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晏看向冯梁也,微微叹息,梁也,他过得太累了。
    我虚长他五岁,在我们这段感情中谈不上领着他走,但总该照顾他一些,让他轻松些,以后的路好走些。
    冯梁也由周良晏的话,也想起衣琚不止一次深夜帮他校对公司一些图稿,对方虽说对他没有个好脸色,但也算有求必应。冯梁也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他也似乎更愿意找衣琚帮忙,甚于周良晏。
    冯梁也不免有些复杂,和衣琚的相处中,还真是没想过衣琚比他们小了那好几岁。
    这是我想为他做的,也是我该做的,周良晏挑了下眉,至于你,日后若是想来投奔我,随时欢迎。
    *
    关医生,你就给我开点儿当年那个药莫他...什么的就好了,其他的你别管行不行?衣琚揉着额头,很是无奈。
    衣琚,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文洲冷着眼眸看着自己的老同学。
    你把我当你患者了?那你对我的态度倒是和其他患者对标好啊,衣琚切了声。
    而在文洲越发冰凉的眼神下,衣琚及时端正了态度,坐直了乖巧看着对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些睡不着,有个大活需要精细操作,压力有点大,所以求你来给我开点药。
    你自己看看你的心理状态,和当年不相上下,你管这个叫做好了么?文之洲这次语气也不冷了,带着一些医生的无奈与温和。
    衣琚两眼一闭,倚在靠背上,我看不懂。
    文之洲推了下镜片,看着闭着眼抱着手臂,很标准拒绝沟通的姿态的衣琚,文之洲观察半晌,最后视线落到对方微锁的眉心,缓缓说道,洨琚,你不要瞒我,你是不是已经出现一些躯体化反应了?
    衣琚缓缓睁开眼,看向他的白衣天使.文,没有否认。
    文洲抿了下唇,重新坐了下来,拿出了专业的态度,温和看着衣琚,是有些头痛吗?还是耳鸣,或者视野模糊?
    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我害怕,衣琚嘴角抽了抽。
    但在对方坚持的视线下,衣琚呼出一口气,投降交代了,头痛耳鸣,尤其睡前玩手机的时候。
    那现在什么感觉?
    你一说话我就头疼,耳鸣没有,一般静的时候才会出现。
    洨琚,你需要心理疏导,情绪不疏通开那么只会淤积在心底,你也很清楚不是么?
    文洲叹了口气,认真看着对方,你可以信任我的。
    事情不解决,问题就永远存在,这和我怎么想并没有关系,衣琚淡淡说,虽然我不想质疑你的专业,但不得不说,心理干预对于我而言很是鸡肋,他不能帮我解决任何问题。
    一个患有癌症的流浪汉,不是几句鸡汤,或着洗脑变得有阿q精神,一切就能好起来,不是么?
    文洲听到衣琚带有攻击性的言论并没有产生情绪,男人手指交叉,认真望着对方,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心理疏导也只是改变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和纾解调和情绪,并不能为你直接解决掉事情的根源。
    文洲开出处方,递给有些意外的衣琚,笑了笑,怎么,没想到我这么痛快放过你?
    我确实做好了和你耗一下午的打算,衣琚接过处方,有些感慨。
    当年也不是没有试过不是么?你拒绝我的帮助。文洲摇了摇头,不接受医生治疗的病人,我束手无策。
    这不是在接受你的帮助么,衣琚晃了晃手里的纸,笑了下,那我走了啊,最近事情太多,改天找你叙旧。
    文洲慢斯条理地扣上笔帽,洨琚,你在害怕什么对吗?
    衣琚脚步顿了顿。
    害怕是人本能的情绪,试着去接受它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洨琚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为了控制恐惧的源头,与他人割裂,将自己置身于囚牢的孤岛中,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衣琚听完文洲最后的劝告,头也没有回地关上了咨询室的门。
    阳光无比明媚,衣琚领着刚开出的药,走在落叶缤纷的大道上,衣琚手机插着耳机,界面是与谁的视频通话。
    今天真的是个好天气呢晏哥,这几天一直下雨可算见到太阳了。
    衣琚懒洋洋地眯着眼望了眼天空中的大太阳,就又把视线集中在了周良晏脸上,他晏哥似乎有瘦了些。
    枫城的天气也很好,就是最近风有些大。
    周良晏坐在驾驶位上,认真地看着路况开着车,故而没有看到衣琚肆无忌惮地带着思念的打量。
    不是喜欢雨天么?周良晏趁着红灯,细细看向衣琚。
    雨天上都路况不好,不太方便出行,都出了好几起事故了,路上总堵,衣琚无奈地撇了下嘴,最近地铁也在抢修,我只能走着回家咯。
    那衣老师出门乘车多注意些,记得坐后排位置,周良晏叮嘱。
    晓得的,不用担心,反而是晏哥你,不要疲劳驾驶啊。
    衣琚笑了,这次出来买点好吃的,等会顺便去那家烧烤店带些串儿权当晚饭了,就是你上次说喜欢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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