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件?
    客人听之,暗自吞了口水,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货很有钱哪!无需去问,便知背靠大家族,至于是哪家的,无人看得出。
    “小武,带客人选兵器。”
    赵云笑道,随手收了银票。
    “得嘞!”
    武二伸手,请走了王德。
    这货很随意,一笔数目庞大的买卖,来的快,去的也快。
    “嗯...还会来。”
    赵云很敬业,搁那埋头数银票。
    半个时辰。
    又有人来,还是王德那厮,未蒙黑袍,却戴了面具,比上回出手更阔绰,一口气买了两百件,厚厚的一沓银票,一万两。
    咕咚!
    还在店铺中看兵器的客人,又吞口水,今儿是咋了,跑来买武器的,家里都有一座金山吗?
    王德走了。
    再看兵铺,货架上的武器,已变的稀稀落落,几乎被买空了。
    “搬兵器。”
    杨大和武二,皆捋了袖子,直奔了小园,卖完就接着摆上嘛!
    赵云坐守柜台,暗自揣摩,揣摩柳沧海,究竟准备多少银子。
    这一回,间隔有点儿久了,王德再来时,已是三个时辰之后,不是一般的大魄力,一口气要五百件,惊得客人目瞪口呆。
    他走时,自带逼格。
    还在的看客们,也是一路目送。
    “来,让让。”
    杨大未闲着,抱兵器而来,身后便是武二,空空如也的货架,又摆上兵器,各个都是上品。
    “这是闹哪出。”
    客人们挠头,皆已成看客,他玩儿命的买,这是玩儿命的搬,你家是有多少银子,你家是有多少兵器,明里暗里透诡异。
    “无硝烟的战争。”
    街上,不少人侧目。
    明眼人自不少,寻了茶摊,就搁那看,只因今日的赵家兵铺,动静太大了,买家真大魄力,非一件件买,是用马车往家拉的,一件五十两,前后多少了,算算数目,不是一般的庞大,小家族是撑不起的,莫说小家族,大家族也未必撑得住。
    兵铺,货架又摆满。
    王德那厮不信邪,或者说,是柳沧海不信邪,还让王德是一趟趟的来,或多或少,在赵家兵铺扫荡着兵器,俨然一副不给你买光,俺就不罢休的架势。
    “你妹的,小看你了。”
    赵云啧舌,柳沧海备下的银子,已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了。
    “今日售罄。”
    夜幕降临,赵家兵铺挂了牌子。
    “怎的不卖了?”
    柳沧海冷笑,实则在松气,拼光了,他柳家兵铺几年的家底,包括外借的,在一日拼光了。
    这,是值得的。
    看赵家的兵铺,已无兵器,被他用钱砸的服服帖帖,在短时间内,或许无货源补给,那么,接下来便是他家的表演时间。
    柳家兵铺一家独大了。
    价格嘛!自是任由他们定,去赵家买兵器的钱,都会重新赚回来,且只多不少,因为柳家,已垄断了忘古城的兵器行当。
    “先让你乐呵乐呵。”
    房中,赵云已祭出了雷电,独自一人,兢兢业业的淬炼兵器。
    买完了不要紧,继续囤货,想用银子砸,那就来,不耗到你丫的倾家荡产,老子就不姓赵。
    “脑子,是个好东西。”
    月神悠悠道。
    这个脑子,说的是柳沧海,买光兵器有用?找出赵家兵铺身后的炼器师,才是正道。
    如此,才一劳永逸。
    你以为老子不想找?找不着啊!
    这会是柳沧海的回答。
    自赵家出上品武器,他就在找了,待找出,花大价钱挖过来。
    尴尬的是,没找着。
    既是找不着,只得用笨法,降价恶性竞争不好使,便来垄断,要用雄厚的财力,砸死赵家。
    砸呗!有钱就使劲砸。
    月神淡定,赵云自也淡定,收拾柳家兵铺,都无需动炼器术的,只挨个淬炼,就能玩死你。
    “八万,八万两啊!”
    房外,杨大武二笑呵呵的,今日收账,是看在眼里的,纵不看,算也能算出,八万两银子,何等数目,从老家主开创兵铺至今日,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看老孙头,就满目忧虑了,坐石凳上,抽着老烟袋,只时而会侧眸,去看一眼赵云的房间。
    今日买卖太大,若无阴谋,鬼都不信,他无需去问,便知大量买兵器者,是柳家兵铺的人,目的也明显,是要搞垄断哪!想用钱砸垮赵家,待无兵器可卖,早晚关张,柳家一家独大时,价格肯定是人家说了算。
    所以,他没底气。
    至今,都不知赵云哪来的货源,只知隔那么几日,赵云就房间就会堆满兵器,且各个上品。
    每逢此时,他的老眸就格外深邃,好似已猜出些什么,他家的少爷,貌似没有表面那般简单,必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譬如,与某个炼器师有关。
    烟抽完,他便在小园转悠,他家兵铺也是有防护的,暗中也设下了不少机关,那夜被人放火暗算,哪能不长个心眼儿嘞!
