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妍淡然一笑:“诗什么时候作不得,可是这园中的好景却是不能常看,况且下午自然有作诗的时间!”
    林振威欣赏地看着李淑妍笑道:“果然还是你看得通透!听说她们此次仍是以梅雪为题吟诗作词。”
    “连梅都未赏便作起诗来,可见她们也不过是闭门造车罢了!”李淑妍不以为然道。
    林振威含笑道:“如此说来,小姐已然是踏雪寻梅,诗词佳句自在心中了。在下倒是很期待午后能拜读到小姐的佳作!”
    “这有何难,此时便百首千首也作得!”李淑妍傲然笑道:“只是大家在此不过是图着玩得开心,如此像老学究一般正儿八经地做文章,倒是本末倒置了!”
    林振威愈加地欣赏李淑妍,很是为自己当初曾对她作出轻浮评语而懊悔。此时二人已来到大路上,林振威不好再与其同行,只得依依不舍地作别。
    李淑妍逶迤前行,待走到转弯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林振威仍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李淑妍心是一暖,对着他娇羞地笑了一下,这才转过去。
    等杨浩走到观景楼时,杨华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由叫道:“我的爷,你该不是迷了路吧,此时才到!”
    杨浩心中有鬼,只道:“啰嗦!怎么不说你抄了近路!”
    杨华一边嬉笑着喊冤,一边让杨浩到观景楼下的一间小房里歇息一下。那间屋不过是平日打扫的婆临时歇息放东西用的。今日便暂做了供巡视映月湖的侍卫临时喝点热茶暖和的歇脚处。
    杨浩进去时却看到刘栋也在正坐在里面,不由神情一愣。
    因为今日会有画师躲在暗处绘诸位女的画像,且也需有人来及时誊录诗词好呈成圣上。圣上了解自己的亲妹新安公主是个天真烂漫藏不住话的人,便只让她主持群芳宴,其他的机密事则交于刘栋来进行。
    刘栋今日也才意识到此次群芳宴的不同寻常,心中暗暗为李淑妍着急,幸好此时李淑妍并未作诗,暂时交到他手的画像中也未有李淑妍的,他想着一会得寻个机会提醒李淑妍胡乱作首诗交差。
    就在刘栋暗中打算之时,就见杨华来了。他不由心中大惊。昨日他帮着大皇以言语相激。便是想着杨浩向来性暴躁,被人冷嘲热讽之后,以他的性撂手不干的可能性最大。果然一大早杨浩主仆二人便未及时应卯,他心中大喜,自谓所计。虽然心中不免为自己堂堂一个状元郞使此奸计而惭愧,不过为了自己与李淑妍的幸福不得不为之。
    但是当他看到杨华时,他便知自己的计策未成功,因为杨浩与杨华二人以前是主仆现为上下级,自来是形影不离的。果然杨华言道他与杨浩分开巡视。一会杨浩就能到,刘栋便将手中差事交于手下。自己只在这屋里等候。
    刘栋看着杨浩走进来,因杨浩比自己官职高,他不得不起身见礼。杨浩看着他也有些来气,昨日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旁边挑拨离间,自己哪会被大皇说得如此没脸,枉他一直还认为他是个不错的读书人。
    二人相互看不顺眼,说话就免不了带刺,几句客套话下来,二人的言语便有些针锋相对。
    杨浩看着他冷笑:“没想到堂堂状元郞也行那奸佞小人的勾当。就会趁人不注乱下蛆,倒是条好狗!”
    刘栋自来便是京城人口中的楷模,他自认也当得,只是在杨浩身上使了点手段,还不是因为他太过横行霸道,自己为人不正怎怨得了别人不对他使手段。
    刘栋温声道:“杨大人也要细想,下官为什么不说别人,比如归德将军。偏就说你不好呢,身不正就不要嫌影斜!但凡大人没有那个名声,别人谁又敢硬说您国舅爷好色呢?”
    杨浩气得有口难辩,好半天才笑道:“刘大人如此的用意,也不见得全为公吧,只怕也是为了自己的那点色心才是,还有脸说我!”
    刘栋被他揭了心事。心中恼怒,又自认自己与李淑妍并无失礼可被人编排之处。不由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做事自认问心有愧,至于他人如何说却与我不相干。”
    杨华早就憋不住。只是他二人说话自己插不上口,此时终于逮着机会,笑道:“别以为咱们是傻,谁不知你垂涎那绵乡伯府的李淑妍小姐,只当别人也看她如天仙,却不知我们杨大人根本就瞧不上她!”
    杨浩看刘栋气得脸色发紫,又想起今日李淑妍所作所为,虽不能说她勾引自己,却也是轻浮无比,偏刘栋当她是个宝非要紧护着,如此一想他心中痛快非常,不由哈哈大笑:“爷还真没看上她,一股狐媚样,也就你这种没见过女人的人才当她是仙女!”
