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漱口不能亲……”裴西岭声音低沉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好吧。
    赵瑾没话了。
    裴西岭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头更埋在她颈间不断蹭来蹭去。
    赵瑾有些痒,不断躲着他,忽地想起什么,眼睛一眯:“你昨晚没醉?”
    裴西岭一顿:“我一直都说我没醉。”
    ——那是她的错喽?
    “……所以上回八皇子大婚那晚,你到底醉了没有?”赵瑾又问。
    裴西岭身子僵了一下。
    赵瑾立即察觉:“所以也没醉?”
    裴西岭声音夹杂了些心虚:“我一直都说我没醉……”
    赵瑾气笑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裴西岭不敢抬头看她,却蹭得更起劲了。
    赵瑾脸色渐渐红了许多,虚张声势般瞪着他:“别蹭了……手别乱动……”
    裴西岭充耳不闻,蹭着她脖颈的同时,唇更有意无意拂过她滑嫩的肌肤,还有愈发深入的趋势。
    赵瑾没两下就被他撩拨得意识模糊,只能被动承受。
    这一个耽搁,大半个早上就过去了。
    正厅里。
    惜夏进来躬身开口:“昨夜睡的晚了些,侯爷与夫人还在歇息,世子、三公子和姑娘不如先回去吧,也好生歇歇,奴婢代您三位向侯爷和夫人请安。”
    “还未醒……”裴承州皱起眉头,“母亲也便罢了,到底女子身子弱,怎得父亲也没起来?这可不行,还是快些请太医来瞧瞧吧……”
    “不必。”一旁的裴承允罕见的脸色微疲,一手还撑着额头,眼眸微阖。
    显然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裴承州不赞同的看着他:“父亲一向强壮,昨夜更未曾醉到哪里去,你都起得来,父亲还能不如一个细皮嫩肉的你么?”
    听到这话的裴承允胸膛起伏微快,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父亲不定是昨夜受了凉,或是吃坏了肚子才没能起身,还是快去请太医——”
    “没太医的事。”裴承允打断他,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更没你的事儿。”
    裴承州还傻着呢。
    惜夏也由衷开口:“世子放心,侯爷身子并无异样,只是需要歇息,不吵不闹便是对他老人家最大的孝顺了。”
    “那……那好吧。”连惜夏都如此说,裴承州终于按捺下心中担忧,“劳烦惜夏姑姑多注意着些,若有不对,一定要立即请太医来,也要快些通知我们。”
    惜夏浅笑了一下:“奴婢晓得,世子放心。”
    裴承州不放心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裴承允离开了。
    裴羡也忙跟上。
    惜夏目光欣慰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姑娘稳重又靠谱,世子虽憨直了些,却也不失孝顺,三公子最是通透,顶着宿醉的身子还能早早强撑起身来请安……都是顶好的孩子呢。
    想罢,她又回到正房外,继续面无表情的站着等候里头传唤。
    终于,等到将近午时,里头终于有了动静。
    惜夏与一众丫鬟们推门而入,一进去便看到赵瑾脸色红润地坐在梳妆台前,裴西岭正站在她身后,缓缓为她梳着头发。
    赵瑾几次想要抢过梳子都被躲开,只能暗暗瞪他一眼。
    惜夏目不斜视的走上前,伺候两人洗漱过后,贴心问道:“夫人可要沐浴?”
    “不必。”
    “已经沐浴过了。”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赵瑾不知想到了什么,连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惜夏装聋装瞎都是一把好手,脸色半分不变的为赵瑾梳发上妆,又面不改色的拿胭脂遮起后者脖颈间的斑斑红痕,便是裴西岭全程仔细旁观手都没抖半分。
    装聋装瞎不代表不眼明心亮,她清楚地知道如今的主子夫妻情分与从前不同,侯爷看向夫人的眼神也一日亮过一日。
    俗称陷入爱河。
    所以若说从前她对侯爷还有三分敬畏与惧怕,那如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她极其明白只要伺候好了夫人,有夫人护着,那侯爷就只是纸老虎,说不得还要厚待正院的人,以讨夫人欢心呢。
    果然,在赵瑾梳妆完后,裴西岭甚至还向惜夏请教如何挽发,如何画眉,如何将妆容上的更妥帖精致。
    惜夏半点不藏私的告知于他。
    裴西岭眼神惊讶如获至宝,反手便赏了她三个月月例。
    今日早膳权当午膳用了,桌旁没了碍眼的孩子,裴西岭又打破了他“食不言”的规矩,堪称殷勤备至地为赵瑾布菜盛汤,还附带详细解说与口感功效,不知道还以为这饭是他做的呢。
    赵瑾腰酸背痛又昏昏欲睡,懒得跟他废话什么,夹什么她吃什么。
    后头裴西岭甚至将菜送到了她嘴边,赵瑾来者不拒。
    倒叫一屋子丫鬟差点惊掉了下巴。
    谁也没见过裴西岭这一面,更没见过这对夫妻堪称蜜里调油的一幕。
    第251章 脚踏几条船,他有那么多腿么?
