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曹髦的认真解释,钟会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臣就说,怎么短时日内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原来是裴秀啊。”
    钟会随即问道:“那这经典时候能再给我看一眼呢?”
    曹髦瞪圆了双眼,你还真的是
    忽然,曹髦想起了什么,他点着头,“朕这里还有一套,可以送给士季,但是,士季绝对不能给任何人看,也不能透露其中的内容。”
    钟会大喜过望,“请陛下放心吧,臣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曹髦这才让郭责取了一套书籍来,送给了钟会。
    钟会很是激动,再三拜谢了皇帝。
    当钟会兴高采烈的离开这里后,郭责方才开口说道:“陛下,钟尚书为人好名,只怕是会弄得人尽皆知啊。”
    曹髦咧嘴笑了起来,“那不是很好吗?”
    郭责有些不理解,曹髦却更有了信心。
    当天晚上,钟会回到了府内,开始阅读这些注释,随即,钟会也直接读进去了。
    魏夹杂在汉与晋之中,思想显得很割裂,魏朝的士人们,始终是在一种左右摇摆的位置上苦苦挣扎。
    他们既向往汉士的道德,又做不到纯粹晋士的放纵。
    而王肃将两种不同的观点结合起来,瞬间对他们有了一个全新的解释,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世代发生了变化啊!!
    钟会在反复阅读了几次之后,很多问题仿佛都迎刃而解。
    说不好钟会是真的醒悟了,还是说他只是在迎合名士的作风,反正,在第三天,他很是正式的前往拜见王肃,并且以对待嵇康的那种态度来对待王肃。
    这件事传出去之后,更是引起了众人的非议。
    而钟会也如郭责所说的,根本藏不住事,很快,他就向众人吹嘘,声称自己得到了陛下的赏赐,已经看过了王肃的经典,而其中的内容,绝对是治理天下的不二之选,可谓是新圣之言!
    这样的评价,使得王肃再次成为了大魏的顶流。
    这甚至让竹林的哥几个都产生了兴趣。
    他们不知道王肃到底是弄出了个什么东西来。
    就在这样狂热的氛围里,曹髦也准备起了自己的殿试。
    这次的殿试,其实就是给走到最后的那几个人一个殊荣而已。
    无论是否能通过,这些人都是铁定了可以出仕的。
    在这些人里,曹髦锁定的人有几个,崔洪,王济,荀悝,杨嚣,周恢,卫恒,乐广等等
    比较尴尬的是诸葛诞的儿子似乎也参与了考核,但是结果好像不太好。
    以诸葛将军那好面的风格来说,他儿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庙堂这第一次的考核,确实很粗糙,虽然是糙米,但是很顶饿。
    终于,殿试的那一天到来,全国最后通过了全部考核,能站在曹髦面前的人,还不到二十个
    而到了这个阶段,他们的姓就能证明一切了,几乎找不出一个寒门出身的,都是大族子弟,曹髦甚至怀疑,他们能通过是不是还因为有场外的因素。
    这些人换上了衣裳,一路招摇过市,大张旗鼓的朝着皇宫走去。
    士人们早已聚集在了道路两边,看着这些人前往,眼里满是羡慕。
    一路上都是惊呼声。
    直到他们靠近了皇宫的时候,方才摆脱了方才的喧哗。
    由甲士保护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东堂。
    曹髦就坐在上位。
    学子们前来,很是统一的拜见了皇帝,一一告知自己的姓名和籍贯,看来,礼部是给他们做过功课的。
    当众人分别坐在了两侧的时候,曹髦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曹髦笑着说道:“诸位都是大魏最出色的学子们,能与诸位同殿商谈,朕心甚慰!”
    士子们是第一次面圣,心里忐忑不安,比当初的考核都要紧张不安。
    有阉人在他们面前摆放了木案,随即,就有人将书籍放在了他们的身边。
    曹髦笑着说道:“这本书,乃是王公所注释过的《太玄》。”
    “我们这次的殿试,就是以此物来作为内容。”
    听到曹髦的话,士人们顿时惊愕,王肃的事情,他们当然是听说过的,这让他们不由得看向了放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书籍。
    曹髦笑着说道:“这次给你们的题目也很简单,如何尽快从升平到太平。”
    “你们可以按着这本书,结合自己的想法来作答。”
    士人连忙翻阅起了一旁的书籍,崔洪皱起了眉头,这升平和太平都是春秋公羊里的说法,可这发的是太玄,这两者怎么能扯得上关联?
    可当崔洪真正查看了内容之后,他大惊失色。
    还真的能扯上关系???
