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作者:大鹏金翅明王
第 67 章
“眉儿，王大哥公务繁忙，哪来那么多时间陪你这小丫头逛街！”段宏玢见陆眉搂着王庚的胳膊不依不饶的，心里不知怎的五味杂陈，忍不住道。
“我不！我还等着他教我怎么穿那个……旗袍呢！裁缝说四五天功夫就做得了送家来，到时候穿着不好看，我可得叫他赔我料子！”陆眉嚷嚷道，拽着王庚的胳膊抓的更紧了。
“定金都是你王大哥付的，你还说，赶紧松手，你家里人要出来了！”段宏玢瞧见后头陆府家的宅门开了，赶紧压低声音道。
“哎！”陆眉吓的赶紧松手，转过身来，果然，老管家的脑袋刚探出府门，见了自家小姐回来了，回头冲府里嚷，“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小姐总算回来了！”“好了不跟你们说了，下个礼拜六不见不散！”陆眉探身握了握车里段宏玢的手，又给王庚做了个示威性的手势，蹦蹦跳跳的往自家宅门跑去。
王庚见天色已晚快到掌灯时分，怕段府也担心，便上了车再送段宏玢回家。
“段小姐，你真想出国留学么？欧洲这会儿可还打的热火朝天呢，要去估摸着也只能去美国才合适了”王庚一边轻车熟路的驾着车穿行在大街上，一边问后座的段府二小姐。
“王大哥，你还是叫我宏玢吧，老段府也没什么小姐不小姐，爹爹虽然是国务总理，我们家和普通人家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刚才定做的两身衣裳，要不是你付了定金，我还得回去叫管家送来呢”段宏玢的声音有点悠远。
“得，我就叫你宏玢，你也别老是王大哥王督办啥的了，直接叫我名字吧，就叫我王庚，整天王大哥让我自己觉得年纪老大似的！”王庚笑着道。
“嗯，我想去美国留学，就是怕我妈不肯，圣心学堂只是一所教会女中，我夏天就该毕业了，我想上大学，可在北京只有女师大能上，爹爹只怕不肯！”段宏玢虽然只和眼前的青年相处了短短一个下午，却不知不觉把他作为可以诉说心事的对象，王庚的才华见识和大气让姑娘砰然心动，何况，这厮长得也很顺眼。
“嗯，虽然男女同校在欧美已经司空见惯，不过咱这地界只怕还得几年功夫折腾，再说中国的教育虽然日新月异，跟欧美毕竟还有不少的差距，若不着急嫁人啥的，出国留学是个开阔眼界增长知识的好办法！”王庚点了点头道。
段宏玢听到“嫁人”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虚岁十六岁，这两年到老段府来提亲想和总理联姻的人家几乎踏破了门槛，若不是自家老爹素来疼着自己，母亲又一直拦着不舍得，没准早跟人定了亲了。
对青春期在法国圣心学堂这样的教会学校渡过的大家闺秀来说，接受的中西交融似的现代教育，像传统中国青年女性那样由父母包办婚姻虽然还是这个社会的主流，却越来越让接受了西方文化教育启蒙的优秀女性心有不甘。
圣心学堂虽然是法办教会学校，段宏玢最喜欢的却是英国女作家简奥斯丁的作品，《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让她爱不释手，当然，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简·爱》也同样如此，邂逅一段自由自主的浪漫爱情正是花季少女心中最深处的渴望和期盼。
见段宏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王庚笑着宽慰道，“宏玢姑娘，我瞅着你就别担心了，你这样出色的女子，早晚都会遇到自己的意中人，段总理不会强人所难的，再说，西方社会子女18岁成人后就可以独立自主的选择自己的生活，在美国女性工作和养家的多了去了，大不了你就去美国留学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去。”段宏玢瞅了前座开车的王庚一眼，心里道你想的简单，去美国留学的费用从哪里来？且不说母亲舍得不舍得，只怕爹爹先就不肯，难不成我跟你私奔了去？
王庚一边开着车，一边头也不回的道，“若真遇到你的意中人，就是私奔了去留学又如何，不过话说回来，宏玢你的眼睛可得擦亮了选对了人才是，若不然，别说你家老爹不会饶了他，我王庚就第一个不饶他！”段宏玢在后座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有心要斥责王庚怎么胡乱说话，不知怎的心又一软，心想这厮从美国留洋回来，或许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坦荡脾气，自己倒不能让他小瞧了。
