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眯着眼睛抚摸着中间那口最大的棺椁,不时的用手敲敲,在听听声音,然后瞧瞧上面看看下面,我们所有人都盯着他,现在这老家伙不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人家有真本事这是事实,要不是这老家伙发现危险,估计现在我们还不定啥样呢?
    终于二建忍不住了,问老鬼:“都半天了,有问题吗?”老鬼这才停下说:“没啥问题,只是感觉这个墓主太奢嗜了,这口棺椁居然是用一整棵段红木制作的,能做成这么大的棺椁的段红木估计最少也得千八百年了吧,做什么不好,居然用来做棺材,太可惜了。”说完连连叹气!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有点啼笑皆非,这个古墓里随便一样儿陪葬品拿出去不得值个几十来万啊!怎么对这口棺材惋惜上了,废话少说,立刻开工,开棺发财!
    在老鬼的指挥下很快的就把这口棺椁给掀开了,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棺椁里所散发出的金光照花了眼,天哪!这棺椁里的几乎所有陪葬品都是耀眼诱人的黄金制品,只有那个墓主早已化为白骨,而这白骨也被大量的黄金制品的所淹没,仅仅露出几块白边而已。
    所有人看着这一切都良久无言!半响张哥最先清醒过来大声说道:“都愣着干嘛?赶紧照相取样干活啦1大家顿时醒悟过来,立刻手忙搅乱的一通忙活,孙教授在一旁连声说道:“别急,别急,要小心!这些都是文物啊,一定要小心轻放啊1
    我和二建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干活,到后来我俩干脆找借口溜出去不干了,实在受不了了,眼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从我手中被无情的装进取样袋里然后封箱在打上封条,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啊!
    老鬼好像也受了刺激,跑到另两口棺椁前转腰子去了,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也不知再说些什么。这三口棺椁很快的就全被打开了,无一例外的全都是金光闪耀,但是在第三口棺材打开的时候我们被震惊了一下,因为这口棺椁里面虽然同样是黄金满棺,但是我们发现这里面躺着的居然是是一个面目栩栩如生,穿戴华丽的典型的蒙族风格衣服的美女。
    看着这棺椁里仿佛睡着了般的美女,我们围观的所有人不由的都发出了一声惊叹!二建自言自语的说:“我终于看到了千年前的美女了,原来和现代人长的差不多啊1我们所有人都被这话逗笑了,我问老鬼:“为什么前两个都化成白骨了,而这个美女却依然栩栩如生?”老鬼轻轻的按了一下尸体表面的皮肤,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长木盒,打开后从盒里掏出一根长针轻轻的刺入尸体脖颈部位的皮肤,过了一会儿拔出来一看,这根针有三分之二全变黑了。
    老鬼看着这根针说:“这个美女是中毒而死的,还是一种毒性很强的毒药,虽然表面栩栩如生,但这个美女的皮肤和肌肉全都象木头般的坚硬,这就是毒药的效用,换句话说这美女被这毒药制成腊人了。”
    孙教授在一旁说:“这很可能是活着被毒死陪葬了的,在历史上活着被毒死陪葬的不罕见,有的是例子,看来这是这个墓主比较喜欢的一个妾女,这个墓主死后被逼着服毒自杀陪葬了。”我看着这个美女叹息道:“真可惜!这么漂亮的美女估计还不到二十岁吧?"孙教授说:“这很有可能,古人女子十六岁就生儿育女的是常事1老鬼也点头说:“确实如此,还有用童男童女陪葬的呢,更残忍1我听完了摇头叹息,在那个时代人命真没有价值!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钟了,我们整理好东西走出这个古墓,看着墓外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快到黄昏了,这个古墓的考古工作也快结束了,听张哥说后续工作很可能由当地政府派人接手,我们快回去了。
    就这样,后几天的工作就在取样登记打包封箱中度过,我们白天干活,晚上就去陈叔他那里聊天喝酒,我和二建老鬼还比别人多了一项工作,喂狼!那条白眼狼天天晚上来我们帐篷里吃剩饭,喝二建的洗脚水。
    九月十四日当地政府派来了一大队接手的工作人员,张哥说:“该走人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事就由当地的人员接手吧,据说这些陪葬品有好多要放到当地的博物馆收藏和展示。”我和二建也松了口气,该回家了,都快一个月了,想念北京的家人,怀念北京的烤鸭,还有老驴,还有我的摩托车……,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已的狗窝啊!