    曹髦只给了他们很短的时日,想要将书完全读下来,那除非是不答题了。
    曹髦坐在上位,心里很是期待。
    第10章 绝望
    吴国,建业。
    “陛下!!”
    “老臣罪该万死啊!!”
    施绩跪在了皇帝孙休的面前,眼里含泪。
    施绩是连夜坐船前来建业的,禀告荆州的战事,同时也是来拜见这位新皇帝。
    他并没有带来什么军队,完全是孤身一人前来的,这也看得出他对皇帝的忠诚。
    年少的皇帝孙休看到施绩猛地跪在自己面前,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下来搀扶。
    “大将军,何以如此呢?请起!请起!”
    孙休想要将他扶起来,施绩却压根不敢抬起头来看孙休。
    “老臣丢了江北,还有什么面目来拜见陛下呢?陛下没有追究老臣的罪行,老臣已经是惶恐不安,怎么敢担任大将军?”
    “陛下,请治老臣之罪!”
    听到施绩的话,孙休下意识的在想,这人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变相的给自己施压。
    可当他看到面前老泪纵横的老将军时,心里的怀疑顿时就被打消了。
    孙休严肃的将他扶起来,“大将军,江北的丢失,是因为故峻,故綝这两个狗贼,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有您,别说是江北了,就是整个吴国,只怕也要落在了曹贼的手里。”
    “当今的吴国,就只有您可以力挽狂澜,镇守荆州,请您勿要再说这样的话。”
    孙休的态度也是极为的诚恳。
    施绩听闻,更是羞愧不已。
    孙休扶着他,让他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张布跟濮阳兴坐在了对面,看着老将军,还是比较客气的。
    自从孙休除掉了孙綝之后,这两位可谓是一飞冲天,尤其是张布,因为没有丁奉来分功劳,他是直接起飞,以中军都督的身份,执掌了建业内外的大军,而还给了他参与朝政的权力,可谓是一个削弱版的大将军。
    濮阳兴就更是如此,当初孙休定居在会稽郡,濮阳兴是会稽太守,跟孙休的私人交情极好。
    而在孙休登基之后,他在极短的时日里,从一個太守,直接飞升到太常,然后加了卫将军,再加了平军国事,又封了外黄侯。
    这飞升速度,孙綝看了都直摇头。
    濮阳兴跟张布迅速成为了盟友,因为孙休年纪还小,虽然有着匡扶天下,治理天下的想法,但是对诸多政务还是很青涩,于是乎,大事基本就落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你说权力回到君主的手里了,这也对,可权臣似乎也同时存在,虽然这两位权臣是因为皇帝的恩宠才出现的,但是,这让吴国内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
    孙休安抚了许久,施绩方才愧疚的说起了江北的事情。
    “陛下,反攻是不太可能了,孙故綝的几个弟弟带着军队直接投降了曹贼,如今夏口落在了敌人的手里,使得我们首尾无法相连,而王基这个人,为人极为谨慎,他在江陵”
    仅仅是在一年之中,施绩看起来就苍老了很多。
    他的发须全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沧桑,清瘦,眼神暗淡。
    孙休再次安抚道:“大将军,这些事情,可以往后再商议,勿要着急。”
    施绩又说起了自家的防线。
    “臣将军队主要部署在乐乡,跟敌人隔江相望,他们想要打出来也不容易,陛下不必担心王基会南下,臣已经做好了新的防线,新防线是这样的。”
    施绩认真的讲述了起来,孙休不是很懂军事,可还是很认真的听着,给予将军极大的尊重。
    “臣以为,可以让将军丁奉返回建业,让他镇守在此处,毌丘俭在淮南,正操练水军,这分明是要起兵南下的,若是建业没有能将来镇守,就容易出现问题。”
    张布当即皱起了眉头。
    施绩却没有看他,继续说道:
    “臣的想法是这样的,如今的局势,光靠着我们已经无法对付曹贼,而蜀国同样如此,曹贼占据江北,对蜀国的威胁更大,如今的局势,不利于我们双方。”
    “陛下可以派遣使者前往蜀国,与蜀国结盟,双方一同部署防线,将曹贼的势力遏制在江北,不让他们有寇吴或者寇蜀的想法,无论他们进攻哪一方,另一方都可以全力以赴。”
    “蜀国所缺乏的乃是粮食,若是双方能联手对敌,曹贼也不敢如此猖狂。”
    “臣可以坐镇在乐乡,继续盯着曹贼,而丁将军可以返回建业,让他来驻守建业,如此”
    施绩正说着自己的想法,张布却忍不住了,他看向了一旁的濮阳兴,跟他示意了一下。
    濮阳兴顿时明白,他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孙休,“陛下,臣也有些想法。”
    孙休看向了他,问道:“爱卿可是认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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