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冯无择笑道:“看来章平将军才是冯某的知己,今日冯某一定要与章平将军多饮几杯才是。”
    章平豪爽的道:“好啊,今日咱们无醉不归!”
    冯无择似乎改变了策略,想要先灌醉章平,免得章平“碍事儿”,章邯无奈的道:“平儿,少饮两杯,明日你还要戍守,别出了岔子。”
    章平笑道:“无妨的大哥。”
    冯无择道:“是啊章君子,章小君子今日兴致好,多饮两杯,想必有分寸的。”
    章平拍着冯无择肩膀:“冯大哥,你懂我!你真的太懂我了!”
    【讨好“小舅子”的武信侯冯无择】
    胡亥:“……”好一个阴险的武信侯啊!
    章平和冯无择酒量不错,被二人感染,胡亥也稍微尝了一口,甜甜的,真好喝,于是稍微又饮了一口,又一口。
    扶苏可是今日的主角之一,许多臣子看出了扶苏的潜力,排着队的给他敬酒。
    等扶苏抽出功夫过来一看,胡亥已经醉倒了!
    胡亥趴在案几上,屠雎站在他身后守卫着,拱手道:“长公子。”
    扶苏蹙眉道:“亥儿这是醉了?到底饮了几杯?”
    屠雎淡淡的道:“一杯……都没有,拢共饮了三口。”
    扶苏:“……”
    胡亥的酒量相当惊人,软塌塌的趴着,隐约间听到了扶苏的嗓音,忽然抬起头来,“嘿嘿嘿——”一串傻笑:“亥儿没有醉哦!没——有——嗝……醉——”
    扶苏无奈,矮身在胡亥面前,与他平视,张开手道:“来亥儿,哥哥抱你回去歇息。”
    “哥哥,抱——”
    胡亥踉踉跄跄的扑过来,一头扎在扶苏怀里,嘿嘿嘿又是一阵傻笑。
    “哥哥!好……好大!”胸好大!
    扶苏刮了一下胡亥的鼻梁,道:“小醉鬼,说甚么呢。”
    扶苏将胡亥抱起来,胡亥很自觉的将小脑袋靠在扶苏肩窝上,还晃了晃小屁股,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扶苏转头对屠雎道:“你去歇着罢。”
    “敬诺。”屠雎拱手之后退了下去。
    扶苏便抱着胡亥,一路往下榻的营帐而去,进了营帐,将胡亥放在软榻上。
    “唔——”胡亥摇头,两只小胳膊勾住扶苏的脖颈,就是不松手,小细腿一夹,还夹住了扶苏的腰,仿佛一只树懒一般,挂在扶苏身上,就是不下来。
    扶苏正好坐在榻上,让胡亥躺在自己怀里,道:“小酒鬼,乖乖躺下来歇息。”
    胡亥摇头,抱住扶苏的腰身,脸蛋儿蹭了蹭,道:“哥哥,嘿嘿……是我的,我的……”
    扶苏无奈的道:“好好好,是你的,哥哥是亥儿的。”
    胡亥一面傻笑,又道:“哥哥是亥儿一个人的。”
    扶苏一愣,便听胡亥的嗓音有些闷闷的,又道:“虽然我知晓,前段时日,哥哥是为了瞒住旁人的眼目森*晚*整*理,才对儁儿那般好的……唔……但亥儿的心窍里,不知为何,还是空落落的。”
    他说着,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凝视着扶苏道:“哥哥,亥儿是不是,太小心眼子了?”
    扶苏心窍一紧,紧紧抱住胡亥,轻声道:“亥儿,你这是要心疼死哥哥么?”
    “再不会了……”扶苏沙哑的道:“哥哥对天起誓,再不会如此,无论往后发生甚么样的事情。”
    “哥哥……”胡亥闷闷的道:“好勒哦!”
    扶苏这才反应过来,稍微放松了一些环抱的手,道:“是哥哥不好,哥哥给你赔不是。”
    “嗯!”胡亥也不客气,醉醺醺的道:“是了,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你若是对亥儿不好,亥儿可要转头去——去抱君父的大腿啦!”
    胡亥捂着嘴巴偷笑:“嘿嘿嘿,君父的胸……嗯,也好大哦!”
    扶苏道:“不许。”
    胡亥道:“那哥哥可要对亥儿好一些,更好一些哦!”
    扶苏哄着他,道:“亥儿放心,哥哥会对你最好的,旁人都赶不上的好。”
    胡亥也不知听到了没有,嘿嘿傻笑着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正午了。
    “哎呦……”胡亥揉了揉额角,有点子若有似无的头疼,反应了半天,这才想到,自己昨儿个好像是喝了一杯酒?
    哦不不,喝了三口,就三口,然后醉倒了……
    胡亥翻了个身,扶苏正在旁边批看文书,听到动静立刻站起身来,走过来道:“亥儿,醒了?”
    “唔——”胡亥抱着被子点点头,小可怜儿一般道:“头疼,好饿啊。”
    扶苏笑道:“还知晓饿?那宿醉合该不严重,等一会子,哥哥让人去给你准备吃食。”
    早过了朝饭的时辰,吃食一直都在火上温着,很快韩谈亲自将吃食端来。
    扶苏要处理越人的事情,但又担心胡亥,便把公务挪到胡亥的营帐中批看,眼看韩谈来陪着胡亥,便走到一边的案几坐下,继续批看文书,看起来十足忙碌。
    胡亥饿坏了,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颐,就瞧韩谈接二连三的偷看自己,奇怪的道:“谈谈,你总是偷看我,怕不是偷偷的恋慕于我?”