“为什么你也不会饶他？你是我什么人？”段宏玢咬着嘴唇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话刚出口自己就捂住了脸，实在是太过羞人，这话透着男女间调情的味道，换平时除了和陆眉这个铁杆闺蜜之间，等闲是绝不可能与旁人说的，何况还是一个那么优秀的青年异性。
“我对你有责任啊，我王庚孤家寡人一个从美国回来投奔段总理，搁以前我就是你们老段家的家臣了，替主分忧不是我的责任嘛，当然，我会替你爹看着你的，等闲也不会有什么纨绔浪荡的家伙有机会把你拐走，陆眉先前说你还学过功夫？会打枪么？”说着王庚随手兜里摸出那把花口撸子递了过去。
段宏玢一愣，心道这哪跟哪啊，怎么你就对我有了责任了，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的一对年纪差了七岁的男女青年，不过自己功夫和枪法都是段铁柱教的，这段大叔这会儿，好像真是去了王庚府上当管家了？
“不会玩枪？”王庚有些失望的要把枪收回去，这边段宏玢一咬牙从王庚手上拿过了小巧玲珑的花口撸子，退弹匣、验枪膛、上弹匣哗啦一声子弹上了膛，作势要喵王庚的脑袋。
“哎哎，姑奶奶小心着点！我这脑袋可金贵着，你爹爹麾下可就我这一个王庚，这脑袋可不能让人乱喵，就是再漂亮再好看的女人也不能这么瞄着我！”王庚夸张的一侧身作势要躲段宏玢手里的枪口。
这会儿段宏玢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一边收回枪退了子弹又压回弹匣去，一边带着一丝得意神情道，“没想到堂堂参战督办兼16混成旅旅长，居然也有胆小的时候！哼，你不怕我告诉陆眉么，那对你这个王大哥的光辉形象可是有碍观瞻哟！”王庚心道我这不是怕你走火么，这么小犄角旮旯的车里头你要是乱扣扳机那大罗金仙也不容易躲哈，你真当我是三头六臂的不死金刚葫芦娃？
段宏玢这会儿却又琢磨王庚说的“再好看再漂亮”这几个字上，这一下午，陆眉这疯丫头遇到王庚这自来熟的家伙，两个人之间的亲近熟稔程度明显比自己略带矜持的表现要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心情，难道自己竟在嫉妒陆眉一直挽着王庚有说有笑？
王庚却似知道姑娘心里在想着什么似的，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往后伸着要拿回那支手枪，刚才段宏玢退弹的手势干净利落，这会儿倒不怕她走火，子弹压根就没上膛呢。
不料这会儿王庚这车却是正好经过一个胡同口，胡同里猛然间窜出一辆人力车来，王庚眼观六路耳听人墨客和豪门商贾聚会应酬的最佳场所。
八大胡同清末起就是京城烟花浩瀚之地，王庚对赛金花小凤仙的传奇故事耳熟能详，来了北京不逛八大胡同那算哪门子男人。所以陆眉的老爹陆定在八大胡同宴请自己，倒真是妙人，这厮能不答应才怪！
他记得前世研究胡适的日记时发现里面不止一次的提到逛八大胡同的记录，历代文人骚客更是烟花柳巷之地的常客。
当然，16混成旅的前旅长冯土包子也有被同僚在八大胡同宴请的经历，这厮在《我的生活》这本自传里居然号称自己浑身不得劲，尼玛，是男人就该泰然处之，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你老冯难道不食人间烟火？这TMD还带什么兵！
京城这八大胡同是指大栅栏南边铁树斜街以南八条比较有名的胡同，最多时里外前后聚集着上百多家妓院烟馆，按名气档次高低排来依次为陕西巷、百顺胡同、石头胡同、韩家潭、王广富斜街、胭脂胡同、外廊营、皮—条营。
赛金花曾经住过的是陕西巷里的怡香院，夏山倒是熟门熟路，车子拐进去不久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王庚自己虽然免不得应酬，却不想下面的兵耳濡目染学坏，这厮下了车挥了挥手，叫夏山和护兵先家去，夏山虽然有点不放心，倒也不敢多啰嗦，要不然让自家主子以为夏某也是个贪恋红尘的主，影响仕途啊！
这厮乖乖的带着两个护兵开车出了巷口自顾回去。
