠远的哨声给炎热沉闷的工地带来一丝清凉鲜活的色彩。
    不习惯被一双双男人的眼睛盯着,朱寻寻悄悄的往许铮的身后躲了躲。
    这个小动作被许铮捕捉到,淡笑了一下,勾了朱寻寻的肩膀往怀里带,许铮比朱寻寻要高出许多,高大的身体与坚实的手臂把朱寻寻的小脑袋护了个结实。
    朝这边的看的工人欢乐的笑了,别看许总平时不苟言笑看上去挺酷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妻控!
    看把自己老婆宠的!
    走出工地,来到大马路的树荫下。
    啊……好热!
    朱寻寻从许铮的怀里逃出来,理了一下被蹭乱的头发,怒视着好心情的许铮,“笑,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紧握了拳头就使劲的砸到许铮的身上,依着许铮敏捷的反应力完全可以躲开,可是他上扬着唇角,一动没动,那一拳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朱寻寻用了全力,实打实的一拳,她突然内疚起来,是不是打的有些重了啊?
    “你怎么不躲?”气呼呼的,带着心疼。
    只听脚边的行李箱啪嗒一声歪在柏油马路地面上,许铮上前跨出一步,忽地的就勾住了朱寻寻的脖子,对着她气鼓鼓的唇就贴了上去。
    起初朱寻寻紧咬着牙关,不要在唇上扫来扫去的舌头得逞,可慢慢的,她就扛不住了,彻底沦陷在许铮的温柔攻势下。
    刚刚微张了口,许铮的舌就灵巧的钻了进来,在她甘甜的口中横冲直撞,半个多月了,这种拥她入怀与她亲近的感觉,真真是让许铮想死了。
    马路上有运沙子的重型大卡车开过来,汽车轰鸣的声音裹着热浪袭来,朱寻寻害羞怕被人看见,想要把许铮推开,许铮却扣住她的头,让她的脸紧贴自己的,不知饥渴的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
    在卡车开过来的时候,许铮调整了一下站姿,用身体挡住了大卡车经过扬起的阵阵灰尘。
    啊……唔……嗯嘤……朱寻寻强力后撤,从许铮充满力量的桎梏中逃离出来,大口的喘气,艾玛,快不能呼吸了,憋死她了。
    刚没呼吸顺畅一会儿,许铮又过来捧她的脸,在她红肿的唇上啄了又啄。
    “喂……”挣脱开“魔爪”,朱寻寻红着脸瞪他,“亲不够是吧?”
    没完没了了,没看见那边的车子停下,司机表面上在抽烟休息,其实眼睛在看他们这边?
    伸手把寻寻脸颊被汗水泅湿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睛里是恣意的笑,“不够!”
    许铮把朱寻搂在怀里,暗叹一声,一辈子那么长,怎么会够?
    “热!”
    朱寻寻从许铮怀里钻出来,一言不合的就把人往怀里按,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许铮这才发现朱寻寻满头的汗,连身上的衣服都湿了,隐约出里面紫红色内衣。
    “带你去休息!“
    朱寻寻眨眨眼,“小旅馆?”
    许铮笑,这女人在窗户下听见他说话,竟然都不主动进去,让外人好一番围观!
    这个地方偏僻,出租车很少,许铮拉着朱寻寻往前面走了一个路口才拦到一辆车。
    许铮哪里舍得让她住小旅馆,上了出租车当即司机师傅往市中心开,朱寻寻在车上坐的不不耐烦,见稍微繁华点的路段有家酒店,就让司机师傅停下,不听许铮的劝告就从出租车上下来。
    办好了入住手续,提着箱子进去,这家酒店的房间格局虽然小点,但是明亮干净,能洗澡能上网,最关键的是冷气十足。
    朱寻寻在空调底下吹了几分钟,感觉自己总算舒服点了。
    睨了一眼正在忙着烧水泡茶的男人,疾步走过去,踢他一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快老实交代,否则今天要你好看。
    许铮把要用的杯子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拿了一包绿茶放进去,刮了朱寻寻的鼻子一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等水开。
    朱寻寻沉不住气,又踢他一脚,“问你话呢!”
