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英是个憨厚之人,哪知胡亥是假摔,连忙询问:“君上,跌伤了没有?是不是崴脚了?”
    胡亥瞥斜了一眼扶苏方向,道:“无事无事,脚腕稍微有些疼。”
    他拔高了一些嗓音,确保扶苏能听到,继续道:“阿英,你抱我回营帐歇息罢?”
    嘭!
    【脸红的桀英】
    桀英支支吾吾的道:“要不然……卑将扶着君上在篝火边歇息一下罢。”
    “也好。”胡亥点点头。
    桀英搀扶着胡亥,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一丁点子便宜也不带占的,老老实实扶着胡亥坐在篝火边。
    “君上,好些了么?”桀英担心的询问。
    “哎呦——哎呦——”胡亥浮夸的痛呼着。
    桀英紧张道:“看来是扭伤了,这也不是法子,若不然,卑将去找医士前来罢!”
    “不用。”胡亥笑眯眯的道:“阿英,你给我揉揉罢!”
    “揉……揉……”桀英再次脸红。
    【不敢造次的桀英】
    【面红耳赤的桀英】
    “这、君上……”桀英垂着头:“卑将不敢僭越,还是找医士罢。”
    正说着,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且气势汹汹,胡亥抬头一看,是便宜哥哥!
    扶苏终于走了过来,脸色黑压压的,气压很低,遍布着阴霾,甚至凉飕飕的瞪了一眼桀英。
    桀英:“……”我好像被秦长公子瞪了?为何?
    “啊呀!”胡亥一声惊呼,被扶苏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胡亥故意道:“长公子,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啊?”
    桀英见扶苏面色不善,还以为他要对胡亥不利,连忙道:“秦长公子,有话好好说,可是有甚么误……”误会。
    “闭嘴。”扶苏凉飕飕的看向桀英。
    桀英:“……”我可能真的得罪了长公子。
    扶苏抱着胡亥,大步离开,直接进去自己的营帐,将胡亥放在软榻上。
    扶苏黑着脸,沙哑的道:“亥儿,你是故意的罢?”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懵懂的道:“没有呀,甚么故意,亥儿听不懂。”
    扶苏叹气道:“往后不许你与桀英走得太近。”
    “为何?”胡亥明知故问。
    扶苏沉默了一阵子,开口道:“为兄不喜。”
    胡亥托着腮帮子,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是哥哥对亥儿爱答不理的,又不让亥儿去亲近旁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坏哥哥?”
    扶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知胡亥古灵精怪的,一定是他故意为之,妥协道:“是哥哥错了。”
    胡亥道:“那哥哥往后还会不会疏远于亥儿?”
    “不会,”扶苏发誓道:“哥哥再不会了,无论发生何事。”
    胡亥哼哼了一声,得意的道:“往后哥哥若是再疏远亥儿,那亥儿便去找阿英。”
    “不许。”扶苏宽大的手掌捧起胡亥的面颊,深沉沙哑的道:“亥儿,你是哥哥的,哥哥永远都不会放你离开……”
    【偏执的扶苏】
    胡亥心中感叹,哇,便宜哥哥还有点鬼畜气场呢。
    胡亥一咕噜,躺在扶苏的软榻上,道:“那亥儿今日要在哥哥这里歇息。”
    扶苏有些许的为难,他日前已然确定,自己对胡亥是会产生冲动的,那并非一时起意,甚至有的时候控制不好,万一吓到了亥儿该如何是好?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扶苏心头有些发软,松口道:“好罢。”
    “哦吼!”胡亥在软榻上打滚:“好久没有与哥哥同榻而眠了!”
    他一说完,扶苏便沉默了,似乎想到了甚么。
    正巧,胡亥碰到了扶苏的手背,瞬间看到了扶苏头顶上的标签。
    【听你说同榻而眠,联想到与你发生关系那一夜的扶苏】
    胡亥:“……”
    “咳。”扶苏清了清嗓子,道:“快睡罢,明日大军还要启程。”
    胡亥钻进被子里,很快便睡着了,可苦了扶苏。森*晚*整*理
    虽以前扶苏也经常和胡亥同榻而眠,简直便是家常便饭,但如今的胡亥突然长了身子,年龄也变大了一些,仿佛冰肌玉骨的一朵荷花,令扶苏忍不住想要将这朵荷华彻底的占为己有。
    扶苏放轻声音,背过身去,背对着胡亥,哪知胡亥睡觉还是如此不安分,没一会子,先是给了扶苏背心一拳头,随即一轱辘,滚了过来,从后背搂住扶苏的劲腰,手掌似有若无的搭在扶苏那个位置。
    扶苏狠狠屏住吐息,忍耐了好一阵子,胡亥实在太不老实,扶苏黑着脸,轻轻推开胡亥,将头枕放在他的怀中令他抱着,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帐。
    胡亥睡了个好觉,认亲便是好啊,连睡觉都变得安稳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张开眼目,伸手一摸,身边没人,扶苏好似已经起身了。
    “哥哥?”胡亥迷迷瞪瞪从软榻上坐起来。
    哗啦——
    帐帘子打起来,扶苏从外面走进来,亲自端着盥洗的器具,微笑道:“小懒虫终于醒了?”