王庚本以为这地界的老鸨都是半老徐娘一脸白粉太阳穴粘着膏药的主，没成想这怡香院开了门迎宾的是一个带着个丫鬟的靓丽年青女子，大红灯笼下瞧过去艳而不荡，居然眼神中透着一丝清纯，瞧年岁估摸不超过二十五六的样子。
“这位爷，今儿怡香院被人包了场子，您改日再来好么？”迎宾的女子不亢不卑，眼神中瞅不出喜怒哀乐，俊朗帅气的西服青年长身玉立，虽然让她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不过瞧着门外只有他孤身一人又没有随从，显然不会是大家正在等的贵客。
“呃？难道你们等的不是我？”王庚也愣了一下，这厮把手里的请柬递了过去，一边抬头看大门上的牌匾，“怡香院，不会错啊，难道你们这有两个怡香院不成？”那旗装高领梳着头的姑娘从小丫鬟手里接过王庚递上的请柬，打开一下，眉头一展，脸上顿时春风化雨的笑着道，“哎哟，这可真是得罪了，我还以为您是别家的公子呢，原来真是外交部的王督办王公子，财政部的陆爷在里头等了您半天了，督办多多见谅，小玉仙这厢有礼了！”旗装美女盈盈的拜了下去。
“好说，不知者不罪也，玉仙姑娘请头前带路！”王庚摆了摆手道，一边琢磨这是院子里的姑娘来客串迎宾还是咋的。
小玉仙起身的时候已经轻车熟路的上前贴了上来挽住了王庚的胳膊，一边扬着手里的罗帕冲院子跟着出来的一个龟公模样的小厮脆声嚷道，“三儿，赶紧去告诉陆爷，贵客到了！”王庚被身材高挑的小玉仙挽着进了怡香院的二门，胳膊体会着姑娘怀里的柔软和丰挺，一阵如兰似麝好闻却不过分浓烈的香氛，从小玉仙的粉面娇颈处散发飘逸过来，下面王小弟免不得被撩拨的呲牙咧嘴兴奋不已。
等进了院子，面前是一座两层小楼，大红灯笼高挂的四合院，红柱朱廊围成天井，整栋楼每个房间的门都面向中央，天井内有一个太湖石的水池，细看水里还养着龟和鱼。
王庚这厮对老北京的四合院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事实上怡香院是前世他那个时代保存下来为数不多的八大胡同建筑之一。
今儿故地重游，身边耳鬓厮磨的是大方热情的旗装美女，这厮心情不由得大好，一边琢磨是不是今晚就在怡香院好好犒劳一下久旱未逢甘露的王小弟，就算再好的枪，不好好保养也要生锈了不是？
那三儿早一叠声的报着信进去，财政部赋税司司长陆定长袍马褂的快步引着一群人下了楼迎了过来，王庚这总理眼前炙手可热的红人，居然能推了别家的邀请来赴自己的宴席，说实话陆定本来可一点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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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金都是你王大哥付的，你还说，赶紧松手，你家里人要出来了！”段宏玢瞧见后头陆府家的宅门开了，赶紧压低声音道。
“哎！”陆眉吓的赶紧松手，转过身来，果然，老管家的脑袋刚探出府门，见了自家小姐回来了，回头冲府里嚷，“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小姐总算回来了！”“好了不跟你们说了，下个礼拜六不见不散！”陆眉探身握了握车里段宏玢的手，又给王庚做了个示威性的手势，蹦蹦跳跳的往自家宅门跑去。
王庚见天色已晚快到掌灯时分，怕段府也担心，便上了车再送段宏玢回家。
“段小姐，你真想出国留学么？欧洲这会儿可还打的热火朝天呢，要去估摸着也只能去美国才合适了”王庚一边轻车熟路的驾着车穿行在大街上，一边问后座的段府二小姐。
“王大哥，你还是叫我宏玢吧，老段府也没什么小姐不小姐，爹爹虽然是国务总理，我们家和普通人家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刚才定做的两身衣裳，要不是你付了定金，我还得回去叫管家送来呢”段宏玢的声音有点悠远。
“得，我就叫你宏玢，你也别老是王大哥王督办啥的了，直接叫我名字吧，就叫我王庚，整天王大哥让我自己觉得年纪老大似的！”王庚笑着道。
“嗯，我想去美国留学，就是怕我妈不肯，圣心学堂只是一所教会女中，我夏天就该毕业了，我想上大学，可在北京只有女师大能上，爹爹只怕不肯！”段宏玢虽然只和眼前的青年相处了短短一个下午，却不知不觉把他作为可以诉说心事的对象，王庚的才华见识和大气让姑娘砰然心动，何况，这厮长得也很顺眼。
“嗯，虽然男女同校在欧美已经司空见惯，不过咱这地界只怕还得几年功夫折腾，再说中国的教育虽然日新月异，跟欧美毕竟还有不少的差距，若不着急嫁人啥的，出国留学是个开阔眼界增长知识的好办法！”王庚点了点头道。