    张哥看着这大草原说:“我不止一次的来到大草原了,每次离开都恋恋不舍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还会再来的,走吧,把咱们的东西收拾好,明天回家1
    九月十五号清晨草原上又起了大雾,几米外什么也看不见,我一如既往的开始晨练,就在我练拳的时候方芳也来了,站在我旁边看我练拳。等我练完后她和我一起来到了古墓边,想最后一次听巴特儿老爹的马头琴。
    琴声依然悠扬,曲调还是那么沧桑,但今天我感觉这琴声又多了一种忧伤,巴特尔老爹看着我俩依然不言不语的继续拉琴,忽然琴声一变,不再是那沧桑悠扬的蒙古曲调,而是换了一首我们非常熟悉的曲子,我越听越觉得这曲调非常熟悉,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哪首曲子,方芳却惊讶的叫了出来:“这是那首老歌《送别》的曲调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方芳随着琴声轻轻的唱了起来,我愣愣的听着这首《送别》心里非常惊讶,这巴特尔老爹怎么会弹这首曲子,陈叔教的?
    琴声逐渐的停止了,巴特尔老爹站在我面前,颤抖的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木盒。巴特尔老爹把这个木盒递给我,然后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帮我把这个盒子交给华老先生。”我又震惊了一下,这巴特尔老爹的普通话真够标准的,我从来没听这老头讲过一句话,可没想到他一张口就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接过这个小木盒并对巴特尔老爹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一定转交。”巴特尔老爹见我答应了转身慢慢的走入雾中,身后那两条藏獒也紧跟其后的走进雾中,我拿着这个小木盒看着方芳半响无言,方芳也看着我,两只大大的眼里全是问号。忽然一轮红日跃然而出,四周的大雾迅速的散去,巴特尔老爹已不见踪影,一切仿佛如在梦中,只有手里这个木盒提醒我这是真的。
    八点左右所有队员集合完毕,当地的牧民这段时间和我们处的关系很不错,几乎都来送行来了,每个队员都收到了一些牛羊肉干当礼物,我和二建的背包都快被陈叔塞满了,我俩也回赠了陈叔几条万宝路和两把多功能瑞士军刀,还有我俩没有用上的常用药品,这对草原上生活的人来说是好东西,陈叔很高兴的收下了。
    我们刚要上车老鬼却指着远方对我和二建说:“快看,那条白眼狼也来了1我和二建顺着老鬼的手看过去,还真是那条白眼狼!只见它远远的站在一个小草坡上看着我们,一个队员说:“这是狼吗?不会是狗吧?”二建遗憾的说:“这么长的时间了,我就没听见这家伙叫过,还真不知道它是狼是狗,是公是母,是否婚配1
    那个队员说:“我也没听过狼叫,只是在电视和电影里见过狼叫,是这样的。”说完就深长脖子:“呜嗷~~1的嚎了一嗓子!把我们逗的哈哈大笑!
    忽然一声真正的狼嗥响彻草原,我们一惊扭头向狼嗥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条白眼狼头部贴近地面后马上又猛地高高的扬起,一声狼嗥又响彻草原,这狼嗥充满了霸气和沧桑,仿佛在向我们所有人在宣布这是它的领地!
    顿时牧民的牛羊群被这几声狼嗥惊得是乱哄哄的,十几条大狗狂叫着冲了出来,领头的就是巴特尔老爹的那两条藏獒,那白眼狼又是一声狼嗥,似乎是在宣战,又像是对我们告别,然后一转身消失在草丛当中了。
    我和二建老鬼愣愣的看着这一切,那个学狼叫的队员脸色有些发白的说:“这回我可听见真正的狼嗥了。”我们顿时大笑着上了车,向北京进发。
    到了海拉尔,华氏父子做东,在当地一家最大的酒楼请我们吃喝,顺便和我们道别,往后他们就走另一条路了。这还用客气吗,弟兄们甩开腮帮子一同胡吃海塞,我刚灌下一扎怀念已久的扎啤就看见方芳走过来了对我说:“你别忘了那个小木盒,答应人家的事可别忘了。”
    我马上放下杯子掏出那个小木盒向华老爷子那桌走过去,对他说:“您知道草原上那个拉马头琴拉得特别好听的巴特尔老爹吗?”华老爷子说:“知道啊,我晚上经常听他拉马头琴,真是一种享受啊1我把那木盒交给华老爷子说:“这是他委托我交给您的,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华老爷子连忙双手接过连说:“谢谢1我见他接了过去转身就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身后,我疑惑的转身看去顿时我也目瞪口呆了。
    原来那个木盒里竟然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金鹰令!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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