    胡亥抗议道:“才不是懒虫。”
    “咦?”胡亥奇怪的道:“哥哥,这一大清晨的,你去沐浴了?”
    扶苏的面颊上,划过一闪而逝的尴尬,何止是清晨,半夜扶苏也偷偷离开营帐去沐浴了,因着是夜里头,膳房也无人烧水,水都是冷的,扶苏也正巧需要冷水。
    扶苏支开话题,道:“快盥洗罢,一会子便该启程了。”
    日前胡亥与路裳达成了共识,双方准备合作,帮助路裳回到骆越国即位,当然了,即位之后,路裳需要归顺大秦,服从大秦的管教。
    想要回国即位,只是凭借胡亥带来的这些子人马,还是有些勉强,正好路裳提出,自己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发小,俗称的青梅竹马,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部落,是那个部落的大宗主。
    如果能得到发小的援助,并着胡亥的兵马,一定可以夺回骆越国,顺利即位。
    因而今日,便是大军启程,护送路裳去寻青梅竹马发小的日子。
    扶苏亲自给胡亥洗了脸,亲手为胡话整理衣裳,佩戴革带,挂上玉饰,一些都妥妥当当,这才与胡亥一同走出营帐。
    胡亥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感觉有人瞪着自己,目光火辣辣的,若不是过于凶残,胡亥还以为是谁暗恋自己呢。
    回头一看——韩谈。
    韩谈阴测测瞪着胡亥,必然是因着胡亥通宵歇在长公子的营帐中,韩谈“淫者见淫”,脑补了许多不堪的画面,觉得胡亥又耍了甚么狐媚子的手段。
    胡亥对韩谈笑笑,又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韩谈气得跺脚,如不是章平阻拦,已然撸胳膊挽袖子过来揍人了。
    胡亥揪了揪扶苏的衣角,一脸骄纵的道:“哥哥,骑马太累了,亥儿要跟你同乘一匹马。”
    “好。”扶苏再次遇到胡亥,失而复得,哪里忍心拒绝胡亥,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尖:“亥儿的马术还是如此令人堪忧,正好趁赶路,哥哥教教你。”
    “好呀好呀!”胡亥撒娇的抱住扶苏的胳膊蹭了蹭,故意转头挑衅似的看向韩谈。
    果然,韩谈暴跳如雷,恨不能抽出佩剑来砍了胡亥这个狐媚子。
    “韩谈!韩谈!”章平捞住他的腰身,死拉活拽:“韩谈你冷静啊!”
    “我不!我没法子冷静!”韩谈气愤的道:“这个狐媚子,你没看到他刚才挑衅的眼神么?让我砍了他!”
    章平自然看到了,头疼的道:“韩谈,要不然……你以后还是别搞破坏了,你不觉得,你越是破坏,长公子与西呕君的干系便越是亲近么?”
    韩谈:“……”
    “哎!”章平痛呼一声:“你踩我做甚么?诶?你去哪里,谈谈,谈谈等等我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路,路裳青梅竹马的部落就在不远之处,大抵赶路一日便能到达。
    和胡亥与桀英的干系差不离,路裳和那个青梅竹马,也是伴读的干系。
    路裳因着是大王子,品学出众,很小便做了太子,老国王十足看好于他,于是从十五个部族之中,遴选出最有才干的小辈,来给路裳做陪读。
    当年那个人还不是甚么部族的大宗主,甚至不是长老的子弟,平平无奇的穷小子一个,但凭借着优秀的才干,脱颖而出,最终通过了遴选。
    老国王亲赐那个人路姓,名唤路武定。
    路裳提起路武定,表情很是信赖,道:“武定自从成为大宗主之后,便回了部族,我与武定虽有三年未见过面,但每年有许多通信移书,并不算生疏。”
    桀英听到此处,忍不住道:“路太子与此人三年未见,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路裳瞥斜了一眼桀英,道:“桀英将军倒是谨慎,不过我可以用人头担保,武定绝对是站在咱们这面儿的,只要能得到他的助力,杀回去即位不是问题。”
    桀英还想再说甚么,路裳指着前面道:“到了。”
    前面一片寨子,隐藏在丛林之中,若不是路裳带路,这般崎岖难行的路线,外族人根本无法寻觅到。
    “太子?”一个声音道:“真是太子!”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从寨子中冲出来,一把握住路裳的手,激动的道:“太子,当很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众人有些戒备,路裳欣喜的道:“武定,你还和往日一样,一点子也没变。”
    原来这热情的男子,便是部落的大宗主路武定。
    路武定笑道:“太子倒是变了,可是这一路太过辛苦,太子都消减憔悴了,快!来来,进寨再说!”
    路武定十足的热情,亲自给众人引路,带着他们进去寨子。
    路裳引荐道:“这位便是大秦的长公子,这位乃是西呕君。”
    路武定惊讶的道:“长公子年纪轻轻,你们中原话是不是这样说的,丰神俊朗?”
    说罢,又看向胡亥,惊讶的连连摇头:“咱们骆国的人,都传说西呕人凶悍丑陋,西呕君竟生得如此美艳,把咱们寨子中最美的美人都比下去了!”
    【吃醋的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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