段宏玢听到“嫁人”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虚岁十六岁，这两年到老段府来提亲想和总理联姻的人家几乎踏破了门槛，若不是自家老爹素来疼着自己，母亲又一直拦着不舍得，没准早跟人定了亲了。
对青春期在法国圣心学堂这样的教会学校渡过的大家闺秀来说，接受的中西交融似的现代教育，像传统中国青年女性那样由父母包办婚姻虽然还是这个社会的主流，却越来越让接受了西方文化教育启蒙的优秀女性心有不甘。
圣心学堂虽然是法办教会学校，段宏玢最喜欢的却是英国女作家简奥斯丁的作品，《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让她爱不释手，当然，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简·爱》也同样如此，邂逅一段自由自主的浪漫爱情正是花季少女心中最深处的渴望和期盼。
见段宏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王庚笑着宽慰道，“宏玢姑娘，我瞅着你就别担心了，你这样出色的女子，早晚都会遇到自己的意中人，段总理不会强人所难的，再说，西方社会子女18岁成人后就可以独立自主的选择自己的生活，在美国女性工作和养家的多了去了，大不了你就去美国留学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去。”段宏玢瞅了前座开车的王庚一眼，心里道你想的简单，去美国留学的费用从哪里来？且不说母亲舍得不舍得，只怕爹爹先就不肯，难不成我跟你私奔了去？
王庚一边开着车，一边头也不回的道，“若真遇到你的意中人，就是私奔了去留学又如何，不过话说回来，宏玢你的眼睛可得擦亮了选对了人才是，若不然，别说你家老爹不会饶了他，我王庚就第一个不饶他！”段宏玢在后座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有心要斥责王庚怎么胡乱说话，不知怎的心又一软，心想这厮从美国留洋回来，或许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坦荡脾气，自己倒不能让他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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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宏玢一愣，心道这哪跟哪啊，怎么你就对我有了责任了，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的一对年纪差了七岁的男女青年，不过自己功夫和枪法都是段铁柱教的，这段大叔这会儿，好像真是去了王庚府上当管家了？
“不会玩枪？”王庚有些失望的要把枪收回去，这边段宏玢一咬牙从王庚手上拿过了小巧玲珑的花口撸子，退弹匣、验枪膛、上弹匣哗啦一声子弹上了膛，作势要喵王庚的脑袋。
“哎哎，姑奶奶小心着点！我这脑袋可金贵着，你爹爹麾下可就我这一个王庚，这脑袋可不能让人乱喵，就是再漂亮再好看的女人也不能这么瞄着我！”王庚夸张的一侧身作势要躲段宏玢手里的枪口。
这会儿段宏玢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一边收回枪退了子弹又压回弹匣去，一边带着一丝得意神情道，“没想到堂堂参战督办兼16混成旅旅长，居然也有胆小的时候！哼，你不怕我告诉陆眉么，那对你这个王大哥的光辉形象可是有碍观瞻哟！”王庚心道我这不是怕你走火么，这么小犄角旮旯的车里头你要是乱扣扳机那大罗金仙也不容易躲哈，你真当我是三头六臂的不死金刚葫芦娃？
段宏玢这会儿却又琢磨王庚说的“再好看再漂亮”这几个字上，这一下午，陆眉这疯丫头遇到王庚这自来熟的家伙，两个人之间的亲近熟稔程度明显比自己略带矜持的表现要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心情，难道自己竟在嫉妒陆眉一直挽着王庚有说有笑？
