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权强盛的时候,说是丞相都不为过。
    钟会大喜,赶忙起身,朝着曹髦行礼拜见。
    “多谢陛下!臣定当全力辅佐陛下!开创不世之盛世!!”
    曹髦再次将他扶起来,“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钟会还是很好哄的,此刻早已忘记了皇帝先赏焦伯李昭的不悦,心里开始想自己该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帝国丞相。
    曹髦正要开口,钟会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陛下,您再看看这个。”
    “这是?”
    曹髦拿过书信,翻看了起来,随即惊愕,这是司马孚给司马望的书信??
    钟会笑着说道:“司马孚乃是司马家的退路,此刻他倒下了,他自然是希望他的儿子能继续担任这个位置,这封书信,就是他劝说司马望,要以自己为戒,要好好辅佐圣王,勿要做辜负您的事情,要感谢您赦免的恩德。”
    “有了这个,雍凉的事情就可以平定了。”
    “臣以为,可以让荀顗派人前往雍凉,将这封书信带给司马望,再劝说陈泰投奔陛下。”
    “陛下或许不知,陈泰的母亲乃是荀顗的姐姐,陈泰本就失其名,此刻对他也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有荀顗来劝说,他不会拒绝。”
    “而司马望,还要继续担任后路,也不能违抗他生父的命令,如此一来,雍凉则平。”
    曹髦再次看向了钟会。
    伱这效率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难怪一周目的时候司马昭都被你弄得苦不堪言,照这个效率继续立功,这爵位够封吗??
    “陛下认为呢?”
    “士季大才!士季奇才!天下能臣,莫有如朕之士季者!!”
    “哈哈哈~~”
    钟会很是受用。
    曹髦又说道:“士季,你要是身上还有东西,就都拿出来吧,就勿要再一个一个拿了”
    钟会听闻,顿时笑着从衣袖里再次拿出了一封书信来,放在了曹髦的面前。
    你还真拿啊?
    曹髦此刻都有些麻了,拿过书信,这封书信竟然是写给诸葛诞的。
    “陛下,被抓获的校尉司马伷,乃是诸葛诞的女婿。”
    “今日我顺路见了他一面,臣跟他有些交情,就答应他给诸葛诞送份家书。”
    曹髦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这封家书。
    这还真的就是封家书,让诸葛诞勿要担心自己和妻子,孩子。
    还劝说他不要急着听信别人的话,要等一等卫将军的命令。
    “士季这是打算恐吓一下诸葛诞,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哈,此人比之镇东大将军差矣,对其余外将,不能急着让他们知道洛阳内的情况,但是对诸葛诞,一定要让他及时知道,这样他才不会跟着去闹事,他本来就只是想要继续在豫州作威作福,只要他不急着跳出来,我们以后就有很多机会来收拾掉他。”
    钟会眯着双眼,根本没将这位手持重兵的将军放在眼里。
    “陛下,您如今虽然亲政,但是庙堂的事情您无法轻易更改,地方上都是世家大族的人,各地还有手持重兵,桀骜不驯的外将陛下万万不可自满,戒骄戒躁,谨慎行事。”
    曹髦瞥了他一眼,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要说骄傲自满,谁能比得上你啊!
    第4章 正是时候
    “哒,哒,哒。”
    道路上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
    一行骑兵出现在了远处,这些人全副武装,一看就是精锐的骑兵,数量接近千人。
    三位将领行驶在最前头,此刻正飞速前进。
    为首的将领,虽然披着甲胄,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来,正是镇东大将军毌丘俭的儿子毌丘甸。
    而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一个是膀大腰圆的壮汉。
    正是那文鸯跟刘路。
    “校尉,过了诸葛诞的地盘,可以不再藏着了吧?”
    文鸯暴躁的开口询问道。
    这些时日里,他们就跟老鼠一样四处藏匿身体,悄无声息的从豫州境内通过,文鸯很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诸葛诞有什么好怕的?豫州兵就是有十万,自己也能冲杀几個回合。
    何以要如此狼狈呢?
    毌丘甸看着暴躁的文鸯,急忙安抚道:“阿鸯啊,我们躲避不是因为害怕诸葛诞,是为了尽快的完成目的。”
    “你再忍耐,快了,进了司隶,就不必再躲藏了。”
    听到毌丘甸的话,文鸯冷哼了一声,说道:“迟早要砍了诸葛老贼的头!”
