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被打死了,肖玉他们听到的正是这声震撼的枪响。但小新疆等人却不知晓,那条近路已然抄到喀喇昆仑山的背后去了,走出那堆乱石岗,眼前将会是另一番新天地。
    先不说他们在乱石岗继续捕猎,再说肖玉,带着几名工友,沿着朝山顶去的一条蜿蜒之路攀岩而上,那也是在走捷径,一条可以快速到达山顶的“道”。
    “肖领队,昆仑山这么大,我们走的这条道能和他们遇上吗?”一个工友边艰难地攀爬着,一边担心地问道。
    “枪声是从山那边传过来的,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我们正是朝着那个方向去,遇上遇不上,就看运气了。”肖玉不急不燥地回答,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倒是在想,如果这时手头有通讯器材,哪怕是一只大喇叭筒,也要好过只单凭一张嘴喊话强。
    因为驮队本身就已经走过了喀喇昆仑的大半座山,所以,他们离着山顶也不是十分的遥远。而肖玉所带的路虽然可以说是一条无人之径,但凭借着他爬过“野人山”那种艰辛无比的险境,这也不算什么了。经验告诉他,这条通往山顶的路是正确的。
    可是,跟着他的几个驮工却是遭了罪了。没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然是累得气喘如牛,扒在岩石上吃不住了。“不行了肖领队,喘不上气了。”一个个声不成调地哼哼着。
    肖玉在前面停下脚,转身靠在山石上,朝下面的人看着,无奈地摇着头也不说话。心道:这跑马帮的咋这么经不起磨呢?却是又想:也难怪,驮队在经历了那么长的一段冰川雪山之地后,又吃不好睡不宁的,原本体格强壮的汉子,现在也都瘦成一把骨头了,没有体质,焉能支持得住呢?体谅之心油然而起。
    这样一想,便只好慢慢地顺着石壁,捱下身去。“那就歇一会儿吧。”他道:“如果他们真能打到一只半只的猎物,也算给他们将功折过吧。”心下把对小新疆和易彪等责怪的情绪,卸除了大半。
    “是呀,肖领队,他们去打猎,虽然不告诉一声,但也是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啊,不瞒您说肖领队,不怕您笑话,我已经半拉月没大解过了,肚里没货呀,就一泡水。”一个皮黄面瘦的工友道。
    肖玉听了心里苦涩不是滋味,到不完全因为是那工友的话所致,反倒应着他这话感慨万端。心的话:老兄,你还有一泡水,我肖爷那会儿在野人山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不?经常是连滴水不进的干烤着。不由得忽然想起了“难兄难弟”--二毛,也不知现在它怎样了?在兰姆迦还好吗?
    想到这些,他不禁把头摇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想这没用的?于是站起身道:“几位兄弟,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如果大家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找。”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说话的工友赶紧也站了起来,连连摆手说。而其它两个也连忙跟起道:“肖领队,再苦再累我们跟着你,也从来没退缩过,走。”
    肖玉没再说话,微笑着点头,转过身继续带头向上攀登,心里却在暗笑,这个人呐,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那么,落在他们身后的驮队呢?“方领队,今晚我们就在林子里歇了吧。”提那加问方东明。此刻,距肖玉他们走后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方东明听后想了一下。原本,驮队今晚是要在这里整休一夜,第二天凌晨再继续上路,可眼下这种情况,如何能让他安歇?
    “吃了饭,也休息了俩小时,我看还是尽早上路吧,晚了怕是赶不上他们。”这个“他们”,自然是指的小新疆和追寻而去的肖玉。
    “好的,我马上通知下去。”提那加听后立刻走去传话去了。
    其实,不只方东明一人为小新疆他们担着忧,驮队的上上下下都听到了那惊人的枪声,也都知道了托库那叶尔、阿曼和易彪带着手下愉着去打猎的消息。
    “这胆子也忒大了,不告一声就跑了”、“可不是,那小女子也惨和在里面,真不象样子”、“土匪就是土匪,没准是这帮探马挑唆着闹的这一出。”工友们小声地议论着这件事。
    “大家别再说了,这件事有利有弊,打猎也一定是为了大家改善伙食,但擅自行动肯定是不对的。”方东明对着整装出发中的众人道:“今天咱们就辛苦一下,连夜赶路,我想大家的心情都和我一样,也都想早点知道他们是不是平安无事。”
    “没关系方领队,他们有枪,应该不会有事。而且我们也希望能早点走出喀喇昆仑山,早点回家。”工友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大家都在为小新疆他们担着心,那现在他们究竟怎样了呢?
    “托库那叶尔,这只大猩猩就足够工友们吃两天的,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现在那边估计早发现咱们偷跑出来了,不知要怎么惩罚咱们呢。”阿曼心虚地说。
    易彪和他的手下不在,打猎去了,乱石岗里,此刻只剩下小新疆和阿曼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聊天、等待,脚下躺着的正是那只被打死的猩猩。
    “出都出来了,被发现那也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多打些野味回去,或许惩罚能轻点。”小新疆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不踏实,他知道,易彪的那两声枪响,一定惊动了驮队的上下。
    “唉!”阿曼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两眼只是呆呆地瞅着躺在雪地上的死猩猩,可看着看着,忽然一把抓住小新疆的胳膊,声音发颤地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朝猩猩指着。
    “你怎么了?”托库那叶尔起初以为女孩子坐石头上冷,便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为其取暖,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即而看见她用手指着地上的猩猩尸体,才奇怪地问。
    “它,它在动。”女孩终于说了出来,而且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小新疆。
    “啊!?”托库那叶尔真想大笑一声,却是不由得两眼紧盯住地上死去的猩猩,难不成,它死而复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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