    许铮抬抬眼皮,漆黑的瞳仁带着明朗的笑意,“吃醋了?”
    朱寻寻瞪他,“说什么呢?我要你个准话,我好给你尽快办理离……”
    离婚手系四个字还没说完全,许铮的唇猛的贴上来,狂风暴雨一般一阵霸道的吻,吻的朱寻寻上气不接下气,心说,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吻技可不能便宜了别的女人……
    直到开水壶里发出一声声悠扬的哨声提示水烧开了,许铮才放开她,如墨一般的眸子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欲,声音沙沙的,“以后还乱不乱说?”
    朱寻寻被吻的七荤八素,脑子成了一摊浆糊,鼻翼翕动一下,“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嘿,我的正事还没问呢!
    许铮怕朱寻寻渴,正在把泡好的茶水从一个杯子里倒腾到另外一个杯子里,然后再倒腾过来。
    朱寻寻抬眼看看他,“你跟申暮和……”
    “没影的事!”觉得水差不多能喝了,递过去,道,“先小口尝一下还烫不烫?”
    朱寻寻没有接杯子,就这他递过来的手小心的尝一口,“可以喝了!”这次接了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我现在跟她是生意伙伴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各求所需,她为名,我为利,就这么简单!”
    那日在他的家,申暮和与六叔找到他,申暮和问他放弃这么多有利的条件,他真的舍得吗?
    当时他就回答,舍得!
    为了不让他的女人再胡乱猜疑,别说是眼前的这些,就是再多也舍得。
    那些本就不曾属于自己,想要,再去奋斗就行了。
    可正是那一天晚上,申暮和与六叔走后,许铮一个人出了家门上了一辆公交,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没有目的地,就是觉得心里烦闷出来透透气,看看这俗世的烟火气息。
    公交上的人不是很多,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公交到了一个站点,又下去很多人,车里更显空旷。
    百无聊赖的他目光就那么随意的一扫,就扫见悬在公交车前排的电视上。
    电视上正播放着本市的一个访谈节目,访问的人恰好是他认识的白景誉。
    许铮多多少少知道些白景誉历经的苦难,可看看电视上的他,形容俊朗,侃侃而谈,一副社会精英典范的成功人士样子,一点也不像刚经历了家庭事业乃至爱情打击的人。
    他谈自己在美国注册的公司,谈自己公司的发展前景,谈未来的职业构想,人生抱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都是那么的自然且富有灵魂,感染着电视前的每一个观众,让下面人的情绪不由的为他的言论上下起伏。
    许铮当时就想,如果自己是个女人,更多的是爱上自己还是爱白景誉,一时间,他竟拿不定主意。
    那一刻他开始慌张,如果有一日,朱寻寻也会这么想该怎么办?
    他的女人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想想都让他抓狂,更多的是自尊的不允许。
    他能接受女人因为不爱离开自己,却不能接受因为自己的无能自己的技不如人输给敌方。
    在公交上坐到公交司机下班他才从车上下来,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他一个人徘徊在寂寥的路上,如墨迹一般的影子很长,他突然就想明白,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稳当的物质条件,爱她,又从何说起?
    爱她,就想她生活的衣食无忧,幸福安康,爱她,就想把她想要的东西都带到她面前来,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一点没错。
    回去之后,躺在床上辗转一夜,翌日清晨他联系六叔,找到申暮和,整整谈了一上午。
    原来申暮和远比他想象中的有脑子,有几句话他记得特别清楚,她说,“许铮,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挥霍几千万的纨绔女吗?……当初之所以看上你,不过也是欣赏你的才干,我处心积虑的诱惑你,不过也是想为己所用……这么多年,我受够了别人把我当花瓶看的眼光,更是受够了一提到申暮和就要冠上市长女儿几个字的言论……我不仅要当一只价值连城的花瓶,还要当一个可以兼容任何东西的实用器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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