王庚却似知道姑娘心里在想着什么似的，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往后伸着要拿回那支手枪，刚才段宏玢退弹的手势干净利落，这会儿倒不怕她走火，子弹压根就没上膛呢。
不料这会儿王庚这车却是正好经过一个胡同口，胡同里猛然间窜出一辆人力车来，王庚眼观六路耳听人墨客和豪门商贾聚会应酬的最佳场所。
八大胡同清末起就是京城烟花浩瀚之地，王庚对赛金花小凤仙的传奇故事耳熟能详，来了北京不逛八大胡同那算哪门子男人。所以陆眉的老爹陆定在八大胡同宴请自己，倒真是妙人，这厮能不答应才怪！
他记得前世研究胡适的日记时发现里面不止一次的提到逛八大胡同的记录，历代文人骚客更是烟花柳巷之地的常客。
当然，16混成旅的前旅长冯土包子也有被同僚在八大胡同宴请的经历，这厮在《我的生活》这本自传里居然号称自己浑身不得劲，尼玛，是男人就该泰然处之，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你老冯难道不食人间烟火？这TMD还带什么兵！
京城这八大胡同是指大栅栏南边铁树斜街以南八条比较有名的胡同，最多时里外前后聚集着上百多家妓院烟馆，按名气档次高低排来依次为陕西巷、百顺胡同、石头胡同、韩家潭、王广富斜街、胭脂胡同、外廊营、皮—条营。
赛金花曾经住过的是陕西巷里的怡香院，夏山倒是熟门熟路，车子拐进去不久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王庚自己虽然免不得应酬，却不想下面的兵耳濡目染学坏，这厮下了车挥了挥手，叫夏山和护兵先家去，夏山虽然有点不放心，倒也不敢多啰嗦，要不然让自家主子以为夏某也是个贪恋红尘的主，影响仕途啊！
这厮乖乖的带着两个护兵开车出了巷口自顾回去。
王庚本以为这地界的老鸨都是半老徐娘一脸白粉太阳穴粘着膏药的主，没成想这怡香院开了门迎宾的是一个带着个丫鬟的靓丽年青女子，大红灯笼下瞧过去艳而不荡，居然眼神中透着一丝清纯，瞧年岁估摸不超过二十五六的样子。
“这位爷，今儿怡香院被人包了场子，您改日再来好么？”迎宾的女子不亢不卑，眼神中瞅不出喜怒哀乐，俊朗帅气的西服青年长身玉立，虽然让她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不过瞧着门外只有他孤身一人又没有随从，显然不会是大家正在等的贵客。
“呃？难道你们等的不是我？”王庚也愣了一下，这厮把手里的请柬递了过去，一边抬头看大门上的牌匾，“怡香院，不会错啊，难道你们这有两个怡香院不成？”那旗装高领梳着头的姑娘从小丫鬟手里接过王庚递上的请柬，打开一下，眉头一展，脸上顿时春风化雨的笑着道，“哎哟，这可真是得罪了，我还以为您是别家的公子呢，原来真是外交部的王督办王公子，财政部的陆爷在里头等了您半天了，督办多多见谅，小玉仙这厢有礼了！”旗装美女盈盈的拜了下去。
“好说，不知者不罪也，玉仙姑娘请头前带路！”王庚摆了摆手道，一边琢磨这是院子里的姑娘来客串迎宾还是咋的。
小玉仙起身的时候已经轻车熟路的上前贴了上来挽住了王庚的胳膊，一边扬着手里的罗帕冲院子跟着出来的一个龟公模样的小厮脆声嚷道，“三儿，赶紧去告诉陆爷，贵客到了！”王庚被身材高挑的小玉仙挽着进了怡香院的二门，胳膊体会着姑娘怀里的柔软和丰挺，一阵如兰似麝好闻却不过分浓烈的香氛，从小玉仙的粉面娇颈处散发飘逸过来，下面王小弟免不得被撩拨的呲牙咧嘴兴奋不已。
等进了院子，面前是一座两层小楼，大红灯笼高挂的四合院，红柱朱廊围成天井，整栋楼每个房间的门都面向中央，天井内有一个太湖石的水池，细看水里还养着龟和鱼。
王庚这厮对老北京的四合院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事实上怡香院是前世他那个时代保存下来为数不多的八大胡同建筑之一。
今儿故地重游，身边耳鬓厮磨的是大方热情的旗装美女，这厮心情不由得大好，一边琢磨是不是今晚就在怡香院好好犒劳一下久旱未逢甘露的王小弟，就算再好的枪，不好好保养也要生锈了不是？
那三儿早一叠声的报着信进去，财政部赋税司司长陆定长袍马褂的快步引着一群人下了楼迎了过来，王庚这总理眼前炙手可热的红人，居然能推了别家的邀请来赴自己的宴席，说实话陆定本来可一点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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