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野外,双手被捆绑着吊在一颗大树上面。
    树下有两个人弯着腰,正在往地面撒下某种白色的粉末,大树的周围被几十根点燃的蜡烛围成了一个圈,那两人像是要在圈内弄出个什么图团来,从进度上看来似乎已经完成了一半。
    虽然看不懂这个图案代表的意义,可从我看到的一刹那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心底升起,伴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恐惧。
    我叫程明,今年十岁上小学三年级,家住淮海市的市区。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有跟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只有十岁的我做任何事情我都喜欢先进行一番思考,只有确定有一定的成功率之后我才会去做。
    我的成绩总是在全年级前几,大人们都夸我聪明,但是在同学的眼中我却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异类,因为对于同龄人那些幼稚的举动我总是不屑一顾,所以我自然而然的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独自从学校放学回家,走在路上总是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可是几次我回头的时候却有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毕竟是小孩,虽然我自己觉得比别人成熟,但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一样会害怕,所以我几乎是一路在回家的路上狂奔,直到看见自己家所在的楼房时,我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学校距离我家也没有多远,算下来的话走路也就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我从半途一路跑回来,只用了两三分钟就到了地方,但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家住的房子是父亲工厂分配的单位三层楼房第三楼,前后总共有三栋这样楼房,一个工厂的人全住这几栋楼房里,楼梯在楼房的中间,两边就是员工和家属住的地方。
    每层楼就一根自来水管,每天到我父亲下班的时候左邻右坊一堆人,洗菜做饭的时候还要排队,闲聊起来唧唧喳喳总是吵得不停。
    我母亲叫李惠,典型的家庭妇女,时常也会做一些零散工来补贴家用,距离楼房还有十来米距离,不过我在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母亲在水管边的身影,她正排队等着接水而且还在跟旁边的一个阿姨聊天。
    等我上楼后水管边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回到家时我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则是坐在凳子上盯着一台十七寸的老式黑白电视,我瞟了一眼,这会正在播白眉大侠。
    “明明回来啦,快放下书包去洗手,等会要吃饭了。”
    我父亲叫程大纲,人即淳朴有老实,家里的经济来源基本全靠他勤恳工作得来的几百块薪水,见我回来了,他略显严肃的面容上带着些许慈祥的说道。
    我应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把书包往床上一丢,接着就跑到外面的水管边上去洗手。
    我这么积极的原因除了要开饭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白眉大侠是我的偶像,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偶像这么一个说法,但这并不妨碍我崇拜一个人的心理,至于刚才回家路上那种怪异的感觉,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去了。
    “明明,来做这。”
    回到屋子,父亲般了条小板凳让我坐在他旁边,我二话不说直接跳到他怀里去了。
    父亲凶起来的时候很可怕,但是平常除了脸看起来严肃的确是有点威严的样子,其实还是非常温和的,所以我并不怕他,该怎么撒娇就撒娇。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撒娇。”
    对于我的动作,父亲也只能无奈一笑,随后就这么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一起看电视。
    “来开饭了,我说你们爷俩也真是,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你们两个倒是会享福,也不来帮帮忙的。”
    母亲端着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我们一大一小盯着电视屏幕看得津津有味的父子当即就开始抱怨起来。
    “明明走,咱们也去帮忙,不然一会你妈要打人了。哈哈!”
    父亲把我从他腿上放下来,接着一溜烟就跑到了厨房里去了,我也紧跟其后,他端菜我端饭,搞定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
    温馨的晚饭过后,母亲收拾碗筷,父亲继续看电视,而我回到房间开始写作业。
    写到一半的时候,我正对这一道不会做的数学题发呆,突然一股奇怪的香味从屋外传来,同时还听到一阵的敲门声。
    “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没一会我就听到父亲愤怒的大吼,紧跟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我心里一紧,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刚打开房门我就看到父亲跟母亲两人倒在血泊当中,接着我身体发软,两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识,再然后就眼下的这一幕了。
    因为扭头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身体发痛,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全身的衣服裤子都被人扒光了,两条手臂上各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沿着我的身体一直滴落到下方一个怪异的图案中心点上,由于扭头的时候牵动了伤口,我所以忍不住就哼了一声。
    我下意识的想要收声,但在这寂静的荒郊野岭外,还是显得非常突兀,下面两人其中一个突然抬起了头来。
    “哟,离堂这小子醒了。”
    这个人带着一个鬼脸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脸,隔着面具说话声音听起来也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不过还是能大概估计他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最起码是没有我父亲的年纪大。
    之前我从自己房间开门出来的时候见到父母都倒在血泊当中,此刻被这两人带到这里吊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我短暂的一声就要交代了。
    “这小子挺奇怪,见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竟然不哭不闹,不过也免得吵耳根子了。”
    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傻傻的看着他,这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男子似乎还有点惊奇。
    “应该是一个傻子吧!好了赶紧做事,他不闹我们也会掉很多麻烦,安子你就别再想着之前对其他孩子干的那些事儿了,这是倒数第四个,弄完了赶紧收工,别再耽误时间,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听到自己同伙的话,另一个被称作离堂的男子同样带着一个鬼脸面具,他只是抬起头随意的扫了我一眼,接着就继续弯腰不再理会我,然而是隔着面具瓮声瓮气催促自己同伙赶紧做事。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还真是傻了,只不过是被吓傻的。
    一个十岁的孩子,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身体受到极端的折磨,同时还要面对两个随时可能会取走自己性命的成年男子。
    要是正常的孩子可能会大哭大叫,我属于胆子比较小的那种,所以直接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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