    用完午膳赵瑾就又回房睡去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受了大累了。
    今日休沐,裴西岭闲得很,紧紧跟着她就回了正房,抱着她继续躺着。
    见赵瑾眼神警惕,他解释道:“不做什么,你累了,自要好生歇息,我岂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
    赵瑾信了他的邪,当下松了口气就沉沉睡了过去。
    谁想他所谓“知分寸”只是下午限定款,一到晚上从头到脚都不安分了。
    若说昨夜算她主动,那今晚就是被迫“笙箫”,本就不算灵活的腰腿雪上加霜,酸麻胀痛种种滋味不一而足。
    直到翌日狗东西终于上朝去了,她才算活了过来。
    又是日上三竿才醒,赵瑾愣了好半晌,这才从酸痛的身体上回过神来,躺在床上缓了口气。
    身边温度很凉,裴西岭早就离开去上朝了。
    赵瑾隐约记得早上自己还在睡着,意识昏沉之时,这人似乎趴在她耳边说过什么,似乎是“等他回来”之类的话?
    记不大清了。
    赵瑾暂时也不想想起他。
    她躺在床上又眯了好一会儿,这才叫了惜春他们进来。
    昨日的衣裳有裴西岭给她穿,今儿他临走时也就只帮她穿上了里衣。
    赵瑾浑身酸痛懒得动手,见这几个丫鬟个顶个的会装瞎,也闭着眼睛厚着脸皮由着她们帮她更衣了。
    待她收拾妥当用过早膳,惜春才道:“夫人,钱百万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赵瑾有些惊讶:“他伤这么快就好了?”
    挨了两顿打呢。
    “奴婢瞧着似乎行走无碍了。”
    赵瑾点点头,去前厅见了他一面。
    今儿她又困又累,也没同他寒暄什么,略聊了两句,确定了他的去处就叫他离开了。
    钱百万于经商一道颇有天赋,手段也圆滑老道,这也是赵瑾愿意接受他投诚的原因。
    卫封和甄思文都有别的用处,而她的产业里能人不少,却还缺个全权打理的,钱百万再适合不过。
    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钱家经营了三代,在某些方面的人脉和经验比她多得多,赵瑾的目标并不仅限于京城,于天南地北都相对熟悉的钱家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送走钱百万后,她回了正房也没又躺床上去,而是坐在了书桌前将画堂南畔的经营方式又过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放下。
    后日便是开张的大日子了,无论是碍于柔嘉长公主,还是那群不可多得的美人,画堂南畔都不能在一些客观条件上拉垮。
    “夫人,二姑奶奶与潘大人又来了。”
    这时,惜春进来禀报。
    “打出去。”赵瑾一边翻看着三儿子相亲对象们的条件和背景,一边毫不犹豫开口。
    自裴西岭掳了潘城的官位后,这一家子时不时就要来闹一回。
    不过潘城如今已经不算朝廷命官,他们打起来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所以这一家四口回回来闹,回回都是被打出去的。
    不过就算是苍蝇,时不时来膈应人一回也够讨厌了。
    赵瑾想了想,道:“二房日子过得不错,二老爷仁厚善心,总该为做妹妹的铺铺路才是。”
    她只是稍一暗示,惜夏顿时便明白了,眼睛一亮:“奴婢遵命!”
    祸水东引才是最佳之道啊。
    恶心的还是讨厌的二房,这谁能拒绝呢。
    “对了,今儿有消息传出来,承珏公子也定亲了。”惜春忽地想起此事。
    “定的谁家?”
    “是安禄伯嫡长女,江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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