    文人的嘴向来是利索的,只是此时杨浩极端诬蔑李淑妍,却是气得刘栋七窍冒烟,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浩自认已是报了昨日之仇,心中舒畅,便起身向外走去。
    此时刘栋文人倔强性也起来了,他跟了出来上前一把捉住杨浩道:“你枉为大丈夫,竟如此污口害人名声!”
    杨浩觉得自己扳过了一局,心里高兴,看着刘栋淡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就急成这样,莫非真是有妥之处?所谓君动口不动手,若非你想与本中郞将动手?”
    说罢杨浩也不等他反映,便扯开他的手,与杨华二人走了。走了十数步,杨浩伸手打了杨华一下:“今日你做得太过了。到底事关一个女的名声,怎能随口就说了出来。”
    杨华道:“我是看不过他在大皇跟前瞎嚼蛆,昨日让公受了好大的委屈,当日种了因就有今日的果。再说谁不知他与那绵乡伯府的小姐议亲,不过是人家嫌他不能承爵,迟迟不肯答应罢了。”
    杨浩不由笑道:“这事我怎么不知,就你三姑六婆!”说罢又踹了他一脚,杨华急忙避开,一时二人说笑着走远了。
    刘栋站在那里看他二人说笑,只当是他二人正嘲笑自己。一时又隐隐听到什么“绵乡伯府”还有“承爵”两字。不由得心中烦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能承爵,绵乡伯府又岂会一拖再拖。
    他倒不是怨恨绵乡伯,因为李淑妍如此的美好,若没有个爵位来配她,真是委屈了她,倒是那杨浩真真可恶,空口白牙地给李淑妍泼污水。他越想越气自己刚才怎么就退缩了。就该狠狠地与杨浩打上一架。
    刘栋忍不住握拳捶向前边的栏杆,可惜到底是个书生。那栏杆不过是晃了一晃,刘栋的手却是疼的厉害,他忙将手拿到眼前,只见手掌已是红肿了,不由口内直道晦气,待要走时,心中不甘,又猛地踹了那栏杆一脚。
    就在刘栋走出十数步的样,就听“嘎巴”一声。接着一片女惊呼,再就是“扑通”一声。
    刘栋心下一惊,急忙回身去看,果然有人落入观景楼前的映月湖中,他急忙叫道:“有人落水了!”一边回身跑去相救。
    此时杨浩二人早不见踪影,倒是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在一旁听了,急忙跑过去帮着救人。
    二丫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倒是神清气爽。正与三丫一左一右陪着老太太吃饭。李父到底是不放心,仍是去翰林里转了一圈,见果无事这才回家吃饭。
    老太太见李父此时身体已无碍,忍不住就说了李父几句。李父被老母亲在儿女面前数落有些下面,忙转移话题道:“刚才回来的路上,见有御医向城外赶去,说是群芳宴有女落入水中。”
    二丫正夹了菜吃。听此话不由停住了。李母已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大冬天的掉到水里,可不得去掉半条命!”
    老太太道:“如果及时救起。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何况还有御医呢?”
    二丫忙问道:“父亲可知为何会有人落水,都是谁家千金?”
    李父摇头道:“这个却是不知。等下午众人回来就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二丫一下觉得饭食有些难以下咽。老太太等人只当她初起床没味口,倒也未当回事,只叫人在厨房温着粥和小点心,等她饿了好垫补一下。
    二丫令万儿去吃饭,自己坐在房中,忍不住叹道:到底是旧事重演!也不知道杨浩这日怎么火气就这么大,不知这次是否还是刘栋给他顶罪。
    如果这次仍是刘栋顶罪,是不是仍会娶了落入水中的女呢?
    记得前世与自己一起落入水中的还有两位女,其中一个不知是谁,但是另一个在前世却是大大有名,乃是嫁入东平伯府嫡次的王侍郞之女。
    这东平伯府之事当年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东平伯嫡长成亲近十年,妻只生了三个女儿,眼看还无嫡,其妻在第十个年头上又怀了胎,许是压力太大,竟是难产,最终倒是保得母女平安,只是妻再不能生养。如此东平伯嫡长要么放弃世之位,要么就休妻另娶。其妻倒是感念丈夫对自己一片真情,定要合离。
    那东平伯府嫡长也是个痴情种,坚决不肯。便上书自愿放弃承爵,自东平伯爷手中分得一部分家产后,便带着妻女回老家了。
    如此东平伯嫡次就有了承爵的机会。他满心里以为自己会成了世,哪知其妻王氏成亲多年竟无所出,而其妾室却个个生了儿,不由心生愤懑,多次殴打妻。王氏不堪忍受,自愿合离,合离后也不回娘家,只剪了头发去做了姑。(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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