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灵眼神闪烁了一下:“预支什么?”
    “把你预支给我。”谢川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你……什么意思?”
    “嫁给我好不好。”这句话在谢川心里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在这种冲动加氛围下说出了口。“我这次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你要是拒绝我,我会很伤心。”
    雀灵嘴角抽了抽,其实她是憋不住有点想笑。
    “那等这个案子结束,咱们直接去领婚书。拜堂等疫情结束了再来办。”雀灵一点也没有商讨的意思,而是直接做了决定。
    话音刚落,谢川一下子从书桌那边翻了过来,捧着雀灵的脸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猛亲一阵:“好!”
    雀灵瞥了谢川一眼,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流水。眼睛里确实满满的喜悦。她等的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
    唐砂回到牢房,还是原来那个。然后下午听着那群“姐妹”说起了牢房外面的八卦。
    果然八卦这种东西是无处不在。
    唐啥依然是被隔绝在外的那一个。
    施锦没有和她太过亲近,为了避免其他人生疑。
    大姐大听着那些个女人叽叽喳喳,她自己的话却很少。偶尔应两声附和一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人莫名的威严。
    “你们听说过周雀灵吗?”
    “当然知道啦,现在谁好不知道她呀。”
    “你说她一个女人凭什么能入朝堂?”
    “凭什么你有本事也去勾搭一个像谢大人那样的人?想必床上功夫了不得,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有过那种事呢。”
    “说什么呢,那个周雀灵好歹也是周放将军的女儿。”
    “是周放将军的女儿又怎样?难道其他那些大人们没有女儿吗?可就她一个人格外特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你说说看。”
    “据说这个周雀灵,原本是战王的女人。后来战散了后院,她又转身跟了谢大人。还听说,她以前和那个小明书局的老板不清不楚。对了,还有那个宁歌宁将军也好想和她有一腿。”
    “真的?”
    “那还有假,看看她一个女人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穿梭在那群达官贵人中间。你还当真以为她有那个本事啊?”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我见过她一次,好像是来天牢拿什么卷宗。那模样啊,生的就像个狐狸精。还等到狱卒抛眉弄眼的,恶心死人。”
    “诶,那等姐姐出去和她讨教讨教呗。”
    “你可别去了吧,你要是动了他,他那些男人可不得把你给弄死。”
    “嘿,我姿色也不错啊。可是呀,做不到她那么下贱。”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那种人就是下贱!”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了她们自己丑恶的嘴脸。
    唐砂冷眼看着她们,面无表情。可注意着唐砂的施锦却仿佛看到了唐砂眼里的冰渣子。
    果然到了晚上发水的时候,唐砂一不小心端碗的时碎了两个碗。
    她自没了水喝,施锦也没了水。
    半夜的时候这群人忽然哀嚎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连忙被送走医治。
    牢房里只剩下唐砂和施锦。
    唐砂什么话都没有说,施锦也什么都没问。
    第二天那群人都还没有被送回来,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使得中毒了。好几个人喉咙受了伤,话都说不出。
    唐砂和施锦自然要受到盘问。
    最后狱卒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也什么都没有找到。事情就此作罢。
    施锦有些畏惧唐砂,她说得果然不错。唐砂随时能够杀了自己。在这大牢里,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现在又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还敢做这样的事情。可见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唐砂没有把他们毒死就是好的了,她这个人极其护短。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人一点儿坏话。
    下次要是再听到有人这样说,那她就把她们舌头给割下来。让她们整天没事儿在一起叭叭。
    一大早,唐砂就被小绿绿吵醒了。
    “主人主人!我知道密室在哪里了!那个地方居然会动。他从那个地方进去了。”
    “在哪?”唐砂连忙问。
    “在书房的地板底下!怎么样,主人小绿绿是不是特别棒啊!”
    “是是是,特别棒!你再看看他在里面呆了多久。”
    “主人…………”
    小绿绿声音戛然而止,看来信号又断了。
    不过重点的消息已经得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唐砂立即捂着肚子说是肚子疼。
    狱卒以为她也是中了毒,立刻把她送起了医治你在这个过程中,唐砂让人带了信。
    谢川那边接到这个消息,立即派人做出了反映。
    他们必须要确认在那个密室中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否则冲进去只会落人家的口实。
    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
    陈庭捏着自己的眉心,这些东西放到这里其实已经不安全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火把这个点了。
    但是,不能。如果把这些东西毁掉,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就毁之一旦。一切都会变得没有秩序,乱了套,这样更容易露出马脚。
    牢里面传来消息,说是那天杀陈迎杰的人。是天上的星辰。
    陈庭的第一反应就是玉衡。可是父亲告诉他玉衡已经死了。
    那如果真的是玉衡呢?这个消息是谁告诉父亲的?
    答案显而易见是陈清扬。
    陈清扬当初去了颠城,见了谁?说了些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
    所以他回来在父亲面前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得而知。
    陈清扬从小就和陈旋亲,小时候天天粘着。后来陈旋走了,陈清扬哭了好一阵子。
    而陈旋离开家里这么多年,在外面江湖里面历练了那么多年,他的心性是否和小时候一样,这件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那是不是真的是他回来了?他知道,就算是他回来了,现在的很多实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是得不到的,所以他就要想方设法的搬倒自己。
    陈庭细思极恐。如果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敌在暗,我在明。他这么些年在江湖上发展的势力谁也不知道有多强大。
    那么下一步他要做什么呢?
