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就知道钱!”这下佳音拿陈鞘当初挤兑她的话原样还回去,啧道:“我再开分店不仅仅是要挣钱的问题,而是想着现在京城里大多数人家已经接受了我们这种婚介模式,男女双方可以再婚前见面,要知道,这是以前大伙想都不敢想的,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受益。既然在京城可以开,为什么就不能开到别处去,让更多的适龄婚配的男女受益,避免盲婚带来的坏处?总之,昭月朝以前的婚配制度完全不合人性!”她喝了酒,说话更是直接。
    陈鞘一听头都大了,投降道:“得,我说不过你,我就想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要昭月朝每个男女都能选择自己的意中人,都能有幸福的婚姻……就这些。”
    佳音说完,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颇有些壮志酬酬的意味,将陈之祺和张书林都逗笑了。
    陈之祺无奈摇头,笑道:“总之你就是不肯闲着,也好,想去就去罢。”
    张书林也道:“阿音,走的时候说一声,我好为你准备。”
    他们只顾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已点上几盏油灯,橘黄色的灯光配合客厅热烈的气氛,暖融融的。
    大伙都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酒意微醺兴致盎然,又说了一会话,陈之祺和陈鞘便要告辞。
    张书林亦说该走了,被秀秀拦住,让他稍等片刻。
    佳音就先将陈之祺兄弟两送至大门外,看夜影,月影等侍卫将他们搀扶上马车,稳稳地走远,方才放心。
    大门旁边还停着辆马车,丹青冻的缩头缩脑朝门里张望,见佳音回转,忙作揖道:“阿音姑娘。”
    佳音扶着头问:“你多会来的,怎么不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丹青就笑:“我不会喝酒,今早上公子出门时就说要来为您庆贺乔迁之喜,见天黑了,公子迟迟不回家,小的就猜必然是喝酒的缘故,特意叫一辆马车接他回家去。”
    佳音点头:“你家公子马上就来,你且耐心点。”
    她此时已不胜酒力,回到院里,一抬起头,隐隐绰绰看见秀秀将一包东西递给张书林,那包袱上面好像放着一双黑色布鞋,看着十分熟悉。
    她也没多想,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还未还得及开口,就听秀秀解释:“我见先生家也没个做针线的婆子,所以抽空替他做了两件衣裳……”
    佳音并为注意到秀秀不自在的神色,只摆摆手,笑道:“秀秀,我醉的不行了,你送张书林出门吧,丹青还在外面等着呢。”
    张书林忙道:“阿音,你快歇着去,莫操心我。”
    佳音点点头,便扶着金莲香草回房。
    一进卧室,倒在床上就晕了,一面喃喃:“唉,多亏撑到最后了,不然出丑还不叫他们笑死……”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她搽脸洗脚换衣裳,盖上被子,一翻身就睡着了。
    这一睡,可谓天昏地暗。
    夜幕沉沉中,火光四起,她被无数的人拉着在走廊,穿厅,院子,树林里乱跑,一盏盏殷红的灯笼便成一道道流光在眼前闪现,她的衣裳被树枝挂住,跌倒了再被人抱起来继续跑。她仿佛变成一个幼小的孩子,被人保护着逃亡,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害怕恐惧,似知道即将大祸临头一样。
    风划过耳边尖利的呼哨,可是即便跑的这样快,刀剑碰撞之声,还有嘶喊哭救的声音就仿佛紧随身后,无论怎么逃也逃不开。
    终于没有路了,被一堵高墙挡住,身边的人都惊慌失措,她还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混乱,就被几双手按在草丛中。
    眼见一群穿盔甲的战士渐渐逼近,手持利刃将人们围堵在一起,威胁着喝呼:“快说,大小姐呢?!”
    她趴在地上,全身的冷汗冒出来,头都不敢抬,也不知为什么,只下意识地感觉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和她躲在一起的那些人亦是吓得瑟瑟发抖,捂住嘴不敢出声。
    一个中年妇女抱住她,流着泪在她耳边小声说:“阿音,要是被抓住,你别怕,会有人救你的……记住,别为我和你爹爹报仇,只要你逃过此劫,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娘就心满意足了……”
    娘?女人温热的泪水滴在她的脸颊上,佳音的心也跟着潮湿起来,说不出的难过仓皇。
    她感觉身边的女人十分亲切,虽然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但仍不由自主,一双手死死地拽住女人的袖子:“娘……”
    “在这边!”
    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地喊,佳音仓皇抬头,一柄柄利刃就悬在她们的头顶,刀光森森,眼见就要朝她刺过来,不禁大骇,尖叫一声,挣扎着醒过来。
    “小姐!”有人摇晃她的身体,眼前的人影在刺眼的光线里晃动,佳音半晌才看清是香草爬在她身边,一脸的惶急。
    “哦。”佳音捂住眼睛,半晌才定住神:“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晌午,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扶我起来。”
    香草就扶她坐起身,佳音头疼欲裂,不禁呻吟一声。香草忙道:“小姐可是头疼?昨日你酒喝得太多了,已经做了醒酒汤,一会就端来。”
    佳音揉着头,怏怏地问:“秀秀呢?她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子醒没醒?”
    “也是刚刚醒,燕儿正伺候着呢。金莲已去了婚介所,柳儿娟儿两个都在厨房里收拾呢。” 香草手脚利索,一会功夫就帮佳音将衣裳穿好,去外面端一盆热水进来,拧好汗巾,递过来。
    佳音把毛巾在脸上捂了好半晌,再拿开,才略觉清醒一些,可是梦里的情形还地在脑海里盘桓不散,那火光,拼命的奔跑,周围哭叫的人,拿刀剑的士兵,所有的过程就跟真实经历过一样,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头。
    难道,是现在这个身体还残存着原来主人的记忆?
    听秀秀说过,她们两是一前一后到王婆家的,那时候阿音只有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究竟有过怎样的惨痛经历,灵魂已经消失,记忆却未磨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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