    夜,逐渐深了。
    赵云未睡,还在淬炼兵器,补充的药丸,一把把的往口中塞。
    月神几次侧眸,有心想说,未曾开口,如赵云这等天赋逆天者,若是一心修炼,必能在短时间内,成一个武道卓越之人。
    兵铺牵绊,分了他的修炼时间和精力,乃至无法专注。
    她始终未开口。
    人嘛!该有执念,如赵云,他的执念,不止要守住爷爷的心血,还要彻底打垮柳家,以兵铺作为根基,以此,站稳脚跟,若连一个柳家兵铺都搞不定的话,又如何去撼动柳家本族。
    她不阻止,只做一个看客,会任由赵云去疯,年少时留遗憾,会终生记得,武道阶段或许没什么,待跨过武道,所谓的遗憾,便是缺憾,登临更巅峰时,或许会一点一滴的演成魔障,这并非危言耸听,终有那么一日,赵云会遭遇他自己的心魔,那等劫数,容不得半点儿恻隐,一瞬恍惚,便是万劫不复,身为神,他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其中凶险她自清楚。
    清晨,赵家兵铺未开张。
    清晨,柳家兵铺也未开张。
    买兵器者,摸不着头脑儿,忘古城最大的俩兵铺,同时关门,多年来,还是第一回。
    “搞什么。”
    疑惑声颇多,此起彼伏。
    能搞啥。
    都元气大伤了呗!
    两家,他家几乎没了银子,他家几乎没了兵器,并非小打小闹,是明眼望不见的惊涛骇浪。
    等。
    柳沧海在等,等上三五日,若赵家兵铺无动静,那他便开浪。
    等。
    赵云自也在等,一边囤货,也等柳家兵铺开张,敢特么开张,便与你对着干,有种继续买,老子玩儿命陪你,看是柳家的钱多,还是我赵家的武器多。
    兵铺虽未开张,但武器的收购,却是在条不紊的进行着。
    每日,鲁莽都是第一个来,总会拉一车兵器,天晓得是跑哪找的,除他,还其他人,各个都是驾着马车来的,满载兵器。
    卖兵器的,买兵器,很多还是低阶的,这是啥个道理。
    街人疑惑,柳沧海也疑惑,曾不止一次派人查探,都无结果。
    “莫不如,再烧他一次兵铺?”王德试探性问道。
    “先把老刀给吾找出来。”柳沧海大骂,收了钱也办了事儿,倒是回家啊!究竟还活着没。
    至于烧赵家兵铺,干一回可以,再干第二回,那就是没事儿找麻烦了。
    相比这个,他更想从家族,请出一两个玄阳境出来,弄死赵云那小子。
    奈何,他面子不够大。
    外派的子弟,在族中基本没啥话语权,也鲜有人给你那个脸。
    硬要请,也不是不行,需耗费大代价,有那时间,都去修炼了,谁有空搭理你这鸡毛蒜皮的事。
    所以,他才更想急于表现,想在兵器行当,整出一个大垄断,为家族挣了钱,族中一高兴,搞不好就会招他回去。
    如此,所接触的权力,会比做兵铺的掌柜,大的很多。
    只可惜啊!他的一厢情愿,终是一个泡影,年纪轻轻如赵云,都能认清的事实,他这活了几十年的,竟还搁那自欺欺人,都被发配了,纵能回到家族,他也一样接触不到权力中心。
    除非,他武道修为有精进,家族从来不缺能挣钱的,没了他,还会有第二个柳沧海。
    第四日,柳家兵铺开张。
    随后,赵家兵铺也开了门,看货架上摆放的武器,琳琅满目。
    “我....。”
    柳沧海闻之,一步没站稳,险些栽那了,你特么的还有存货?
    “就不买你家的。”
    武修也很上道,路过柳家兵铺,直奔赵家兵铺,瞧柳家那一张张发黑的脸,就格外的舒坦。
    “买,继续买。”
    柳沧海怒喝,着实上火了。
    “账上,只剩不到五百两。”
    王德小声道。
    买买买,买你妹。
    柳家兵铺的银子、外加钱庄的借贷与抵押,足足八万两银子,早特么被你透支完了。
    这个窟窿若填不上,家主不一掌劈了你,老子就随你姓。
    “如此,便只能卖脸了。”柳沧海冷哼,递给了王德一张字条,“上面的人,请到风月楼。”
    王德接过,简单扫了一眼,字条上的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
    很显然,这场垄断的豪赌,他家先撑不住了,他家掌柜的要找外援了,要联合其他的家族,用钱砸死赵家兵铺,有多少兵器,一件不剩全给你买回来,咱有钱,买到你无兵器可卖。
    “赵家哪来的炼器师。”
    柳沧海咬牙切齿的,至今,未查出是谁,若知,倒也好办了。
    这边,赵云已然出了兵铺,直奔黑市,看其神态,蔫不拉几,几日的淬炼,精力超负荷耗损,得找丹药补充,最好是提升精神的,黑市会是个好去处。
    路过柳家兵铺时,他扫了一眼,兵器倒不少,无人问津。
    今日,未见有人去赵家兵铺扫荡武器,多半是钱花光了。
    想要垄断,八万两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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