    这一次,陈迎杰的事情陷害没有得逞。他会做什么呢?会不会下一个动手的目标就是自己?
    陈庭在密室里待了很久,整理了一些东西。然后出了密室。
    幻紫去忙着帮自己处理这次捐赠的“交接”问题。一种孤独感涌上了陈庭的心。
    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小十一的房门外。
    小十一早就听到了陈庭的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扣扣扣!”果然想起了敲门声。
    小十一起身开门。
    “公子?!”脸上满是惊喜。
    陈庭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把小十一抱在了自己怀中,头埋在小十一颈窝,不说话。
    小十一眨眨眼,把陈庭反抱住。心中却忍不住作呕。
    良久,陈庭才把小十一放开。
    “怎么又瘦了?”陈庭一抱便知道小十一瘦了。
    “看公子日日忧心,小十一也跟着忧心啊。”
    “最近确实遇到了一点事情,烦躁得很。”
    “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呀,莫要憋在心里,我心疼。”小十一说得那个深情呀,让人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只要见到你,我心里面就好受多了。”说着,陈庭还蹭了蹭小十一。
    “那小十一可以一直陪在公子身边?”
    “若是时机到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陈庭希望能有一个人,能陪他走这一切的路。
    小十一很聪明,他能够看得出来。如果能够把他培养起来,以后便可以和自己并肩,一辈子都陪在他的身边。
    “等公子想说的时候,我听着便是。”小十一笑得乖巧。
    陈旋摸摸小十一头:“希望你永远不要背叛我。”
    陈庭太累了,直接在小十一房里睡着,睡得很沉,还有些小小的鼾声。
    小十一什么动作都没有,就静静的坐着,摆弄一下毛笔。
    陈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睡得如此之熟。
    小十一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陈庭悄悄走到小十一身边,看着小十一清秀却又艳丽的五官,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又把他抱到了床上。自己退出了房间。
    他刚一走,小十一呼吸就乱了,睁开了眼睛。狠狠都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差点儿被自己擦掉了一层皮。
    他想,这一段岁月可能是自己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在陈庭睡觉都时候,谢川那边来消息了。书房地板下有一间密室。
    小十一靠在床柱上,闭目冥思。他或许该试着变本加厉了。
    ……
    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唐砂按道理来说应该被无罪释放。可是现在情况敏感。唐砂必须是要死在牢里的。
    那次的中毒事件,他们还以为就是有人想要了唐砂的命,唐砂语气好,逃过一劫。
    后来又在大家劳改的时候,一群人打起了架。这场架就是针对唐砂去的。唐砂在人群人窜来窜去,被买通要杀她的人居然追不上。
    狱卒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来阻止,好几个人受了重伤,还死了一个。
    当然唐砂好好站在那里。
    最后又把一群人各自送回了牢房。
    再这样,唐砂还有几天就可以出去了。小十一也把他想要做都事情大致的告诉了自己。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所以唐砂……搞事情了。
    是的,没有和自己牢房里的犯人发生冲突,而是直接把剩下的饭菜泼到了狱卒的脸上。
    事情是这样的。
    “这饭菜都是馊的,你让我们怎么吃?!虽然我们都是犯人,但是你也不可以这样对我们。”唐砂语气不弱,但也能看出底气不足。
    牢房里的其她人看了都觉得有些惊奇。这饭菜是馊的很正常,她们吃了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这么挑三拣四!”狱卒嗤笑了一声。
    “你难道不知道馊了的饭菜吃了容易生病吗?”唐砂瞪着眼睛问。
    “是吗?”狱卒反问一声,直接啐了一口口水在唐砂碗里,然后递给了唐砂。
    唐砂眉角都在跳。
    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出来铁栏杆,接过饭碗。
    狱卒又笑了:“你不是不吃吗?怎么就喜欢吃哥哥的口水?”
    唐砂忽然笑了,碗猛的一扣。狱卒直接往后踉跄一步,捂着自己的眼睛就开始叫骂:“他娘的贱人!你干什么!来人!快来人!”
    “你自己的口水,当然要你自己吃下去。”唐砂把话怼了回去。
    很快就有人来了,给他清洗了一下脸上的东西。
    他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下一刻就打开了牢房的门,朝着唐砂走去。
    唐砂大叫一声:“天呐!狱卒杀人啦!狱卒要杀人啦!狱卒要动用私刑啦!”她一边叫,一边躲着那个狱卒。
    狱卒觉得自己应该能抓住了,可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就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之后。有狱卒头子忽然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狱卒一听,立马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跑到了那个人身边,恭敬道:“大人,这犯人袭击属下!”
    那人瞪了狱卒一眼:“你可知道她是谁?”
    那狱卒看了眼唐砂,还真没认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脏兮兮的。
    “他可是要接受。三堂会审的!如果到时候他跑去公堂上说我们滥用私刑,你担待得起吗?”
    狱卒明显被这个人的话给唬住了:“大人恕罪,属下不知!”
    “哼,不知者无罪。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先饶过你。不过这人。既然敢袭击朝廷官差,多拘留一月!”大人说话倒也是谁都不得罪。
    “谢大人宽恕。”狱卒立马感激涕零的谢恩。
    唐砂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人一看就是谢川的人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不重要。是在帮自己就对了。
    直到他们走了之后才有人问:“你知道刚才那个大人是谁吗?”
    “不知道。”唐砂摇摇头。
    “他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子!以后大概是要继承刑部的。”
    别人一提起唐砂就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是谢川的人,而是——叶悬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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