    刘路苦笑了起来,“阿鸯,我们只有一千人啊,你还想一路大张旗鼓的杀到洛阳城下不成?那诸葛诞再无能,麾下几万精锐总是真的吧,我们哪里打得过啊。”
    文鸯没有多说什么。
    刘路却摇着头,尽管他跟文鸯相处的很好,可他还是觉得,文鸯为人太鲁莽了,战争的胜利,怎么可能靠着个人的勇武就来决定呢?
    你就是再能打,你的骑兵也不能像你这样以一敌十啊,到最后还不是要失败?
    就阿鸯这个性格,怕是难以成为真正的统帅啊。
    刘路为人也很莽,但是他的莽跟文鸯的还不同,他做事之前会想想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不会像文鸯这样不顾生死的乱来。
    毌丘甸此刻的内心格外的沉重。
    在得知司马昭带兵前往河北的时候,毌丘甸就跟父亲商谈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认为,当今朝中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群臣,皇帝,司马昭,三者互相牵制。
    而对陛下不利的是,陛下手里并没有自己的亲兵,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冲突,只怕陛下会吃大亏。
    毌丘俭当即决定,让儿子带着一千骑兵,前往洛阳。
    他连理由都想好了,押解俘虏和斩获物品。
    淮泗也发生了叛乱,毌丘俭抓住了不少的反贼头子,斩获了很多的东西,这些当然是要送到洛阳去献给皇帝的。
    这是毌丘俭的明牌,他就是要派兵给皇帝,让皇帝身边有一支自己的骑兵。
    他坚信无论是司马昭还是群臣,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对自己的人动手。
    除非他们都做好了跟自己开战的准备。
    当然,这件事还是有风险的,司马家向来不要脸,或许真的会下黑手,会害死自己派去的人,所以,毌丘俭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
    他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来承担。
    文鸯和刘路是自荐要前往的,毌丘俭本来是不同意的,架不住文鸯天天前来诉苦,而文鸯的父亲文钦在得知毌丘俭的决定之后,也是大手一挥,表示可以让儿子前往。
    您的儿子可以为了国事而死,我的儿子就不可以吗?
    这就有了如今的这一幕,足足一千人的精锐押送战俘和斩获前往洛阳。
    毌丘甸倒是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有事。
    外将派人来皇宫送斩获和俘虏,你司马昭敢对我下手??伱就不怕彻底失去各地外将的支持?
    他要是这么干,往后外将还敢来庙堂吗?
    自己父亲能忍耐吗?
    这大概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毌丘俭父子俩都不要命,司马昭也不敢轻易动手。
    而之所以要躲着诸葛诞,还是怕这个小人提前通知司马昭。
    刘路忍不住感慨道:“不知这次是否能见到陛下,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先是司马师,随即是群臣,陛下命苦啊。”
    毌丘甸严肃的说道:“陛下身怀天命,岂能说命苦呢?”
    “是我失言失言。”
    毌丘甸认真的说道:“到了洛阳,我会带着你们去拜见陛下的,群臣不敢拦着我们的,若是真敢拦,我们就闹事。”
    “这庙堂里的群臣,我早就看穿了,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酒囊饭袋。”
    “这些人能居于高位,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能力出众,是因为他们父祖的能力出众,他们根本不敢真的动手,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局势。”
    毌丘甸过去在御史府内,对这些大臣很是熟悉。
    文鸯对庙堂的事情不感兴趣,此刻脸上写满了无聊。
    “阿鸯啊,你要收敛一下你的性格,到了洛阳,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急躁的时候你再急躁,其余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
    “我知道了!”
    他们就这么攀谈着,距离司隶也是越来越近。
    当他们又行驶了几天后,终于换上了官道,继续前进,可只是前进了半日,就遇到了列阵以待的大军。
    “止步!!”
    远处传来将领的呵斥,毌丘甸看到远处的甲士们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强弩,他们的数量很多,开始从两边包围自己,行动果断。
    这让毌丘甸有些意外,听说中军的战斗力不是很高,今日看来,倒也没有传闻里的那么不堪。
    就看到一个将领骑着骏马,快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章节目录

衣冠不南渡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np只为原作者历史系之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历史系之狼并收藏衣冠不南渡最新章节