    韩谈道:“幼公子瞎说甚么。”
    “那你偷看我做甚么?”
    韩谈犹豫再三,还是道:“幼公子,你往后还是别饮酒了。”
    “为何?”胡亥奇怪。
    韩谈尴尬的道:“你的酒德……欠佳。”
    “胡说!”胡亥道:“我沾到头枕便睡,怎么酒德欠佳了?”
    韩谈眼皮狂跳:“幼公子还说呢,昨个儿夜里头,隔着半里地都听到了,幼公子一直大喊着让长公子宠着你。”
    胡亥发出一个迷茫的单音:“啊?”
    韩谈又道:“还说长公子若是不宠着自己,便要去抱陛下的大腿子了!”
    胡亥再次发出一个迷茫的单音:“啊??”
    韩谈第三次开口,道:“还……还嚷嚷着,长公子胸……胸大。”
    胡亥:“啊???”
    韩谈实在说不下去了,道:“总之污言秽语的,怕是半个军营都听见了。”
    “啊——”
    扶苏正在批看文书,便听到胡亥一声“哀嚎”,手里分明还握着一只鸡腿,却一头扎在被窝里,把被子蒙到脑袋顶。
    “亥儿?”扶苏赶紧走过来,担心的道:“亥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难不成,宿醉的厉害?”
    胡亥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道:“我想静静。”
    扶苏:“……”
    秦廷扣押了百越将领桀儁,还俘虏了一众的越人士兵,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西呕,西呕君译吁宋提出和谈的提议,想要用会盟的方法,将他们的将领桀儁赎回去,当然了,条件还要当面交涉。
    这件事事关重大,西呕提出会盟,邀请的是秦廷的皇帝嬴政,一方面嬴政还在东巡,另外一方面,西呕狡诈,提出的会盟地点又在洞庭一带,那里的地势复杂,完全不利于秦军,说没有诈都无人相信。
    幕府大帐之中,羣臣七嘴八舌的商议着。
    “西呕提出会盟,若是我大秦不同意,唯恐失了风范,被人看不起,不知他们又要怎么嚼舌头呢!”
    “正是啊!可越人狡诈,不得不防!”
    “怕甚么?!怕他个娘的,咱们手里头握着桀儁的脑袋,还怕越人耍诈不成?”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听说西呕君一向忌惮桀儁的功劳,说好听了,他是西呕君,说不好听了,越人都崇敬桀儁,桀儁才是他们的领袖,焉知西呕君不是故意引咱们会盟,连同桀儁与咱们秦军,一并子解决?”
    “在理啊!在理!”
    嬴政坐在幕府的最上首,微微眯着眼目,淡淡的道:“扶苏,朕既然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来处置,便想听听你的想法。”
    扶苏站起身来,拱手道:“君父,西呕狡诈,尽人皆知,此次会盟谈判怕是有诈,但我大秦若是不出面,唯恐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因此……儿臣以为,不如将桀儁放在军中,由儿臣代替君父出面,参与西呕会盟,若是西呕提出的条件适当,再将桀儁俘虏押解交换,亦不迟。”
    “这……”王绾迟疑道:“长公子,这太危险了,越地复杂,长公子何必亲自犯险呢?”
    扶苏却道:“正是因着越地复杂,我秦军还无法完全掌握越地的具体情况,儿臣才想亲赴探查,还请君父成全!”
    “好,”嬴政笑道:“不愧是朕的儿子,扶苏愈发的与往日不同了。”
    扶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嬴政,正巧嬴政也正看着他,二人四目一对,扶苏立刻垂下头来,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许的不确定,好似君父知晓了甚么一般。
    嬴政又道:“朕便着扶苏为代皇帝特使,亲赴西呕,参加会盟。”
    “敬诺!”扶苏应声。
    扶苏成为了代皇帝特使,若是会盟成功,便是大功一件,储君之位犹如探囊取物,最欢心的并非是扶苏本人,而是胡亥。
    胡亥之所以选择抱扶苏大腿,而不是抱嬴政大腿,便是因着希望扶苏成为大秦太子,避免自己秦二世的悲剧,倘或抱了便宜爸爸大腿,把爸爸哄得太好,爸爸一个欢心,让自己做了太子,岂不是又要悲剧?
    胡亥美滋滋的回了营帐,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和哥哥一起前往西呕。
    哗啦——
    帐帘子被打了起来,扶苏从外面走进来,道:“亥儿,哥哥有话与你说,过来坐。”
    胡亥走过去,坐在扶苏腿上,刚一碰触到扶苏,立刻看到了他头顶的标签。
    【不想带你去越地会盟的兄长扶苏】
    【担心西呕有诈,不想让你犯险的兄长扶苏】
    胡亥简直一目了然,不等扶苏开口,道:“哥哥是不是不想带亥儿去会盟?”
    扶苏想好的言辞全都憋在嗓子里,还是点点头,道:“西呕凶险,亥儿身子骨儿羸弱,又不会武艺,此次会盟绝对不简单,为兄左思右想,还是让亥儿跟随君父的扈行队伍,继续东巡的好。”
    胡亥撇了撇嘴巴,没说话。
    扶苏温声道:“亥儿听话,好么?哥哥此行速去速回,最多三月便回,回来给你带好顽意。”
    胡亥又撇了撇嘴巴,扶苏还想再哄哄他,胡亥却开口了,道:“好罢。”
    “亥儿?”扶苏有些许惊讶,还以为他会执拗。
    胡亥道:“亥儿知晓,我不会武艺,又没有上阵的经验,去了也帮不上甚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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